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妻當家 第七十七章 黎明前的黑夜

作者 ︰ 豬肉小丸子

清晨海浪拍打著沙灘,將岸邊的腳印沖刷殆盡,只留下一縷朝陽的光輝,將海岸染成金色的地毯。偶爾飛過的不知名的海鳥駐足了一下就離開了,這不是歸處,只是途徑的落點……

一天之間張芸娘從寄人籬下的啞巴少年變成了島主的干兒子,身份一下子來了個大轉變。島上的士兵也對張芸娘多了幾分尊重,小墨也跟著張芸娘沾了光,吃上了上等的草料。有了第一座房子的落成,島上的兵士干的更將起勁了,第二座房子僅用了四天就封頂了。但是就在落成這天,毛文龍宣布全島人準備夜襲廣鹿島。

豬島距離廣鹿島並不遠,但是卻有著天壤之別,廣鹿島資源豐富距離陸地十分的近,島上一直有人定居,十分富有。而豬島卻是人跡全無,連鳥獸都不願意歇息,雖然豬島本身就是廣鹿島群島之一。毛文龍想要攻佔廣鹿島的心情大家都很理解,畢竟在豬島上能不能度過這個冬天都是個未知數嗎,但是對于遇到韃子就接連失敗的明軍來說,從打字手里搶地盤心里壓力不可謂不大。雖然之前毛文龍曾經領著蠻牛他們偷襲了一次韃子的小股軍隊,也是因為糧食緊缺的無奈之舉。雖然僥幸勝利,但是並木能抹去明軍對于韃子部隊的恐懼。至少現在看來在毛文龍宣布要攻佔廣鹿島之後大家明顯十分緊張。

「大家不要沒有信心!韃子也是人,又沒長的三頭六臂。再說廣鹿島上駐扎的韃子兵並不多,只有十幾個。大家一百多人還打不過他們是幾個?大家要想想我們死去的親人兄弟,我們要為他們報仇,要有勇氣。再者說,廣鹿島四面沙灘極容易登陸,這對我們十分的有利。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們會成功的。最重要的我們要將韃子搶去的財產都搶回來。大家說好不好!」前面的話雖然激昂。但是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還是最後的話讓原本緊張的士兵興奮了起來。這支生活在敵後的部隊,沒有國家的補給,要吃的喝的只有自己想辦法,二者最好的辦法就是強。所有的士兵都明白這個道理,除了保家衛國之外其實他們更像是一群有編制的土匪。

「好!搶光,殺光,燒光!」

「好!」不知道誰說了一聲強光,殺光,燒光。之後的到了一大圈人的附和,張芸娘傻眼的看著眼前化身為餓狼的部隊,原來三光政策是從這里來的呀!

「這可不行!呵呵!強光,殺光可以!但是不能燒光!而且這強光,殺光也是針對韃子的大家明白嗎!」

「明白!」

「好了!下面我要說幾點!第一點。大家要听從各自的隊長的安排!還有上到之後我們有內應。所以大家殺人的時候一定要記住只殺韃子!至于咋麼辨別韃子我就不用說了!至于那些剃了發的漢人殺了也就是他命不好,誰讓他們太過識時務了呢?怪也只能怪命。」這一刻毛文龍身上的那種殺伐果斷的氣質顯現了出來,像是一把一直插在破舊劍鞘中的寶劍,第一次散發出冷冽的光芒,讓你相信縱使千軍萬馬,它也只會勇往直前,知道流盡最後一滴血,也不會低頭。他似乎就是為戰爭而生的。

「殺回去!殺回去!」張芸娘看著身邊大的一群散兵游勇,是的,他們沒有統一的軍服。沒有犀利的武器。甚至個頭也大小不一,有些只是十歲出頭的孩子。這樣的一支部隊,只能稱為散兵游勇。可是這群散兵游勇卻的眼中卻一樣散發著炙熱的光芒,這種光芒是經過了血的洗禮才能鍛造出來的最有力的武器。那是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種子,是已經點燃酒可以毀滅一切的烈火。

人為什麼而活呢?張芸娘不由的想起前世一句非常有名的話,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論,二者皆可拋。可是對于張芸娘來說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著,才有所謂的愛情,自由,否則一切都是玩笑。她一直為活著而活著,如同一只螞蟻在社會的最底層,匍匐前進。而今時今日看見這群人眼中散發的狂熱,張芸娘才發現原來仇恨與生命一樣不死不滅。即使恐懼,即使明知到是死路一條也會如同飛蛾一般義無反顧的帶著復仇的火焰沖向目標。

復仇的熱浪在豬島上蔓延,讓本來處于酷暑的島嶼上的溫度又上升的幾度。兵法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時正是兵士們士氣大振之時,毛文龍帥著眾將士乘船而去,前往廣鹿島。豬島原本就屬于廣鹿島的附屬島嶼,所以僅僅用了半天就到了廣鹿島附近,人說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此時已經是月末,天空中又少有星辰,毛文龍領著軍士們分四路蟄伏在光路島四周,準備等到天黑趁著夜色攻上廣鹿島。這一次豬島的所有軍士全體出動,算上毛文龍和後加入的張芸娘一共199人,一個並不大的數量,但是冥冥中張芸娘覺得一定會勝利。那是一種直覺,而張芸娘自信的是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

張芸娘一直跟在毛文龍身邊,這是毛文龍的安排。他笑著說張芸娘的那張臉也可以嚇死兩個韃子的,所以一定要她留在他的身邊。說的十分諷刺,只是張芸娘知道那不過是他的借口,他不過是覺得他的眼皮底下更安全些。

太陽懶懶的留下一點余輝,將士們安安靜靜的吃著事先準備的干糧和水。廣鹿島上的巡查其實並不嚴,但是對于屢戰屢敗的明軍來說,有勇氣主動攻擊需要墨大的勇氣的同是,又有哪個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呢!恐怕即使在他們這群常年混跡于遼東的老兵油子,雖不是三頭六臂,但也是洪水猛獸。

大家都瞪著眼楮,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下,毛文龍先是派了一支小隊進入了廣鹿島,這時有派了一支小隊嵌了進去。估計是想到時來個里應外合。七月末的海島上空漆黑漆黑,偶爾即可閃耀的星星也顯得那麼的不明顯。

沒有月亮,沒有燈火,只有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一點點的告訴著這群人,黎明前的黑夜是多麼的漫長。

ps︰

補2014年1月1號的,這個月盡量天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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