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喬山,是陳隊派來保護你的。」
池雲磬見到喬山的第一感覺是熟悉,她蹙著眉盯著對自己笑意滿面的喬山。干淨利落的板寸頭,無框眼鏡,瘦弱的身板,整個人看著斯斯文文的,只有嘴角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在說著他並不如表面那般簡單。
「樂烏山。」
池雲磬一開口,喬山的笑意就僵住了。他略微垂下頭,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嘴角向上揚了下,「這才見面就猜到我是誰了啊,不愧是磬桑修。」
比起喬山的平靜接受,站在一邊的姜雙雙可不能如此淡定接受這件事,她幾乎是炸毛了,「你說他是樂烏山?!臥槽!為什麼我有一種這游戲里的人都是我身邊人的感覺!」
「非也,你們疏影樓的除了你們倆就沒一個北城人。」喬山笑眯眯的擺了擺手,安慰起被驚嚇住的姜雙雙。
「你怎麼會在這里?」池雲磬坐在床沿,雙手放在兩側。在說完這話以後,她的神情跟著一變,恍然的看著喬山,也是頃刻間就明白了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他同陳景司,應該與二叔跟邱楓的關系一樣。
在游戲里,他一直輔佐著司君青,在現實里,這樣的關系也不會變化太大。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喬山掃她一眼,繼而道︰「這事不小心牽連到了你,阿司派我跟著你,怕你出了意外。你放心吧,有我在,你是不會出問題的。」
池雲磬微微搖頭,拒絕他,「那你應該也知道我之後要去二叔家。那邊有邱楓守著,你就不用一直跟著我了。」
二叔既然讓她住到他家里去,那麼就說明那里是極安全的,他一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既是如此就不必麻煩喬山再跟著自己,畢竟他是陳景司的人,自己的一舉一動。說不準不消片刻就都傳到他那頭了。這感覺讓她別扭,像是自己被他監看起來了般。
「自然是如此,但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多一個人總是好的。」喬山褪去了游戲里吊兒郎當,公子的一面,流露出的態度是嚴謹肅穆的。
她看得出來。他是將此當做工作自己的本職,而非因為自己跟他有些熟識就開玩笑不在意。這,就是陳景司身邊的人嗎?
喬山跟游戲里的樂烏山判若兩人,這會兒態度轉變了,就讓她覺得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她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有意在耍自己,其實,他根本就不是樂烏山。
「我覺得完全沒必要,有邱楓在就夠了。」她異常堅定的望著喬山。
這種類似監視的人,少一個是一個。雖然現在是非常時期,但是,她覺得凡人過客應該不會愚蠢的自投羅網。既然,他放出話來要自己小心,那麼,他就知道陳景司他們一定會加強人員保護她。在一定程度上。這種保護,等于在削弱他們的人手。
陳景司會派喬山,那麼就說明這個人的能力一定不低。
喬山不知為何大笑了起來,他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推著眼鏡,「這我可做不了主,要不,你給阿司打個電話,跟他說讓我別保護你了。只要他同意,我就撤人。」
池雲磬翻了翻白眼。喬山知道自己不可能讓陳景司答應撤人。自己跟陳景司的幾次爭鋒,都是以自己失敗告終,而且幾次中還有兩次被惹哭了。論傷害值,自己是被完虐那個。
喬山繼續笑著,「怎麼?不行嗎?」
「行,你若是想守著,我自然阻攔不得。」池雲磬從病床上蹦跳了下來,姜雙雙趕緊走上前去扶了一把,隨之低聲斥責著,「你要死啦,病還沒好就光腳站地上,多涼啊!」
白皙的腳貼在冰冷的地面上,一股寒意隨之侵襲而上,讓她不自覺的蜷縮起腳尖。低下頭,尋找著拖鞋,然後在第一時間將腳套入。離了冷意,溫暖隨之覆蓋而來,讓她緊繃的神經跟著松弛開來。
「下午就出院了,怎麼算是病沒好?我好歹在這里睡了兩天,也住夠了。」她回的不以為意,走到沙發邊將自己的睡衣拿起來。
她出院就穿著睡衣出去,是不是顯得有點另類?如此想著,她回過頭看著喬山,突地一笑,「幫我個忙吧。」
喬山只一眼就懂了,他環胸上下打量著池雲磬,「你的身材干癟,衣服買s號就夠了吧?」
「需要刮目相看啊,一眼就能看穿女人的身材。」姜雙雙在喬山身後豎起了大拇指,這一看就知道是公子類型,平日里頭跟女人廝混多了才養出這般火眼金楮。
「倒是閑得慌,有空跟女人廝混。」池雲磬被喬山說身材干癟心里頗為不耐,也就不客氣的嘲諷了句。
這時若是有人進來听到這番話,必定以為她是吃醋才這麼說的。
喬山詫異的听著池雲磬的嘲諷,不禁抿唇笑開,「嘖嘖,這話可不得給阿司听到,不然他一定以為你喜歡上我了。」
她隱隱帶了惱怒,說話也跟著冷漠起來,「廢話那麼多,還不如給我去帶件衣服來。」
最後喬山被打發去買衣服,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姜雙雙跟池雲磬。這兩天,她們兩人獨處時間倒是有,但是不多。池雲磬就跟頭豬一樣,沾床就睡,幾乎沒什麼時間同她聊天。
這會兒難得有時間,她走到池雲磬面前,雙手按在她肩膀上,一個用力將她按坐在了沙發上,「你不覺得該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這樣雲里霧里好些天了,都快瘋了!你不知道陳景司那氣場大的我半句話都不敢說,特麼,別說話了,連個屁我都不敢放!」
池雲磬被這比喻攪得笑了起來,「你是形象不要了?」
「在你面前要什麼形象,再者說,我是在說真的。這男人也就只有對你的時候神情不一樣,柔情似水的,看的我都羨慕成麼!臥槽,我怎麼都不能將他跟司君青對上號。一個溫文儒雅,時常都微笑如沐春風的,一個清冷淡漠,只是眼神的一個輕瞥,就絕壁被凍成冰塊。這兩人是一個人,太驚悚了!」姜雙雙越說越激動,抱著自己的頭煩躁著。
「你冷靜點,他是警察,需要掩蓋自己的身份,就必須要不被人察覺。」這樣的情況,她曾在池墨那邊听過,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卻是知道不少細節。
姜雙雙松開了雙手,瞪著池雲磬,「怎麼冷靜!這要是放到末世里,還不整個世界炸開了。對了,陳景司打算把那號怎麼辦?都已經知道他就是陳景司,難道他還要頂著一張別人的臉跟你一起?」
「回去就離婚。」經姜雙雙這麼一提,她也是想起這件事了。上了游戲第一件事就是離婚,沒得商量。
姜雙雙捂著自己的嘴巴,心里頭為陳景司默哀。她真的不是故意多嘴的,她真的只是好奇罷了。
那天下午,池墨接她們兩人去了他的住所。
跟池雲磬之前住的相比,這里要戒備森嚴許多,進出的門卡特別多。池雲磬去過幾次,後來就是被這反鎖的門卡給弄得煩了,也就不去了。
池墨的家很大,客房也很多。池雲磬隨意挑了個房間,而姜雙雙則是挑了個能夠看到這片小區公園的那一間。
因為知道兩人都有玩游戲,池墨一早就將池雲磬公寓里的兩台游戲倉給搬了過來。說起這個,他可是沒少在路上跟池雲磬抱怨,說搬這個花費了他多少的人力物力。池雲磬只當沒听見的閉著眼楮打瞌睡,氣的池墨牙癢,直嚷著她越發不懂得尊老了。
住院的這三天,消失的不止她一人,跟著的還有姜雙雙、陳景司跟喬山。因此,她猜想自己這次上線,必定麻煩不少。而且,游戲里也是一片混亂的。
她從冰箱里拿出了牛女乃,不客氣的喝了一口,然後笑著靠在一邊的門欄上對喬山說︰「既然你要呆在這里,干脆把游戲倉也搬來,一起玩游戲得了。」
這時邱楓還沒過來,整個房間里也就他們三人,三個人都是玩末世的。
池雲磬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姜雙雙的贊成,她鼓掌興奮道︰「是啊是啊,你都這麼幾天沒上了,你們公會肯定都亂套了,你趕緊上去看看!」
姜雙雙不明白池雲磬的心思,喬山卻是懂了,她不過是想讓自己上游戲幫她處理問題罷了。他揉了揉眉角,當初他就該跟阿司一起去完成那個任務才對,說什麼都不該答應他留下來看著池雲磬。這游戲里的麻煩,可一點也不比任務輕松。
「好了,我等你上游戲啊。」池雲磬揮了揮手中的牛女乃瓶,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喝光了牛女乃之後,才從容的進了游戲倉。
她還記得自己上線的第一個任務那便是跟司君青離婚,所以,她才一上線就點開了自己的好友系統,找到了司君青的名字。他的名字後頭跟著一串小字,‘磬桑修的老公’。看著這六個字,她覺得無比諷刺。
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離婚’。
系統提示︰玩家磬桑修是否確認要同您的老公司君青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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