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琪帶著幾分得意,故意抖抖上衣,整整衣領,開始準備早自習。她很得意,這種得意出自一種小女生的心態,看到好友犯了點小錯被老班訓斥那種幸災樂禍,事後可以把這件事當做笑料,作為平淡學生生活的一種調節劑。沒有惡意,一種好玩心態。
佳琪的故作姿態,幸災樂禍,羅莉盡收眼底,她以一種不屑的態度看著好友,心說,不就是沒穿校服嗎,大不了被老班訓斥幾句,有什麼了不起。如果我的表白成功,這點批評又算得了什麼!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她覺得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信心滿滿,穿得也很漂亮,把生物人倒追到手只是個時間的問題!在這清風徐徐,涼爽舒適的早晨,面對佳琪惡作劇似的嘲弄,她覺得無所謂,甚至是可愛的了。
羅莉透過窗子仰望天空,深藍的天幕逐漸顯現魚肚白,有隱隱的霞光閃現,在那一線霞光的映襯下,天幕分了層次,由紅,白,藍逐漸變深,為那壯觀的日出作鋪墊。「好美的早晨,好美的天空,在這美好的日子里,我的愛情一定會有個好開端。」羅莉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心里想。
她想像著如果表白成功,那麼她和周洋就可以手牽手在夕陽下漫步,或者在一個晴朗涼爽的午夜走出郊區,尋一片有茂密枯草的地方,並排仰躺著听蟲鳴數星星,或者兩人相依相偎去感受摩天輪升到最高時繁華都市盡收眼底那份感動……她傾盡一個少女對浪漫愛情的所有想象,去設想著她前途未卜的愛情。
在這麼愉快心情的支配下,嘈雜的晨讀聲仿佛也成了人世間最美的音樂。
下課鈴響了,羅莉和佳琪約上李贏去餐廳吃早點。有默契的人無論在哪里都能遇上,餐廳和安迪和林燕兒拼成了一桌。
「我今天忘穿校服了,是姐們兒的話,就幫我一下,我不想被老班訓斥,如果誰能幫我躲過這一難,這周早餐記我賬上,」羅莉仍然在做著最後的努力。等大家坐定,首先把話題引到忘帶校服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作什麼回答。
「羅莉希望你們哪個有獻身精神肯犧牲一下,把校服跟她換下,」佳琪做著解釋。
「那怎麼行!我們班主任發起脾氣那模樣誰受得了。」安迪說。
「是啊,我看到班主任就害怕,還敢故意犯錯讓他批。」林燕兒膽怯地說。
「靠!什麼大不了的事,」李贏不屑地四周環視。
「你肯借我,」羅莉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神情一下激動起來。
「誰說要借你,我替你借一件。」李贏眼楮??巡著,「等一下啊,借不借得到,就看你的運氣了。」她說完月兌下上衣,搭在椅背上走了。
「她要干嘛?該不會去搶一件吧?」羅莉驚詫地問眾人。
「搶倒不會,借倒有可能。」佳琪說「借」這個字時,特別加重了語氣,並伸出中指和食指夾了一下,大家都明白她暗示的意思。
四人神情緊張地盯著李贏,只見她若無其事地在餐廳里轉來轉去,走到一個單獨佔一張餐桌就餐的學生旁邊時,順手把他搭在背後的校服取走了,四個女生的心不由同時一縮,緊張得眼都眯起來了。睜開眼看時,李贏把衣搭在勾起來的手臂上,,邁著悠閑的步子正朝這邊走,而那個就餐的人仍在津津有味地享受美食,似乎什麼也沒發覺。
「喏,拿去,」走到餐桌旁,揚手把衣服丟給了羅莉。
「噢,」羅莉像接到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趕快穿上啊,你傻愣著干嘛?」安迪緊張地提醒。
「恩,」羅莉如夢初醒般趕忙把衣服往身上套。穿在身上,明顯大一個尺碼,「好像是一個男生的衣服,有點大。」
「你管它大小,能應付這一關就行,反正咱校校服又不分男女。都這款式。」佳琪說。
「校服我借來了,用完了還給人家,」李贏對羅莉說。
「啊,還要還呀?」羅莉一臉為難。
「不還不成偷了。我可丟不起這人。」李贏說,「安迪去認一下人,過會兒好把衣服還給人家。」
「哦,好啊,認人倒不難。」安迪應一聲,爽快得去了。
「你傻呀,用完直接交教導處不就得了,學校在廣播上一叫,她還不知道去領啊!」佳琪提醒道。
「對呀,也是。」羅莉松了一口氣,「可是誰負責送教導處呢?」
「除了你,還有誰。」李贏不滿地說。
「我啊,他丟了衣服,不會報告教導處吧,等我送衣服時,不還是自投羅網。」羅莉無不擔心的說。
「要借校服的是你,借了不肯還的還是你。你要還是唧唧歪歪地這麼問,我現在就去找那人,說你偷人家衣服,反正現在衣服在你身上穿著,你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到時候在這餐廳一鬧,美女,你可就揚名全校了,偷衣賊。」李贏恐嚇道。
「你……」羅莉一時語塞,「我去送,我去送還不行嗎?」又被這**害到了。
「我害你。」李贏聲音一下提高了八度。
「沒害,沒害,我錯了我錯了,」羅莉趕忙道歉認錯,示意李贏小聲點。
「大家都吃好了嗎?吃好了還不趕緊走。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也,」佳琪提醒道。
「是啊,我吃好了,快走快走,」林燕兒一直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這場好戲。听到佳琪說要走,巴不得早點抽身。
去刺探消息的安迪正好也趕了回來,看大家準備離開,緊趕幾步追了上來。
「媽呀,羅莉,你艷福不淺啊,沒想到那還是一帥哥。」安迪壓低嗓門說。
「帥哥,算了吧,咱校有帥哥。做夢吧,」佳琪不屑地說。
「真的,長得挺帥的,不信你去看一下。保證你流口水,」安迪說。
「走了走了,別犯花痴,非到人家發現你們才甘心,」佳琪說。
五個人簇簇擁擁地往餐廳外趕,趕到門口時,走在最後的安迪緊張地說「發現了,這會兒發現了。」
幾個忍不住回頭看,看到一個帥氣的男生盯著椅背發愣,「我的衣服呢?誰拿我衣服了?」他茫然地環顧四周。
幾個女孩一閃身出了餐廳,抑制不住地嘻哈笑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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