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二霞是喝了蘑菇湯之後身體不適,七朵懷疑是不是蘑菇有問題。
但不管是什麼有問題,譚德金已經快整的趕了馬車去請郎中了。
七朵端起蘑菇湯認真聞了聞,十分香,沒有異味,又將蘑菇夾起來瞧了瞧,也沒看出不妥當來。
干脆又用銀針試了試,也沒試出什麼來。
譚德佑在一旁道,「蘑菇湯應該沒問題吧,我也喝了呢,要是有問題的話,我為什麼沒感覺。」
因蘑菇湯剛剛上來,只有二霞與譚德佑二人喝了,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喝,二霞就不舒服,其他人也不敢再動勺子了。
本來是十分高興的聚會,結果鬧出這事來,讓譚老爺子十分尷尬,不停的向康家人賠禮。
「老爺子,您太見外了,這事怎能怨您呢。」康老爺忙還禮。
這邊大家在忐忑,那邊徐氏著急的差點兒掉眼淚,問二霞可還有哪兒不會舒服。
幸好二霞除了惡心和頭暈之外,並無其他的不良反應。
康夫人看著二霞卻若有所思,想說什麼,但是想了想,還是將話給咽了下去,等郎中來了再說吧。
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郎中終于隨著譚德金一起進了譚家大院。
「哈哈!」很快,譚家正房里傳出了開懷的洪亮笑聲。
聲音是譚老爺子與康老爺二人的。
原來經過郎中認真診脈之後發現,二霞並非是食物中毒或身體不適,而是有了身孕。
郎中的診斷一出,縈繞在譚家大院上空的陰霾一掃而空,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來。
譚德佑輕拍了下胸口,嚇死小爺了,還以為蘑菇湯真有毒呢。
七朵也大大的松了口氣,嚇死她了。
幸好不但不是壞事反而是大喜事,大姐有了身孕。在康家的地位更加穩固了。
但同時也有心疼,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就要做母親了,這對身體來說真是一種摧殘,唉!
她開始想溫修宜當初送的藥當中有沒有對孕婦有用的。要是有的話,可以拿給大姐來服用。
另一間屋子里,康夫人與徐氏二人的臉都笑成了一朵花,二人互相自責,「瞧我們兩這糊涂的,都是過來人了,怎麼就沒往這上面去想呢,虛驚一場。」
其實康夫人後來也想到了這一茬,但萬一不是而是身體其他方有問題,那豈不是誤了二霞。故沒作聲。
康進則拉著二霞的手,滿臉柔情的問,「霞,現在好些了沒有,餓不餓。可想吃什麼?」
一听到吃的,二霞又覺得胃里一陣翻騰,忙用手掩了嘴,搖頭,「不要。」
「好,好,不吃不吃。你先好好休息了,等餓了時再對我說。」康進忙道。
康夫人又對徐氏擠眼楮,「妹妹,這小子還算細心吧,放心了吧。」
「瞧你說的,我要是不放心。還能將二霞交給他嘛。」徐氏笑著嗔。
想到自己快要做外婆了,徐氏是由心的高興。
康夫人免不了要叮囑兒子要更細心的照顧二霞,不能惹她生氣之類。
二霞唇角向上彎起,內心的激動勝過所有人,自己也要做母親了。好神奇啊!
午飯繼續開始,不過,氣氛比之前更加熱鬧,因多了一喜。
接下來的席間,大家輪流給康老爺他們敬酒,都是恭喜他們要添孫子了。
看著康家人和七朵一家子臉上的笑容,五杏的眸子里黯然一片。
二霞成親才一個多月,卻已經有了身孕,與她同時成親的三桃,五月就要生產了。
也不知是她年紀太小,還是身體有其他的原因,與向光陽成親近半年的時間了,可身子一直沒動靜。
只有獨子的向家,對香火一事特別看重,為這事,向夫人已經或明或暗的提了好幾次,並開始讓五杏吃各種藥來補身子了。
那些苦得令人頭皮發麻的湯藥,讓五杏苦不堪言,可是又不能不喝,誰讓她一直不能懷孕呢。
五杏對二霞的妒忌又加重了兩分。
二霞懷孕,讓七朵家這個年過得十分的愉悅舒心。
接下來幾日,七朵一家人差不多就在去人家拜年,和招待來她家拜年的客人們當中度過。
七朵和鄭婉如一起去黃家給黃夫人拜年,黃蓮蓉見到她,十分客氣,說話也極有分寸,再也不是當初在譚家莊那個毛燥的小丫頭,好像長大了一樣。
黃夫人對七朵帶來的東西十分感興趣,連夸了好幾聲,說蘆花坡的東西好吃。
「伯母您要是喜歡的話,日後我會時常給您送些過來就是。」七朵笑盈盈的應。
「不用不用,等我想吃時,我自己過去向你要就是。」黃夫人爽朗的笑著擺手拒絕。
與黃夫人說了會兒話之後,黃蓮蓉就帶了七朵去自己房里說話。
「七姐姐,想死你了,真是的,也不來看我。」一出正廳,黃蓮蓉就嗔。
「嘻嘻,這不是來了嘛,蓉妹妹你有空閑時也可去譚家莊玩呀。」七朵眯眸笑。
「哼,要不是過年,你恐怕還不會來看我呢。」黃蓮蓉皺了鼻子輕哼一聲,然後又笑容綻開,眨著眼楮問,「七姐姐,你和沈楠現在如何了?」
「呃!」七朵愣了愣,沒想到她會提及沈楠,輕嗔了她一眼,「蓉妹妹,你說什麼呢,我們一直像兄妹一樣,關系不錯呀。」
「切,七姐姐你就別裝了,沈楠對你可謂是用心良苦呢。你身上這件白貂披風應該是他送你的吧,你可知這白貂皮極易難得,十分貴重呢,他自己舍不得穿卻送你,你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七姐姐你好好掂量掂量吧,別將人家的一片心意視而不見,那會讓沈楠很傷心的。」黃蓮蓉嘟著小嘴,狠狠將七朵數落了一通。
她的表情和語氣。一點兒沒有妒忌和眼紅的樣子。
看來她對沈楠是真的放下了。
也許,從一開始,她對沈楠就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喜歡,只是小女生情竇初開時的朦朧感覺。以為是愛,實則不是。
一旦看透,就很容易放下,並不會傷心難過。
沒愛過,自然不會傷心。
「蓉妹妹,你怎知這些?」七朵十分好奇的問。
沈楠和伯母肯定不會將這事告訴黃蓮蓉的,她又是從何得知此事呢?
「噗,七姐姐,你可知,這白貂皮乃是我堂叔送給伯父的。本來是準備送給沈楠哥哥做披風的。七姐姐,沈楠哥哥是真心待你好的,還有伯父伯母對你,那真堪比親生女兒呢,你可不要再糊涂啦。
沈楠哥哥下半年就要去京城啦。你可得好好把握時機呀。」黃蓮蓉掩嘴笑。
七朵這才知道原來貂皮是黃蓮蓉堂叔送的,記起黃大人曾經買了幾千斤藕,說是在京里做生意的一個堂弟需要。
看來這位黃家的堂叔是位做大生意的。
對于黃蓮蓉的話,七朵在心里微嘆一口氣,沈楠和沈家人對她如何,她很清楚。
但做為她來說,認為眼下年紀太小。不想過早的提及這些事。
七朵對黃蓮蓉笑笑,說她頭上的珠花漂亮,然後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正月初八這天,譚德寶終于從蘆花坡那邊回來了,因工人們都已經從家里過來過活了,他從初一一直待到現在。再不回家,擔心譚德金他們要說他。
一回到家,就見七朵一家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就是抿嘴笑。
笑容曖昧。
笑得譚德寶心里發毛,硬著頭皮問。「大哥大嫂,七朵六桔,你們這是怎麼了?」
他一邊問還一邊模模臉,想著是不是那丑陋的傷疤又長出來了。
「沒事沒事。」六桔與七朵二人笑著賊兮兮。
「四叔,快坐下吃飯吧。」徐氏招呼,也不解釋。
譚德寶看向譚德金。
譚德金也只是笑,「吃飯吧,這幾日辛苦了。」
也不打算解釋他們為何而笑。
「大哥,你就快說說你們在笑什麼吧,不然,我哪兒有胃口吃下這飯啊?」譚德寶可沒心情吃飯,忙將譚德金拉去一旁,低聲央求著。
哈哈,老四這是做賊心虛了吧!
譚德金在心里暗暗發笑,而後拍了拍譚德寶的肩膀,「呵呵,先吃飯,吃飯後你大嫂會找的。」
然後走向桌旁坐下準備吃飯……
譚德寶見此,也只好到桌旁坐下。
但心里揣著事兒,這頓飯他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匆匆扒了幾口飯,就放了碗筷。
「喲,四叔,現在都不喜歡吃我們做的飯菜啦。」七朵憋著笑問。
「沒有啊,七丫頭你做的飯菜那可是一絕,怎會不喜歡呢,我肚子都吃撐了呢。」譚德寶忙討好的笑。
「哼哼,你就騙人吧,只吃了那麼幾口,就說吃撐了,分明是騙人。」七朵斜眼看著他,從鼻子里冷哼連連。
譚德寶實在是受不了,看向徐氏央求,「大嫂,您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憋得我心里難受呢。」
徐氏也抿唇笑,「四叔,這樣急做什麼,我這飯還沒吃完呢。」
「大嫂,求您快吃吧。」譚德寶無奈的道。
好不容易等七朵他們幾人吃完了飯,譚德寶趕緊喊了譚德金與徐氏二人去了偏廳。
「大哥大嫂,到底何事?」譚德寶迫不急待的問。
徐氏笑了笑,然後笑容稍斂,正色道,「四叔,我問你件事,你可得老實回答我。」
「嗯,何事,問吧。」譚德寶點頭。
「你是不是相中了唐姑娘?」徐氏很直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