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覺得你不認識哪頂帳篷而已。」
「怎麼可能——」
桑喬驀地一頓,回頭瞅了眼身後各式各樣的帳篷。
她好像……真的不知道是哪一頂?
「怎麼樣?還是我送你吧。」陽煒一看她迷茫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中了,便也不管她的反應直接拉起她就走。
及至被拖了幾步她才回神,借酒勁猛地甩開他︰「我說過不用了!你這人怎麼這麼煩?」
今天一天,她的情緒都起伏不定,所以一旦爆發就很難收回。
陽煒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你說什麼?」
「你听不懂嗎?我不用你送。」桑喬毫不示弱地瞪回去,「陽同學,我跟你並不是很熟,所以請你也不要那麼自來熟好嗎?」
「你是什麼意思?」見她說翻臉就翻臉,陽煒面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
「字面意思,不懂算了。」桑喬只覺得頭更痛了,不想再和他交流下去,但還沒抬腳手再次被人拉住。
「喂喂喂你干嘛——」
陽煒不說話,不顧她的掙扎和咆哮,粗魯地把她拉到了石坪外,直到周遭無人才開口︰「你對我很有意見?」
桑喬卻沒回答,心底氣沖上來就想狠狠掙月兌他。
陽煒見狀又加重手中力道,手指恰好落在她手臂擦傷處。桑喬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頭腦一熱抬腳就踹向他的小腿,陽煒也沒料到她會動腳,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心底頓時一陣惱火。
然後,他伸手一推,就把之前禁錮住的人給推了出去……
——————
難受……說不出的難受。
桑喬緊緊閉著眼,迷迷糊糊間只覺得頭一陣陣發緊,耳朵也轟鳴作響。只是明明昏沉沉的,腿上的感卻十分的清晰,拉扯著本來就疲憊的神經。
輾轉反側了很久,桑喬才掀起眼簾,整個人像是被車碾過一般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醒了醒了!」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有些尖銳,桑喬微偏過頭,才看到楊欣欣趴在一旁,一臉驚喜地問她,「覺得怎樣?」
桑喬舌忝舌忝干燥的嘴唇,半天才有氣無力地擠出一句︰「還好吧。」
除了腿上感覺有些痛,其他倒沒什麼。
「那就好。」楊欣欣頓時長舒口氣,听她嗓音嘶啞,于是又說,「我去給你倒水。」
桑喬點頭。
然後,她才看清自己原來在一個四面都是牆的房間里。
說真的,她挺佩服自己剛醒來就頭腦清醒,以至于對于昏迷前的一系列事情都還記得清清楚楚,比如她是如何灌下了半瓶高純度混合酒,如何吹了幾小時的冷風,如何和陽煒發生,然後被他一手推下了小石坡。
不過——
「這是哪?」桑喬坐起身,邊接過遞來的水邊問。
楊欣欣隨即在床邊坐下︰「這兒是石坪旁邊的賓館啊。」
「賓館?」
「是啊,不過如果你摔得再慘一點,說不定就是在太平間了。」
楊欣欣半開玩笑,看著桑喬臉上的擦傷和頭上腫起的大包,然後掀開她身上的被子,那兒還有她的左小腿整個被木板夾著,正用繩緊緊捆住,頓時又倒吸了一口冷氣︰「找到你的時候一臉血,暈得那麼徹底,嘖嘖……」
桑喬也被她的語氣整的心頭一跳,「這麼嚴重?」
「可不!陽煒跑來告訴我們的時候,我們都不信,直到找到你才真的覺得好險!要說還好你的運氣夠好,如果再偏一點就真的要滾下去了。」楊欣欣嘆了口氣,又抬頭疑惑地問,「到底怎麼回事啊?他說是他推了你,是真的嗎?」
「算他還敢承認。」桑喬漠然地扯扯嘴角,看到被裹得亂七八糟的腿就覺得難受。
最重要的是,她還感覺頭上看不見模不著的地方,還腫了一塊。
楊欣欣頓時瞪大眼楮︰「這也太離譜了吧?要知道如果你真的因此一命嗚呼了,那可是故意傷害罪啊!」
桑喬不由撇嘴︰「所以我早就說——」
「所以我已經幫你教訓他了。」
斜刺里冒出來的聲音打斷了二人對話,順著聲音看過去,桑喬發現進門的竟然是林昶,正站在牆邊一臉笑意地看著她︰「真沒想到那小子居然鬧出這種事,你放心,我已經狠狠教訓他一頓。」
怎麼說陽煒是他的表弟,他有這個資格,只是桑喬的重點卻不在這,「你為什麼在這?」
林昶挑眉道︰「這兒是我訂的賓館啊。」
桑喬不由瞪大眼楮,然後用眼神詢問楊欣欣,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頓時就愣在了那里。怎麼她的運氣可以衰到總能踫上他?而且踫上他,是不是就意味著踫上謝意澤?
楊欣欣這時也開口︰「我剛也正想跟你說這個,我們找到你後陽煒就給他表哥打了電/話,說了下情況,然後他和謝教授立即就把房間讓給你了——對了,還真巧!他居然和謝教授認識……」
顯然,楊欣欣還不太清楚一些隱秘的狀況,桑喬也不多解釋,只是表情卻又有些不自然起來。
林昶見狀不由笑著添了一句︰「不用太緊張,既然收留了你,就不會讓你回去住帳篷。」
桑喬一听,整個人卻更不好了。
而他又說︰「你這樣子明天一早就要下山,還是先休息好要緊,我們走吧。」
說著他示意了一下,楊欣欣也隨即起身︰「對了,桑喬,我就住隔壁的單人房,有事盡管叫我。」
因為賓館是單人間,所以為了桑喬的行動考慮,楊欣欣不好跟她一起擠。
桑喬想著他們也夠意思了,便點頭道了句謝,只是後頭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謝教授呢?」
林昶腳步一頓,沒回頭,嘴角卻裂開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當然是跟我住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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