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之前不知徐佑軒的身份,後來听譚老爺子說了。
得知徐佑軒的身份之後,她著實驚訝了好久。
還以為徐氏已與徐老爺子關系緩解了。
要真是關系恢復了,那徐氏豈不是有了強硬的娘家做為靠山,要是讓徐家人知道這些年徐氏在譚家受的氣,會不會來找她老婆子算賬呢?
徐老頭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東西,這老東西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這樣一想,趙氏當初嚇出一身冷汗來。
後來仔細一問譚老爺子,才知道徐氏並沒有與徐家和解,一如既往。
趙氏這才大大松了口氣。
但也想著,日後要是再見到徐佑軒,可得好生待著才是,不能得罪了。
當然,趙氏還有其他的打算。
而溫修宜呢,雖然據七朵說已經成親,可趙氏並不太相信,看他的模樣,不像是成家立室的人。
懷揣著異樣的心思,飯桌之上,趙氏十分熱情的拿著干淨的筷子為溫修宜、徐佑軒、康進三人夾菜,並一個勁的催著他們多吃些。
「來,來,你們都要多吃些,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不能像你們這樣斯文,快吃快吃。」趙氏笑眯眯的說。
笑容慈祥,語氣溫和,活月兌月兌一個慈愛的老長輩模樣。
「老夫人,不用如此客氣,我自己來就成。」溫修宜對趙氏溫聲說。
「嗨,孩子,沒事兒,來到我們家,那就是客人,一定要吃飽喝足。來。再嘗塊紅燒肉。」趙氏親昵的對溫修宜改了稱呼,說話的功夫,又夾了塊紅艷艷的肉放進他的碗中。
這聲‘孩子’讓溫修宜渾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著碗里各色菜堆在一起,像小山一樣。溫修宜忽然之間沒了胃口。
吃飯他圖得是那份自在愉悅,可現在被趙氏灼熱的眼神盯著看,真的全身不舒服。
不僅僅是他,徐佑軒與康進也是如此。
本來嘛,一大桌人吃飯,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想吃什麼自己就夾什麼,大家伙邊吃邊聊,這樣才輕松愉快。可趙氏這樣一咋呼,其他人的視線就會多數時候停留在溫修宜他們三人身上。
被人盯視著。再好吃的佳肴也味同嚼臘。
但趙氏為他夾菜,本是客氣,又不能發火或生氣,還得笑臉迎著,這種感覺真是太郁悶。太難受了。
要不是看在趙氏是七朵女乃女乃的份上,溫修宜真的準備起身離席了。
徐佑軒與溫修宜十分熟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高興了。
「呵呵,老夫人。我們要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豈不成了那山寨里的好漢呢。」徐佑軒笑看對趙氏說。
他是用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大家听了就笑。
但趙氏過份的熱情讓徐氏與譚德金也情不自禁皺了眉毛,康進是自家女婿,算得是自家人,那倒還好些,只是徐佑軒與溫修宜那可是客,富人家的公子少爺,可都是有脾氣的,萬一得罪了,那可不好。
七朵也看出了溫修宜的不悅。
說實話,她去別人家做客,也特別不喜歡主人為她夾菜。
印象特別深刻的是有次去同學家做客,同學的母親是位十分熱情的人,做了滿桌子菜,然後也不停的為她夾菜。
結果,夾了一碗菜,沒一樣是她愛吃,特別是那道魷魚絲,她最最討厭的東西就是魷魚好不好,不要說吃,看著心里就有些毛毛的。
可同學母親大概是覺得魷魚是好東西,不分青紅皂白夾了大半碗給她,讓她真是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十分為難,坐如針氈。
這件事她一直記憶深刻,所以現在溫修宜是什麼樣的心情,她十分能體會。
但她只是垂眸專心吃飯,並不為他解圍。
她真有些希望趙氏的熱情逼退溫修宜,讓他下回莫要再來家里。
看著他,她莫名的心虛氣短,這種感覺真的十分不好。
溫修宜狀似無意的瞥了眼七朵,恰好見到她微微上揚的唇角。
他牙咬了咬。
良好的修養,讓他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康進,反過來夾了些菜放進趙氏碗中,「老夫人,您一直招呼我們吃,自己可一點兒東西沒吃,趕緊也吃些吧。」
趙氏眼楮笑眯了縫,「噯噯,進兒可真是孝順,我這就來吃。」
徐氏立馬道,「娘,您趕緊趁熱吃,涼了可不好。」
趙氏點頭去吃菜。
徐氏趁機將那雙筷子從趙氏旁邊拿走,沒了筷子,看趙氏還怎麼為人胡亂夾菜。
接下來,因趙氏沒了筷子,準備再去拿筷子時被譚老爺子給打斷,後面大家吃得很盡興。
飯後,趙氏與譚老爺子同時留溫修宜與徐佑軒吃晚飯。
七朵本以為溫修宜會拒絕,誰料到他竟然一口應下。
一下午的時間也難熬,溫修宜提出去打獵,徐佑軒與康進同時響應。
打獵這種事,他們都是十分喜歡的。
七朵還記得第一次見徐佑軒,就是見他在雞公山打獵的。
而康進平日里多忙于家里生意,難得有空閑,今日好不容易得空,當然想活動活動筋骨。
譚德金見此,笑呵呵的去準備打獵的工具。
譚老爺子有心想讓家里人與溫修宜他們多親近親近,提出讓二郎、四郎跟在後面拎拎弓箭和水等雜物。
溫修宜他們自是沒有拒絕,一口應承,本就是圖個熱鬧,人多一些也無妨。
「小七,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玩玩。」徐佑軒笑嘻嘻的問七朵。
七朵還沒有做出決定,溫修宜眉一皺,搶先道,「別去。」
「為什麼?」七朵嘴張了張。別說,她還真想跟在後面去湊湊熱鬧,沒見過打獵呢。
「是啊。修宜,為什麼不讓小七跟著?」徐佑軒也費解的問。
「你說為什麼?這是去打獵。可不是去游玩。」溫修宜瞪了眼徐佑軒,然後背著手去看譚德金準備弓箭。
他的背影都在生氣。
徐佑軒眸子微沉,瞬間明白了什麼,抬頭看七朵,滿臉的歉意道,「小七,是我莽撞了。不該提這個建議,修宜是擔心打獵時遇上危險。那就別去了,安心在家等我們回來。」
七朵在發呆,沒有听見徐佑軒在說什麼。
她又有錯覺。為什麼溫修宜生氣時的樣子,那麼像那個人呢?
「小七,你怎麼了?」徐佑軒輕推了下七朵。
「哦,沒什麼,那我不去了。」七朵勉強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向房間走去。
小七怎麼了?
徐佑軒看著七朵的背影,有些疑惑。
七朵本想一個人進屋子靜會兒,可一推房門,里面的歡聲笑語迎面撲來。
康夫人、康二嬸與徐氏三人都在里面,還有面紅耳赤的二霞。
康二嬸手上拿著一雙鞋子。滿臉的妒忌之色,「霞兒,我可不管你會不會說我這二嬸臉皮厚,反正,我也得抽空為我做雙一樣的鞋子,不成,一定要比你這雙還好看,到時呀,也讓別人嫉妒一下我。」
說完這句話,她還向康夫人擠擠眉。
明顯她話里別人指的是康夫人。
康夫人輕推了她一把,笑著嗔,「你瞧你這點兒小心眼兒,不就是一雙鞋子嘛,你要是想要鞋子穿,回家讓紅英她們給你做去,可不許來奴役我家霞兒。」
紅英是康二嬸的兒媳婦。
康夫人看著二霞的眼神里滿是寵溺,對這個未來兒媳婦,她真是特別滿意,不但能干乖巧,性子又討人喜歡。
「喲喲,這就護上了,不成,紅英歸紅英,霞兒是霞兒,我一定要穿上霞兒的鞋子。再說了,我可是霞兒的二嬸嬸,霞兒,願不願意給二嬸嬸做雙鞋子呀?」康二嬸故意酸溜溜的打趣,一把摟了二霞的肩,笑吟吟的問。
二霞面羞得通紅,哪兒還好意思說話,只是笑著點頭。
「怎麼樣怎麼樣,霞兒可是答應我了。」康二嬸像小孩子得了糖果一樣,向康夫人炫耀。
屋子里笑鬧成一團。
原來是二霞為康夫人做了雙鞋子,康二嬸見了跟著起哄,非要二霞給她也做一雙。
如此溫馨和諧的氛圍,讓七朵禁不住莞爾。
她將門掩上,轉身離開房間,去了廚房。
唉,家里還是太小了,得趕緊將醬坊那邊的屋子蓋起來,到時就有了自己的房間,心情不好時,就有地方可以讓心靜一靜。
六桔在廚房里洗碗,七朵過去幫她。
姐妹二人說說笑笑著將碗洗好,等她們出來時,譚德金、溫修宜他們一行人早就出門了。
七朵與六桔扛上鋤頭提著桶,帶上番茄種子,二人去了菜地里。
菜地里有三畦地都是七朵撒下的蔬菜瓜果的種子,如今又多了番茄。
將種子撒下,將三畦地都澆了水,二人抹著額上的汗水回家。
家里只有二霞一人在家,徐氏與康夫人、康二嬸三人去了鄭婉如家,好像是去打葉子牌了。
「啊……好困!」七朵掩嘴打了個呵欠,忽然之間好困。
「困了就睡一會兒吧。」二霞柔聲道,並起身去鋪床。
「嗯,好吧,大姐二姐,我只睡一刻鐘,到時記得喊我呀。」七朵點點頭,月兌去外衣,躺上了床。
二霞笑著應了,並將薄毯為七朵蓋上。
七朵沖她笑了笑,然後側面向著床里邊,合上了眼楮。
這一覺睡得很沉,加上她指望著二霞喊自己,就沒有顧忌的睡,等她醒來,桌上的沙鐘顯示已是申時二刻,竟然睡了一個時辰。
听到院子里鬧哄哄的,她趕緊穿衣服起身,去看院子里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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