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烏山再怎麼吼,磬桑修的血量只見下降不見回升。
變異蜘蛛暴怒,它對著磬桑修就是一個‘嗜血狂暴’。萬城寬著急的往前幾步,卻被同伴拉住,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磬桑修在自己眼前倒下。
被定住的磬桑修沒有一絲生氣,她平靜著臉,掃過眾人,心里冷笑了番。
千鈞一發,她听到風吹芽的尖叫,「阿司,不可以!」
她被人用力攬入了懷里,狠狠的倒在了地上,她只感覺身子一痛,血量快速回升,而本抱著自己的身子一軟,全部重量壓在了她的身上。
大家都亂作一團,只剩一點血皮的變異蜘蛛更加瘋狂,眼見著快要勝利了,卻出現這樣的情況,讓樂烏山氣的快吐血。
磬桑修身上一輕,壓在身上的人消失了,躺在她身邊的是司君青被殺死爆出的裝備。沒想到這變異蜘蛛的‘嗜血狂暴’傷害如此高,就連司君青都一下擊斃。再看著自己被恢復滿的血量,她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想給司君青回血,卻比變異蜘蛛慢了步。
樂烏山當即黑了臉,司君青的死讓現場亂作一團,變異蜘蛛又是暴怒形態,差點又死了幾個玩家,手到擒來的變異蜘蛛竟然飛了。
也是真的生氣了,他回頭朝著他們吼了句,「都給我滾回去,整頓休息!」
大家听聞都紛紛撤離了戰斗區,听到月兌戰的提示後,才松了口氣。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大家排擠一個成員的問題,本來,他對這三角關系是持看好戲的態度。可是,若這關系影響了他們開本的進程,就算他再好脾氣,也是惱怒了,「今天真是老子打本最窩火的一天,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副會長放眼里!老子讓你們給磬桑修加血!你們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連個最簡單的女乃人都不會,干脆給我滾出游戲去!」
月兌戰後,變異蜘蛛依舊在倉庫內,只是棲在一處。磬桑修巧妙的走位,沒有進入戰斗狀態,然後將司君青爆出的裝備撿起。
其實,她覺得司君青完全沒必要救自己,死不死的,于她來說沒什麼區別。當她回到大部隊時,司君青已經回來,她沉默的將他的裝備還給他。
遇到這樣的問題,萬城寬也是著急的,他不明白大家為何要如此針對磬桑修。就算她脾氣不好,但是,那也是在別人惹怒了她的情況下。而且,他發現,若是平日里磬桑修早就發飆了,可今日,她卻沒有一絲生氣的表現,只是冰冷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
司君青接過裝備,看著她沉默,反而覺得心疼。
「烏山,把女乃媽都踢了,重新叫一隊女乃媽進來。」司君青看也不看其他人,用從未有過的冷漠態度說著。
幾個療靈師立馬白了臉色,有人膽大,敢于反抗,「憑什麼踢了我們!我們就是看磬桑修不順眼!難道不可以嗎!」
「真是反了天了!你們看誰不順眼,就不女乃誰,要是全團的人你都不順眼,你是不是誰都不女乃!那要你這個女乃媽干什麼用!真特麼的笑話!我們第一大公會那麼多人竟然去排擠一個磬桑修,你們中有誰敢站出來說自己的輸出要比磬桑修的高!」樂烏山氣急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形象,不客氣的斥責著。
「阿山。」風吹芽沒想到情況會如此嚴重,並且樂烏山的話也有些過重,她便想開口勸解。
「你也是,你是我們公會里等級最高的一個療靈師,不起帶頭作用,你剛剛到底在干什麼!拼足了勁兒的給司君青加血,他血都要爆棚了!你加毛加!嫌錢多嘛!啊!」
磬桑修瞥了眼發飆的樂烏山,其實樂烏山生氣她不意外,只是,竟然會當著大家的面如此指責風吹芽,這讓她有些意外。
對于江水閣天的排擠,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只是,自從有了風吹芽的第一次不給加血之後,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大不了一死,反正副本10次內死亡只掉裝備不扣經驗,她相信司君青會把她的裝備給收回來的。
風吹芽被樂烏山吼得紅了眼眶,不瘋魔看不下去,上前扶了扶她的肩膀,皺眉對樂烏山說︰「你朝風兒吼什麼,何必為了一個外人,我們自己人起內訌!」
「誰跟你說她是外人的。」司君青掃向不瘋魔,聲音里透著威嚴。
風吹芽僵直了身子,不置信的看向司君青。就算當初世界頻道上說司君青吻了磬桑修,她也不去相信那是真的,只當那些人是開玩笑。可是,剛剛司君青為磬桑修擋的那一下,現在他的反問,都讓她有了一種絕望。
「她又不是我們公會的人!怎麼會不是外人!」不瘋魔反駁道。
「你白痴嗎!有眼楮的人都知道她是老大的人!」萬城寬听不下去,也是生氣的朝不瘋魔吼了句。
所有人以為司君青會反駁,卻見他默認了萬城寬的話,其他人這才明白他們的老大是真的認定了磬桑修。
「阿司。」風吹芽楚楚可憐的喚了一聲司君青。
「疏影樓!」有人突然叫了一句。
大家俱是一愣,隨即,他們看到了磬桑修亮出了自己的所在公會,疏影樓。一直沉默的磬桑修在這個時候亮出了自己的公會,讓其他人都變了臉色。
她眯著眼望著風吹芽輕笑了下,「多謝你讓我做出了這個決定。」
本在入本之前,她收到了邪影的密聊,依舊是邀請她入他們公會。此時,磬桑修還猶豫不決,她有自己的考慮,因此也只加了邪影的好友。
便是在剛剛,在司君青為她擋下那技能後,她知道,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進江水閣天。第一大公會又如何,若是容不下她,她入了也沒意義。所以,在樂烏山發飆時,她便密聊了邪影,跟她說自己決定加入疏影樓。
她又看向司君青,他並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只是走到她身邊,揉了揉她的黑發,低語道︰「這樣也好,進了江水你必定要受些委屈。」
江水閣天是他一手創建的,而風吹芽也是從創建起就在公會里,她在公會的影響力,他很明白。與其讓磬桑修在公會里不自在,不如讓她去個實力一樣強大,卻是重視她的公會。
磬桑修沉默的接受著他的靠近,這是她第一次對司君青表現出乖順。司君青見狀,本陰郁的心情也好了幾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而這邊安靜接受的磬桑修對司君青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感覺,他已經先後兩次救過自己,都是奮不顧身,都是在她即將快死之前。甚至在她做了這樣的決定,他竟然是替她欣慰。如果是司君青……她斂了眸,不再讓自己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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