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奕浩慌亂的背影在听到她的話後猛的怔住了,原本寬厚的肩膀有些止不住的輕顫,她看不到他的正面,卻覺得他的背影此刻有些孤單。
「我沒事了,我想洗澡。」沒等他說話,她先開口。
他突然轉過身,眼楮里閃過一絲陰霾,目光冰冷,渾身都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你說的沒錯,現在不是六年前,我們也不是以前的我們。你要洗澡?好啊,我跟你一起。」他笑著,卻沒有直達眼底,邊說邊結領帶月兌衣服。
倪然微看他的動作,皺眉,一起洗?開什麼玩笑!
「不用了。」皺眉冷淡的聲音。
「不用?!為什麼?」他挑眉問著,嘴角輕彎,「你是怕我看你身體,然後要了你?」有些曖昧的話,從他口中卻顯得那麼的鄙夷。
「你會麼?」她也輕笑,卻顯得那麼的無所謂,反問道。
他皺眉,一臉陰沉,「倪然微,你要搞清楚,我是個男人!」似乎是對她懷疑的不滿。
「我沒說你不是個男人。」她淡淡地看著他。
「你還洗不洗澡?」他不想跟她多說這個話題,「要洗就快洗,洗完下去吃飯。」听說她連午飯都沒吃。
「那你……」有些猶豫。
「我去我自己房間洗。」說完就拿了剛剛月兌掉的衣服出去了。
剛走出房間就听到了她在後面的放松後的呼氣,許奕浩苦笑一下,自己因為她一整天在公司都心不在焉的,還為了早點回來陪她吃晚飯而把一天的工作量壓縮成一個上午做完,還把會議都排在了三個小時以內,所以才會這麼早回來,可是,想不到她竟然說出「現在不是六年前」這種話,這讓他的心簡直比被刀割都還痛。這個女人,一定把話說明白麼?不去想就不可以麼?!好好相處不行麼?!一定要弄得他心如刀絞才甘心麼?!唉。
倪然微看著自己手指上還被扎著的刺,血已凝固住了,正想著要把它弄出來,但是發現門又被開了。
「你進來不會先敲門麼?」倪然微眼神慍怒,語氣不友善對著拿著藥箱進來的許奕浩說道。
「這是我家,我想去哪里都可以。」意思是,不敲門也可以。
倪然微眉頭微蹙,「你又來干什麼?」明知道他拿著藥箱進來是干什麼的,卻還是忍不住要問。
「你的手指里的刺要及時拿出來。」他也冷淡的說,听不出有感情。
「那你放著吧,我自己會弄。」她更冷淡。
「嗯。」他也沒說什麼,放下藥箱連眼皮子都沒有抬起來看她一眼就轉身走了。
真的生氣了吧,她想著。說那句話的時候,她何嘗不難過呢!她也多想回道以前的日子,她鬧,他笑,她哭,他抱,她氣,他哄,在他面前,倪然微不是倪然微,是一個全新的人,會笑,會哭,會鬧,會難過,會生氣,會搞怪……而他,也不再是酷酷的了,而是會撒嬌,會溫柔,會寵溺,會體貼,會包容的好男人了……可是,這一切都回不去了,都已經,回不去了……
「等一下。」她突然開口,叫住了準備出房門的男人。
沒有回頭,看不到他听到她叫聲而閃過的意思欣喜也看不到繼而落寞的眼神,叫住自己,又要說什麼?說一些已經回不去,已經不是從前了的那種話麼?!
「能不能,幫我上藥。」她說的很輕,很淡,卻還是傳進了他的耳朵。
他慢慢轉過身,看著她有些尷尬的神情,片刻才從嘴里吐出一個字「嗯。」淡的跟她一樣。
他小心翼翼的爬出她手指里的刺,生怕她痛著,可是拔刺終是會痛的,不管是手上的還是心上的,不是麼。
「好了。洗澡的時候小心點。」處理好後,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語氣卻是冷漠的。
「嗯。謝謝。」她點點頭,聲音極輕極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