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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芸娘這種被囚禁的生活已經過了五天了,接連傳來的捷報,讓這個軍營充滿了歡快的氣氛,但是這種喜悅卻絲毫感染不了張芸娘,她的心始終都是沉重的。那種根植在骨子中的民族忠誠感讓她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如同水深火熱一般折磨著她的身心。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她發現身上的傷竟然以一種極其迅速的速度好了起來。她趁人不在的時候打開手臂上的布,發現寂靜長出新肉了,盡管由于燙傷,燒傷導致兩只胳膊上的肌膚顯得十分的猙獰,但是已經不耽誤行動了。但是這一切只有張芸娘自己知道。她依舊裝成不能自理的樣子,整天呆在帳子中。也正因為這樣,軍營中的人幾乎忽略了對她的看管。她想是時候,找個機會逃出去了。
「姐姐,姐姐,你見過藍眼楮,紅色頭發的人嗎?」青鳥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拉住張芸娘的手說道。張芸娘本能的想移開手,但是很快意識到自己是個半殘疾,所以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但是那一點點的移動還是被青鳥發覺了。「姐姐,你可以動了,你真的可以動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去通知哥哥和台吉。♀」青鳥轉身離去了,留下了看著自己的手臂一臉無奈的張芸娘,她為什麼就不能忍一下,就那麼一下子。可是現在好了,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她能動了,張芸娘覺得如果照鏡子他一定是一臉黑線,但是事實上是她那張臉根本就看不出黑線來。此地不宜久留,若是時間長了,被戒備上了,連現在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雖然這段時間那什麼台吉對她還算是不錯,但是經歷了這麼多,張芸娘可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好,而這種好誰又能保證沒有後遺癥呢?張芸娘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如果說當初的自己還有怪力,但是現在的自己幾乎是一無是處,又憑什麼讓那個台吉費心費力的照顧自己,供著自己好吃好喝呢?若是毫無代價的話,張芸娘寧願這樣一輩子被囚禁,但是顯然事實上是不可能的,有誰會毫無所求的供養一個對自己毫無利用價值的人。換貨需有人會說是愛情,張芸娘看看自己雙手商洛漏出來的皮膚,這樣的自己還配擁有愛情嗎,從前還有個對自己中意的二牛,而現在就算是二牛看見他估計都認不出來了。如果問她恨嗎?她真的想說恨,但是恨又有什麼用,一切已經成為現實,即使那些把她幫到樹上燒的人全都死去了,也已經換不回那些隨風逝去的時光,那個天真的自己。《》從前總是听說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可是明末三年讓那個曾經單純的張芸娘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是前世二十幾年的世事都做到的。
「哥哥,真的,你和台吉就是不信我……」帳外傳來了青鳥悅耳的聲音,緊接著那名叫杜度膽吉和青雲接踵而入。
「姑娘,青鳥說你可以動了,可是真的?」悅耳的聲音在帳中響起,杜度今日換了一身淺灰色的直裰,外罩青色袍子皮的帶帽披風,頭上的發用一只玉簪挽起,不知是用了什麼,不見一根碎發垂落。說實話杜度的容貌相比青雲要遜色很多,但是身上總有那麼一種即使淡然也掩飾不住的霸主之氣,看見他的時候總會想到臥龍。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張芸娘相信不止是自己會這樣想,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就是在這種感覺的籠罩下的杜度站在青雲的身旁就是個主子,芸娘真心的覺得青鳥白瞎了那張臉,難怪他一直裝小二,裝伙計,全身都散發著伙計與小二的氣質。
「姑娘兒,姑娘兒?」杜度拿手在芸娘面前擺了一下,看著呆愣的芸娘叫了兩聲,芸娘回過神來,把手抬了抬。但是沒有太大的動作。
「天哪,是真的,青雲你看,她真的能動了,真的能動了。真是上天偏愛的人。」杜度激動地抓住了旁邊青雲的手臂,估計是十分用力,導致青雲的面部表情十分的猙獰,但是還是咬牙挺著。張芸娘看著眼前的一畝感覺十分破滅,這還是剛才那個自己覺得如同臥龍之人嗎?看著剛毅的眉毛,深邃的眸子,張芸娘覺得自己沒看錯,可是那搭在青雲小伙計身上的兩只爪子,是怎麼回事?太破壞畫面了吧。
「台吉,台吉,注意形象!」青雲一本正經的說道,之後用力撤掉胳膊上連著的兩只爪子,看樣子青雲對于他這位主子兵無恐懼之心。只是這氣質實在差太多了。
「咳咳,咳咳,這……青雲趕快為芸娘姑娘檢查看看。」杜度清了清嗓子,恢復了那臥龍的神態,意圖掩飾剛剛的失態。可是再多的咳嗽聲在剛才那麼破滅的現實之前也要顯得蒼白無力。
「丑女……」張芸娘認出了折扣行,她感覺自己的心在憤怒,只是她的外殼現在卻沒有能力表現出她的情緒。看著青雲不情不願的走到他面前之後張了張嘴,盡管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她清楚的認出了那個口型是「丑女」。張芸娘心里默默發誓若有一天青雲落到她手里,嘿嘿,但願他每天都祈禱不會有那麼一天。丑女……事實不一定需要說出來。張芸娘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在自己的胳膊腿上左戳戳,右戳戳,卻不得不因為癢,而本能的躲避。
「不錯,不錯,基本已經可以嘗試下地走路了,這身板……哈哈……」青雲看了看張芸娘在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牲口」生因很小,但是足矣讓她听到,張芸娘瞪了青雲一眼,算了忍忍。接著青雲又模了模張芸娘的脖子,並市斤捏了捏,之後一輛嚴肅的說道︰「還是不能說話,嗓子這里不知道長了什麼造成了堵塞聲道。要是找不到原因的話,估計會一直就這麼啞下去。」
青雲的話像是一記重錘不只打在了張芸娘的心上,也打在了在上每一個人的腦海中。張芸娘在震驚了一下之後,馬上反應過來觀察每一個人的神色。青鳥是單純的難過,青雲顯然對于這個消息也是很意外,雖然作為自己的「主治醫生」,但從面色上看,張芸娘再說話並不是容易的事,雖然青雲有可能誤診,但是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並不大。張芸娘看得出來青雲雖然平時嘴巴狠毒,對于她在安圖村殺人的事耿耿于懷,但是本身對于張芸娘雖不算好,但是絕對沒有惡意。至于屋子中另外一個人,杜度,盡管就是一瞬間,但是張芸娘還是發現那晦澀不明的表情,對于他,絕對有其他的計劃,他絕對不可能一時起意的救下張芸娘。否則根本不可能對豫章芸娘的嗓子好不了的事這麼大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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