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宜一目十行地看了戴先生遞過來的文件，協議，公司介紹之類的東西，也沒漏下戴先生說的每一句話。當听到人工受孕或是自然受孕時，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想通了，一下子漲紅了臉。在她自認為已經完全弄明白所有文件之後，用決絕的口吻結束了這次談話。
「所有的文件我看了，基本也弄懂了，請按您所說的，我們盡快開始吧，目前我最關心的是我什麼時候拿到錢，能拿到多少？」
「錢嘛！這個協議中我們會談到，目前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你身體各項指標合格，合同生效，你每個月的住宿，生活費我們都會安排，懷孕成功時，你會拿到協議中的百分之二十，生下寶寶之後，余款會全部付清，放心好啦，認林小姐的條件，一定會拿到我們最高的報酬。」
「我也希望如你所說。」
戴先生的工作效率真是快，當天下午就安排她去做了一個全面檢查，結果出來令他很滿意。
兩天後，林欣宜就接到通知，還是那家咖啡廳，和客戶見面。林欣宜如約而來，見到了戴先生，旁邊有一個陌生人，想到就要和這個人一生中扯上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她不經意的一頻或掃視記住了那人的服飾和容貌。
雖然他一直坐著，仍舊可以看出他身材高大，他穿了件圓領短袖恤，深灰色，質地，精良，左手腕上戴著瓖有鑽石的名表，無名指上套著一枚鑽戒，所有這些細節都沒有跳過林欣宜那女性細膩的眼神，這麼說斜對這個男人是訂了婚或結了婚的。他年齡估計在三十歲左右，臉色白淨，看上去斯文，十分有教養。他的兩只手交叉握在一塊，時而踫下咖啡杯，時而擺在桌面。他似乎是喜歡笑的，此刻卻壓抑著，同樣被一絲窘迫和不安代替，他們的談話通過戴先生傳遞，沒有直接交流。
「戴先生，人我看了，感覺還行，你問下她的意見。」
「戴先生，我沒什麼意見。只希望快點開始，快點拿到錢。」
「戴先生，你把我的幾點要求跟她談下，如果沒意見，合約可以馬上簽。」
「是這樣的，林小姐，本著對你們雙方負責的態度，有些事我們要事先講明白，第一，雙方的資料信息是保密的，任何一方不得追問對方的住址，家庭情況。我們這樣的目的避免以後有什麼麻煩。另一點，客戶要求自然受孕，這一點尤為重要，這要和林小姐談妥了，其他的就沒什麼疑問了，就是些程序化的問題。」
「自然受孕？什麼意思？」盡管林欣宜心里有數，仍不免問了一句。
「自然受孕就是通過同居，順其自然的達到懷孕的目的，當然了，還有人工受孕這個方法，這要公司分別取你的的卵子或客戶指定的卵子，和客戶的精子形成體外受精，培養出幾個受精卵；挑一個或兩個植入你的身體內。」
「這些我知道，您不必多講了，我希望選擇人工受精，我只想懷一個孩子，然後把他生出來，完成交易。至于其他的，特別是有身體侵犯的，我不能接受。」林林欣宜打斷戴先生的介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戴先生，您告訴她，選擇自然受孕是經過我們家庭討論，得出的最後結論，這一點至關重要，不可更改，您知道，通過人工受精的辦法，有一些負面新聞，說生出的孩子容易出問題。還可以選擇性別。我老媽是個很開通的人，男孩女孩她都喜歡，她老人家的意見是順從天意，不要刻意的選擇男女。這一點我老婆也支持。我的意見也是順其自然的延下一個健康的寶寶，如果對方在這一點上不讓步，這次合作可以要談不攏。那樣的話，大家都不要浪費寶貴的時間，我還很忙，不奉陪了。」那人邊說邊整理著裝，一副要走的模樣。
「麥先生，您別急，我跟林小姐再溝通一下，說不定有轉機。」戴先生用手示意那人坐下，然後轉向林欣宜，「林小姐，由你這幾天的配合態度，可以看出你很想很快接到業務。這一點你無需否認。目前就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你為什麼不珍惜。其實你們的分歧並不大，就是受孕方式上不能達成一致。我覺得嘛，林小姐不應該太堅持。認林小姐這個年齡，我敢說在兩性方面你比我們看得開明，在這個時代，同居又算得了什麼。」
「和陌生人上床，我還沒心理準備。」
「你需要錢，對吧？」戴先生很會抓人的心理。
林欣宜變得沉默不語了，頭垂得更低。
「麥先生出的可是最高價碼，一百萬，只要你點頭，你很快就會拿到錢。」他繼續說著。
「好，我答應。」林欣宜兩只小手緊緊地攥著，錘在桌面，雙眼直勾勾地說。
「這就對了嘛。」戴先生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樣，戴先生，關于住宿，不麻煩你們公司，我會給她安排，你公司只負責監督她遵守合同就行，其他的我會搞定，我給你留一個地址，明天你把她送那里就行，關于你們公司應得的那份提成，這個你放心，我會按協議一分不少地付給你們，喏，這是我的地址，簽了合同，我就先走了。」那人翻出了一沓合同，熟練地簽字，簽完後起身走了。
就這樣，林欣宜就回了公司，刻不容緩地遞了辭職報告。收拾行李，第二天，被戴先生開車在市區彎彎曲曲走了許久，然後開上彎彎曲曲的鄉間公路。最後在一個臨海的白色建築前停了下來。這是一棟三層高的海景別墅，有寬闊的大門，門前有門衛。戴先生說明了來意，門衛客氣地幫忙拿行李，然後通過無線傳呼，通知房間里的人。房間里走出來兩個四十左右的女人，兩人身穿制服，一看就是佣人裝扮。兩個人幫林欣宜拿行李，禮讓她房間坐，眼楮不時在她的臉上掃視。
「麥先生吩咐了，林小姐今天要來，安排您住二樓的客房。如果有什麼吩咐，您盡管說，千萬不要客氣，」其中一個年長的佣人說。
「麻煩您了，林欣宜微顯拘束地點點頭。
哎呀，看您說的，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應該做的，麥先生啊派我們兩個來照顧您。我姓李，叫我李嬸好了，這個姓張，就叫張嬸吧，門口那個是司機兼門衛，我們都叫他啊權。」
「李阿姨好，張阿姨好！」
「不用叫阿姨，就叫李姐，麥先生，麥太太一直這麼叫，這樣叫好，隨和，李姐樂呵呵地說。」
一天里，沒看麥先生的人影，直到傍晚經歷了那如夢魘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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