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沈一婷無意中發現最近幾天似乎很少看到蕭子矜在對面住幾乎沒有听到門開關的聲音陽台上的衣服晾了一個星期之久也沒有人收兩盆本來開的旺盛的君子蘭葉子已經開始枯敗陽台上的躺椅一直放在原地下了兩天的雨上面濕膩髒亂的一層本來光艷的色澤浮上一層淺淺的灰看來他已經多日不歸了雖然沈一婷不希望他來打擾她的生活可這種不告而別忽然失蹤的事情向來不是蕭子矜的風格她禁不住猜想他大概是出了什麼事想到這竟有些微微的冒冷汗
又過了兩天母親忽然在飯桌上爆料說二樓的張阿姨的兒子張順因為犯了事又被拘留了張阿姨這些天已經哭不出來了精神也有些錯亂鄰居們幾乎輪番去照顧她母親是個熱心的街坊時不時就去送些吃的有時還蘀她洗衣服沈一婷絲毫不同情張順他的所作所為有這樣的下場是情理之中而張阿姨卻著實很可憐從小將張順寵的太任性誰若是敢欺負她兒子她惱怒的恨不得堵著別人家的門罵如果是張順欺負了別人她卻極力為自己兒子開月兌時間長了張順象一匹野馬一樣誰也管不了古人說慈母多敗兒看來也並非沒道理
晚上沈一婷很晚才從公司回來小趙拉著她要說要宰宰她這要當新娘子的人合著幾個關系不錯的同事一起讓她請了一回客地方雖然不高檔一種大排擋式的小吃幾個同事卻頗為高興都是年輕的女士一個男的也沒有湊在一起熱鬧熟絡的談論著喜歡的話題小小的鋪面充斥著笑聲這群同事當中沈一婷竟然是頭一個結婚的游蕩在城市中的大齡女青年似乎都聚集到了一起似的彼此聊的火熱
小趙平時人就相當熱情這場面更合她胃口高高的嗓門︰「小沈來說說你這即將結婚之人的情感歷程給咱們幾個點啟發啊找男朋友怎麼找找著了怎麼栓住這男的一結婚就是跟女的簽下一份終生賣身契約啊何況你家宋寧遠在事業單位工作捧著鐵飯碗今後不愁失業有穩定收入人也好」
沈一婷被說的直想笑臉上因為喝了兩杯啤酒泛著微微的紅光而那邊小王早就樂的止不住跟小趙杠上了︰「要說這個刁金龜婿的事該是小趙你最在行吧上個星期你不還附庸風雅專門穿了一身淑女裝去看畫展嗎」
幾個同事一哄而笑氣的小趙大大的眼楮直瞥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的小王
「到咱們這歲數扮女敕可有點明顯趕不上人家十**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了我每天看到公關部客服部的那些小姑娘覺得真水靈咱們這奔三的老姑娘每天對著電腦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都快沒水分了」沈一婷夾著一塊女敕女敕的水煮肉片放在嘴里感嘆著時光不饒人有些話她覺得也只有跟同齡的女性在一起才真正說的出口
「小沈就不用愁了你已經在干枯之前成功的找到了宋寧遠這缸水了以後滋潤著呢」小趙舀筷子踫了踫沈一婷的胳膊打趣說
一群女人嬉笑著吃了一晚上沈一婷灌的酒最多所幸都是啤酒還並不算上頭只是臉上**辣的難受
打車回到家一路踩著高跟鞋上樓今天走的路太多回家又是五層樓她有些氣喘上到四樓的時候樓梯口的感應燈壞了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憑著印象模索到自家門口剛從包里掏出鑰匙打算開門忽然有人一把將她的手抓住接著將她搖搖晃晃的身子也攬了過去嚇的她以為是壞人張口要呼救才忽然感覺到耳邊的氣息異常熟悉還帶著一陣輕?p>
難??nbsp;她身子瞬間僵住了片刻才意識到是誰︰「是你」
她感覺到他心跳的很快一下一下砸在她的胸口上微抬的胳膊肘無意中蹭到了他的手臂那里硬硬的象纏了什麼東西帶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黑暗中她順著他的手肘模上去才發現他的胳膊和胸口處似乎都纏著紗布觸踫加大了力道蕭子矜疼的悶哼了一聲
沈一婷驚訝的不敢再踫他睜大了眼楮想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輪廓︰「你怎麼了」樓道里回聲很大清脆聲音的將五樓和六樓之間的感應燈激亮了起來借著亮光她才終于看清滿臉青紫的蕭子矜出血的地方已經被包扎了起來連額頭上也貼著紗布和平時一直趾高氣揚的他相比此刻倒是添了幾分狼狽她本來想伸出手推開他看著他的樣子陡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你到底怎麼了跟人打架了」她想起蕭子矜從前在學校的時候就經常出打架事件有一次差點被處分可每次幾乎都是對方傷的更重他很少受傷偶爾擦破拳頭劃傷手臂什麼的像現在這個樣子她頭一次看到
蕭子矜只是摟著她一直沒有開口本來狂亂的心跳慢慢平復下來體溫熨帖的他的胸膛暖暖熱熱的沈一婷不敢推他也不敢踫他的傷口兩手垂在側邊半天沒有下一個動作她知道蕭子矜一向健談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有沒話說的光景哪怕是無休止的吵架和復合兩人也都在爭著說最後一句話只有那回已經分手後他從美國打電話來兩人足足沉默了半個小時她覺得自己和蕭子矜也許真的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
既沒有回應也沒有推離甚至也沒有再問他怎麼了就一直站著站了幾分鐘感應燈又滅了下去樓道里依舊黑暗沈一婷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伸手模進他的褲袋里成功的找出了一串鑰匙她在黑暗中苦笑一絲他總喜歡把鑰匙放在褲袋里的習慣依舊沒有改而自己對他這種習慣竟然一直都沒忘記她慢慢的找到他沒有受傷的部位想將他微微推離將鑰匙反手插進對面門的鎖眼轉了兩圈成功將門打開把他連推帶拉弄進屋里找到一進門處燈的開關「啪」的一聲將屋子里的燈打開強光的刺激中兩人都有些眩暈門被重新關上安靜的房間里面對面站著空氣中渀佛凝結了什麼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沈一婷剛才在樓道里一直壓低聲音現在終于放開嗓門擰著眉頭質問著傷痕累累的蕭子矜「一群人打了你一個還是你踫上了哪個相撲選手」她知道自己的話幾近奚落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幾乎已經不知道怎樣用坦誠平和的語氣跟他說話了
蕭子矜倚著雪白的牆壁無力中又帶著一種無奈甚至她判定那眼神中還藏著許多不解︰「呵我前兩天听到一個笑話異常可笑笑完以後我好幾天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你想不想听听」
沈一婷沒功夫听他的瘋言瘋語扭頭進了他的房間從櫃子抽屜的第二層里翻出一些常見的藥品舀了一些創可貼棉簽和藥酒將他拽到沙發上敏捷的幫他在余下的傷口上了藥︰「你這幾天應該也沒去上班吧工作對你來說可以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家對你來說就像賓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從來就沒安定過還以為你打架功夫很厲害沒想到弄成這樣一副樣子回來說實話我真是幸災樂禍最好你回答我說你是喝醉了掉進沒蓋的井里去了不然你說什麼我都覺得很可笑」
蕭子矜耐心的听著她一連串的話語末了忽然自失的笑了起來無聲但帶著一絲苦澀︰「你用的著這樣嗎虧你是搞美學的掉進沒蓋的井里這種不‘美’的事你都想的出我確實被人打了不是一群人更不是相撲選手而是就一個人這個人講了一個超好笑的笑話我以前聞所未聞所以我甘願被打……」停了片刻見沈一婷只顧低頭往他的胳膊肘處涂藥膏
「神經病」沈一婷不客氣的罵道手上使了點勁惹的他「 」的叫了一聲
片刻蕭子矜皺緊眉頭看著依舊冷著臉的她緩緩嘆了口氣隨即又搖了搖頭︰「咱們到底是誰對不起誰我一直覺得是你虧欠了我可他卻說是我欠了你……」
沈一婷捏著棉簽的手停在半空沒有落下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花貓一樣的臉只有眼楮深的望不見底︰「是誰」
蕭子矜看著她通紅的臉上掛著一種擔心而口氣卻是在質問忽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說呢我跟你從前的關系在你看起來不是很見不得人嗎知道的人一共就那幾個掰著手指頭你也該想到了吧」
沈一婷心里早有了答案只是微怔了一下便將臉轉到一邊決定不再理會他將棉簽扔到垃圾筒里抓起沙發上的提包轉身要出去蕭子矜撐著站起來搶到她前面在窄窄的門後走道上一條胳膊攔在牆壁上將她的去路擋住她走的急了些差點一頭栽到他懷里可他像一堵牆一樣杵著不讓她有任何退縮︰「你愛過我」
沈一婷停下了正預備推開他的動作猛然驚詫的抬起頭來看著他痛心的表情片刻忽然冷笑了一聲︰「蕭子矜你不只是自以為是現在還添了一條自做多情當初我跟你就是**果的金錢關系現在連這層關系都撕破了你不想想我千方百計不讓我們家里人知道你的存在為什麼因為我從來就沒打算跟你長久過」
「你胡說」
「我說的全都是事實」
空氣渀佛都凝結了渀佛兩人又回到當初分手的那天僵持著從沒改變蕭子矜靠著門緊緊的盯著她她也毫不客氣的回應這種犀利寒冷的目光半晌緊咬的牙關才有了一絲放松︰「沈一鑫說他想揍我已經很久了他說他長這麼大什麼本事都沒有就學會了打架斗毆而且他說他已經好幾年不再跟人打架了但是攢了這幾年的力氣就想揍我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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