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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一路走過來,見到的屋子皆是黑瓦白牆,地方雖大,人卻少得可憐,偶有兩三個僕役垂著頭匆匆走過,眉頭緊皺,就像被什麼惡鬼纏上了似的。
他們被領到了一所獨門的院子,青石鋪地,間有幾株半死不活的杏樹,幾所房子也是灰撲撲的,像是許多年未曾打理,那領路人也不置一詞,甩甩袖子,召出一法器就飛天離去了。
接下來的兩三天,竟是無人來查看,七墨倒是有了發揮的地方,他那指尖銀針,本就是蕪雀精魄所化,此物最是小巧,大可在焚道宮中四處查探,幾日下來,倒將這佔地上千畝的宮殿探了個明白。原來,他們所在的別院,與那正中央的大聖殿,已是隔得不能再遠了,想來各族進獻的美人也多,一時間也輪不上兩個冒牌貨了。
在進燕華洞天前,本是怕張家人使壞,鶴童子曾將他的一根尾羽交給了蕭景,這東西幾經煉化,別的神通沒有,就是能在百里內傳書。待蕭景備好了紙墨,便由著那長羽在憑空立起,在上頭自行書寫了起來,那東西動的極快,顯然寫信之人沒什麼閑暇時間。
鶴童子寫得很清楚,他與百名弟子都困在了鎖靈陣中,使不出功法,需有人破了生門,方能從中月兌身。
那些被焚道捉來的內門弟子也關得仔細,盡是困在了正殿旁的地牢里,從蕭景這兒進那核心處,還需穿過兩道宮門,每一處都有十名以上的妖修把手著,沒有通行關卡,不靠武力是沒法通過的。那焚道許是另有計劃,只是將玄宗門人囚起,便再無動作了。
于是這計劃也就耽擱了下來,七墨提議從焚道處下手。
這一干妖修不過是十幾年來東拼西湊的,若是焚道身死,也就化作猢猻散去了。♀但奇就奇在,明明是焚道自己的地盤上,七墨從未見著他從哪座宮門里出來過,侍者,大聖彩旗,一應俱全,可偏偏見不到他本尊。
「這焚道老兒怕是閉關了七墨撤回了銀雀,最終下了結論。
紫微星一直是潑墨似的紅,大有越來越烈的跡象,紫薇染血,乃是萬魂啼哭之兆,這道天相與焚道必然月兌不了干系,但在尋到他的蹤跡以前,二人也不敢妄動,照七墨推測,那焚道應已有結丹的修為,燕華洞天屬金,五行里缺了三樣,金丹便成了一道天坎,當真是幾百年也出不了一位。
所以這焚道之下,只有四位靈寂期的護法,若是放到玄宗,也不過是內門弟子而已,但在此方小世界,也是威震百里的大人物了。
若是放在以前,蕭景這等築基前的修為,能闖入這焚道宮已是極限了,他尚未築基,體內也為結成識海,只需誰稍微留意幾下,便會察覺他有所隱瞞。然而修了那生死決卻是不一樣了,那兩股真氣更像是用來迷惑人的玩意兒,任誰見了,也不會懷疑蕭景還停留在無量境。
靈隱山脈到底是不凡,縱是半毀,靈氣也比一般地階靈脈濃郁上七八分,這兩日里借著地利,蕭景又煉化了幾層真氣,那九陽九陰生死決確是過于霸道了,蕭景每一回納入的靈氣,都被一一轉化成了灰白二氣,沒了多余的靈氣,天樞混陽冊內的心法,卻是煉不下去了。
在築基以前,誰都可以拿上幾本心法學習,只是這些東西緣法不盡相同,修煉起來也有所差別,學多一門心法,反倒容易走岔路,故而大宗門會為弟子挑選心法,助他們一蹴而就。然而修行兩種心法的例子,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的,畢竟神仙還能有幾條大道呢,修士嘛,修的也是仙道,斷然沒有不行的道理。
但這種修煉法子也是得利不討好,若是踫上相去甚遠的兩道心法,諸如陽明卷和冰玉賦,一道極陽一道屬陰,那強勢的壓制了弱小的,便是水火雙靈根的修士也難練成。
天樞混陽冊屬內門至寶,斷然不可能這般弱勢才是,若說問題出在哪份心法上,這生死決當得是關鍵,蕭景不由琢磨起這東西的來歷,玉牌自是不肯說的,每一回都含含糊糊地遮掩了過去,全然沒了平時善辯的樣子。但不管這生死心法內^H小說
這其間藏匿的奧妙太多了,一日兩日自是不夠用,蕭景只能粗略地試了下,為此毀了院內的三株杏樹,而剩下的那一棵,倒是抽枝發芽了,枝頭上結滿了雪似的花朵,香氣溢滿了整座院落。
這便是生死二氣的難測之處了,有時候,蕭景分明覺得自己動用了生氣,但那九陰之氣仍舊源源不斷的涌來,一點節制的法子也沒有。他又細細琢磨半日,劍上帶著的,仍舊是陣陣死氣,仿佛那些白色真氣在流出體外的時候,就被它們所吞噬了一般。
好在九陰之氣暴烈非常,單單是對戰,倒也足夠了。
但那九陽真氣所司的再生之法當真是難得,若是踫上了生死關頭,足以救人一命了,但卻是沒法單獨施放出來了。蕭景雖然可惜,但也知修行一事還是得緩步慢行為妙。
日子又過了兩日,內殿總算來人了,卻是位打扮得妖里妖氣的少年,說話也掐著嗓子,又尖又細,這大白天的,生生讓人起了層雞皮。
「我來傳常祿大人的指令,帶你們二人去芝蘭樓他說完,還不忘扶了扶頭簪。
那傳令人修為粗淺,遠在數百米外,就被蕭,墨二人察覺了,蕭景重新新套上了繡袍,也不會什麼花俏法子,只得將一頭黑發散開,隨意披散下來,倒還有幾分天然去雕飾的意思。
「久聞赤狐一族大名,如今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啊那少年斜眼道,連打量二人的力氣都不願提,想來在他眼中,蕭景,七墨都不是能爭寵的樣子。
「我等也是初到貴地,還請上人指點一二才是七墨回道,便取出了兩枚靈珠,這珠子晶瑩剔透,一看就蘊藏了海量的天地靈氣,說是千里挑一也不過。饒是這少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也禁不住揚眉,不說二話地接過了。
「你們可叫我紫翹少年說,他喚來了一匹七色牡鹿,以腳點地,施施然地坐在鹿背上,那身形手法,無一不是極美的,蕭景在內門呆了五年,也沒見哪位姑娘這麼講究。
「既然是入得了焚道宮,你們也算是一等一的修士了,我知外人多瞧不起爐鼎之術,可這也是因人而異的,焚道大聖乃上天下地的頭一人,與他修習合合之道,也算是百年難得的機會,只要伺候好這位大人,法器,功法一類的賞賜自是不會少的紫翹揚揚道來,看來他在這宮內也呆了段時日了,就連路邊的一處萬魔花,也知是何時種下的。
「那今日芝蘭樓召見,所為何事?」七墨隨口問道。
「自然是教行規矩,爾等連鼎爐都未修煉,又怎能服侍大聖呢?說到這兒,你們可得明白一個道理,別把臉面當靈石藏著了,小心常祿大人一鞭子下來,蛟龍筋的,抽起來可是精神了紫翹說,他倒是奇怪,一點憤憤之色也無,反倒將鼎爐**的前幾截隨意講了會兒。
要蕭景說,真真是不知廉恥,枉為修士……不過他這番想法也只有藏在袍子里的玉牌知道了,那白貓生的小巧,躲在寬大的袖口里,倒也不成問題。
蕭景臉皮薄,七墨則不然,他借著這勢頭,又說上了好幾句,也算將那芝蘭樓的消息打探清楚了。
沒想到那賊眉鼠目的常祿,就是焚道座下的東乙護法,所管的嘛,無非就是供人采煉的鼎爐了,其實這供給焚道宮的美人,不單單送往焚道那兒,還有不少,是由著四位護法收去了。
三人騰空而行,凡遇關口,紫翹便取出一塊黑玉制成的牌子,上頭的紋飾流動,竟是不成形狀的,若要仿制,倒也不易了起來。
也就一刻的功夫,芝蘭樓就近在眼前了,卻是處雪白無垠的樓閣,上有玉色琉璃瓦,下有白石拱門,正中龍飛鳳舞的牌匾,寫的正是芝蘭二字。
芝蘭樓共分十層,每一個隔間都帶著素色輕紗,層層疊疊,隨風飄起,方踏進那樓內,蕭景就隱約听見呻/吟,喘息之聲,絲絲扣魂,嫵媚至極,也不知是哪出傳來的。
紫翹此行便算是結束了,他見著蕭景面色薄紅,覺得可笑極了,便順口說道︰「既然入了芝蘭樓,你這身衣服就盡數剝去吧,□,就是這兒的第一道規矩
蕭景本就不善言辭,見他這麼說,倒不知如何反駁為好了,就在此時,一陣朗笑自入口處傳來︰「對新來的美人,總得留幾分手段吧?你們這樓里太過隨性,如此卻是不美了
這話說得含糊,蕭景還在琢磨著呢,玉牌就嚷嚷道︰「瞧瞧,馬上就有人打你注意了,什麼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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