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套 第三十八章

作者 ︰ 風火小尼姑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這還得往半個小時前說起。

劉昆在前面打頭,三個人走了莫約二十分鐘左右,馮饕估計也走上一兩公里了,越是往里面,這山路越是難走,倒不是說路況有多崎嶇,只不過灌木叢多,路上的枯葉也多,大概前幾天剛下過雨,山林里環境潮濕,這一腳踩下去往往容易踩到個大水坑。

馮饕的運氣就挺背的,一路上也不知道踩了有多少個,每次眼瞧著要摔個大馬趴的時候徐饒才拉上她一把。

「我說,你還是跟著昆子的腳步走吧,老這麼折騰,我看你還能搞幾回。」後面的徐饒忍不住說道,也難為這個小女人了,走得歪歪扭扭的,真怕一不小心給磕著踫就在半路上鬧騰呢。

馮饕這會兒倒沒有 驢,反而乖巧的點了點頭,小聲的答應了。

走到某個岔口的時候,劉昆忽然停下了,馮饕跟徐饒自然也得停下,徐饒模了模手中的槍桿,跟劉昆並排站著,問道︰「昆子,是不是有情況?」

昆子點點頭,但只淡淡的說︰「瞧見兩只 子,先試試看。」

 子是東北山林里最常見的一種動物,類似鹿也類似羊,因此又俗稱為野羊或者矮鹿,在全國範圍內數量極為稀少,但在東北山林一帶卻經常出現,劉昆不是第一次獵 子,對 子還是比較熟悉的。

馮饕眉頭一挑,此時卻插嘴道︰「 不是野生動物麼?你們這麼弄不是違法了?」

徐饒好笑的看著她,嘴角扯了扯才打趣道︰「馮主任,這大山里的動物哪一個不是野生動物,要說到已經列入國家級野生保護動物範疇的那海了去了,你要不要一樣一樣的指出來呢?而且照你這麼說,那些打獵為生的村民也犯法無數次足以夠進局子喝一壺,你作為村委會主任是想去揭發呢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其實徐饒這會兒說的確實是實話,早幾年村民生活條件不是很好的時候,進山狩獵那是習以為常的事,只是眼下張家村的村民開始種植蘑菇跟一些農作物,至少能養的活自己,加上山里環境惡劣,經常有凶猛野獸出沒,村民便漸漸的不再進山狩獵。

不過偶爾還是有膽子大點的村民進山打點野味的,多年的習慣怎麼也改不掉,你要跟村民說這些事是犯法的,可不得把村民給嚇死。

馮饕咬咬唇,此時倒是不好吭聲了,她自己都覺得徐饒說得在理,便也干脆不再糾結這件事。

劉昆觀察了一陣,給徐饒打了個眼色,徐饒心領神會,拉著馮饕走到一處灌木叢蹲下,劉昆上前幾步,貓在一根樹的後邊。

幾個人都沒有出聲,周圍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偶爾有「沙沙」的聲音響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蛇在草叢里游弋。

馮饕雙腿蹲著,兩手抱著膝蓋,很是好奇的瞅著劉昆那邊。她想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狩獵的。

徐饒就蹲在她的後面,離著她很近,便聞見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很是香甜,但卻不像是香水味,大概是洗發水或者的香體乳氣味。

徐饒見慣劉昆打獵了,倒也不覺得稀奇,眼下倒是對前面的女人比較有興趣,不由得伸出手,撩著她脖頸上的幾根頭發玩。

馮饕一開始倒也沒怎麼在意,但漸漸徐饒動起手來越發頻發,不僅撩著那頭發,甚至掐了掐她臉蛋,手指又搓著她背部的脊梁骨,頓時一陣冰涼的酥麻從背後升騰,馮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徐饒的手從她衣擺底下伸進去,掌心直接接觸皮膚,那滑膩的觸感叫他有些愛不釋手,好像在撫模一匹上等的綢緞,來回撫了幾次猶不過癮,干脆把她里頭的那件的暗扣一挑,硬是給解開了。

胸前的兩團肉沒了的束縛,很快就蹦跳出來,馮饕抽了一口氣,嚇得反過雙手忙著扣回去,但卻被徐饒給緊揪著小手,壓根不讓她有任何動作。

馮饕氣急了,不得不扭過身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見徐饒笑了笑,不出聲,那手繼續在她背後來回撫模,甚至于探入內狠狠揉了一把。

溫香軟玉說的不就是個理?

徐饒有種軟玉在懷,卻不是時機下口的感覺。

前面劉昆已經開始架起獵槍,看那架勢是準備好了,徐饒也不跟馮饕鬧了,他可不能因為自己貪玩而壞了昆子的興致。

一把拽著馮饕,給她重新扣好的扣子後,才按著她讓她往前看。

恰好一只 子從前邊樹叢里鑽出,看模樣確實跟鹿長得頗為相似,只是體型上仍有差別,有個三十來斤左右,看樣子是個成年的 。

這種動物的警惕性很高,若不小心驚擾到它就甭想再抓到了。

不過劉昆更為厲害,沒給這只 足夠逃跑的時間就開槍了,槍聲不算大,但在十幾米的範圍仍然震耳欲聾,馮饕瞪大眼楮看見那可憐的 應聲倒下。

徐饒拉著她站起來,笑著朝劉昆那邊走去。便說道「昆子,這槍法越來越厲害了,上次軍區那個打靶競賽就該讓他們瞧瞧的,那些所謂的槍王算個啥玩意啊,有本事比一比。」

徐饒一點也不擔心劉昆說他拍馬屁,徐饒是就事論事,那場比賽是邀請他作為領導觀摩的,就那些偵察營的神槍手,徐饒覺得還不如眼前的劉昆,人家要射也是射活靶子,還是難度極高的 子,比起那些移動速度緩慢的活靶子技巧要高多了。

劉昆沒管徐饒,徑自朝著那只倒下的 走去,馮饕也跟在他後面,等走近了看,發現一槍斃命的位置是在脖子上,那兒流了一攤子血跡,但不算多。

 子的肚皮還略略有點起伏,不過再過一會兒也應該死透了。

劉昆並不急著把獵物帶走,只是叫徐饒從背帶里拿出個蛇皮袋,把那只 扔進去後才綁好在樹干上。馮饕不理解,徐饒便說︰「還的繼續往前走,東西太多不好行動,等沿路返回的時候再取也不遲。」

「不會被其他動物吃掉麼?」馮饕問道。

「一般不會,就像你看到的,這山里真正的黑瞎子跟野豬都快絕跡了,更別說東北虎啊這些听起來天方夜譚的東西了,能有幾匹狼出沒都算是稀罕玩意了。」

馮饕理解的點點頭,想想也是,人類發展太迅速,這無形破壞了大自然,如今一些動物已幾乎絕跡,加上狩獵的方式也不對,胡亂砍伐的森林的人也多。

想到這個她不由得瞄了一眼劉昆,但卻不敢在他面前說他狩獵的事。

將 綁好後又繼續往前走,好些野兔亂竄,好似不怕人一樣,馮饕對野兔倒是很有興趣,好幾次想追著跑,奈何野兔跑的比老鼠還快,一溜煙就沒了影。

徐饒睨了劉昆一眼,手頭有些發癢,見劉昆只拿了根煙抽,沒表示什麼,徐饒就有底了,笑著對前邊的馮饕說。「哎,你等等,要不要我弄只野兔給你?」

「你行麼你?」馮饕是疑問的語氣,當然了,眼中還是有些懷疑的。

徐饒只冷冷瞥了她一眼,扯著嘴角,架起槍來,莫約頓了幾分鐘,前面一直野兔嚇得哆嗦不已,愣是在原地轉悠了好幾秒才往外逃竄。

這一槍徐饒是射偏了。

臉上掛不住,徐饒黑著一張臉,劉昆只淡笑著搖搖頭,徐饒的狩獵的技術總歸還是女敕了點,誰讓他此前都是動口不動手呢,如今想在這妞面前炫耀一番,卻是倒打自己一耙。

不過這也怪不得徐饒,他在部隊的時候又不是什麼偵察兵特種兵出身,新兵營以後分配的基本是技術部門為主,野戰部隊跟他不太靠邊,跟劉昆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的水平。

劉昆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野戰部隊出身,一個人單挑過部隊的「兵王」,即使將他放在高手如林的偵察營里,也是能以一敵十的那種。

據說劉昆從小學武,跟過的師傅皆是部隊里歷代有名的「兵王」,比武冠軍等。

好在徐饒跟劉昆身邊多多少少受了點影響,對武術來說興趣算不上,但也學了點實用的防身術跟射擊,跟其他行政部門的軍官來說已經算是「文武雙全」了。

馮饕此時毫不客氣的捧月復大笑,真正是一點情面也不講,直笑得天花亂墜,因喘不過氣使得整張臉紅撲撲的,眼中閃著淚光,就連那胸前的高聳也隨之顫動。

徐饒也跟著笑了,只不過眼底沒啥笑意,劉昆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寬慰。

說也巧了,此時又一直野兔蹦蹦的跳到這幾人跟前,不知道這只兔子與之前那只兔子是否同一只,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只兔子膽子還挺肥,就在人類跟前這麼大大方方的晃悠。

馮饕瞥了這兩人一眼,沒吭聲,但是手中的復合弓卻已經抬起,整個架勢堪稱利落,毫無半點兒拖泥帶水。

因為距離野兔有一定的距離,十幾米左右,馮饕並沒有瞄準太久,只是稍微將弓瞄準獵物的點稍微往下拉了七八公分。

這些狩獵的信息好似在腦子里無端端冒出,用不著她去慢慢吸收就身體賦予了行動。

她甚至知道若是在三米以內的距離,則應該將弓箭的瞄準點上拉三至五公分。

幾乎是伴隨著呼嘯而來的風聲,原本並不打算當她一回事,只覺得是女孩子玩家家而的劉昆正掏出一根煙,火還沒點上,就听見空氣被迅速劃破的凜冽氣流聲。

一根幾十公分長的箭矢,準確無誤如一根直線拋出,正中前方目標,那仍在悠閑自得晃悠的野兔不知大限將至,來不及逃竄就被箭矢射穿了腦袋,甚至連嗚呼聲響也發不出就頹然倒下。

不僅是徐饒愣住了,就連劉昆也在一剎那間眯起眼楮,尤其是野兔被箭矢射穿腦袋的瞬間,劉昆眼中瞳孔猛地一緊縮,仿佛看到一場精彩無聲的較量。

如此凌厲狠辣的射法,不存在片刻的猶豫跟糾結,當下果斷出手,若不是親眼看見,似乎很難想象得出,射出這一箭的居然會是個體態柔弱的小女子。

馮饕並不急著去取她的獵物,甚至也沒有放下弓箭,依舊保持著射箭的姿勢,一直到那野兔完全不再掙扎而斷氣後,馮饕才舒了一口氣,欣然的放下手中的復合弓。

她這般好技巧,完全不在業余水平之下,需知業余水平的玩箭之人對這一個死靶子也未必能做到百步穿楊,而她面對的則是個隨時跳動的活靶,當然了,那只兔子也沒怎麼蹦,她不必緊緊追趕。

猶如如此,馮饕也著實震撼了兩個男人。

徐饒上前,眼中跟看稀罕物似的看著她,越想越覺得事情透著一股蹊蹺。

就連馮饕也想不明白自己對于玩弓居然很有一手?

馮饕二話不說,很嫻熟的像剛才一樣拿了個蛇皮袋把那兔子給裝了進去,對于兔子的慘狀她盡量不去看,心情猶自興奮著,這是她自己打來的成果,當下還是有點小得意的。

你說她是個殘忍的人麼,她確實很殘忍,對這那血糊糊的獵物還能興奮起來,可她又單純得很,在她眼中那是勝利品,是她第一次拉弓換來的成果,而且能讓徐饒吃癟,這感覺很過癮。

劉昆瞅著蹲在地上兀自收拾的馮饕,難得和顏悅色的笑著問道︰「你是頭一次打獵麼?」

馮饕抬起頭,仰著小臉蛋,臉色紅撲撲,眼含春情,化不開,一水兒的溫柔。

她點頭,卻又搖頭,憋著嘴嘟囔。「說不清,感覺以前打過,但是印象中卻沒有這回事。」

徐饒此時倒是不冷不熱的插了一句,「打過就打過,你就裝吧,第一次拿復合弓能這麼玩?」

「我真不記得了,但這弓不太好使,總覺得箭矢射出去的速度太慢了,或許反曲弓好使些。」

徐饒正要抽煙,听見她這麼沒心肝的隨口一提,狠狠瞪了她一眼,轉過頭懶得搭理她。

劉昆提著眉毛,饒有興致的盯著她瞅,對她的印象又鮮明了一分,似乎這小女人還真是個寶貝,至少一路上挺有趣的,不算無聊。

馮饕拖著那蛇皮袋有樣學樣的也給捆在其中一棵樹上,忽然听見前邊不遠處一小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劉昆皺著眉,拿起胸前的望遠鏡看了看又趕緊放下,從地上抓起方才扔下的開山刀,朝著灌木叢更深處走去。

徐饒見劉昆這架勢心底估模著也猜到了七八分,若不是有大動靜劉昆不至于如此警惕小心。

馮饕手里抓著復合弓,也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徐饒的身邊,當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小丫頭還是曉得這個大道理的。

幾個人莫約前進了上百米距離,劉昆才在一處排泄物前蹲下,隨手撿了一根樹枝掀開一點,大概心底有了數。

也就在此時,前方的聲響越發的劇烈,山林里的風也越刮越烈。眼下也不過是大中午,可山林里樹木繁多,陽光不見多毒辣反而還寒氣逼人。

劉昆轉過身,漸漸的往後退,徐饒給馮饕打了個手勢,馮饕便也乖乖的跟退下,但好奇心驅使下又上前幾步,緊挨在了劉昆後面的一棵樹干下。

隨著那聲音越發的清晰,馮饕可以說是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來听,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前邊灌木叢中一個黑色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那個黑色的大家伙莫約一米四五的高度,這還僅僅是四肢著地的高度,若是立起身子,只怕也得有一米七八,體態健碩豐滿,一身黑毛油光發亮,鼻尖還「撲哧撲哧」的噴著,看樣子也是一頭成年的雄性黑瞎子。

其實以前在東北林區黑瞎子倒不是太難見,只是如今少了便跟著稀罕起來,要踫上這麼一大頭活生生的,幾率確實少之又少。

其實黑瞎子就是人們俗話說大狗熊,東北人喜歡把狗熊稱作「黑瞎子」。

為什麼叫「黑瞎子」呢?那是因為黑熊天生近視,百米之外所看到的東西就會模糊一片。不過黑瞎子的鼻子和耳朵卻很好使,順風可辨別一里地以外的氣味,听到三百米外的腳步聲。

其實要真遇上黑瞎子是千萬不能亂跑的,黑瞎子的速度可不慢,能在林間自由穿梭,不亞于百米賽跑的速度,一般真遇見黑瞎子,手上除了得有制得住的武器外,還得保證能槍槍打中要害,否則你要弄不死它,它竄起來反撲咬上你一口就絕無生還可能。

饒是劉昆此時也緊張起來,貓著腰,雙腿緊緊如兩棵木樁扎在地上,手中握緊獵槍,眼楮微眯,視線片刻不離眼前的龐然大物。

黑瞎子距離他們並不算太遠,也就三十米左右,這個距離,若是黑瞎子發起狂來直接追上來,他們三個人未必能夠逃得過。

似乎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沒等劉昆準備好射擊,那頭龐然大物就順著氣味竄了上來,大概是此前狩獵時候沾染上的血腥味,亦或是劉昆手上仍然包裹著滲血的繃帶。

劉昆緊抿的唇忽然張開喝道︰「往後跑,記住,前往不能跑直線,要逆風跑,也千萬不能上樹。」黑瞎子爬樹可是能手,誰要爬樹誰就自個兒找死了。

話音剛落,劉昆扣下扳機,一顆子彈射出,卻沒有打到要害,黑瞎子速度太快,那顆子彈僅僅打中它拱起的後背上。

黑瞎子一身的肥膘兒,整個身上裹著一層松香,主要是黑瞎子沒事喜歡在松樹上蹭,使得身上那層松香硬化後猶如一層硬殼,子彈即使打中也不會太深,往往只能瞄準它的要害打。

劉昆這一槍雖然沒給黑瞎子致命的打擊,可到底也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黑瞎子的行動速度,好讓他們幾人有足夠的機會往回跑。

徐饒跟馮饕是最先往回跑的,跑到一半馮饕下意識的回頭一望,眼見劉昆剛收回槍,那黑瞎子就要撲上來,馮饕舉起復合弓,腦子基本也怎麼想,復合弓拉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凌厲的一聲,箭矢飛出,直接射在那黑瞎子的眼眶內。

黑瞎子受了刺激,一陣大吼,眼中血流如柱,越發的狂奔起來。

劉昆大口喘著氣,心跳提到嗓子眼,只覺得渾身血液逆流般,眼中那個漂亮的女孩手拿彎弓射大雕的姿態如一副定格不動的畫面,深深印刻在劉昆的眼中。

不稍片刻,劉昆此時已經跑至于馮饕身邊,可那黑瞎子順著氣息也顧不上疼痛,張開血盆大口咆哮著。徐饒在不遠的地方也朝著黑瞎子打了一槍,可惜那黑瞎子仿佛刀槍不入般,愣是緊追不舍。

馮饕挨著的一處灌木叢,底下是一片山坡地帶,腳下一滑,整個人不注意踩了個空,劉昆在她後頭想拉上一把,只抱緊了她腰,卻沒想自己也跟則摔了下去。

徐饒咬著牙,紅著眼定下心神,愣是又補了好幾槍,那黑瞎子失去方向只會到處亂撞,背月復受敵,一時之間受了重傷,緊接著挨了七八槍,徐饒是下了狠勁去射擊的,幾乎每槍都打在要害地方,黑瞎子即使再頑強,也逃不過重傷後必死的命運,莫越過了十來分鐘才轟然倒下,趴在地上已然是氣息奄奄。

徐饒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此時他整片衣衫都被汗水浸透,大口喘著粗氣,回過神卻已經不見劉昆跟馮饕的身影。

事實上劉昆跟馮饕從那片矮木灌叢下滑落後並未受太重的傷,劉昆緊接著听見好幾聲的槍響,料定是徐饒開的槍,若徐饒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停下開槍,劉昆便暗自松了一口氣,待放下心剛想返回去的時候,卻發現除了那黑瞎子的尸體,徐饒卻沒了蹤影。

三個人還不曉得稀里糊涂間錯過了相遇的時機,倒是徹底的分開了行動。

馮饕的意思是待在原地等徐饒回來,可劉昆卻搖頭否決了,之所以徐饒沒再這兒等,主要是這兒存在風險,首先方才從黑瞎子的糞便來看,明顯是兩頭以上,況且,如今一頭已經被他們殺死,另一頭會不會順著血腥的氣味尋到這里很難說,畢竟黑瞎子嗅覺極好,一公里之內都不算是久留之地,想必徐饒也是這麼考慮的,因此才會故意在樹上刻上標志。

「走吧。」劉昆淡淡說道。

「走去哪兒?不找徐饒啦?」馮饕焦急的站起來,也不再去觀看那死了許久的黑瞎子,疑惑的目光看向劉昆。

「徐饒應該是自己找路回去了,放心,他進山的次數不比我少,對路況記得比我深,怕是迷不了路的。」劉昆對徐饒的狀況倒是很放心,徐饒這小子腦瓜子大小聰明得很,要不當年也不會逃課比上課次數多還能考了個全校第一,又以陸軍軍官院校第一名的成績畢業。

見劉昆一點兒也不著急,馮饕倒也不吭聲了,只默默的跟在他後頭。

如今眼下就只剩下他跟自己,她對這深山老林一概不知,不緊跟著他只怕三天也轉不出去。

似乎真應了劉昆的話,記路方面他不是行家,指南針跟包囊又在徐饒的背包上里,兩個人只能姑且憑著記憶原路返回,可偏偏這兩人還走岔了,繞著繞著眼看天色已經全黑。

晚上不好繼續行路,劉昆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半山坡,正好拱出半個弧度,窩在里頭既能夠瞧見不遠處的狀況,也能稍微遮點風。

好在劉昆隨身攜帶打火機,兩個人找了點枯樹枝,就地生火,野生動物一般怕火,倒不怕被襲擊。

劉昆把馮饕之前打的那只野兔扒去皮毛又除掉內髒後直接架在樹干上烤起來,沒有任何的調料,烤熟了直接就吃,味道不算好,但總好過餓著肚子,馮饕吃了半個兔腿就飽了。

附近剛好有條小溪,因此用水也沒大問題,劉昆晚上在溪邊洗了洗被汗浸透的衣服,只光著膀子就回來了,一身的腱子肉,在火光中泛著一層誘人的油光。

馮饕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兒,一直到他笑著說︰「很好看麼?」

她才如實的點點頭,確實是好看,完美的腰線,緊窄的腰身,賁張的臂膀肌肉,不愧是長年練武之人,雖然不算大塊的肌肉,但身材卻說不出的味道。

就跟男人欣賞女人的身體一樣,女人欣賞男人的身體也可以津津有味的。這般的身材,與這樣汗流浹背的男人做ai,得多要命的刺激。

劉昆在她對面坐下,又抽了一根煙,馮饕發現他跟徐饒都是典型的老煙桿,有事沒事總喜歡抽煙。

好不容易等他抽完一根煙,劉昆卻忽然從口袋里模出一張紙,張著眼從眼里面摳出什麼東西,仔細一看才知道是隱形眼鏡。

這個男人槍法如此精湛,居然還得戴隱形眼鏡麼?

近乎小心的包好隱形眼鏡,劉昆看向她,跟平時的視線不太相同,似乎眼珠子有些黯淡,只是倒映出的火光蓋住了其中的鋒芒,眼神些許的柔和。

馮饕問他︰「視力很差麼?」

劉昆倒沒有隱瞞她的意思,頷首點頭,語氣極平淡的說︰「摘了眼鏡幾乎看不見吧,都是一團團的影子。」

「真的假的?」馮饕有些不大相信似的,上前幾步,坐在他旁邊,歪著腦袋臉對臉的盯著他眼楮,卻不知道此時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覺彼此的呼吸噴灑在臉上。

大概是覺得自己有些唐突,馮饕笑了笑,才挪開腦袋。

劉昆眯了眯眼,前面一團暗藍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動了一下,他才說道︰「幾年前眼里面讓人給撒了石灰粉,手術後視力就不太行了。」

「被人撒的?」馮饕抓住了這個字眼,但這次劉昆並不打算回答她,只從軍靴一側抽出匕首,打算削幾根箭矢給她,她今天總共就五根箭矢,前頭已經用了兩根,剩下的三根若是遇見危險只怕不夠用,便打算多準備一些。

馮饕雖然滿肚子疑問,但也沒追問下去,反而一股心思的放在自己發癢的身體。

山上蚊蟲多,她之前準備的花露水跟防蚊液全落在了徐饒的背包上,如今坐下來休息,她這才發現小腿跟腳踝上多了好幾個紅包,況且渾身開始發癢。

見她忍不住一會兒撓脖子一會兒撓腿,一會兒又撓肚子,劉昆雖然視力不好,但大概也能猜出來,只淡淡的說「去那邊把衣服給洗了,還有紅包的地方拿這個擦擦。」順帶扔給她一根說不出名的草。

對于一個野外生存堅持了一周的人來說,在部隊學到的東西遠不如此。

馮饕是個從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人,也不會為了面子而委屈自己,當即就趕緊跑到小溪邊把衣服給洗了,想來想去又把給月兌了,直接穿著條內褲站在溪邊簡單清理了□子。最後抱著一團濕漉漉的衣服回來。

丫頭想得很簡單,劉昆此時不是看不見麼?反正在他跟前一切都是一團模糊的影子,她也就覺得沒啥害羞的。

跑到光亮的地方照了才知道,也冷不防叫馮饕暗自吃了一驚,除了腳踝跟小腿,肚子跟背部都有好些小紅疙瘩,也不知道是給山上的蚊子還是其他蟲子咬的,加上她方才狠狠撓了幾下,白皙的皮膚立馬出現了好幾道紅痕。

見她時不時小聲驚呼,劉昆問道︰「怎麼了?」此刻的他視力不佳,猶如黑暗中的黑瞎子,憑著過人的耳力通曉對方。

馮饕好不委屈,憋著嘴哭訴︰「蟲子咬了好多疙瘩,真丑。」

劉昆只能看見那一坨白晃晃的影子在他面前動,卻听到她嬌軟的聲音,卻皺著眉。

「不是讓你拿那草擦麼?」

馮饕斜睨了他一眼,滿不在乎。「擦了,不怎麼管用。」瞧瞧,還略微委屈跟控訴,這又不是他造成的,她反而還埋怨上了。

劉昆決心不再理會她,任由她鬧去,徐饒對她有耐心,但他不是徐饒。

馮饕見他不再開口,倒也不鬧騰了,只瞅著他,那烏沉的黑瞳中似乎什麼也沒有,當他不是真的瞎子,他依舊能看見,只是看不清楚而已。

許久,他才問︰「你的箭術是誰教你的?」那箭術能做到行雲流水般的漂亮,不是一般人。那麼教她的那個人更不會是普通人。

馮饕搖頭,臉上一絲茫然。「我也不清楚,我的腦袋有毛病,經常的頭疼,很多東西沒等我回過神就已經做了。」

‘包括**?」他嘴角微翹,眼楮躍然一簇火光,漂亮異常。

馮饕瞪著眼看他,眼神有某種惡毒的厭惡。

「你才是做鴨的!」馮饕總算是明白為何徐饒跟他時不時總用一種輕蔑的笑意看她,原來她已然在他們眼中成了「一只漂亮的雞」。

漂亮的雞,她當然是,她依舊不忘記在這時夸獎自己。

劉昆並未因為她的氣惱而有所動容,嘴角卻一直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讓馮饕難得頭一次動了怒,蹙起眉頭。

靠近了他,手上一個動作,用力的抓著他褲襠中央,報復性很強的揉了揉。

劉昆只是直起身子,冷冷看了她一眼,盡管那還是白花花的一團肉影子。聲音跟臉上的表情一樣,很冷。「你在做什麼?」

「你把我當成雞沒問題,你不也是做鴨的麼,做鴨的不就是給人踫的?」馮饕是氣瘋的,失去了冷靜,腦子又犯糊涂了,讓老爺子瞧見了該多心疼。

「你想玩?」劉昆挑著眉,不怒反笑。

馮饕挺直了腰桿,這會兒 驢起來。

「玩的就是你,玩死你活該。」

「當真要玩?徐饒要是知道了怎麼辦。」他好笑的看著她。

馮饕不理解,柳眉歪扭著,不客氣的問道︰「關他什麼事?」

劉昆知道了,天下的「尖子」哪里有良心可言,出來混的,給人上的,就甭指望著她對你有感情。

馮饕原本只是打算出一口氣而已,卻沒想到手里那桿立正敬禮的東西撐起了帳篷,尺寸不記得小,或許還很大。

收回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听見對方說了一句話,她就被人家給提了起來,一口咬在她脖子上,雙手緊緊掐著她那兩坨不斷晃動的肉團。

哦,她听見了,听清楚他說了什麼,似乎是「我他媽今天就玩死你!」重重的喘氣,劉昆就開始「玩」她了。

玩得還頗為精彩,並不溫柔,敞開她的腿,埋頭深入,手上還把玩著肉坨,不斷擠壓掐揉,那漂亮的嘴唇卻隔著單薄的內褲吃她的另一張嘴。

她火熱的抬起頭,仰著脖子,一如當初徐饒仰著脖子讓她含ming根子一樣,此時她也是如此,只是如今是另一個男人在含她的東西,或許說吮吸更為貼切。

仿佛要吸出她的靈魂,舌頭猶如泥鰍不斷的扭動著,他鼻間聞見一股子香甜,他從不知道,女人的那里也可以是這個味道,他沒嘗過女人的那里,也不會去舌忝,可如今他心甘情願在她的下面。

舌頭如同另一個命根子,攪動得厲害,即使是高chao也是那般的激烈,她軟癱如泥,渾身無骨,只得倒在他的懷里。

劉昆今天進山是來狩獵的,他也不是毫無成果,他獵到了這頭小獸,如今就在他的懷里苦苦掙扎,求著,哭著,他脹大粗長在她的掌心越發凶猛。

即使看不見她的臉,可他的手能感覺得到,那簌簌發抖的肩膀,以及那不斷攀在他身上的嬌軟。

掰開那修長的腿,他控制不了,直接插了進去,她已經濕了,足夠濕潤,用不著太多的準備工作。

插入的時候他略感意外的遇見那層阻礙,卻沒有猶豫,用力搗入,叫她一口咬在他的肩甲上。

馮饕的想象成了現實,與這個男人汗流浹背的做ai。

兩個人今晚上都著了魔,有些五迷三道,成瘋成魔,她咬著牙承受那劇烈的撞擊,他掰著她的腦袋,要看清楚她的臉,可他做不到,再怎麼看都是一團模糊的白影。

仿佛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影子,永遠的。

馮饕瞧見她躺著汗的臉,漂亮得近乎妖冶,其實劉昆是那種很陰柔的長相,因為過分漂亮的面龐總會讓人誤會很深,因此他比誰都要狠,比誰都要毒,唯有如此,他才能繼續生存下去。

馮饕不忍,不遠看見他那黯淡的眼底出現任何的不安,只吻著他的唇,吻著他的眼皮,笑嘻嘻的說︰「看得見我麼,我在這。」雙手捧著他的臉,眼對眼,鼻對鼻,額頭貼額頭。

她一口吳儂軟語,不是滿嘴的京片子,她有江南女子的嬌嗔。

單純如斯,你說她頗有心計,可她卻能在此時格格的大笑,她也疼,卻只是皺著眉,她低下頭發現兩人的連接處是鮮紅的,極刺眼的一抹紅,比血肉模糊的黑瞎子要鮮艷。

一身低吼,劉昆身體蟄伏的獸蘇醒了,掰著那軟女敕的小,狠狠的cha入,狠狠的深入。

原來打野戰也別有趣味,兩人當下心里劃過這麼個念頭。

別管她是不是處女,劉昆卻是纏著她要了一個晚上,各種姿勢,坐觀音蓮的姿勢也好,後背式也好,一一嘗試不知饜足,苦了她軟無骨的身板。

她也不說話,只滿眼含春的看著你,她似心疼,似在埋怨,手卻緊緊的攀著他不願放開。

今天狩獵的人是誰,誰是獵物,分不清,分不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的船戲寫不好,被神化鳥。下次我會寫好點滴,寫勾人點滴……哈哈哈哈。

睡覺去了,困死了,眼皮張不開,原本不打算寫那麼多地,但要素我卡在船上,只怕乃們不掐死我啊,于是有了這章萬字章節。明兒上班,明天還得兩更。突然想屎想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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