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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到了七朵家,見到溫修宜,眼楮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
不過,因著沈懷仁夫婦在場,她倒沒敢造次,說話行事極有分寸,沒失禮,也沒讓七朵一家人為難。
晚飯就擺在院子里,槐樹上掛著五六盞燈籠,將院子里照得十分亮堂,別有一番趣味。
炭盆里不時傳來‘’的輕響聲,那是兔肉被烤出來的清油。
兔肉的香味飄出了院子,惹得經過七朵家在院外的村民們都忍不住駐足,吸著香氣在想七朵家到底做什麼好吃的,怎麼這樣香。
因了烤兔肉這一新鮮花樣,整晚的氣氛都十分高漲,更是其樂融融,笑聲不斷。
而七朵不放心鄭婉如的身體,特意請溫修宜幫她把了脈,確認已經痊愈,七朵這才放了心。
溫修宜也為六郎診了脈,讓他暫時停藥一個月,一個月後再復診,若體癥穩定,藥就可停了。
得知這消息,七朵一家人自是特別高興。
是藥三分毒,六郎因生病可吃了不少藥,能早些停藥,那自然好。
吃完飯,稍坐了片刻後,溫修宜告辭。
那獾子肉他果真沒帶,七朵也不勉強,揮手送他離開。
沈楠站在她身旁,目送馬車遠去。
「這個給你。」沈楠側臉看向七朵,聲音輕柔。
七朵扭頭看他,只見他手上拿著一個東西遞向自己。
在燈光下細看過去,是一件雕塑,好像是兩個人的模樣。
「這是什麼?」七朵接了過來。
「我刻得,送你玩玩。」沈楠輕描淡寫的說。
「你天天要忙著讀書呢,哪兒有空雕這些東西。」燈光不是特別亮堂,無法看出到底雕得是什麼,但看大致輪廓。就知道雕工不差。
還有上回他送自己的七朵梅花簪,就知道他的手藝不錯。
沈楠白了她一眼,「你難道想讓我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埋在書里嘛,就不容我歇歇。」
呃!
七朵怔了下,忙道歉,也不爭辯,然後將東西收好。
然後她又問了六郎在書院里學習的情況。沈楠一一說了。
二人站在門口閑聊了一會兒,鄭婉如和沈懷仁出來。沈楠隨著父母一起先回了家。
徐氏對康家提親一事的態度,七朵之前已經悄悄和鄭婉如說了。
鄭婉如十分開心,笑著說自己還真沒幫人做過媒呢,這回得了這好差事,一定要將事情做得漂亮,好增壽十年呢。
她準備明日就去縣城與康夫人說這事,然後盡快將親事定下來。
七朵也是這樣想的,想盡快康進與二霞定親,省得節外生枝。
韓和成那邊雖然最近沒什麼消息,可這人有些卑鄙。誰知他什麼時候像毒蛇一樣鑽了出來。
所以這親事還是早些定下。
七朵目送著沈楠一家三口離開,這才轉身進院子,關好院門。
院子里還有飯菜的香味,二霞和六桔正在廚房里忙著洗碗,長生在院子里收拾桌椅。
七朵過去幫忙。並與他閑聊書院那邊的情況。
听到屋子里有趙氏的聲音傳出,她才驚覺,原來趙氏還沒走呢。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時,見趙氏還沒出來,七朵推門進去。
「七朵,你來得正好,快坐下,女乃女乃問你幾句話。」見到七朵,趙氏十分難得的開了笑臉,沖她招手。
七朵看了看徐氏和譚德金。
徐氏向她苦笑著搖搖頭。
「女乃女乃,何事?」七朵在徐氏身旁坐下,看向趙氏問。
「七朵呀,那位溫公子是哪兒人?家里是做什麼的?家世背景如何?家中有哪些人,他行幾?他今年多大,可有娶親?」趙氏一股腦兒的問。
七朵面黑了黑。
忽然之間明白趙氏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她不由有些好笑,這個女乃女乃真是想攀富貴想瘋了吧。
先不說溫修宜是何等人品家世,首先說說譚桂花的自身條件,長相一般就不說了,這畢竟是天生沒得選擇,可品行德性呢?
好吃懶做,既不會田地里的活兒,又不會琴棋書畫,針線女紅一塌糊涂,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大字不識一斗。這樣的人,不要說嫁富人家做少女乃女乃,就算是嫁給普通的農戶家,人家都不願意要啊。
對長輩沒大沒小,對小輩惡言惡語,自私……七朵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出譚桂花半分的優點來,能想到的都是她令人無法忍受的缺點。
雖然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都希望女兒能嫁戶好人家,有個好歸宿,可你也總得掂掂自己有個幾斤幾兩吧。
「女乃女乃,您所說的這些,我一概不知。」七朵抿了抿唇,正色答。
別說,趙氏還真問錯人了,這些問題,她真不知道。
不過嘛,她倒可以幫忙打听打听。
趙氏卻面一沉,以為七朵不願意說實話,怒,「七朵,你這丫頭太不實誠了,看你與溫公子很熟悉,這幾個簡單的問題又怎會不知道。怎麼,這一分家,你們翅膀還真硬了?連句實話都不願意說了嗎?告訴……」
這些老生常談的言語七朵听得煩了,打斷趙氏,「女乃女乃,您打听溫公子這些事做什麼?」
趙氏趕緊將髒話給收了回去,直了直背脊,「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
自己心里的打算,怎麼能隨便告訴了人呢。
再說了,還有二霞呢,要是老大他們知道自己的打算,憑著他們與溫公子的關系,搶先一步為二霞做了打算,那自己豈不是為了他人做衣裳。
「哦,我在想著女乃女乃您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我可以去幫忙打听一下。既然只是隨便問問,那就算啦。女乃女乃,我去洗澡啦,啊,今兒可真累呀,困死了。」七朵無所謂的應,並起身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做勢要往外走。
她要逼著趙氏將心里話說出來。
徐氏抿唇悄悄笑。知道七朵是故意裝糊涂。
趙氏這話問得太明顯,一般人都能听出弦外之音。
見七朵要離開。趙氏有些急了。
她對溫修宜根本不了解,要想得知他的消息,只有從七朵嘴里橇。
「等等!」趙氏喊住七朵,然後咽了咽口水,看著譚德金與徐氏正色道,「老大,老大媳婦,我丑話可說在前頭,溫公子是我相中的人,你們可不許做那種背後挖牆角的事兒。」
「娘。放心吧,對溫公子,我們一家人只是當做恩人來待,不敢有其他的想法。」徐氏有些哭笑不得的應著。
同時她對趙氏的所為十分無語。
這大把年紀的人,怎會如此拎不清呢。
有了徐氏這話。趙氏好像放了心,這才對七朵說,「七朵,你雖然年紀小,但看你平日的做派,是個懂事的,更比一般的姑娘家穩重。女乃女乃也不瞞你,溫公子生得一表人材,我十分喜歡,想打听打听他的情況,要是他還未娶親的話,我想請人撮合他與你小姑的親事。
七朵,小姑是你長輩,她有了好歸宿,自然不會忘了你們的。所以,你明兒最好去幫女乃女乃打听打听,好不好?」
很難得的放下架子,十分誠懇的說了心里話。
七朵在心里輕嘆一口氣,唉!
「好,女乃女乃,我這兩天會想辦法幫著打听打听。」七朵點頭應了,見趙氏面露喜色時,她又道,「女乃女乃,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什麼話?」見七朵願意幫忙,趙氏的態度好了不少,說話的語氣比平日里親切了好幾分。
譚德金與徐氏則有些緊張的看七朵,不知她要說什麼,擔心會惹惱趙氏。
七朵知道自己將要說的話有些不中听,可她真的不想看趙氏繼續如此執迷不悟下去,得敲醒她。
既然沒人願意做這個惡人,自己來做也未嘗不可。
「女乃女乃,您認為小姑有何優點,會讓那些富人家的主母看中?」七朵十分直接的問。
「這……」趙氏面現尷尬之色,想了半天,還真沒想到什麼擺得上台面的,這臉色一下子就黑了,「死丫頭,讓你幫忙打听,你竟拿這話來刺我。」
七朵鄭重的搖頭,「女乃女乃,您先別生氣,我這樣說並無惡意,如您所說的那樣,小姑是我的長輩,是我爹的妹妹,是我們譚家人,我當然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說出去,我們面上也有光彩。
但是,我們也得考慮現實問題,一來我們是鄉下人家,與城里人本就門不當戶不對的,如果小姑沒有特別過人的地方,想要嫁去縣城的富人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大梅姐一直說要為三桃姐尋戶好人家,可一直沒消息,就知道想要攀上城里人並不容易。
第二嘛,大戶人家是好,人人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的,使喚著丫環僕婦,看起來十分威風。但大戶人家規矩多,對媳婦的要求更高,而且內里還有許多勾心斗角,我感覺也並不如表面那樣風光吧。
所以呢,我希望女乃女乃要麼將目光往回收收,尋個家里人厚道的小戶人家,要麼呢就是讓小姑在針線女紅上多下些功夫,然後女乃女乃您再教教小姑如何管家,如何為人處事,到大戶人家做媳婦,沒有八面玲瓏是很難立足的。
女乃女乃,您覺得呢?」
趙氏的臉黑得快要滴出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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