柳希然怔住,手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為什麼?」
為什麼……季楠也說不出具體原因來。
但是蘇祺睿給他的感覺很不妙,總有一種「他是故意裝出的天真做樣子看」的錯覺。
這種排斥,並非他接近自己的心肝兒致使的醋意,而是真真切切的不舒服。
「你對他比對我還要好,我吃醋。」想了想,季楠只找出了這個理由來。
柳希然被他噎住,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覺面上一陣火熱,尷尬之際連忙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轉身就走。
季楠眼疾手快,見他有逃跑的念頭,顧不得背上的瘀傷,嘩啦一下從浴缸中站起來,伸直了長臂,一把就把柳希然拉了過來。
濕漉漉的胸膛緊貼著他,單薄的衣衫立即濕透,對方滾燙的溫度毫不保留地傳到了他的身上。
而身子,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他的姿勢跌入了浴缸內,清澈透亮的浴水因為兩人的跌落大朵大朵地溢出了浴缸,水聲交疊,更加撩人心懷。
渾身上下都已濕透,而且自己還緊貼著那人的胸膛,柳希然的臉頰越發燥熱了,想爬卻爬不起來,再次坐定之際,就感覺到了尾椎處有個硬熱的東西抵著,心下一驚,立馬乖巧地停了下來。
「怎麼不掙扎了?」戲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夾雜著溫熱的氣息,更加令他心慌不已。
季楠張嘴咬住了他的耳垂,輕輕一吮吸,便覺懷里的人顫抖了一下,雙手不安分地擠進那層薄薄的衣服內,捏住了那兩點,哼哼兩聲︰「你還沒洗,不如一起吧,省時。」
柳希然不敢亂動,可是口里卻不松分毫︰「不用了,我待會兒再洗。」說罷又要起身,卻在撐起雙腿的那一刻被人握住了下面,用手收緊了瞬間,雙腿一軟,再次跌進了浴缸里。
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地自投懷抱了。
「你……」柳希然有些惱怒,抬手便拍在了他的手上,「不要亂來!,今晚不可……」
「我們結婚吧。」還沒等他說完,季楠就接了口,那只不安分的手也收了回來,輕輕地摟在他的腰間,聲音溫柔得緊,「過完這個年,你就22歲了,到了法定的結婚年紀。再等下去,我可真的就要老掉牙了。」
柳希然怔住,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決定和季楠在一起,決定和他一起老去。
但是結婚……真的沒有想過。
婚姻,是對兩個人感情的一個總結,更是一份責任。
可是同性婚姻,卻是大眾反對的。
即使兩廂情願,但又有誰會支持他們呢?
「想什麼呢?」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季楠有些著急了,撓了撓他的腰,問道,「你是不是不願意?」
柳希然連連搖頭,可是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沉默半響,季楠笑了笑,用力摟緊了他︰「別多想,我就提提,等你想好了就給我答案,我再定個黃道吉日把事情辦了。」
口吻輕松,但卻很認真。
究竟是什麼時候生起了要結婚的念頭呢?也許他是真的老了,也許他想給彼此一個名正言順的身分。
柳希然跟了他四五年,經歷了種種,也算是捋順了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婚姻不代表一切,但卻能代表兩人的關系。
希然從來不爭取什麼,平靜淡然,即便當初秦永存在于兩人之間,他也是只接受自己應得的那一份,心思單純得厲害,若是稍稍對他用點手段爭取一下,想必兩人之間就不會有這麼多磨難。
不過這也好,等他慢慢明白過來之時,對方已經深入了他的骨血里。
這輩子都離不開他了。
「好了不逗你了,快去把濕衣服月兌了,我很快就好。」話畢真的松開了他,一改之前的放縱不羈,季楠轉過臉,將所有情緒都盡收眼底。
這天晚上,他倒是出奇地听話,乖乖地躺在一旁,並沒有對身邊的人動手動腳。
外面飄著細小的雪花,房間內暖融融一片。季楠側身摟著他,感受著那份溫暖,腦海里閃過兩人步入婚姻殿堂時的美好景象,又忍不住浮現柳家夫婦兩人得知他拐走他們兒子時的憤怒場景。
總之內心是百味陳雜,心緒起伏不定。
接下來的這幾天,季楠又選了幾個冰雕聖地帶著柳希然去游玩了玩,這天傍晚,兩人便來到了淨月潭,登上了寓意「要永久,造福」的195級台階,參觀了古樸的太平鐘樓和碧松淨月塔樓,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中,心里溫暖至極。
柳希然戴著一副耳機安靜地站在鐘樓上俯瞰山腳的璀璨夜景,輕松柔和的音樂讓人寧靜,不知不覺便與這片白雪融在了一起,盡享世間安寧。
季楠不知道從哪里弄了兩杯熱騰騰的女乃茶過來,遞給他的同時不忘取下一只耳機掛在自己的耳朵上,捧著熱乎乎的女乃茶與他並肩而立,眼里噙著笑容,什麼話都沒說。
「希然。」
「嗯?」柳希然空中一只耳朵,听見他叫自己,立馬轉頭看著他,拉下圍脖吸了口熱女乃茶,黑曜石般的眼楮一眨一眨的。
季楠喉頭一緊,笑著挪過眼眸,止不住那雙眼楮的誘惑,只能轉移注意力,凝視著山腳的燈火燦爛。
偶爾有一片雪花飄來,落在他的眼睫上,很快就消融。
「你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我們現在的境況嗎?」
柳希然轉動了一下眼珠,聯系到這個男人的心性,笑道︰「不如你先說出來,看看我們想的是否一樣。」
季楠忍不住挑眉,伸手掐了掐他的面頰,旋即恢復和色,淡淡說道︰「君臨天下——立于頂峰俯瞰眾生,與子並肩,攜手君臨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家里來了客人,各種吵,腦子漿糊一團,寫不出多少,上點溫暖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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