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馮饕也不講話,似乎還沒睡醒的樣子,眼楮半眯著看向窗外,馮老爺子抓著她的一邊手,一邊看著自己這個孫女。
馮老爺子在心底暗嘆了一口氣,對于這個馮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馮老爺子是很心疼的,不僅僅是唯一的孫女,還因為她的父母早早離世的原因。
馮饕的父母早在十幾年前去世,別看老爺子如今退君二線,官職上也只掛著政協這塊清閑的文職,可老爺子正兒八經的軍人世家出生,父母皆是抗戰英雄,馮老爺子的父親更是開國元勛之一,是跟當年的一號首長齊驅並駕的大人物。
即使是馮老爺子,也在部隊干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一直到的滿六十五歲才從軍委副主席的職位上轉入政協,在政協滿五年後才正式退君二線。
馮老爺子的老伴死得早,自個兒算是又當爹游蕩娘的拉車兒子長大,兒子到底也爭氣,年紀輕輕不過三十而立就已經是軍區副師級,正兒八經的上校級別。
媳婦兒雖然不是出生在名門世家,但也是生于書香門第,在部隊總後工作。
可惜馮家的二代子弟命途多舛,兒子早年在國外執行任務中壯烈犧牲,那年,馮饕不滿十歲。
過了不到兩年,媳婦兒前往隨部隊前往美國考察學習,不幸遇上空難,馮饕那會兒也僅僅只有十三歲。
那幾年老爺子所承受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短短幾年間就得白發人送黑發人,從此馮家就只剩下爺孫倆人。
老人家不僅不能倒下,還得堅持多活幾年,孫女的病一直是他胸口的一根刺,除非在臨死之前找到個真心真意能照顧她的人,否則老爺子還真不願意就這麼撒手而去。
好在,這幾年老爺子心性漸漸恢復過來,在保健醫生的精心照顧下,身體還算硬朗。也就是上次帶馮饕回上海見她外婆發生意外事故,馮老爺子差點兒心髒就犯病了。
好在搶救及時,馮饕的命也算硬,腦袋開了一次刀後恢復得挺快,這幾個月老爺子在首都又讓她陪在身邊,馮饕的狀況還算讓老人家放心。
不過這次,老爺子也明顯發現,這幾個月來,馮饕犯病的幾率似乎漸少了,往常十天八天的就發作一次,這會兒愣是堅持了三個多月也沒見馮饕再犯病,似乎病情已經得到了控制。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讓老爺子感概的是馮饕說話的次數變多了,甚至有時候會主動跟他閑聊。
當然,這種情況以前不是沒有出現過,只是明顯的這一次馮饕有點兒「轉性」了,似乎對外邊的事物更加感興趣,也變得躍躍欲試。
車子很快就到了首都市中心,跟著轉進了一條小路里,再轉過去,就是首都軍總醫院了。
首都軍區總醫院坐落在市中心,佔地面積23.2萬平方米,首都軍區總醫院分東、西兩院。東院位于市東三環麥子店,西院位于北京市東四繁華商業區。是市里面比較有名的大型綜合性三級甲等醫院
馮饕對這里自然不算陌生,醒來後的第一個月就是在醫院住院部度過的,之後每隔星期都得定期檢查一次,除了要檢查手術後有無遺留其他的並發癥,對于馮饕堅持了幾個月沒再發作,醫院的主治醫師也得做好記錄,隨後要做出具體的治療方案。
馮老爺子在司機的攙扶下下車,馮饕從另一邊出來,出來後馬上乖乖的跑到老爺子身邊攙扶著,而在醫院大門口,院長張揚跟主治醫師程清明已經早早等候著。一見馮老爺子,一行人趕緊上前問候。畢竟老爺子的身份還擺在那里,自然擔當得起其他人這般小心翼翼的態度。
「張伯伯好,程伯伯好馮饕對兩人也不陌生,一張口就問好。
這個態度倒是叫張揚跟程清明頓時一怔,兩人對視了一眼,皆面面相覷,臉上才趕緊恢復笑意,急忙陪同著老爺子還有馮饕上樓檢查。
老爺子的身體檢查很快就結束了,情況比較良好,看得出張院長跟程副院長都挺滿意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氣,老爺子如今可是國寶級的人物,身體機能即使正逐漸衰退,但沒什麼大問題也就不錯了。
隨後更為重要的便是對馮饕的檢查,副院長程清明原本就是她的主治醫師,這一次自然更不會掉以輕心,當得知馮饕已經三個月沒再發作後,程清明既是擔憂又是欣喜,畢竟馮饕這病確實不太穩定,如今還不知道究竟何時還會發作,但另一方面來說馮饕能保持這麼長一段時間的正常狀態,那是不是表明今後會有希望能夠將正常的時間延長,甚至于痊愈也不是沒有希望。
接下來的對馮饕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其中包括一項基本常識回答,十幾個題目列在板子上,由專家團隊的醫生進行提問,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馮饕皆能對答如流,甚至于不假思索決答案。
這個表現已經可以說是非常出色了,大大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想,最高興的莫過于馮老爺子跟程清明,以至于程清明跟老爺子提議,讓馮饕適時的多接觸外界的事物,對她的後期治療或許有促進作用。
馮老爺子沒有正面立即答應,但程清明是老爺子的熟人,老實說他能擔任軍總醫院的副院長還是全靠當初老爺子的推薦,因此馮老爺子並不懷疑程清明的心意。
做完檢查後,老爺子倒沒有急著走,得知住院部還有兩個老戰友也在後便決定前往問候一下,醫院的幾個領導自然得跟著。
料想不到馮饕此時卻說要自己留下隨便逛逛,醫院的領導們對她的這個要求皆吃了一驚,但看老爺子也沒反對的意思,便交代了一個年級跟馮饕差不多的年輕護士陪同。
小護士是從衛生學院畢業後剛分配過來的,對馮饕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但從剛才院長的態度來看,心底也清楚馮饕的來頭不小,肯定是正兒八經的衙內。
說起來軍總醫院每天來看病的人很多,也接待過許多高官,小護士也見過好幾個部隊里面的衙內在主任的陪同下看病,但能讓正副院長都出動關照的,似乎還真不多見。
而且同樣身為女人,小護士自認為真沒見過比馮饕好看的人。
眼前的女孩除了臉上沒啥表情外,臉蛋瓜子那是沒話說的,精巧的瓜子臉,小巧挺直的瓊鼻,以及那略微抿著卻似一抹胭脂似的小嘴,好看到比畫像上的人還精致。
馮饕徑自的走上住院部,這里她最熟悉,因此打算來個舊地重游,小護士沒吭聲就跟在她後頭,落下大概半個腳步的距離。
走了莫約二十來分鐘,見馮饕仍沒要休息的想法,小護士卻是一臉尷尬的咬了咬嘴唇,張了張嘴,卻是不願意走了。
馮饕發現後轉過身,瞧見小護士攪著手指,一臉的拘束不安,小臉蛋飛起兩朵紅雲,咬著上半唇輕聲說道︰「那個,我可以先上個廁所麼?」說完這句話小護士就低下頭不敢看馮饕,心底卻在暗暗罵自己早知道今個早上就不喝那麼多水了。
可眼前的小祖宗可得罪不起,萬一惹了個不高興,在院長面前說上幾句,她的飯碗可就沒了。
馮饕也有些吃驚,看見小護士忸怩的樣子,不由得失笑,眼楮眯了眯,點點頭很爽快的就答應
了。小護士內心一陣欣喜,馮饕的轉瞬即逝的笑意也抓了個正著,心底越發的暗嘆這小祖宗笑起來可當真迷死人不償命,即便她是個女的,也差點勾掉半個魂。
小護士斂起笑意,一本正經的說兩分鐘後就馬上回來,讓馮饕先暫時別亂走。她就轉身朝著走廊一處最近的衛生間跑去,兩腿緊靠著,姿勢有些別扭,似乎忍得頗為辛苦。
但馮饕小主兒從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小護士轉身去了衛生間,馮饕就忘了小護士的叮囑,又自顧自的在走廊上繼續散步。
整個走廊並不算太長,也就兩百米左右,馮饕晃蕩了一圈,剛想原路返回護士交代的地方,卻沒想到最後一間房傳來「砰」的一聲。
聲音不算大,但動靜不小,馮饕敏感的意識到里頭有些不對勁。
里頭確實是不對勁,幾個大男人軍外套大敞,按著床上那年輕男人,年輕男人身上倒也月兌得頗為干淨,並不算精壯的身軀卻也小有肌肉,此刻正恨紅了一雙眼瞪著頭頂的幾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嘴里叼著一根煙,是幾個男人立馬唯一一個軍裝整潔的,但此刻卻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嘴里抽了一口煙,站起來幽幽的噴在床上男人臉上。
床上那男人也是個要強的主,嫌惡的撇過腦袋,隨即朝著男人呸了一口唾沫。
「徐饒,放你媽的b,你要敢動我一下,老子以後找人操死你
徐饒不緊不慢的拿起床單抹了一把臉,仍然一臉無賴,笑嘻嘻說︰「喲呵,我倒要瞧瞧咱們的秦一臻大少能怎麼弄死我
床上的男人乃是剛調到沈陽軍區的秦一臻,跟徐饒不知為何在結下了梁子,這會兒正受了這份罪。
說罷給了旁邊幾個男人一個眼神,另一個男人便獰笑著拍了拍秦一臻的臉,一邊卻月兌下褲腰帶把秦一臻的手綁了起來。「秦一臻,你老實點,你以為在首都你說話算個屁
「草你m的秦一臻此刻真恨不得把眼前這些人四分五裂,剁成肉醬拿來喂狗。
他罵得越凶,旁邊那幾個男人就越是開心,徐饒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抽煙,眼神眯了眯,視線落在秦一臻那高高頂起的巨大上,紫黑色的粗壯頭頂幫著一根紅繩,紅繩的另一頭則被徐小爺抓著。
若再仔細看,秦一臻的臉色異常的緋紅,腰桿挺得老直,咬著牙卻不肯吭一聲。
原本馮饕沒打算摻和進去,這是眼下她眼神盯著那條紅繩,一陣不正常的心跳卻是卡在了喉嚨里,視線沒辦法打那紅繩上挪開。
雙手不自覺的扒拉在門板上,卻沒想到那門壓根就虛掩著,也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怎的,原本在門外把風的另個青年軍官肚子鬧騰跑衛生間去了,眼下就沒人管她。
她倒是好,扒拉著那門就直接往里面推了,摔了個馬大哈。
作者有話要說︰明兒雙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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