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黎源馬不停蹄到得鼎江,鼎江已經危在旦夕,程昌寓新造一種車船,用人力踏輪驅動,其速極快,戰斗力極強,尋常戰船被它一撞便即沉沒,黎源新到,情急之下也無對策,只有多派弓箭手死守,另外黎源又備下許多石油,以制做火箭用于火攻。123456789123456789(早在北宋沈括發現石油,民間有應用。)
程昌寓聞黎源之名已久,韓世忠,李綱都曾敗在他的手中,他也是加倍小心,出四分之一戰船作為先鋒,車船造就寬闊,兩邊有輪,數十水兵踏輪轉動,那相當于水中自行車了,由完全的人力變為機械化,無論何種風向,都不影響前進.
黎源看江面上,數十只大船如戰場中戰馬翻騰而來,其速度之快如江上颶風,黎源急令,準備火箭。
待船行進射程內,數萬只火箭鋪天而至,沾上車船便迅速燃燒,被射死射傷的人也是無計其數,黎源用上所有的石油,以擋這一擊,其實如果程昌寓若全面發動,黎源是無法抵擋的。
因為沒有那麼多的石油。因此這幾十只車船也大半燒毀,剩下的十幾只快速撤退,撤回本營。程昌寓不敢冒然行進。
黎源心里更是憂慮萬分,他把繳獲的車船加以研究,發現它確實神妙,但是如果短時間內也制做出這種車船,難度可就大了,這樣的工匠他們沒有,還要眼下的工匠研究琢磨,如果能琢磨出來,那也是勉強做個一只兩只,如果這麼大量地制做,那是要耗費許多時日的。
如果這其間程昌寓再次攻來,那麼石油已經用盡,就無可抵擋,普通弓箭只能傷人卻傷不了船,他們有車船這等利器,那應該是勢不可擋的。
程昌寓新敗,估計他得整頓一天。等他再次攻來,那樣就如鷹抓小雞,只有坐以待斃的份了。任十個黎源也無回天之力。
原來的守備叫張利,黎源來時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更是毫無辦法。黎源心里十分焦急,但是他不能表露,這晚他一夜沒睡,不是睡不著,而是他根本未曾沾席。
他在燒廢的車船上仔細勘察希望能找到它的破解之法。這種船,船體巨大,葉輪極多,如果在它迅速行進時,令水軍潛入船底卸它的輪子那是不可能,就連靠近也會很難,因為它會在水下旋起巨大的水流。123456789123456789這種車船,制造復雜,一時之間不用說幾十只,就是一只也是很有難度。
黎源一時想不出,從廢船出來,劃著小船在江邊上徘徊,然後再劃往江心,浪濤暗涌,隱隱藏著不安。
在他心中一直萌生著一個破解之法,但是這個想法,在內心鼓蕩卻蹦不出來,此時江水不安地涌動,漸起浪濤,圓月高懸,這日正是十四日,江水要漲潮了,黎源迅速回劃,感覺到江水如燃沸一般,將小船推起很高,一波一波地往江邊沖刷,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烈,黎源用不著劃船,潮水遠比想象要快,要大。
眼看著迅猛的潮汐催打著船舷,一個巨浪卷來,一人多高,象要把船與人吞噬掉,黎源站起來,偏不屈服,要與它比高,那黝黑的江水,黎源不是沒有恐懼,這潮汐越來越猛烈,如果被它吞沒,任自己再好的武功也是惘然。
他雖恐懼,但亦覺得可親可愛,在自然面前,人本來就是渺小的。他向上托舉,象是在托著天,托著那渺渺層雲,而小船如沖浪一般,一直顛簸在浪頭,強勢的洶涌,他就象一個沖浪冠軍,踏著腳下那薄薄的船板,隨著浪的起伏,駕馭著它,一直向前。
雖進了水,黎源也被打得水透,但是並沒有沉沒,而是將他沖到江邊。
黎源跳出來,那浪退去,小船已在沙灘上。一會,浪潮又來,小船又浸于江中。黎源萌生的破解之法,這時終于月兌穎而出,程昌寓的車船雖然行進迅速,卻對水深有一定的要求,如果借漲潮之時,引他入淺灘,那麼潮退之後,他恐怕就走不了了。縈繞在心中的愁悶終于解開,黎源一下子,心中大快。
已近凌晨,他飛快地奔入營寨,大叫張利,張利從外面慌忙跑來,報道︰「將軍」黎源讓張利坐,把剛才的良策告訴張利,張利一听極其振奮,一拍大腿,贊道︰「黎將軍妙計,咱們就引他到咱們的地盤來。」
「但是經昨日一敗,程昌寓一定心有防範,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他來圍剿我們,我們主動出擊,他沒有不戰之理。123456789」
黎源道︰「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們算好時間,安排四撥船隊,前三撥,我們只派船,少派人,分節列開,由第一撥去引他,他必用車船追擊,到時候我們這支船隊自然逃不過他的追擊被他摧毀,那麼他獲大勝,看到第二撥,第三撥自然還是要追擊,因為這兩撥船隊也是逃不過車船的沖撞,而被摧毀,他節節全勝,那麼勢必要一鼓作氣,直打到底,如果我們時間算計精確,等到他追擊第四撥的時候,潮水就要退了,第四撥船隊設在淺灘附近,他一來我們就往淺灘劃,這時他勢狂大意,就會追擊,等他們完全進入淺灘,潮水退去,船與人都跑不了了。123456789」
「妙計,妙計。」張利贊道。
黎源有隱憂地道︰「只是有兩點,第一,前三拔船隊是餌,船與水兵都是要犧牲的,當然水兵我們安排到最少,找水性最好的,破船時希望能從江中逃生。
還有一點就是退潮時間,必須十分精確,他憂慮地道︰「如果退潮時間延長,我們將水軍都安排在第四撥船隊上,那時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鼎江也就難保。」
張利道︰「黎將軍放心,我們這里有個師傅通天文地理,測算潮水漲退精準無比,」他對手下道︰「叫郭師傅來。」
一會兒,從門外走進一人,這郭師傅五十多歲,中等身材,溫文爾雅,一部花白短胡子,眼光極其柔和沉定,上前來謙恭地道︰「昨晚黎將軍是不是一夜未睡?」
黎源看著他,驚訝道︰「你也在江邊?」
「老朽每日記錄潮起潮落,特別是十四,十五,十六這三晚,我是從來不睡的。」黎源听了高興問道︰「那麼今天落潮的時間大約在什麼時候?」
郭師傅道︰「今天是十五,漲潮在午時正點到未時正點之間,未時正點之後到申時正點平潮,那麼在申時正點之後到酉時正點是退潮時間,到酉時正點潮水應該全部退去。」
黎源再次問道︰「此算法可準確?」
郭師傅道︰「敢以人頭擔保。」
黎源道︰「好!那麼咱們準備在申時正點出發。一個時辰內將他們引入淺灘,等潮水退去將他們困死江彎。」
午時是中午十一點到一點,正點是現在的中午十二點,以此類推,申時正點相當于現在的午後四點,此時正是人精力復蘇之時。
程昌寓經昨日一役,車船燒壞許多,正在補修戰船,回來的軍官道︰「黎源後來火箭不足,象是沒了燃料,所以這才有機會逃生。」程昌寓道︰「但願你說得是真。」
下午申時,黎源的船隊竟敢前來叫陣,程昌寓道︰「他們自己送上門來?難道有詐?」手下副將道︰「他們既然已無燃料,便是送死來,能有什麼計謀,保準讓他們有來無回。我這就去。」
程昌寓道︰「慢來,這回咱們也帶上火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位副將領命而去。
且說與黎源船隊交戰,發現他們根本沒有火箭,撞破他們的船,比用火攻還要痛快,簡直是不堪一擊,這樣的船別說一百只就是二百只,用車船對付也是刀切豆腐,狼入羊群。
殺破第一撥還有第二撥,殺完第二撥還有第三撥,這可痛快之極,這叫沖破層層阻礙,真解昨日火燒之恨。這副將指揮著一百只車船,發現前面影影綽綽還有第四撥攻來,每攻一處勢如破竹,這第四撥船已經接近他們的營寨,若是一舉殲滅,那鼎江不是到手了嗎。這個黎源枉有威名,想不到是草包一個。
他指揮車船全速前進,向第四撥發起攻擊。雖然也有部下說,現在正是退潮時刻,若是不慎進了淺灘就回不去了,這副將自信道︰「以他們的不堪一擊還等得到落潮之後麼,」大刀一揚「殺破鼎江!」
巨大的車船巨人一般在第四撥船隊中左沖右突,近百只戰船很快被撞得粉碎。但是奇怪的是戰船上的敵軍很少,難道殺得沒人了?還是另有埋伏,但是若有埋伏早就來了,江面上除了殘碎的船板和上百個漂浮的尸體,並不見一點動靜。
他覺得不妙,忙下令調頭,此時潮水已退,大船已觸江底,輪子轉不起來,如何回航,正在此時岸邊一片喊殺之聲,大軍潮水般涌來,這副將「哎呀」一聲,心道不妙,想起方才部下之言,已是悔之晚矣。
上百只車船擱淺,自己軍中一片慌亂,刀劍相交,血肉橫飛,江邊成一片紅海,沙灘也染成紅色,七千多人被剿殺五千多,剩下那一千游中江中,不知死活,這副將亦被砍死。
黎源損失了三百多只戰船,繳獲了一百只車船,殺敵五千,繳獲軍械無數,完全在意料之中,可謂大獲全勝。這一百只車船等于是程昌寓所有車船的一半。
這一役黎源看到,車船雖好,卻無靈活性,使得作戰單一,如果這次敵人有小船搭配恐怕不會敗得這麼殘。
黎源查點中號戰船仍有二百只,小船五十只。是夜,黎源令張利多造小號戰船,這樣大中小搭配迎戰。
這樣日夜加工,三日造成小船一百八十只,加上原有的就是二百三十只。
第四日,凌晨,黎源調動八十只車船,二百只中號戰船,二百只小船,帶領水軍九千,主動攻打程昌寓。
程昌寓出動一百六十只車船出戰,看黎源用他造的車船來打他,當真是惱恨已極,他車船雖多,但四面被黎源用車船圍定,失去靈活性,黎源的中號與小號戰船來回穿插,八面玲瓏。
令程昌寓進退不得,四面受敵,彼軍掩殺之聲越來越盛,江面上一片血紅,尸漂滿江,程昌寓見黎源朝他飛來,他知黎源厲害,哪還敢和他交手,直接跳入江中,獨自逃生去了。其水軍全軍覆沒。
這樣黎源大獲全勝,又繳獲車船一百六十只。不出十天便解了鼎江之圍。
捷報送到楊ど那里,楊ど自是振奮,但是程昌寓並沒有走,他怕朝庭怪罪,正收集舊部加上原有人馬,加緊攻打岳州城。所以黎源又被調回岳州,鼎江仍是張利留守。
楊ど激動地抱住黎源,呼道︰「兄弟,你可來了。只要你在,十個程昌寓我也不用怕了。」
原來攻打岳州的是程昌寓的一個將軍,姓賀名威十分威猛。楊ど派數將出戰都敵他不過。索性緊閉城門,守城不出。
其實程昌寓快速前來,也是為了避開黎源,叫賀威速戰速決,沒成想這日攻城,忽然城門大開,由里面出來一支軍隊,軍旗大書一個黎字。程昌寓暗叫不好,黎源來之真快也。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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