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對!我就是這麼過份,一向如此。123456789123456789所以不必大驚小怪。」黎源不屑地道。
「你簡直渾蛋!」青晴憤怒已極,用尖尖的指頭指著他。黎源不再理她,邁著大步走了。
「你怎麼那麼罵他,這事都怪我不好,怪我事先沒問過他,他不接受也沒什麼,我不怪他。」
青晴第一次恨恨地瞅著果果︰「你那麼懂他,干嗎要自討沒趣呢!」果果默言。
青晴先離開了,跑回屋子,拿上那包燕窩,卻沒找到楊華,在牆角處卻踫到了程荃,程荃在俯著身子似乎看什麼東西,一邊揮手,一邊捂鼻子,但還是看著,好象很有意思。
青晴好奇地往前走,漸漸聞到一股肉皮發焦的味道,程荃胖擋得嚴嚴的,青晴就走到程荃身後,想看看到底在做什麼。
這時程荃捂著鼻子也站起來了,一手插著腰,原來是一個女孩正在拿燒熱的烙鐵烙豬頭,一烙一個黑印,‘滋’一聲,那女孩就有一種快感,覺得超極好玩,她梳著雙丫髻,正是心智不全的鐘小妹。
程荃還沒有看到她,便對鐘小妹道︰「小妹呀,別玩了,怪髒的。別玩了,一點都不好玩,程小妹拿著鉻鐵比劃著程荃的臉,笑道︰「很好玩的,你要不要試試,要不我在你臉上試試。烙下去就響,很好玩的,那聲音多好听啊。」
「別胡鬧了,弄得衣服都是燒豬毛味兒,若不是看你哥哥的份兒上,我才不管你呢,」青晴剛走,卻也被她轉過身來正看見,叫︰「青晴,站住!你來這兒干什麼!」
「沒事,閑遛。」她的眼楮總是很犀利,探究地︰「你手里拿的是什麼?」「不與你相干,」青晴道。123456789123456789
「你現在本事大了,說話敢跟我硬氣了,到底是什麼,趁早給我看看。」青晴不給,她就命人去奪,青晴一抖手,燕窩撒了一地。
程荃道︰「你偷東西?」青晴哼哼笑道︰「誰稀罕,你去告訴楊華別給我送這些,姑娘不稀罕,不需要。」
那小丫環正在撿,程荃瘋了一般,怒吼道︰「還撿!?」她陰森森地盯著青晴,恨不能把她撕碎,她那樣美,就算是不加打扮也足以讓男人為她著迷。
這怎麼能怪楊華呢,愛美之心人皆有知啊。
程荃忽然笑了,那種笑似乎充滿理解與友好,但卻令人毛骨悚然。她這樣一笑就不是什麼好事情。
但她友好而禮貌地道︰「我會好好叮囑他的,楊華真是不應該。怎麼能去打擾姑娘呢。」
青晴被她這麼一說,倒象是吃了髒東西一般,說不清道不明地不舒服。她目送她與鐘小妹離開。
牆角飄來的一股焦味很令她不安。自從竇銅那里回來,青晴自覺得一直煩燥不安,究其原因,紛繁雜亂,說不清楚。
現在又是月色皎潔的夜晚,練功人最忌諱的是心浮氣燥,在房里坐一會兒,看著果果郁郁寡歡,桌子上仍是放著那件疊得整整齊齊的紫色錦衣。
真不知道這一天里,她有多少情感與淚水傾注在那里面。
青晴很想為白天的話道歉,但看她最在意的不是她的那句話,而是仍想著黎源。看那傷心的樣子,也許在想到底自己哪里做錯了,哪里不好。
戀愛也許就是不能折磨對方的時候,就折磨自己。123456789123456789她深挖自己的不好。要把自己挖穿。
青晴拍拍她孱弱的肩,安慰道︰「別想啦,黎源本來就是個怪人,你想,當初我跪著求他,想學武,他不懇,後來我不想學他卻求我學,你說他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很怪,所以錯在他身上,你不要折磨自己。不要以為自己不夠好,本來就是他不夠好的,你相信我。」
果果忍了一天的眼淚終于爆發出來了,哭道︰「青姐姐,你那樣罵他,他會不會生你的氣,會不會再也不理我了?」
青晴給她擦擦眼淚,笑道︰「傻瓜,就算他生我的氣,也不會不理你啊。是我得罪他的,又不是你。」
「可是,可是,我們是一樣的嘛。」
青晴哄小孩一樣,嘟著嘴,裝可愛地道︰「有什麼一樣,你那麼喜歡他,我就是不喜歡,有什麼一樣!」
果果被她那怪樣子逗樂了,青晴也疲憊地笑起來,柔聲道︰「這回好了吧,還哭不哭了?」
果果小女孩般地搖搖頭。青晴又拍拍她的腦袋,笑了。
她要在竹林里打一會坐,好好靜一靜,至少要趨走煩躁,暫忘一切。
入定後半個時辰,覺得毛孔打開,吸收天地精氣,在體內凝聚流轉,能量加劇增強,心境變得開朗,回到了一片空明。
兩個時辰後,覺得底氣大增,心情好轉。她慢慢睜開美目,月光如水,遍地竹影,她就躺在草地上,一股沁涼。
就听人說道︰「修完內功,應該舒活筋骨,不該躺在地上。」說話人正是黎源。
他怎麼來這里?青晴坐了起來,慢慢站起身,他就在不遠處,背對著她,青晴走至他跟前,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青晴站在他身邊,他強烈的男子氣息,他寬廣的背,青晴有種想靠上去的沖動。
黎源道︰「這里是練功的好地方,以前我經常來。」
他就站在她跟前,離得那樣近,也許她應該道歉,也許她該陪他說說話。也許就該就此離去。她已經對果果說過,她不喜歡他。
但是她再也抑制不住,從他身後抱住了他,她柔弱的身體,縴細的手臂,摟住了他的虎背狼腰,當她真真切切地抱住他,連她自己也覺突然,她完全沒有控制自己的感情,為什麼要抱住他,如果他松開自己的手,不置一詞地走開,那自己豈不是很沒有面子,頭腦里雖然閃電般這樣想著,但卻是將柔軟的臉貼在他的後背上。
心怦怦地跳,在等待那個時刻,他松開自己的手。如果是那樣,她還沒為自己找好理由。
沒想到,她的一雙柔軟的手,卻被他寬大的手攥住,並攥得那麼緊。他轉過身來,月光下那張稜角分明石刻的臉,往常淒冷的目光,現在卻有了溫柔。
他注視著她那比湖水還晶瑩靈動的明眸,才慢慢地將她的手松開。青晴不解地看著他,以為他會說些什麼,而他卻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松開她的手,他就先走,步履邁得很匆匆,青晴高聲道︰「黎大哥,你不能永遠鎖上你的心門。」黎源再沒回答,隱沒在竹影里。
青晴也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她也不明白自己,今天為何會這樣?那她該怎麼面對果果,那她不就成了口是心非的小人?她的臉還在發燒,深夜的露重風潮也沒有絲毫的作用。
但是至少有一點她是肯定的,他的那種溫柔眼神,他是喜歡她的。可是他依然選擇將自己的心包裹起來,不知究竟要包到何年何月。
青晴動內功入劍,舞了一套‘輕’字听梅劍。只微微地有些聲音,但她的腦子里全是黎源教她練劍,一招一式的情景。
雖然越練劍法越輕越快,她的心里也就越是苦澀,為什麼武功練到他那樣的境地,還是被‘情’劍所傷。她忽然十分想看看能傷他的人是什麼樣子。
但同時她的心情相當復雜,她該怎麼面對果果,如果對黎源產生感情,如果真的喜歡黎源,真的想和他在一起,那麼將怎麼和果果解釋?
她曾經在果果跟前說過不喜歡黎源,雖然她說得不堅定,但是她畢竟是說過的。那麼自己將如何自圓其說。
但她又想,黎源也沒有接受我,也稱不上所謂正式的愛情,何況在他心里一直有心結,而這個結只有她知道,恐怕也只有她還有希望結開。
越想越是煩亂,枉費了方才的修行。便不再去想,回去休息。
第二日清晨,青晴起床剛推開門,昨日楊華送燕窩的小丫頭又來了,這回拿的不是燕窩而是一匹精致的玫瑰紅茶花細布,有絲綢的光澤,薄如紗。
那小丫頭仍是怯怯的眼神,倚立在門首,謹慎無比地抱著那匹布。望著青晴懦懦地道︰「楊將軍,楊將軍讓我送這匹布給青姑娘。求青姑娘一定要收下。」果果此時也到近前來看。
「楊華真是死性不改。」青晴道︰「你先放那兒吧,等我去找他。」那小丫頭,麻利地放在桌上飛也似地跑了。」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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