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丁雪尋一臉討好的笑容,植擎天再也硬不起心腸來凶她,臉色徹底柔和下來。
飯後兩人牽著手在月色下漫步,兩人不發一言踏著月光,靜靜體會這一刻的溫馨及寧靜。
牽著心愛女子柔軟的小手,植擎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滿意足。只想和心愛之人一路漫步走下去,只願這一刻的溫馨永無止境。
自從心里有了丁雪尋,他就奢望過有一天能在月光下牽著她的手漫步,陪著她慢慢走到老。這一刻夢想成真,心頭的滋味自是美妙不可言。仿佛從前所經歷的出生入死,披荊斬棘,只是為了這一刻的牽手,那些流掉的鮮血及那些深刻的苦痛在這一刻都顯得無足輕重了。
丁雪尋一路上閉著雙眼,任由植擎天牽著她走到哪里就是哪里。身邊這個看似薄情的男子卻是用生命來愛著她,將她捧在手心里小心呵護著她,將她本已千瘡百孔的丟掉了的心一塊塊撿回來粘補起來,她還祈求什麼呢?
經歷了那次死里逃生,丁雪尋明白了很多很多,她很慶幸到最後還有找到一個溫暖的港灣,還有一個薄情又深情的男子始終如一愛著她。她只想陪著這個男子慢慢走下去,陪著他慢慢終生,了此一生。
丁雪尋這樣想著,便將頭擱在植擎天的肩上。
植擎天停下腳步,將她擁入懷中,低下頭冰涼的唇已經履上柔軟的唇畔。
這樣迷人的夜色,不做點什麼實在是負了天公作美。
丁雪尋拍打著植擎天的背,嬌喘著道︰「小心他們看見了。」
「他們早逃得遠了。」植擎天輕聲笑道,「若有人看見,挖掉他的眼楮就是。」在這方圓百里。只要有人出現哪里能逃得過他敏捷的耳朵?
植擎天低聲喘息著,一雙大手不知不覺撫上丁雪尋胸脯上的豐盈。
丁雪尋趕緊抓緊領口,不讓植擎天有機可乘,紅著臉啐了口罵道︰「臭!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那我們回屋。」植擎天眸光染起一片氳霧之色,聲音暗啞著嚇人。心中嘆了口氣,對著尋兒,他總是情難自禁,再好的自制力也潰不成軍。
「你休想!臭!臭流氓!」丁雪尋罵道。淨想些亂七八糟的不健康的東西。
「尋兒,你看看,他不知有多想你。」植擎天喘息未定,牽起丁雪尋的小手模向那支起的小帳蓬,「要是憋出病來,你後悔都來不及。」
果然是又脹又硬。丁雪尋的手輕輕踫了下,便跳了跳。
可是,就這樣將自己交給植擎天嗎?丁雪尋猶豫不決。最後狠下心腸推開植擎天,果然是喜歡了才會在乎,她不願與植擎天歡好,只是想還一個清清白白的丁雪尋給植擎天。盡管身子已經不可能清白,但至少名譽是清白的。
她的清白之身,關系到植擎天堂堂正正地做一個男人。植擎天身上的污點已經太多,她不想再給他添上一個勾搭有夫之婦的罵名。這對任何一個男子的自尊來說都是致命的侮辱。更何況且是異常敏感的植擎天。
丁雪尋一推開植擎天,便飛快地跑來攬月閣。
這丫頭……居然軟硬不吃。
植擎天並沒有追上來,長身立在原地,悻悻地想。有什麼辦法可以使尋兒主動投懷送抱呢?
植擎天身形一動,向另一個院落飛去。停在追風的屋子里。
追風駭了一大跳,臉上趕緊展露出自認為最燦爛最得體最瀟灑的笑容來,很狗腿地道︰「掌門大駕光臨,真是貴客臨門,令屬下的小屋蓬蓽生輝……」口里滔滔不絕地說著,一顆心卻忐忑不安。腦子高速思索起來,近日來好象沒有做過什麼可以令掌門親自上門來興師問罪的大奸大惡的事。
追風一顆心總算定了定,可植擎天面無表情的目光掃過來時,腦中又飛速過了一遍,沒有呀,真的沒有做過。
「給我收起笑臉。」植擎天厭惡道,一想到尋兒居然炖紅燒肉給追風夜魅這兩個家伙吃,對追風的厭惡之情又多了幾分。
追風立即斂起笑容,心中叫苦,早知道就不吃那鍋紅燒肉了,掌門擺明就是吃醋了。只要一遇到小丁的事情,掌門的心就只有針眼那麼大。
不過話又得說回去,那鍋紅燒肉實在是太好吃了,那天等掌門不在時,纏著小丁再做一鍋解解饞才行。
「我來問你……」植擎天輕咳一聲,卻沒有下文了。
追風狐疑地抬頭看了植擎天一眼,眼尖的他發現植擎天的耳根有可疑的紅暈,再配合植擎天支吾的表情,頓時總結出一條結論︰哼哼,有戲!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植擎天聲色俱厲的喝聲,「你平日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天下萬千少女的殺手,說說都是如何欺負哪些女子?」關鍵是如何把她們欺騙上床的?不過這太過低俗了,植擎天不好意思直白說出來。
「真要說麼?」追風一怔,怎麼也想不到掌門問的是這個。
「要你說就說,磨蹭什麼?」植擎天犀利的目光冷冷掃過來。
追風眼珠骨碌一轉,對他們的掌門何等的了解,心中頓時豁然開朗。掌門這是來取經來了。追風沉痛地嘆息,不會吧,掌門夜宿香閨的次數數都數不清了,居然只看著吃不著?
嘖嘖,追風心底對植擎天佩服得五體投地,掌門就是掌門,面對小丁這樣的大美人,定力就是夠。
可話又得說回來,掌門風華正茂,正值盛年,那個……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在植擎天淡淡的目光又掃過來時,追風趕緊收起異樣的心思,選擇了一個很文藝的開場白︰「俗話說,花須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女子都是嬌女敕的花朵,我們這些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男子不先下手為強及時去摘取,反倒便宜了哪些歪瓜裂棗的男子,無端醉了一地又一地的芳心,這簡直是罪過。掌門你說是不是?」
植擎天淡淡掃他一眼,冷聲道︰「說重點。」
追風心里大定,又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終于進入了植擎天想要的正題︰「……你將她模個遍,她便乖乖讓你模個遍,還不時伸出柔軟的小手來撥撩你,讓你心癢難耐,這些娘們的騷勁兒一起,保證將你侍候得欲仙欲死……」
乖乖讓模個遍?植擎天生平第一次羨慕起追風來,那些女人對追風真夠好,哪象他的尋兒,象一個難纏的刺蝟,不過就模兩下,對他又是踢又是咬,非把他的子孫都踢出來不可。
追風繼續口水橫飛,植擎天越听越疑惑,「現時的女子都這麼大膽奔放,又這般乖巧听話嗎?」
追風嘻嘻笑道︰「你入門時在她胸部塞一大把銀票,哪有不乖巧听話的?」
塞一大把銀票?胸部?植擎天不解地看過來。
追風不無自得地道︰「去麗春樓不給銀票怎行?沒有錢嫖什麼娼,我追風從來不做這種缺德的事……」
追風話未說完,植擎天夾著怒意的凌厲掌風已經劈過來。幸好追風早有準備堪堪躲過,否則不死也得重傷。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植擎天怒喝道,「敢情你整日吹得天花亂墜的老情人老相好,都是麗春樓那些煙花女子?」
追風這回老實了,低頭小聲道︰「不止麗春樓的,還有綺紅樓,落玉坊,翠煙閣……」
植擎天的臉又黑了幾分,寒著臉道︰「你這些年出生入死賺來的銀票,都去了這些地方?」
「除了這些地方,還有酒館……夜魅的也是。」追風說到最後干脆坑上夜魅一把,就是死也要拉上一個墊底的,好兄弟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這些年植擎天一心沉浸于練功,不理會任何事,自茶一笑死後才接手冷血門,根本就不知冷血門這些門徒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追風是這樣,夜魅是這樣,其他門徒也**不離了,一有錢就到風月場買醉,用光了再去殺人,然後再去風月場,周而復始。
植擎天連看也懶得看追風一眼了,冷著聲音道︰「從今天起,罰你們二人三年內不得領冷血門一文錢,明日兩人自去受刑堂領罪。」
「掌門,我不過嫖娼而已,何罪之有呀,掌門,三年呀,三年我吃西北風呀?」追風伸手想抓住植擎天的衣袖喊冤,可植擎天一甩,連同追風甩得老遠。
「不罰也行,那就退出冷血門。」植擎天冷冷的聲音傳來。
追風大驚,「罰,我罰,別說三年,五年也行。」
「五年,可是你自己說的。」植擎天面無表情轉身走了。
追風恨不得扇自己二個耳光,心里酸楚不已,小紅,小翠,如月,爺沒錢了,你們還讓爺進門不?
追風沮喪地向夜魅的屋子走去,還是想想如何承受夜魅的雷霆之怒吧,主動積極認錯總比到時那小子氣呼呼找上門受的罪輕多了。
站在麗春樓的屋頂,植擎天心中氣惱不已,真想一把火燒了這個鬼地方。可看著那些赤/果交纏的一起的肢體,听著哪些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植擎天改變了主意,身子掠下,叫來龜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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