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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心想我要豆腐作甚,還不如找一塊石頭砸那野獸來得實在,那東西的蹄子在石板路上咯 咯 地響,蕭景雖是看不清,但也能尋聲辨位,一口氣跑上了二十幾步台階。♀
山風刮得也快,那雲層已是四散,又露出了皎潔月光,蕭景這時方看清來者,生著四蹄,渾身的白毛,頭頂正中還生有一角,咧嘴沖著他直叫喚。可這,分明是羊子的聲音啊。
「該不會是獨角羊吧?」蕭景說,他這話是對著玉牌說的,這靈物曾救過他的性命,卻是悶不吱聲了個把月,蕭景正擔心它是被那鬼火傷了根本,今日倒是開口了。
「你這見識,也就只能去放羊了玉牌沒好氣地回道。
那叫做枯榮獸的東西叫得更厲害了,嘴里像是含了縷翠色火苗,它一吐息,就成了鋪天蓋地的綠色火焰。此處本就是陡峭石台,這向上攀爬更是慢了,那火來勢洶洶,卻是直沖著蕭景所站的方向來的。
蕭景側身,跳入了一旁的樹叢,那火焰自是不尋常的,草木一類的東西,無一沒燒著,卻轉瞬的枯萎了,那樹干就變得跟枯柴一般,輕輕一踫,就斷裂開來,落在地上成了好幾截,也不知**凡身踫到著火光,會是怎麼個下場。
「嘿,枯榮獸噴出來的玩意兒本就是乙木之氣,若是得當,自會讓草木興盛,百花結果玉牌不急不躁的解釋道,它顯然沒把那異獸當回事兒,盡扯些有的沒的︰「這四蹄東西品階雖不高,在看管靈草上倒有神通,倒是被捉了個干淨。你這才走兩步路呢,倒是遇到這麼個寶貝
說得蕭景只想把玉牌直接扔到枯榮獸頭頂,他此時踏進了樹林,枯枝,砂石一類的玩意兒直接磕在他腳底,更添了幾分不便。他藏在一塊山石後面,在心里道︰「你有應對的法子?」
他曾見過自己師傅與補天筆這般交流,便覺得玉牌也能感應出自己的意思,果不其然,那東西接話了︰「這種下品靈獸有何好說的,直接沖上去打便是,你既然入了玄宗內門,那肯定學了點保命本事
蕭景苦笑,道︰「我的經脈盡損,能吸收靈力就算得上萬幸了
「竟是如此……」玉牌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過了半響才道︰「你可還記得當日那招流風回雪?」
蕭景自是記得的,只是那劍術何等的精妙,他也曾在自己院中演練過十來次,竟無一次有那日的劍勢,想來是在絕路上才逼出的意念。他今日也是糊涂,沒有任何武器伴身,就入了山,就算使出了劍法,也絕無戰勝那靈獸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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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枯榮獸也隔得不遠了,蕭景放開靈識,便看到翠綠的木乙之氣,在樹林里翻滾,不一會就要觸到他的衣角。這即是那枯榮獸的探知法子,若是蕭景阻絕了一絲一毫的木乙氣息,便是泄露了自身所在。而放任外人的真氣入體,也會有傷及經脈之憂。
蕭景心念一轉,他既是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經脈,倒也不是解決之法,也就放下了戒備,任由那一縷木乙之氣滲透了自己的身體,這就仿佛自家宅院里來了外人,連來者的用意都沒法模清。又是一息過去了,他沒有動作,那縷木乙之氣也隨意的穿行著。
蕭景經脈的情況又有多糟糕呢,基本上是吸入十分的靈氣,只能留下一分,這木乙之氣本就沒多少,呆了一小會,就自行離開了。
「你倒是聰明玉牌道,它垂在蕭景胸口,閃著些許的瑩白光華。「但那牲畜可未離去,顯然不肯予你活路。與其在這兒坐以待斃,倒不如讓我借你一劍
卻听著那靈物話鋒一轉,道︰「但需你一諾,替我在玄宗門里辦件事
蕭景遲疑了一會,才說道︰「你曾救過我,若不違反宗門戒律,我自該答應才是
「那就這麼說定了,那事兒我已等了幾百年,倒不急于一時,待你修為上去了,也不難辦玉牌用一派無需擔心的語氣安撫道,它這東西向來是目下無塵的,蕭景倒也不指望那事兒能有多輕松。
蕭景正坐在地上,那玉牌所說的劍卻憑空冒了出來,一開始的時候,只是片長條形的虛影,在月光下模糊不清,像團霧氣一般的翻滾,三息過後,月白色的劍刃便顯露了出來,較之普通的刀劍,更為細長單薄,仿佛不堪重擊,隨時都能化成薄霧飄散一般。
「此劍本號作含月,在上古時,便被擊碎在了天地之間,你如今所見的,乃是含月的萬分之一
玉牌草草介紹了一番,這還是看在蕭景年幼無知的份上,若是見識廣點的修士便會知曉,這哪是一柄兵器這般簡單,含月,擒風含月下忘川,此物本是開天闢地之時,三千天生道體之一,只因得罪了元始天尊,落得個本體俱毀的下場。
但在蕭景看來,這劍極輕,納入手中,卻仿佛觸之無物,也不知如何才好配合上劍法,他小試了兩下,才發現了此劍妙處,就仿若月光,含月劍無物不穿,鋒利無比。
「別傻樂了,這含月劍我也只能化形個三兩刻,你再舞兩下劍,也就沒了
蕭景嗯了一聲,竟是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那枯榮獸也真沒走遠,張開嘴便是一口乙木之焰。這東西雖霸道,但卻是直來直去的,流風回雪這套劍法,本就是流風之步法,回雪之劍勢,蕭景練了一個月,倒也小有所成,不慌不忙地離開了巨石邊。
那枯榮獸見一擊不成,也惱怒了起來,它一次噴吐需時間恢復,這會就只能憑著皮粗肉厚沖撞過去,到底是靈智未開的低階獸類,見來人步法詭異,也毫不客氣的直沖而上。
枯榮獸的獨角有匕首般長度,頂端尖利,跟刀劍比起來,亦是別無二致。
蕭景沒有避開,他提劍而上,含月劍就像是化作了月光,虛無縹緲,無邊無際,將迎面來的枯榮獸包裹其中。
卻听得硬物墜地的聲音,原是那枯榮獸的獨角,被生生斬斷,掉落在地上。而那鋒銳不似凡物的含月劍,業已從蕭景手里消散。
枯榮獸悲鳴了一聲,它周身也帶著數道傷口,深青色的血液亦順著皮毛留下,它這動靜,卻是引來了不遠處脆生生的鳴叫,只見著三頭小獸從草堆里跳出,湊到母獸身邊。那幾個小東西半點雜毛也無,頭頂也未生角,看上去倒和一般的小羊羔沒啥區別了。
蕭景沒再理會這淒風苦雨的一家,只怕生出變數,還是盡快下山為好,但那玉牌卻出聲了︰「你看那枯榮獸窩邊
蕭景凝神看去,也發覺一株靈草,周遭的靈氣濃郁非常,顯然不是凡物。
在玉牌一番解釋下,蕭景也對那炎硫草有了一知半解,此物卻是那煉丹術中的上佳輔料,但凡是放入上了年份炎硫草根,那丹藥結成的可能就大了三五分。枯榮獸本就以靈草為食,見此株靈草尚未長至巔峰,也顧不得與修士的距離,在此築上了巢。
那草葉生得倒如火焰似的,蕭景想著,也沒過去采摘,慢悠悠地走回了主路上。
「你怎的不要那東西了?」玉牌問。
「師傅不善煉丹,我摘來了,也用不上蕭景老實答道,山間雲霧此時已染上了點點霞光,丹朱色里帶著幾縷絳紫,落在長輝閣的屋檐上,竟仿若仙宮一般。
「敗家玩意兒,」玉牌罵罵咧咧道,這日里他跟著蕭景吸了不少靈氣,這天地造化留下的氣息,以黎明,月升中空時最旺,因此這牌兒的精神也恢復了許多。「你昨日還泡了那一堆奇珍異草的藥房,我若是你師傅,總有一天非得劈死你不可
「若是師傅喜歡的,我自當全力以赴,但以他金丹之能,又哪里缺我能找到的東西,就算把你獻出去,想來他也不會喜歡蕭景反駁。
「要在當年,你們掌門真人還不一定見得著我呢,我巔峰期的神通豈是你這等小兒可以了解的玉牌那個氣啊,只差沒掙月兌那截細繩子。
蕭景听著奇怪,他只當玉牌是個不中用的法器,要不然哪能在幾個小鬼的一擊之下昏睡了一個多月,他這番想法一字不露的傳到了玉牌處,那小東西瞬間吵得蕭景腦中不得安寧。
「你這是有眼不識泰山,想我千年前也是……也是你們玄宗一位陰神尊者的法寶,只是他受奸人所害,我的力量也被封印了大半,這才到了流落到了你手,唉,真可謂時運不濟啊玉牌痛心疾首道,他編出這番話也沒別的意思,就想要這無臉無皮的小子放尊重點,雖說要隱姓埋名,可它也不能過得這麼窩囊。
「是哪一位尊者?」蕭景問。
真不愧是睜眼瞎,玉牌沉痛的想,這小子就不能懷著丁點拿到了法寶的感激之情嗎?但那人的名諱說出來倒也無妨,想起那人,玉牌跟一小孩斗嘴的心思也沒那麼大了。「他道號離天
離這輩卻是排在第十九代的位子上,入道最長的也不過六百年,但那位喚作離天的前輩,竟是到了陰神期的修為,與渡劫期僅有一線只隔,修仙一事,真是過了第一層雷劫,才算是過了仙門。
「你想得不錯,離天也算是天縱奇才,只用了四百年,就修成了陰神之境,這般資質,放眼整個玄宗,也找不出第二個了玉牌緩緩道來,見著蕭景那師傅迎面走來,它反倒松了口氣,總算不用應付這麻煩孩子了。
這事兒,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自它玄霄牌出世,便紛爭不斷,因它道毀人亡的修真者何其多,離天,也算是它最為惋惜的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攻也算有名字的人了(。
別霸王我嘛,雖然最近很勤勞但還是會blx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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