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 消散在如煙往事中 第一章有個女孩叫宣宜

作者 ︰ 祝方婷

從來沒有人會想到有一天宣宜會說話,並且第一句話就那麼經典,讓她的老爸鬧了個臉紅脖子粗。

事情很簡單︰宣宜三周歲了,小時候不愛哭,只睜著一雙大大的眼晴左看右看。家人還特別得意,常抱了她去顯擺。結果,一年,兩年,三年,她愣是不說一句話,這讓家里人開始著急起來。也看了醫生,說是一切正常。又說有的小孩到四五歲才開口,居然很聰明之類,多少讓宣宜的爸爸媽媽爺爺女乃女乃外公外婆松一口氣。

大家心里想︰那就慢慢等吧,只要沒問題,總會說話的。

這一天,天空有些厚厚的雲,宣宜的那個愛玩的老爸難得在家,也無外乎坐在電視前隨意看看節目,打發時間。而我們的小宣宜,則坐在媽媽懷中,陪媽媽一起對著一本小說。可能是媽媽讀入了神,宣宜沒了興趣,便站了起來,到爸爸那兒,只見她看看電視,再看看爸爸的臉,突然,一字一句說道︰「這上面都是美女,你看什麼看!」

她老爸開始沒反應過來,一愣神功夫,大叫︰「老婆!老婆!宣宜說話了!」聲動如雷。宣宜老媽如超人般跳進房中︰「說話了?說話了?說什麼了?」結果宣爸爸禁聲,宣宜則一字一句又說了一遍;「上面都是美女,看什麼看!」自然,結果均大歡喜,爺爺女乃女乃外公外婆在幾分鐘後均得到匯報,但到底第一句話是什麼,他們可就無從得知了。總之,能說話就好,管她說什麼呢!但從此宣爸爸的一根小辮子可就牢牢抓在宣媽媽的粉女敕的小手中了——當然,她一直這麼自認為的。而我們的小寶貝宣宜則在媽媽心中的地位更高了一層。

相對一般家庭來說,宣家以及他的親家何家各方面條件都算不錯,門當戶對,都是獨生子女。宣爺爺是一名參加過抗美援朝鮮的老革命,宣女乃女乃不識一字卻夫唱婦隨;外公何先生大小小也做過單位領導,而外婆吳女士則是一名退休的老師。他們各自的孩子呢,宣爸爸與宣媽媽畢業的大學算不上名牌,但足夠他們在找工作時不被排除在外。

宣宜出生前,名字早早起好。在「宣宜」這個名字問世之前,尚有不少于五個名字曾有過問世的可能︰宣揚、宣言、宣告、宣布、宣戰!但自從知道肚子里的是個女女圭女圭之後,全部棄之不用(想來他們家人還是希望是個男孩子來傳宗接代的)。最終由外婆定下「宣宜」一名,一來「宜」字適合女子,並且令人感覺溫柔和順,二來「宜」與「宣」字形相近,讀音與形體都很好。外婆很滿意,大家都很滿意。只是後來宣宜總是被人喚作「宣宣」,那也由不得他們了。

(是的,宣宣,我的小宣宣,但我寧願他喚我「小宜宜」,這樣,在與他分手之後總還有一絲可憐的安慰,他喊我「小姨姨」啊,我是他的長輩呢!——多少個夜晚,在流了一夜的淚後,宣宜總是如此安慰自己。但往事一幕幕的,總是在眼前,而那個听熟了的名字,那個听熟了的聲音一直一直在耳邊︰「宣宣,我的小宣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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