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這個世界只有男人 第32章 入學(一)殿上

作者 ︰ 早園竹

入學前,馮逸依照前世習慣讓隋似錦幫忙在集市布鋪訂做了三件斜挎布包,自己留一件,其它兩件裝好筆墨紙硯後分別贈于韓如意和黃丹,美名曰入學賀禮。

其實,在史屠戶勉強同意韓如意上學館後,馮逸便發現韓如意行事開始處處拮據謹慎,想來是考慮到史屠戶當初反對時特別提及學館束修費用頗高這一緣由,才令韓如意不忍心為家中增加負擔,以致如此節省。不過,受市場經濟理論影響的馮逸認為,沒有「開源」,一徑「截流」終不是長久之道,只可惜他現在真沒有什麼好方法幫助韓如意。韓如意又敏感自尊,搞的他想給韓如意送些學習用品也只能扯著賀禮旗號還要附贈黃丹相同的一份才行……

黃丹那鬼機靈還正奇怪馮逸搞什麼入學之賀的怪事,但見送的東西,再見馮逸望向韓如意的陽光笑臉,還有什麼不明白,便也回家拿出幾本珍藏的教學用書分別贈于馮逸和韓如意。自然贈與韓如意的是工具用書,贈與馮逸的卻是游記雜書。馮紹的書房藏書雖多,不過馮逸第一次得了自己的書,自是歡喜。韓如意更是珍之重之,小心翼翼將書本收于布包之中。

輪到韓如意送賀時,馮逸只饞著嘴吵著要吃他摘的鮮果。黃丹沒馮逸那麼饞,況且這幾天他也吃的大夠了,只說自己以後想到再向他討要。

第二日一早,韓如意便為馮逸摘了滿滿一籃樹果送去,給黃丹則是拿了幾棵從前林里發現的藥草……

休息準備兩日後,馮逸新一世的學生生涯就此正試拉開帷幕。

入館當日,馮韓黃三人穿著嶄新的儒服,挎著布包,迎著朝陽,結伴來到若缺館。只見兩扇烏漆大門盡開,門前竟比秋試那日還要熱鬧五分,幾台形態不同的朱色大箱和好些只籠子被放置于門前的空地上。朱色大箱都密封著,看不出里面裝了什麼,箱上系著紅布,馮逸覺著倒像是古裝電視劇里演過的聘禮箱;籠子里的東西就一目了然了,大多為豬、羊、鹿、野雞等物,還有僕從竟牽著幾匹馬……

新生報到的壯舉馮逸前世見得多了,如此有特點的卻真沒見過。這群商甲富戶居然不但送人還要送物。而若缺館看來也有照單全收的架勢,一位儒衫老者守在門前對諸人所送之物逐一記錄在冊,再由僕從把「入學禮」抬入院中放置。

這是……什麼狀況?馮逸不由地好奇望向「萬事通」黃丹,黃丹搖搖頭,表示也不知曉。馮逸又望向韓如意,韓如意正冷著眼蹙著眉看向那堆「入學禮」,馮逸心里嘆氣,看來他擔憂的也真是自己擔憂的,希望不要又出什麼ど蛾子才好!

馮逸讓二人原地稍待,自己趨步上前,找了個同樣在看熱鬧的普通大叔詢問情況。

這位大叔倒真是個愛說的,像是也送兒子來學館,馮逸話音剛落,便听他唏噓道︰「無怪小哥兒不知,往年可是沒有此等事的,听說是因為今年吳城主要把二兒子、小兒子一同送來若缺館學習。要知道,通常像城主這種豪門世家哪里會把兒子送來學館,都是請大儒到家中授課。所以這可是以往從不曾有過的事情。據說是那吳城主覺著自己兒子上了學館交的束修太少,便又做主送了些珍惜異品給若缺館。城主所賜,館主自然不好不要。不過‘入學禮’這事兒如今卻讓這些個有錢有銀的商甲富戶知道了,看吧,他們送的雖然不敢越過城主,卻是最喜湊這種熱鬧,必然又是炫耀不少黃白之物。」

說完,還似有不屑撇撇嘴,接著道︰「館主素來高清,對學生也一視同仁。所以往年並不許搞這套東西,如今借著城主的由子,館主倒是不好推拒。不過我看這些商甲富戶還是白忙乎……」

馮逸听完才松口氣,有錢的願意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吧!不是需要多繳束修就好。不過,吳承旺竟然也來了若缺館?馮逸一想起他那聲嗲嗲的「阿逸」,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下意識搓搓胳膊,快步走向韓如意黃丹。

馮逸把打听到的原由跟二人學了一遍。韓如意自是暗中松口氣,黃丹听完卻道︰「城主怎會無緣無故把兩個孩子送來學館?真是奇怪……」

馮逸心想,是挺奇怪!不過奇怪便奇怪吧,也不干敢他們什麼事!

三人自然而然排在隊伍里走到那記賬儒衫老者前,只見那老者形容削瘦,灰須垂胸,表情拒人千里之外。三人先拿出若缺館入學貼交由老者一一查看,老者見其貼上大名倒是把三人細細看了一遍,而後三人依次交上頭三個月的束修,在賬簿上簽上自己的姓名,這才被放行進入學館門內。

門內自有侍童指引三人去何處報道領學牌,三人均在一處靠近大門的小房內領了學牌,知道以後憑此牌就能證明自己是若缺館學員,進入若缺館各個樓宇場所。

領完學牌,三人便被告知去太平殿集合。到了太平殿,三人方知,這就是他們秋試面試時所用之殿,只是那日冷冷清清,今日卻匯聚有百人之眾。

殿前地上放置有一個個圓形蒲團,已到的眾學員們坐在那里,三三兩兩的閑聊。馮逸三人也不知道怎麼個座法,但見坐在前面的年齡都偏大,便推測是按入館的先後順序入座的。三人在後面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坐下,果然也沒有什麼人指導說不對。

待到一刻鐘多,地上蒲團均已坐滿諸人,殿後才緩緩踱出五人,坐于殿前台上,其中有三人正是秋試那日所見的考官。另兩位一位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穿著騎射皮衣;一位瘦弱白皙,低著頭正表情木訥的不知在想什麼。

依舊由那位鄭儒士開場,馮逸覺著他有點若缺館教導主任兼發言人的架勢。坐正後,他先代表若缺館為新學員宣讀了學館館規,無非就是禁止辱罵他人,禁止打架斗毆,要尊師重道之類雲雲。

然後宣讀了一下諸位新學員名字,讓新學員站起來為台上老師,大殿中的學長前輩見禮。鄭儒士念一個名字便站起來一名孩子朝前躬身見禮。待念到黃丹,黃丹起身見禮時,竟有多位學員回頭來看,且相互竊竊私語,想必是曾听聞過「小神童」的盛名。緊接著馮逸和韓如意的名字也被喚出,馮逸自是沒什麼知名度。韓如意雖也有很多人在城主宴上見過或在其他地方認識,倒也沒人主動表現出認識他,頂多有個別人露出點輕蔑神態而已。直到二十個名字被宣讀完畢後,眾人才像在等待重頭戲上演一樣眼光灼灼……

果然,接下來鄭儒士便面露喜色地向眾人宣布城主之子吳承旺、吳承禮今年將加入若缺學館,亦成為新學員。下面在座的少年們听到那個傳言居然成真,馬上沸騰了,無論是因為城主之子今後居然會與他們同窗而習,還是因為吳承旺那令全城少年為之傾倒的容顏,都令他們激動興奮不已。

吳承旺、吳承禮被侍僕帶上殿來,也是規規矩矩沖台上館長諸位行拜師禮,又轉身與台下諸位學員行禮。殿上少年們自是一個個眼中放光,臉頰飛紅地與之回禮。吳承旺今日頭上也中規中矩梳了個小包子,而且竟破天荒摒棄紅衣,同吳承禮一樣著了身青素色長衫,但配于他的俊俏嫵媚容顏又別有一番驚艷韻味。

完禮起身,吳承旺也不欲再成為眾人矚目焦點,攜著吳承禮走到後面兩處空閑蒲團旁翩然入座。

馮逸自是從頭至尾看個全程,不可否認,以一個純爺們兒的眼光看,吳承旺今日是個標準的俊美正太,的確養眼可愛,也難怪自己這副身體的前身那麼喜歡他。只可惜一想到他奸猾世故的個性,馮逸那剛生出的一點點好感立刻蕩然無存……

台上,鄭儒士既已完成介紹引導之職,便要由館長進行入館講導訓誡。若缺館館長本姓阮,阮館長慈眉善目,說話時眼角含笑,讓人聞之精神放松,既使是訓誡之詞也讓人絲毫無嚴厲之感。但長時間听著讓人精神放松的話,馮逸便感覺自己有些昏昏欲睡。馮逸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警醒頭腦四下張望,只見前方視野內多數人都躬著個背,也無什精神。這情景倒叫馮逸想起小時候看《西游記》電視劇里唐三藏大殿講經那一段,對比如今阮館長老太太裹腳布似又臭又長的發言,心內好笑不已。

馮逸又向旁邊望去,左手邊黃丹自是跟自己一樣低著頭迷迷糊糊。右手邊韓如意卻坐直身板,神采奕奕、聚精會神地聆听阮館長教誨,他似是感覺到馮逸的注目,側過頭與馮逸四目對視片刻,嘴角含笑……

馮逸回個露齒笑容,內心暗嘆不已,自己哥們兒都是高人啊……

調整心思,馮逸繼續環視四周,不期然又是與一人四目相對,赫然是坐在自己斜前方的吳承旺吳小娘炮!

吳承旺當然也沒心思听阮館長冗長的訓教,二哥吳承禮微閉雙目做養神狀,他又無聊至極,便也起了找尋馮逸的心思。諸人多低頭素衫,吳承旺正愁這人不好找,未想到馮逸東張西望自己送上了門……

馮逸見著吳承旺桃花眼眯著沖自己歪頭媚笑,不禁打了個冷顫,但是畢竟認識,也不好裝作沒看見,便也從善如流點頭回了抹淺笑。

接收點「陽光」,吳承旺自是笑的更燦爛,只待視線掃到馮逸身旁時,小酒窩卻瞬間消失,笑容亦瞬間收斂,只輕輕掃了眼便收回視線。

馮逸莫名其妙,側頭一瞧,原來身旁韓如意正瞅著吳承旺方向,目光冰冷……

雖說吳承旺已轉回頭正襟危坐。但剛才二人的眉眼互遞還是引得不少一直關注吳承旺的仰慕者的側目,馮逸被迫接受了幾個冷眼審視後,再不敢亂瞄亂瞧,決定跟著他的好兄弟一起坐直小身子,接受阮館長的殷殷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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