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蹤尊者看向那棗核,雙目之中非但沒有忌憚憤怒,反而有種興奮激動之意。m蘇輕顏眉心狠狠跳了幾下,不過是來參加個斗法罷了,怎麼會遇到這種瘋子。
「還請主人賜教。」
「這透明的,乃是奇毒醉忘鄉,這中間的乃是奇毒木生花!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眾人一臉古怪的看著斗場中的兩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一個死活要到別人手下做奴僕,還有一個死活不願意要。眾人心中紛紛可惜,早知道血蹤尊者是這麼一個瘋子,自己拼死也上一場啊,若是多了血蹤尊者這麼個心甘情願的奴僕,日後行走不知要方便多少。
「屬下絕不後悔!」
堅定不移的話,險些讓蘇輕顏強裝平靜的面孔破功,好容易才壓下心頭想狠揍血蹤尊者的念頭,一揮手將棗核打入了血蹤尊者體內。血蹤尊者感受著沒入體內的禁制,眉頭不由奇怪的皺了皺。
蘇輕顏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徑直轉頭向眼見走去。血蹤尊者見狀,連忙快步跟了上去,恭敬的跟在蘇輕顏身後,連頭都不抬一下。蘇輕顏卻是好容易忍住趕他滾蛋的沖動,佯裝平靜的走到了雅間內。
被張一柔刺激到,卻又舍不得寶物的飄渺仙子看向蘇輕顏的眼光險些噴出火來。蘇輕顏懶得與她一般見識,倒是跟在蘇輕顏身後的血蹤尊者,冷冷的瞥了飄渺仙子一眼。
飄渺仙子一個哆嗦,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來這個認了主子的血蹤尊者可不是善茬。想到之前與蘇輕顏動手時的嗜血瘋狂模樣,飄渺仙子趕忙低下頭,不敢再挑釁蘇輕顏。
不過飄渺仙子沒這個膽,可不代表別人沒有了。延凌空冷冷的掃了蘇輕顏一眼︰「蘇仙子真是好手段,好氣運,真是讓延某刮目相看。」
「延道友客氣了。小女子氣運雖佳,卻也比不上延道友。必死之局。居然也讓道友因禍得福!」
眾人听得莫名其妙,不知蘇輕顏說的什麼必死之局,延凌空卻知道蘇輕顏說的是妖獸大陸之事。一想到此事,延凌空便有些窩火,真不知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蘇輕顏的,仿佛一有棲身之地,便會被這位蘇仙子找上門來毀掉。
「仙子客氣了。在下也不過是有些小運氣罷了,哪里比得上仙子。」
兩人一番虛以委蛇,看的血蹤尊者好不耐煩,一雙血色鷹眼不善的盯著延凌空。他可沒有忽視延凌空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善氣息。這毫不掩飾的殺氣,讓一向冷靜的延凌空也有些奇怪起來,隱隱懷疑這血蹤尊者要麼是早就歸附了蘇輕顏,要麼就是瘋子。
另一側,專屬于城主的雅間內。張城主定定的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斗場,腦中還在回想著剛才的畫面︰「謝篤敬,謝篤敬……」
「城主,有什麼不對勁嗎?」
張城主身旁,一元嬰修士恭敬的問道。張城主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元嬰修士有些納悶的退到了一旁,還未站穩,忽然听到一聲拍桌子的聲音︰「謝篤敬!!」
元嬰修士驚訝的看著有些失態的張城主,張城主滿目的欣羨︰「想不到能在這里踫到謝家修士,只可惜老夫沒那個福分,錯失良機啊……」
听到張城主此言,元嬰修士更加迷茫了︰「城主,您在說些什麼啊?什麼良機?莫非城主也想收下那血蹤尊者?屬下見那血蹤尊者可不像是善茬,誰知道他認主是包了什麼心思?」
張城主並未將元嬰修士的無禮放在心上,反而喝了一口茶︰「你啊,還是太女敕了,居然連炙界謝家都沒有听說過。」
「炙界?!那地方居然真的存在?!」元嬰修士驚訝的看著張城主。
張城主點了點頭︰「既然那麼多玉簡中都有提及,自然是存在的,只是此界頗為神秘,所以沒有幾人去過此界罷了,連本座也都是第一次見到炙界修士。」
修仙界中有多種奇奇怪怪的界面,除了人界靈界魔界鬼界幾個較為大的界面外,還有無數小界面。這些界面中生存的種族與幾界完全不同,習慣也是大不相同,炙界便是其中最為特殊的一個界面。
炙界之所以叫做炙界,便是因為其中熾熱無比的溫度,站立在炙界之中,便猶如處在烈火之中一般。如此艱難的環境,生存的生物自然不多,而這不多的生物之中,居然還有為數不多的修士。
只是這些修士與人界靈界修士大為不同,他們生下來就是為了服務別人的。不知為何,炙界的修士一旦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被趕出炙界,到其他界面中尋找主人。
炙界修士多手段可怖,修為高深,但是古怪的卻是忠誠度極高,不知是不是與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有關,一旦認主之後,便會對主人唯命是從,不離不棄。如此古怪的界面,自然遭到了很多修士的覬覦。
是想哪個修士不希望有一群忠心耿耿,又實力雄厚的手下呢。只可惜炙界修士雖然擇主之後,對主人忠心不二,但是在擇主之前,卻是有著相當的自由度,任誰都不能逼他們認主,否則就是魚死網破。
甚至有修士想過,用炙界修士的親朋好友來威脅他們,誰知這些人根本不放在心上,仿佛那些被劫持的,不是自己的親人,而是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一般。一來二去,這些威脅炙界修士的修士,非但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反而被凶悍無匹的炙界修士殺了個損失慘重,倒是沒有人敢打炙界修士的注意了。
「這世上真的有這麼古怪的種族?」元嬰修士一臉的不敢置信,「真是奇怪,哪有人心甘情願的放棄自由,要去做別人奴僕的?!」
張城主淡淡一笑︰「那位血蹤尊者不是?」
元嬰修士一時啞然,好半晌才吶吶的說道︰「那難道這些炙界修士就沒有違背炙界規矩的?」
「若是他們沒有踫到另自己心悅誠服之人,自然一直都是自由身。但若是踫到了,無論是什麼修為,都會心甘情願的成為別人的奴僕。」
張城主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便是上古之時真正站在靈界頂峰的修士,身邊大多數都有這樣凶悍的炙界修士。
「屬下還是不明白……」
元嬰修士怎麼也想不明白,修煉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不受一切束縛的站在世界的定點之上,自由翱翔的嗎?哪有人修煉,就是為了當別人的奴僕的。
張城主忍不住笑了出來︰「本座如今月復背受敵,說不定很快就要被迫離開此城了,你會怎麼辦?」
「城主有大恩于屬下,屬下必誓死追隨城主!」元嬰修士不知張城主為何會突然轉移了話題,卻依舊極為肅穆的回答了張城主的話。
「你還有大好的前途,這又是何必呢?」張城主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
元嬰修士並不是笨人,只是突然鑽入了牛角尖罷了,此時听張城主略一提點,便立刻明白了張城主的意思︰「城主是說,每個人都會有自己心甘情願追隨的人,只是這追隨的原因和方法不同罷了?」
張城主贊許的點了點頭︰「炙界修士表達追隨的方式,就是認其為主,而他們心悅誠服的對象,便是實力強大的修士。想來,這也與炙界凶悍的生存方式不無關系。」
元嬰修士有些了然的點了點頭,眉間卻依舊不贊許,不過畢竟自己不是生長在那種環境之下的,不能完全理解他們的行為也不稀奇。
認出血蹤尊者身份的修士不再少數,只是除了嫉妒,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畢竟炙界修士出名的就是忠誠,一旦認主,就不會有改變了,即使他們現在沖出去將血蹤尊者狠狠的揍一頓,血蹤尊者也不會改認他們為主。
倒是蘇輕顏,滿心的煩躁。她來靈界的時日尚短,又將大部分時間耗費在了感悟道念之上,哪里知道什麼炙界之事。只是她不是嗜殺之人,這才被迫收下了血蹤尊者。縱使自己是做了別人的主人,蘇輕顏仍然有種憋屈感。
當然,這種憋屈感蘇輕顏可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平白無故的收個化神期修士當奴僕,已經是很讓人嫉妒的事情了,若是自己再表現出什麼不滿意的神色來,那不是平白招人嫉恨嗎。
「飄渺前輩,請!」
正當雅間氣氛微妙間,一元嬰修士的進入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飄渺仙子臉色一變,向著斗場方向走去。因為自己是初期修士的最後一場,所以不用猜,飄渺仙子也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斗場的正中,一看起來極為和氣的大胖子笑眯眯的站在其上。飄渺仙子眉頭跳了跳,這其貌不揚的大胖子,卻是赫赫有名的清貧六凶中的一員。雖然與其他四名初期修士相比,他的修為是最低的,卻也是五人之中最棘手的,因為他背後站著的,是五名中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