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堯的工作調動很突然,不到三天時間姚堯的工作關系已經從京城軍區轉入沈陽軍區,暫時還是在總政組織部擔任主任。
其實姚林這麼做也不光是想好好「敲打」姚堯一番,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馮家丫頭的關系,他總得有個安排,眼下把姚堯調到其他軍區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也算是對馮家有個交代。
其實姚林自己心里也清楚,想必馮家那小丫頭未必把實情告訴馮老爺子,畢竟這種事女孩子家難以啟齒,也擺不上台面,要是讓老爺子知道自家丫頭被姚堯這個衙內給「糟蹋」了,不知會不會剝了姚堯一層皮,但這事勢必會影響馮家跟姚家目前的關系。
況且姚堯在zhong南海把人「綁走」確確實實是有憑證的,當天出入zhong南海的車輛人員登記情況,重泉與陳弋就在名單上。而這兩人明顯就是姚堯這小子左臂右膀,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整件事跟姚堯月兌不了干系。
姚林打算抽個時間到馮家登門道歉,畢竟惹事的是他家小子,他作為人家老子,必定在馮老爺子那邊只怕早就掛上了個「管教不嚴」的印象。事已至此,姚林不得不有所行動。
吩咐好于崇安排好行程,只帶了一名司機前往馮家位于西山的別墅區。
其實這幾天馮饕一直休息在家,並沒有馬上恢復工作,一直閑在家里倒是悶得慌,這也是老爺子要求的,估計是擔心她這段時間再受人牽連,也算是暫時將她保護在一定範圍內。
那天她回單位之後,科長立即給部長電話,部長把電話打到了總參謀長辦公室,還是任參謀長親自送這丫頭回家的。
對于馮饕無故失蹤一天的事情單位上的同事到沒有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只當是正常不過的翹班。礙于這小丫頭跟軍區總參謀長的關系非比尋常,區區一個新進單位的小兵居然可以直面軍區一把手,這點就足以說明馮饕的背景絕不是外行人看的那麼簡單。
甚至在單位里已經悄悄傳出馮饕與任參謀長沾親帶故,但也有另外的版本說馮饕背景極大,就連任參謀長也不得不出面照顧。
但傳聞歸傳聞,大部分也只當是茶余飯後的一個新談資,並沒有深入挖掘,上面領導的保密工作做的極好,猶如銅牆鐵壁一般,又哪里是底下的人尋得到線索的。
其實馮饕回到馮家後並沒有跟老爺子提起姚堯對她做過的事,也沒有提起肖樊,只說首長家的公子請她在京城飯店的高級會所打了一晚上牌。
馮饕幾乎是小腦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在馮老爺子面前撒謊眼皮子都不抖一下,一番話說得似真似假,老爺子倒不好分辨,即使有心想追問,卻每每被這小丫頭故意岔開話題。
馮老爺子深諳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見馮饕回來的時候也沒少胳膊少腿,腦子也清醒,那樣子也不像是受到委屈,也就沒打算追究姚堯幾個人,可這次姚堯在馮老爺子那邊卻留下個「花花紈褲」的惡劣印象。
當年姚堯為博冷美人芳心而一鄭千金,又不惜出動好幾架直9在四九城空中上演一幕「空中花海」,轟動了整個京城,馮老爺子那會兒眼沒瞎耳沒聾,當下搖著頭嘆道︰「花花紈褲,盡折騰些沒用的玩意,後生不可畏嘛!比起他老子要差上天了。」
所以當一號首長親自登門拜訪的電話打到馮老爺子的房內時,勝利部長恰好也在,不由得暗自吃驚,沒想到首長居然還真為了他家那不屑小子親自上門道歉了。
想想怎麼說都是華夏國的核心人物,今日這一登門,明天首長拜訪馮家的消息鐵定傳遍整個京城,首長立即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以至于變成幾大家族的談資也不一定。
勝利部長只能在心里頭感嘆,首長攤上這麼個紈褲兒子,小子惹了一身腥不說,當老子的事後還得為他「擦」,當真憋屈得緊。
姚林算是第一次正式登門馮家,雖然馮家在政治博弈上與老姚家不是一派,馮家的嫡系主要集中在軍隊這一塊,而姚家則集中在中yang實權部門比較多。
姚林之所以當年將姚堯送入部隊,一方面也是考慮到老姚家是時候在軍隊里掌權了,姚家在軍隊的話語權不如老馮家跟老劉家,要想日後獲取軍隊這一塊的支持,必定要做出一定的讓步,如今安插在軍隊的棋子也一定程度上為姚堯開路提前做好準備。
二來,姚林以為把姚堯送入軍隊,至少可以打磨打磨姚堯叛逆不羈的性子,把他那張揚輕狂的稜稜角角好好磨平了。
不過姚林可是低估了這小子的 勁,這幾年在部隊里,姚堯表面上是收斂不少,隱去紈褲子弟的霸道強權,可同樣的手段也越發狠辣老練。
昨天跟姚堯的對峙,姚堯的表現讓他很失望,送他到沈陽軍區也並不是一時沖動下的決定,相反在這件事上姚林已經考慮有一段時間。
惡人自有惡人治,他姚堯能在京城軍區掀得起大風大浪,不代表你在其它軍區也能一手遮天,翻雲覆雨。
你是過江龍沒錯,可別忘了,別人的地盤上自有地頭蛇!
姚堯得吃一次虧才能吸取教訓,姚林只要保證姚堯留著一條命,便決心要讓這小子跟人死磕!正所謂不見血不流淚,有的事並不是你想玩就能玩得起的,有的人也不是你能玩的。
這點必須得讓姚堯拎得清楚,同樣的錯誤才不會犯第二次。
從車內下來,馮老爺子並沒有出門相接,只有勝利部長早早等候在大門外。
見到姚林下車,勝利才趕緊趨前,親切的跟姚林握手,力度控制得很到位,充分體現出勝利再一號首長面前的矜持與尊重。
「首長,辛苦了。」勝利望著眼前這個年紀與自己相當,但已然是華夏國最核心的人物,越發從內心涌出一陣欽佩。
「勝利部長,這一次麻煩你了。」姚林微笑著說道。
這一次馮饕的事情上,勝利在老爺子面前規勸了很多,老爺子暫時不大發雷霆,除了馮饕出面外,一部分也是听進了勝利的話。
要說馮老爺子的性格,要當面跟首長撕破臉皮,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畢竟老爺子是戰火年代里出生入死,模爬滾打過來的人,跟姚家老爺子勉強還算是戰友,即使是一號首長,在他眼中只怕跟普通青皮後生差不多。
勝利只點頭,一邊引著姚林進入穿過後院,一邊說道︰「首長,老爺子身體不太好,還得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了。」
「我明白的,老爺子德高望重,的確是應當由我親自登門拜訪,況且這次姚堯那小子確實闖禍了,我走這麼一趟也是應該的。」
勝利笑了笑,並沒有接口,對于姚堯他也略有耳聞,正兒八經的紅三代,四九城內出了名的紈褲子弟,據說這一次馮饕出事還是因為他跟廣州軍區肖司令員的兒子惹出的麻煩。
姚林進屋內見了馮老爺子,跟馮老爺子聊了大半個小時,雖然老爺子閉口不談他家臭小子的事,但對于姚林本人能放□段親自登門,這點老爺子倒很滿意,又听說姚堯已經調到沈陽軍區,也算他姚家向馮家做出了交代,便也不予追究。
姚林準備離開的時候,恰好遇見至河邊玩水回來的馮饕,她並沒有穿軍裝,只穿著一件棉布襯衫,身下一條牛仔短褲,一雙修長白皙的腿兒包裹在緊窄的牛仔布下。她剪短了頭發,頭發只齊耳,發尾略微敲著,露出一對小巧的耳朵。
馮饕在這里看見姚林也很吃驚,瞪著一雙似永遠帶了幾分睡意惺忪的眼楮,手里還拎著沾水的鞋,打著赤腳站在門外。
「首長?」她張了張唇,半響才吐出一句話來,似乎有些不相信。
「勝利部長,我想單獨跟馮饕聊一下,可以麼?」姚林轉過頭對勝利問道。
勝利只淡淡瞥了一眼馮饕,見她並沒表現出不情願,也只好點點頭。
姚林跟馮饕走到後院,那兒有兩根結實木樁架成的秋千椅,馮饕指了指秋千,示意姚林跟她坐上邊。
這個秋千是馮饕別出心裁找人弄的,說是椅子,不如說是個小型沙發,只不過是用木藤制的,兩個坐上去也不會太擁擠。
後院也是一片草坪,馮饕光著腳丫子踩在草坪上倒一點不在乎。反而是姚林有些莞爾,見她整個人大大咧咧的,倒完全沒有將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也不知這丫頭當真是沒心沒肺慣了還是裝出來的。
「讓我猜猜,你是來道歉的?」馮饕笑著說道。
姚林倒是眉毛一挑,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見她兩眼晶瑩的望著自己,便也如實點了點頭。
「姚堯……這一次確實是比較過分。」姚林想起姚堯手機中那一張張的照片,忍住了擰緊眉頭的沖動。
姚堯的手機如今還放在他這兒,姚林並沒與打開看,但只一張照片姚林便能猜出接下來的內容是怎樣不堪跟齷蹉。
馮饕不動聲色的觀察年輕的首長,只慢慢的開口,眼神緊緊的盯著他。「只是過分?」語氣似乎有些譏諷的意思了。
如果不是怕隔牆有耳,其實馮饕很想說,首長,你家的兒子可是把我給上了,這難道僅僅用過分兩個字形容麼?
姚林笑了笑,搖搖頭,馮饕驟然眯緊了眼楮,盡管是這張臉跟姚堯七八分相似,但四十幾歲的男人與二十幾歲的男人實際上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姚堯笑起來的時候有些許漫不經心的慵懶,可首長笑起來的時候卻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薄,他不容你看透他,他便先看透你的一切,不經意間你就被他牽著鼻子走,很容易被這個男人所掌控。
似乎當上首長的人骨子里都有一股掌控欲,不喜歡被人牽制,哪怕這次是他兒子犯了錯。
「姚堯前兩天已經調到沈陽軍區了,這邊的工作方面,你倒不必擔心其他人,如果仍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你進其他部門。」
「沈陽軍區麼,太近了。」馮饕蹙著眉,嘴里咕噥道。沈陽到京城也不過幾百公里,誰知道姚堯的手能不能伸過來,況且京城里重泉跟陳弋這兩只妖孽還在呢。
姚林笑著說︰「把手伸出來。」
饕不明所以,但仍然乖乖的伸出手,只見他在上邊點了好幾筆,馮饕望著他,收回掌心。
他說有事可以打這個電話找他,當然,前提是他在京城的時候,隨時可以找他,這等同是首長跟她的一個承諾了。
在京城,有首長罩著,馮饕可算牛逼哄哄,即使遇見重泉跟陳弋也有頤指氣使的本錢了。
馮饕忽然咧著嘴,微彎促狹的弧度,如同一只小孽障,狠狠的戳了一下姚林的心。
那妖孽吐氣如蘭間說道︰「你這算是替子代過,包括rou償?」
誰說馮家丫頭糊涂來著,她若糊涂敢在首長面前這麼說?膽子不光是肥了,這丫頭還成精了不成。
首長忽然覺得,其實不是自己的小子玩了她,敢情是她把自己家那臭小子給玩了!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沒看到45章的,明天早上起來發郵件哈~~
更新鳥,字數少點,明天繼續補上,明天周末,我會雙更,因為上周三跟周一貌似都沒有雙更,就當補上去哈。
周日也打算雙更,星期一可能會只一更,也會提起補上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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