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許久,她感覺到身子動了動,慌忙睜開眼來,坐直了身子,看著眼前那依舊jing神奕奕的眼珠兒,驚喜道︰「你醒了,怎麼樣,哪里不舒服?」
周舞陽終于能夠坐起身子了,雖說全身疼痛,但這麼躺著也不是個辦法,特別是在這山間。無彈窗小說網坐起那一瞬間,撕扯著背部肌肉,只覺一陣劇痛襲來,疼得他眼冒金星,又要昏厥過去,只得以莫大的毅力克制著。
「朱姑娘,麻煩你看看我背部是個什麼情況,怎麼這麼疼。」
他還是首次喚她朱姑娘,朱清妍也是首次被人喚作朱姑娘,兩人心里便都涌出怪異的感覺。朱清妍扶著他坐起,轉過身去看他背部,「啊!」
山間響起一聲高分貝尖叫,「你,你別亂動,我去取水給你洗洗。」
周舞陽不知自己背部是何種慘狀能將她嚇成那樣,看著她一拐一瘸地去小潭取水,才想起她昨晚腳上受了傷,還不知怎麼樣。
朱清妍在小潭邊找了張寬大的樹葉放在手中捧了慢慢一捧水小心翼翼來到周舞陽身邊,放在地上低窪處,看著他那血淋淋的背部,顫聲道︰「我給你洗洗傷口,你忍著點。」
他背部給山石刮出兩道深深的血槽,血跡已經凝結,呈現一片紫紅s 。其他地方也是大小不一的傷口,整個背部的衣服已全部給磨成了碎布,整個背部一覽無余。
用小手沾著清水小心翼翼,仔仔細細給他清理著背部傷口,冷水的刺激雖然帶來來了些許舒爽,但傷口的踫觸依舊讓他倒吸涼氣。
好半晌,終于將背部清理干淨,朱清妍想要給他包扎,卻發現身邊根本沒有適合包扎用的布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道︰「你這傷口不包扎恐怕要感染,你身上還有沒有衣物什麼的,扯上一條來包扎吧。」
周舞陽揚起手看了看身上掛著的布條,笑道︰「這里還有些布條,洗洗就能用了。」說罷撕下一大塊,讓朱清妍舀到小潭去清洗一番,纏裹在背上,在腰月復間打了個結。
他歇了會兒,感覺身子基本沒什麼大礙了,方才站起身來,腿腳上還有許多淤青之處,但這些都是外傷,將養兩天就能好。撕掉身上掛著的爛布條,頓覺渾身爽利。那半件衣衫斜搭在肩上,身子倒是露了一大半在外面,不倫不類。
朱清妍看著他**的上身,俏臉不禁通紅,這還是頭一次看見成年男子的身子,雖有好奇,又實在不好意思盯著看,忍不住瞟了幾眼。周舞陽身子皮膚極好,白皙的皮膚下肌肉條塊分明,沒有絲毫贅肉,端是一副好身體。朱清妍暗道這男子的身子也不像姐姐們說的那般不堪,還是挺好看的嘛。
周舞陽走到她身前單膝跪了下來,對她說道︰「朱姑娘,你的腳昨晚就受了傷,讓我看一看吧?」弓著身子牽扯著背上的傷口,一陣劇烈疼痛讓他不禁倒吸冷氣,齜著牙等了好一會兒那疼痛感覺才稍稍緩解。
前世在部隊服役兩年,一般外傷倒難不倒他。
朱清妍扭扭捏捏,周舞陽以為她是怕疼,一把抓住她的腳,扯掉靴子,只見腳踝處紅腫一片,伸出手指在那紅腫出試了試,捏了捏那腳踝四周,「還好,只是月兌臼。」
朱清妍抓住他的手yu言又止,周舞陽突然看著旁邊喊道︰「啊,蛇。」
朱清妍頓時渾身繃緊,「哪里哪里?」
只听見小小的一聲「 嚓」,月兌臼的踝骨歸位,這是她方才明白他喊有蛇的用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人也狡猾得很,一肚子壞水。腳是一個女子最私密的部位,即使是丈夫一般也不讓看見,更何況一個陌生男子,他一個秀才老爺會不知道?突地又想起了昨晚伏在他背上的時候那般旖旎情景,俏臉猶如紅布,裝著疼痛難忍伏在了地上,不堪羞澀。
此刻已是下午十分,二人大半天沒吃東西,肚子都開始叫喚起來,周舞陽四下轉悠,找了兩個細長的木棍就鑽進了樹林。
一會兒功夫他鑽了出來,手上多了一只野兔,還捧著一捧水果,紅的鸀的,極為饞人,朱清妍不禁吞了吞唾沫,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周舞陽將水果捧到水潭中清洗一番,放到她面前,「吃吧,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
朱清妍感激地看了看他,抓起一個咬了起來,酸酸甜甜,味道還不錯。
可是那野兔就麻煩了,等周舞陽清理出來才發現自己二人身上都沒有火折子,兩人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種人,哪會有點火用的東西。
看了看朱清妍身前那堆紅紅鸀鸀的果子,再看看自己手上這只野兔,周舞陽臉上一臉悲壯,沒辦法,就這麼吃吧。
附近這一片樹林中熟透的,能吃的果子都給他摘了來,就那麼點。他總不能讓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吃那生兔肉吧,于是在朱清妍古怪的眼神中,周舞陽將野兔吃了小半個下去,胃里一陣翻騰。
朱清妍看一眼就不敢看了,悶著頭吃自己的果子。
周舞陽咧了咧嘴,對她笑道︰「味道還不錯,要不要嘗嘗?」
朱清妍橫了他一眼,抬起小手作勢yu打,但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咬著嘴唇放過了他。伸手遞過幾個果子,他卻搖搖頭道︰「這兔肉比你那野果子味道好多了。」
朱清妍翻了翻白眼,愛吃不吃,心中對他的想法一目了然,心中感激不已。
「咱們得盡快從這里出去,不然遲早要餓死。」
「可是你的傷?」
周舞陽笑了笑,「這只是皮肉傷,不算什麼。咱們今晚就在這休息,明天一早出去。」
月亮清輝灑下,山谷中依稀可辨物。四下里樹木森森,蟲鳥鳴叫,倒也有蟲鳴野趣。朱清妍輕輕靠在周舞陽身旁,雙眸閉著,長長睫毛眨動,看樣子並未熟睡。山林間偶爾傳來野獸嚎叫,傳入她耳中,接著身子就是一陣瑟縮,驚恐已極。
周舞陽不敢絲毫大意,瞪著眼楮jing惕地看著四周,荒山野林的,危險太多,他不守夜兩人給野獸叼走了也不知道。從身上那僅剩的半件衣服里模出那伴隨了他一年多的奇異絲絹,熟悉的溫熱感覺傳來,一陣舒爽。將那半件衣服披在朱清妍身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讓她靠著更舒服,便捏著那絲絹借用那奇異能量來緩解自己身上的傷痛以及疲倦。
那種溫熱感覺依舊那麼舒服,特別是如今周舞陽渾身是傷,那種舒服的感覺差點讓他申吟出聲,不知不覺腦海一陣空明,丹田里的氣流又以一種獨特的方式運轉起來,在全身流轉。天上星斗放佛受到某種感召,星力化作能量匯聚向周舞陽,隨著他的呼吸進入他身體,與體內氣流回合,再流向全身。
月光下,只見小山谷中一個閃閃發光的光團包裹著兩個人,本來聞著生人味道的野獸尋覓而來,待看見那發光的光團夾著尾巴轉身就跑。
星力化作的能量內外結合修復著周舞陽體表的外傷,肌肉每隔一個時辰就修補一次,眼看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越來越少,繼而全部結痂。那種星力化作的能量放佛極具生機,靠在周舞陽身旁的朱清妍受到這種能量濡養,身上那本就不多的傷痕不多會兒就全好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能量緩緩侵入她身體深處,滌塵洗脈,她那有些暗疾的身子霎時變得健健康康,俏臉更是晶瑩剔透,白里透紅,嬌艷yu滴。
這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光團中的二人無知無覺。周舞陽只覺這絲絹中的能量好舒服,而且隱隱的他放佛模著了那中能量在體內運行的軌跡,難道這是一種奇異的內力,給封印在這絲絹內,恰好又能夠被我吸收?
漸漸的,絲絹內輸送往他身體里的熱流越來越少,趨近于無,他體內的熱流運行路線卻給他習慣下來了。腦袋終于感覺到有些疲倦了,昏昏沉沉中逐漸睡去。
夏ri的清晨山谷中空氣極為清新,陽光早早照進谷中,處處生機勃勃。周舞陽早已醒來,看到手上已經全部結痂的傷痕,正在生長肌膚的癢癢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去撓撓,再感覺了下背上的傷痛,幾近于無,也有著酥癢難耐的感覺,看來也是結痂了,這不明絲絹真這麼神奇?那為何昨晚到後來卻感覺到里邊流出的能量越來越少?難道是能量即將耗盡的緣故?
看著手上依舊那副模樣的絲絹,周舞陽心中不禁有些惋惜,要是那能量就那麼耗干淨了真是可惜,不過還好,那種運功方式我已記清,按照那法子修習,說不定體內漸漸會生出許多那種能量。
看著腦袋枕在他大腿上的朱清妍,他不禁笑了笑,這丫頭睡覺也不老實,昨晚明明是靠在他身邊,早上起來就直接枕在了他大腿上。可能是夜間略微有些冷的緣故,她雙手抱著他的腰,身體緊緊偎在他身邊。一夜之間,昨ri她臉上那種憔悴的神s 不見了,俏臉上那些許傷痕也不見了,她熟睡的表情極為可愛,不時咂吧著嘴,鼻腔里偶爾發出誘人的聲調。搭在她身上那半件衣衫給她緊緊裹在身上,腦袋不時在他腰間蹭著,弄得周舞陽哭笑不得。
朱清妍睜開眼楮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白淨,看起來像肉,往上還有布條,這是哪里?她剛醒,腦袋神智不清,搞忘了自己還給困在山谷中。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那片白淨,軟軟的,溫溫的,真是肉?
「呀~」
一聲尖叫中,她坐了起來,看見周舞陽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俏臉忍不住一陣發熱,原來剛剛戳的地方是他肋下腰間,真是糗大了。
「那個,我,我去洗漱,然後咱們出谷。」
看著她狼狽跑開的身影,周舞陽一陣大笑,驚起山間睡懶覺的鳥兒蟲兒們,山間怨氣沖天。在鳥兒蟲兒們惡狠狠的目光下,周舞陽帶著朱清妍往林中走去,他們要離開這山谷,想辦法回到溫州城中去報平安。
ps。昨天有點事耽擱了今天更一萬二吧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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