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卿 第八十七章珠玉青珠

作者 ︰ 青卿

第八十七章珠玉青珠

夜色露水有點濕重,青卿找了個小山洞,生了一小堆火,把珠玉好好地安頓在干草堆中。青卿把這次自己的真力治療效果增強的事告訴了龍貓,龍貓猜測是真力變醇厚了,而治療的人又是凡人的原因。還說,現在深圳李變成這樣,興許是沒有合適的功法,所以等級提升不了,而真力又增多了的原因,相比以後有了合適的功法後,丹田擴大,以後還會變成青色的吧,只是等級應該可以連續上升一兩個階段。

第二天天亮,珠玉已經好了許多了。青卿猜測珠玉明天就能醒了,預計著在她醒來之前和龍貓離開出發,珠玉怎麼得到八角蟲的事她也不想問了,一定是有人送給她的,而且那個人一定是珠玉不認識的,所以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唯一的意義,興許就是問那個給她蟲子的人長什麼樣,可是她馬上就要回山寨了,已經拖了四五天了,她又不可能天涯海角地去找人。還有,就是她不想面對珠玉的質問和怒火。不是不想道歉,而是不知道怎麼說,也不想看到這個可憐女子凶惡的一面。

也許是命運吧,當天晚上,出乎意料地,珠玉醒了,連龍貓都覺得她醒的比預料中早了許多。珠玉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這是哪里?」或是「你是誰?」之類的話,而是說︰「你還在呢~~」

青卿看她的時候,珠玉根本沒有睜開眼楮,青卿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輕輕地「嗯」了一聲。

「為什麼?」珠玉問,聲音在小山洞中回蕩,好像鬼在說話一般。

青卿想來,珠玉一定是在問自己毀掉八角蟲的事吧,雖然感覺對珠玉很不公平,但是再來一次,她還是會一樣做。青卿回答︰「那東西,確實不是好東西。」

「你為什麼要救活我?救活我後,又像垃圾一樣丟開嗎?」珠玉問,頓了一會兒,又說,「好吧,也是,我都已經習慣了。」

「怎麼會是垃圾呢,人生來自有他的價值,何況你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你不把我當垃圾麼?你怎麼不問我那些蟲子的事呢?那你接下來又要怎麼處置我?」

「我不想處置你,也不想問了,我也不可能把你當做垃圾。」青卿起身撥弄著火堆,火光照的臉龐紅彤彤的。

「你這樣自以為善良俠士的人我見過呢,只是,善良的人最後還是把我拋下了,若不是你這樣的俠士,我也許不會這樣被所有人都當做垃圾來看待呢。」珠玉不由回想起過往,曾經,那個少年也是救了她以後,痛罵那些欺辱自己的人,還說什麼會保護她,結果為了追求什麼更高的武學夢想,義無返顧地拋下她了,自己若不是為了這個人,半生積蓄都給了他,又怎會淪落到靠別人贖身?又怎會被趕出來孤苦無依?又怎會日日被人歧視,夜夜被人欺辱?

青卿的臉不知道是被火光照紅的,還是添上了不好意思的暈紅,她確實本來就想一走了之的,頂多稍微留點銀子。自己的表土有什麼明顯嗎?既然被發現了,青卿也不想多說其他的︰「我會留點銀子給你的。」

「銀子?銀子到我手上,莫非真的就是我的了麼?」珠玉嗤笑一聲,聲音沙啞難听,好像久渴之人。她的意思只是提醒青卿,什麼銀子什麼的,到她手上,最後都是被別人搶走的下場,因為這些銀子找來殺身之禍也說不定。不過,關鍵是,青卿身上根本就沒有現銀。

青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仔細想想,確實是很有可能的,一個孤身沒有任何防身能力的女子,都是被人首先欺負的對象。莫非要帶她上路?那豈不是要耽誤許多行程時間?而且,自己也身不由己的,怎麼照顧這樣一個弱女子?「那你希望怎樣?」

「帶我離開吧!」若說前面的對話都是死氣沉沉的話,那珠玉這句話中,卻透露出了一絲激動。

這讓青卿更加不忍心留下她了,只好轉移話題︰「那些蟲子你怎麼得到的?」

「一個黑臉的道士給我的,他是在我落難後第一個與我說話超過十句的男人。他說的話,沖著他的對我的尊重,我就相信他。那些蟲子是夢成蟲,是讓我實現夢想的蟲子!可惜,都被你毀了。只要我用自己的血喂養,它們一定會听我的!我可以讓別人生病,誰也治不好的時候,我出手的話,人家為我這份救命之恩也會對我好一點的,是不是?是不是!至少我不是那蛇蠍心腸的妓女!而是神醫!是上天派下來的使者!是不是!」珠玉講話激動起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最後沉默地很突然,連呼吸也變得沉默了。

青卿不明白珠玉的想法,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珠玉不是個笨人,那個倒是是不是騙人的,珠玉興許自己明白,可是她沒有了希望,只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深陷不能自拔。但是青卿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很平淡的語氣,連青卿也不知道為什麼可以這麼平淡地說出來,破壞一個人的希望︰「他騙你的。」

「呵呵,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說那麼多,只有一個目的,你明白嗎?我不想再次成為垃圾了。」

「你不是垃圾。」

「你不是正義的俠客嗎?你帶走我!」珠玉突然睜開眼楮,對著青卿爬過來,那堅定的眼神,說明了她所有的希望,就是青卿能帶走她。

青卿上前去拉住珠玉,示意她躺下︰「我只是一個孩子,我也受制于人,連我的自由也由不得我,我能幫你什麼?」

「帶著我,就足夠了。最後即使死了,那也是好的。」

「死了怎麼又是好的呢?你不要總是說這些話了,帶著你也不是不行……」

沒等青卿說完,珠玉就接口了︰「不管什麼,都可以。」

青卿無語了,只好點頭︰「好吧。」心里卻是掙扎不已,自己真是心太軟了!哎,就這樣收下了一個大麻煩。可是留她在這里,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害人害己的事兒來。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那也不過多說其他的了,「那你告訴我,那個黑臉的道士是怎麼來的,具體的相貌怎麼樣的,還有他去哪里了,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從珠玉口中,青卿了解到,那個黑臉道士穿著一身黃色的道士袍,胸口有兩個對稱的八卦圖,舀著拂塵,當時跟珠玉交代之後,就慌慌張張的走了,珠玉注意到,那個道士跑路的速度非常快,一眨眼就不見了,只看到往東南邊去的一道殘影。那道士黑臉是最大的特征,好像在煤灰中滾過一樣,整個臉上,只有眼白是白色的,關鍵是,他的眼白還比正常人多了一點,有點翻白眼的感覺,其他的,也記不清了。珠玉最後還說,自己以後不再是珠玉了,以後就叫青珠,代表了她自己的新生,也代表她對青卿的感激。

青卿把龍貓留在了山洞,青珠還以為只是輕輕的一直寵物,但是她也沒有敢亂動,殊不知,青卿留下龍貓只是為了保護她的,省得在山里遇到石門危險,雖說這里還是山外延,沒有什麼猛獸,可是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青卿要下山一趟,她要去幫助那戶好客酒樓的人家。

青卿到那戶人家的時候,還是深夜,先前和青珠聊了不少時間,不過幸虧青卿不休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她還是決定先去看看那個小孩的性格和人品(只是比她小一歲而已,青卿心理年齡卻大于九歲了)。到的時候,那小孩正在熟睡中,消瘦的臉顯示出他過得並不是特別好,長長的睫毛輕飄飄的,頭發烏黑發亮,算是挺清秀的一個小男孩,睡覺的時候還掉下長長的一條口水。

她故意在小孩的床上扔了一塊小石頭,然後在門口留下幾個黑影,放慢速度在門外看那小孩的反應。

好在沒有讓青卿失望,小孩被驚醒後,不同于一般的小孩,沒有大聲喊叫,也沒有顯得多麼驚慌失措,而是輕輕地把床腳的竹子欄桿卸下來,舀在手里,左右探過後往外面走去,一臉警惕的樣子讓青卿覺得很是可愛。青卿故意在一邊等著,讓小孩能看到黑影,但是又覺得不是故意在等。結果小孩並沒有直接跟上來,而是瞧瞧模到廚房,把竹子放下,手上換了兩把菜刀,還偷偷往懷里揣了一把小彈弓。這才跟著青卿的黑影上去。

青卿忍不住憋著聲音笑了笑,這個小孩,也沒有那麼魯莽麼!竟然還會帶「武器」。看來這孩子還是挺早熟的(青卿沒意識到,其實她自己也是很早熟)。出了酒樓,這孩子才叫道︰「誰?」

青卿眼楮一轉,把頭發揉亂,對著那小孩嗚嗚叫著撲過去。那小孩沒想到出來的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連忙把手上的菜刀別在腰間,空著兩手去抓青卿。青卿故意被小孩抓住,大喊︰「好餓,好餓~~」當聲音喊出來時,青卿自己也傻眼了,竟然還裝上癮了!沒面子,還好只是試探,到時候就說自己演戲演得好。

那小孩顯然沒有料到,扶住青卿,食指放在嘴邊︰「噓——不由太大聲了,要是把我女乃女乃和娘親吵醒了我就不給你去舀吃的了!」

小孩剛剛轉身,青卿就忍不住笑起來︰「哈哈!真好玩,別走啦!我剛剛就是試探一下咧!」

小孩轉過頭,看到青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樣子,雖然很生氣,卻是沒有發作,生生忍下了,說︰「晚上不要到處亂走,小孩子家家的,太危險!沒事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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