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盛原本出差就很累，回來听說這樣的事，還看到桑喬提交申請，臉色更是陰沉︰「桑喬，這種事可不能亂開玩笑。」
桑喬垂眸︰「我是認真的。」
「那你先給我解釋一下前天的事。听說你不滿謝教授的報告評價，因此記恨他，還拿東西砸他？」
「是的。」桑喬也沒隱瞞，「我知道當時太沖動，但我沒有記恨他。」
「動手了都還不算？！」冉盛一瞪眼，重重地點了一下她的申請，「還有你這又是什麼意思，不滿評價就換導師？」
桑喬咬唇︰「不是，這是之前寫的，放假前我就想換了。」
「簡直是幼稚！你調到謝教授那里才多久？才一個月，你腦子到底想什麼去了！」冉盛大為光火，重重地拍下桌子，那張申請就打著旋落在了地上。
桑喬緩緩絞緊手指，垂頭不語。
這一個月干了什麼，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原先的計劃被打亂，日子過得一團糟，整天只想著怎麼應付謝意澤，還有和他有關的其他人或事。
她深吸一口氣︰「就是這個月的相處讓我明白自己和謝教授有著難以跨越的代溝，我怕再給他困擾，更怕自己到時畢不了業。」
「原來你還擔心自己的學業。」冉盛怒瞪著她，「但你看看自己平時表現，和之前比懶散了多少？和當初不拖拉的模樣又差了多少？沒先反省倒想著找理由，要我說老師給你評差很正常！」
劈頭蓋腦一番數落，桑喬頓時說不出話來，鼻尖又有了酸澀的感覺。
冉盛知道自己話說得重，看到她微濕的眼睫，再看那還打著石膏的腿，惱怒之余也有些無奈︰「桑喬，你的委屈並不能成為理由。當初李教授推薦你，學院這邊是慎重考慮才通過的，而謝教授的優秀也有目共睹，你這樣做等于是打所有人的臉。」
學院歷來都有學生和導師不合的事，作為系主任的冉盛並沒少見，但他有他的立場，如果每個人都像桑喬，那風氣也太隨便了。
「而且就算我同意，學院批準，可出了前天那種事，你想想還有哪個老師敢收你？」
冉盛語重心長，桑喬卻渾身一僵，驀地明白了話中意思。
收了她，意味著要一並接收很多異樣的目光和看法，又掉面子又難堪，得不償失。
她有些失神︰「所以——」
「所以你只能繼續跟著謝教授讀研，就算再不願你忍也要忍著，除非你不想畢業！」
一字一頓，十分清晰，不容置疑。
直到最後，冉盛才緩了臉色道︰「今天就先這樣了，你回去找謝教授好好聊一聊，然後星期五之前把位置搬到他的辦公室去，這是我對你的要求。還有，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論壇上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臨近傍晚，天色卻還下來。
桑喬失魂落魄地從辦公室出來，然後慢慢地走到五樓盡頭的露台站住腳，看著樓下的細葉榕發呆，連旁人的側目也恍若。
夕陽照在身上明明是暖的，她卻覺得發冷，愣了許久後才收回目光，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直到對方接起電/話，她才啞著嗓子開口︰「有空嗎？我們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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