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亮的雞鳴聲將沉睡的鎮江城叫醒。張芸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了想覺得好笑,鎮江城的人這幾天一個個餓的快要死掉了,竟然還讓這個家伙活了下來,好不容圖睡了一個懶覺,結果又被打擾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張芸娘走出屋子,看見小墨在一旁獨自悠閑的的吃著不知道是誰拿來的青草,清晨的陽光照在身上,張芸娘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仔細觀察了一下他所在的這個院子,這是昨天晚上一位老漢臨時借給她住的雅間,說是他搬到外地的女兒女婿的房子。見院子中間有口水井,張芸娘再也忍不住了,身上好像有一層泥殼子一般,再不洗洗估計真的成了泥人。巧的是這間房子里還真有一個大木桶,張芸娘顧不了許多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當然期間沒有狗血的被某些人撞見,經過了這幾天的患難與共,鎮江城的眾人對于張芸娘除了打心里的敬佩,更多的是對于她的畏懼,在眾人眼中這個小個子的少年正如他的外號一樣讓人恐懼。對于他的感情既有感激,也有畏懼,當然沒有人會打擾他休息了。
洗了個澡,換了身干淨的衣服張芸娘隨便將頭發挽在一起,將洗澡水一盆盆的潑到院子里,小墨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咀嚼這,一副了然的樣子,看著它那副瑟的樣子,張芸娘不禁覺得好笑,不由得唱起歌來「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邊唱邊覺得自己有些個幼稚,但是小墨卻一下子豎起了耳朵,瞪著眼楮盯著張芸娘,一雙漆黑明亮的眼楮還一眨一眨的,一副無辜的模樣讓張芸娘更覺得好笑。
「夜叉將軍,早上起來好高興呀!」聲音從院外響起。張韻凝望去,發現門口聚集了不少的群眾,手中都都端著大大小小的容器。里邊裝著各種各樣的食物,看江張雲你娘看向他們都不由的緊張起來。
「早上好呀!」張芸娘禮節性的回復到。臉上洋溢著自認為十分燦爛的笑容,之後看見門外的民眾也都強從僵硬恐懼的臉上強擠出一個個勉強的笑容,但是看著張雲娘笑著笑著,最後大家也都笑了起來。
「夜叉大人,我們給您送早飯來了。!」最後還是最開始那個打招呼的聲音,張芸娘定楮一看是個耄耋之年的老婦,征用一雙期待的眼楮看著張芸娘。手中獻上一個籃子,里邊一個個金燦燦的包子,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蒸出來。
「老媽媽,謝謝了,我正覺得餓的緊呢。您這就雪中送碳來了。」說著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咽了下去,看著老婦人笑了起來,贊賞到「您做的包子,真香呀。這是什麼餡的呀?」
「是薺菜鱍魚餡的。大人覺得好吃就多吃點!」看著張芸娘狼吞虎咽的吃著,老人的目光之中慢慢流露出一種慈愛。
「大人我這是早上剛打撈上來的青蟹炖的湯,大人喝點吧!」一旁一個小姑娘稚女敕的聲音響起,顯得格外的青澀。
「謝謝了小妹妹。」張芸娘笑著接過冒著熱氣的螃蟹湯,小口抿了一下。抬起頭看見無數雙暮光都注視著她。這當眾表演吃東西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張芸娘想了想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這群人再說。
「大家伙都回去吃吧,老媽媽和這位妹妹送的東西我就留下了。其他人的實在是吃不下了,打擊也看見了我就這麼小的一個人,就算是我從頭到腳都是胃也吃不了這麼多呀。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東西都拿回去吧,趁熱吃了就算是替我吃了。」張芸娘話音剛落就听見一個小聲的嗤笑,隨後大家也都跟著笑了起來。張芸娘默默地在心里松了口氣,還好這古人笑點低,要不然都在她面前這樣板著臉,非將她弄得神經衰弱不可。
「夜叉大人,我可不可以中午給您送飯,女乃女乃說一定要感謝您的救命之恩。」最開始發笑的小姑娘,害羞的問道。
「好呀,我等著你給我送好吃的。」白送送的東西張雲娘可沒有電視劇中某黨不拿群眾安靜一針一線的節操,再說不拿她吃啥。送飯的人一件如此都分別表示要給張芸娘送飯,張芸娘也來者不拒照單全收,這樣下來最起碼半個月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了。
一陣熱鬧之後人們紛紛離開,剩下老人領著送螃蟹湯的的小女孩,顯然是等著將容器拿回去,小女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梳著一對抓髻,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像小動物一樣,煞是可愛。
「大娘,你坐呀。丫頭來坐下!」張芸娘拿出兩張凳子。
「大人,這……」老人有些猶豫。
「大娘,您給我送吃的哪有讓您站著的理由呢!看見您就像是看見我女乃女乃一樣,哪有孫子坐著吃,女乃女乃站著看著,這不是不孝嗎?您不能讓我不孝吧!」張芸娘笑了笑扶老人坐下。听見張芸娘如此說,老人也不再推辭,順勢坐下。小丫頭見此,也想要坐下,但是顯然凳子有些高,努力了幾次都不得結果,最後還是張芸娘笑著將小姑娘抱起來,讓她坐了下來。又拿了個包子遞到她手中。小丫頭眨了眨眼楮看了看手中的包子又看了看老人,惹得張芸娘一陣傷心,想起了雲樹,眼楮不由得濕潤了。
「吃吧,丫頭,這有好多,我吃不了,你幫我吃吧!」
「吃吧!」老婦人也說了一聲,小丫頭才拿起包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傻笑,張芸娘看著看著又破涕而笑了,她一直認為食物會帶給人幸福感,每次吃的飽飽的就忍不住傻笑。看來這小姑娘也如此。
「大人這是?」老婦人注意到張芸娘的,難言驚訝,問道。
「沒事,看見這小丫頭想起我弟弟了。」張芸娘擦了擦眼角,對著老夫人說道。
「看大人一定對弟弟很好。」老婦人慈愛的說到。
張芸娘的表情卻一下子僵住了不由向著西南方望去,她的雲樹還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有沒有吃飽,不知道有沒有衣服穿。
「我對他不夠好……我答應娘要好好照顧弟弟的,可是我卻把弟弟弄丟了。」
老人見到如此也就不在問了。只是微微嘆息了一句「誒,這世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