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這個世界只有男人 第79章 僕從

作者 ︰ 早園竹

那與馮逸一同蹴鞠的帶頭男孩名喚隋多源,年約十二,和馮逸同輩,乃是隋相的同族子弟,不過雙親只是個周邊鄉城的小地主,並無什麼顯赫背景。他們這代隋家子弟名字中都有個多字,例如馮逸他大舅那幾個兒子就叫隋多炫、隋多燦什麼的,導致馮逸昨日听到隋相介紹這些大舅家兄弟時,以為到了韓國,話說他大舅起名字那陣不是夢見過韓國朝鮮吧,

這隋多源說起來也是個在鄉村長大的娃,長得黝黑健康,濃眉大眼,一笑起來還有兩顆虎牙,實在沒有半點儒雅之氣,不過像他這種有朝氣的人卻正是馮逸欣賞的類型,也喜于親近。隋多源顯然也對這個沒有半分架子、且球技了得的隋相親孫感覺友好,兩人踢了次球,再打聲招呼,便已開始熟捻起來。尤其是聊起蹴鞠運動來,話題多多、開心之極,竟讓馮逸朦朧中有一種回到前世校園,與同學玩樂嬉戲的感覺……

直到教授下午課程的老師進來,兩人才意猶未盡,各自座回到自己位置坐好。

下午的老師亦是一位老人家,姓汪,汪碩士,依照臉上的褶子判斷,至少能有六十歲開外。據說,這隋府書塾只有這兩位老師授課,梅先生主要講解術數道學禮學,這位汪先生則教授詩詞歌賦音律。汪先生年老氣衰,聲音發顫,吟起詞律來倒是挺有種味道,琴彈的也不錯,就是人太老,不著看,他這人要求也不大嚴格,得過且過,學員們在他的課堂上也便有些散漫隨意。

馮逸估模著隋丞相這是被當年自己雙親隋似錦與馮紹私奔事件嚇著了,書塾家教再也不敢找那種年輕俊俏氣質好的,如今兩顆干白菜就把隋家子孫的美好童年時光打發了!

馮逸暗自搖搖頭,覺著自己能在若缺館學習三年,還是很幸運的。不但跟韓如意、黃丹留下了美好的同窗回憶,各位老師顯然也要比這里養眼多了!

所幸下午的課程只有一個多時辰。結束時,那個早上領路的小廝竟已等在學堂外要為馮逸帶路。隋氏族群專門在都城為那些同族孩子們買了間院落居住,所以隋多源等人並不居于相府之中。眾人在書塾外分手後,只有大舅家的三個孩子,還有那個害羞的叔伯家小舅與馮逸同路,向後院方向行去……

一行人中,大舅家幾個兄弟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走在最前頭,害羞的叔伯家小舅稍稍落後一些,馮逸墜在最後方。

望著身前不遠處那個徐徐前行的瘦弱嬌小身影,想起之前那人對自己羞怯莞爾一笑,馮逸突然快行幾步追到前頭,拍了下那人的肩膀……

「嗨!你好!」對著一名看樣比自己還小的男孩叫小舅,馮逸實在張不開嘴。

少年不知正低頭想著什麼,冷然被馮逸一拍一叫,嚇了一跳,側頭看清來者,才釋然羞赧一笑,小聲回了句︰「你好!」

這一聲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馮逸暗自皺下眉頭,雖然他們現在年紀尚小,他這小舅長得也略微白女敕秀氣些,但馮逸私以為男孩子就該有個男孩子樣兒,就算長得瘦小些,也不能就真把自己當林黛玉了啊!看樣這孩子多半是因為平時沒什麼朋友玩伴,導致有些性格內向,膽子也變得有點小……

「你……你叫隋似祥吧?」馮逸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笑了下。「按理說你屬于我長輩,我應該用尊稱,不過咱倆年齡相當,我這實在是不太習慣,以後私下里我就叫你阿祥,好麼?」

男孩子猶豫了一下,忸怩地點點頭。

馮逸露出個標準哄孩子的笑容。「你也可以叫我阿逸。」

隋似祥聞言抬頭沖馮逸笑笑,又點點頭。

「呵呵,那私下里咱們就這麼叫,以後咱們一起學習一起玩樂,好麼?」

隋似祥听見有人主動要求和他一起玩,果然兩眼放光,臉龐緋紅,看起來非常高興。馮逸心想,果然是個孤獨可憐的孩子呢!

兩人邊走邊聊,馮逸這才了解到,他這小舅果真是個「小」舅,比他還要晚生了半年。上面有兩個親哥哥,現在都已成年,年紀相差個六七歲,基本屬存在代溝,沒有共同語言的關系。雖然他是隋叔伯家中老小,但因平時太過老實听話不招惹是非,存在感也低,所以時常被雙親忽略遺忘。進入書塾後,本應能交到一兩個朋友,結果因是隋府本家子弟原因,其他同族的男孩自不會隨意上前,而他那性格自然也不會主動和別人示好。漸漸的,其他男孩發現他不喜說話,也便把他當了空氣。余下幾個馮逸大舅家的孩子,不知是出于對「長輩」的尊重,還是不喜隋似祥的性格,竟也從不主動邀請他加入他們之中。如此一來,這隋似祥怎能不孤獨……

盡管這一路上大多時候都是馮逸在說,隋似祥在听,這孩子依然感覺到愉悅滿足,甚至在到達岔路口不得不分手之時,眨著圓眼表現出強烈的依依不舍之情。此種表現更令馮逸生出些憐愛之情,安撫兩句,許諾明早找他一同上學才罷。

別過隋似祥,再向前望,大舅家那三孩子早已不見蹤影,園中曲徑小路上只剩下馮逸和那個在前帶路的小廝。

那小廝早晨來接,晚上來送,中午還給他帶飯菜,雖不算什麼辛苦活兒,但對馮逸這種從不習慣有人伺候的小市民來說,有個人這般無私為自己服務,真不適應!

此人對他如此盡心,莫非是府里給自己配的書童?

馮逸想到此處,上前半步,搭訕道︰「這位小哥兒,今日真是麻煩你了,早晚專程接送我給我帶路。如今走了兩遍,路線我已記下了,明日便不用再這麼麻煩小哥兒了!……」

那小廝可能沒想到馮逸對他會這般客氣,一直低著的腦袋此時竟抬起瞟了馮逸一記,成熟中略帶些清秀的五官便這樣印入馮逸眼簾。兩人對視了一瞬後,小廝低下頭,聲音平和,態度恭敬回道︰「小少爺無需跟小的這般客氣,隋林本就是府內配給你的隨侍,做這些都是應當應份的。以後小少爺若有什麼事情直接吩咐小的去做便是……」

果真是配給他的侍從呢!馮逸听聞此言,又仔細打量眼前小廝一番。這小廝站直了估計比他能高上一頭,大概有個十二三歲那樣,穿著僕從專屬的灰色制服,雖未成年,舉手投足間卻很顯成熟,且從剛才的淡然表現和應答如流情況來看,他對隋府侍從這份工作已是做的游刃有余。

「你的名字叫隋林?」這個年紀冠以隋姓的家僕多為隋府的家生子,一般來說老子都是在隋府干了半輩子的。

「正是。」

「姓隋,那你家父是……」

「小人大父現任隋府內院管事,名喚隋平。」

隋平?不就是昨日接他們全家來府上的那個笑呵呵的隋府二管家麼?馮逸細細一瞧,眉眼間還真有點像。沒想到這小子的大父竟是個有頭有臉的的人物呢,這樣的人派給自己做侍從,這是隋相對自己這個外孫的格外關照?還是對自己不放心,要派個妥帖的人督促自己啊?馮逸沉吟兩秒鐘,算了,無論哪種,找個有頭腦有內涵,對隋府情況知根知底的,總比個找個半吊子孩子,還要他操心的強得多。而且自己左右都算是他的主子少爺,即便這人背景硬些,想法多些,還總不至于拿不住吧……

「哦?你大父是隋府二管家?真巧,昨日就是他來都城入城口接的我們一家人入府,!你大父看著面善得很,流馨園內也安排的妥帖舒適,回頭你要是見著他老人家,別忘幫我帶聲謝……」

這話說的隨意大方,且絲毫沒有高高在上的少爺語氣,顯得很真誠,隋林听了也覺舒暢,表情不自覺柔和許多。「小少爺太客氣了,這些本就是大父的份內之事,怎能當的小少爺一個謝字。」

「怎不能當?雖說府內之人各有分工各司其職,但這做事亦有做用心和不用心之分。做同樣的事,仔細認真是做,敷衍了事也是做,雖然都有個結果,但用心與否還是能看出來的,……」隋平點頭諾諾稱是。「況且昨日听從父說,我們住的那流馨園布置與他離開時竟一般無二,而且家具器皿絲毫不見敷衍陳舊之處,可見隋管家的確是花了心思的。呵呵,我既能住的舒適,那謝一謝讓我住的舒適之人,也是應當應份的呢?」

隋林依舊口稱「不敢當」「是非內之事」「少爺的事理當辦好」之類言語,不過臉上卻已有了絲笑意。

糖衣炮彈果然有效,幾句話已是把這對新鮮出爐主僕的關系拉近不少。不過沒有多年的相處,想讓這名管家公子完全心甘情願為自己服務,顯然不太容易。馮逸也不著急強求,只要這人心中對他有了好感,遇事能提醒自己一二就行。至于真心,日久便能見人心,慢慢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收編人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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