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女主 九十七章︰青樓**

作者 ︰ 條文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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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圖個吉利。整個怡紅樓都布置的很是喜慶。且不說那高掛著的紅燈籠了,就是一旁裝飾用的紗幔盡然也是紅色的。乍一看到不似青樓楚館,到似似洞房花燭。

翠綠的發簪,和這樣艷紅的場面實在是有幾分不搭。只可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高台上,盡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在自己的頭上還懸著一根發簪。朝鳳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怨不得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若此時上面懸掛不是發簪,而是匕首或是毒藥,那豈不是有趣。

「你喜歡嗎?」術葬走到朝鳳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你喜歡那只發簪嗎?」

見術葬沒有再追問剛剛的問題,朝鳳倒是松了口氣,回話也輕快了許多「還不錯,起碼比干悶在這里有趣些。你說,是誰這麼有心,把它掛上去的?莫非是蜘蛛精也看上了那花魁的美艷,所以特地送來的禮物?」

「花魁不如你,文君是最好的,不論和誰比。」術葬看著朝鳳,微微一笑,竟然有幾分不輸于燭火的明媚。到不像是朝鳳第一次見他時,那麼陰沉了。

朝鳳笑笑,半倚靠在欄桿上,伸出手在術葬的額頭上輕輕地點了點「這也是你師傅教你的?說的倒是中听,拿去騙騙鄰家小姑娘倒是不錯。不過在這里,我勸你還是省了吧。女人和女孩雖然听起來差不多,可是實際上」

「這個不是師傅教我的,我也從來沒有騙過你。甚至。我從未想過要欺騙你。文君,你的過去或許我並不明了,可是你的未來,我希望可以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哪怕你不需要我,我也想跟著你。即使不能參與你的生活,我也想看著你。」

見他說的這般誠懇,朝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眼前的這個人太奇怪了。大司命不是應該穿著黑袍子,躲在陰暗的毒樹林中,調配著毒藥的嗎?好吧,雖然他的袍子的確是黑的,可是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的呆。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朝鳳便又重新把目光移回到那發簪上了。之前自己也曾經懷疑過術葬是不是在裝傻充愣,逼近多年深宮生活告訴她,往往害你最狠的,就是你身邊最親近的那個。

可是幾天觀察下來,朝鳳終于發現是自己想多了。不為別的,陷害。算計這樣費腦子的活,這個家伙根本就干不了。除了煉藥,做蠱。術葬其他方面簡直與稚子無異,甚至呆的連自己騙他,都覺得是在街口哄孩子的糖葫蘆。

就在朝鳳看著那懸在緞帶上的發簪發呆時,眼角突然掃到一絲銀光劃過。能從這個方向扔出暗器的。也就是自己身邊的術葬了。朝鳳皺皺眉,低下頭卻沒有看見任何人傷亡,便問道「你在做什麼?」

「文君不是想要那只發簪嗎?」術葬歪歪頭,迷茫看著朝鳳,手里還攥著幾個銅錢,想必他剛剛扔的暗器就是這個了「既然文君想要,我就拿下來。」

果然。是傻瓜啊。因為自己一直盯著看,所以就覺得自己想要了嗎?朝鳳搖搖頭,又好氣又好笑「你不是剛剛還說沒有錢回去了嗎?怎麼這下子又有錢做起這樣的事情來了?而且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投暗器,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反正也打不準。」

一邊說著,朝鳳一邊從術葬的手中拿過一個銅板,把銅板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你要先對準目標,手不要發抖,然後把力量全部集中到指間,投擲出去。」

「咻——」的一聲,銅板從朝鳳的指間月兌離,仿若一支利箭般,劃破綢緞。銅板受到的力極大,即便是已經把綢緞割斷了,卻也還是沒有停下。直到被對面的柵欄擋住去路,才停下。

此時的銅板,已經大半沒入柱中。而那綢緞,卻剛好卡在銅板與欄桿之間,下面系著的玉簪絲毫沒有損失。看著發簪,朝鳳向術葬挑挑眉,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本事。

「唔姐姐開始吩咐她身邊的侍女紅玉了,看來今天的的那個人,已經被選出來了。」術葬正要開口說話,就被一邊的芳綸打斷了「恩?紅玉怎麼看過來了?」

樓下的眾人,見紅玉有了動作,便紛紛停下動作,屏息等待著。紅玉走到看台前,輕輕地用手中的花仗扣了扣圍欄「今天有幸進入小姐帳中的是樓上紅衫子的姑娘。」

紅衫子?朝鳳皺皺眉,她不會是在說自己吧。可是四下望去,除了自己,再無什麼紅衫字的姑娘。

「有沒有搞錯啊,花魁看上的居然是個姑娘,難不成珠簾秀,珠大美人好的居然是那口?」

听到紅玉的話,驚訝的豈止是朝鳳一個人。這花魁選人,可是一個月才有一次的大事,那一個人人不是苦守數日,就求這花魁娘子可以看自己一眼。現在豈止是煮熟的鴨子飛了,簡直是煮出的鴨子長出毛,而且還生小鴨子了好嗎!

很快,就有好事者跟著抗議起來「就是啊,兩個娘們在一起能搞出什麼東西了?難不成要干對著,坐上一晚?那還不如請我去,做上一晚呢。」

「哈哈哈,就是,我看樓上那個小娘子張的極好,若是能雙雙入懷,豈不是一件美事?」說話的人怕是從市井中出來的,話語很是粗俗。不過就是這樣粗俗的話語,卻是引起了周邊的一片笑聲。

朝鳳原是本不打算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可是听見那人這麼說了,倒是停下了步子,回過頭看著術葬開口道「再給我銅板,我要教你怎麼把別人的頭取下來。」

「各位官人安靜一下,且听奴家一言。」就在台下還在唇槍舌劍,談論個不休的時候,上面高坐著的珠簾秀終于是有了反應。珠簾秀的聲音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嬌柔無力,相反很是清脆爽朗「奴家知道,各位的心里都覺得不公平,也都也些許的疑問。但是再多的問題,也總要一個個來問不是?」

台下的看客們雖然肚子里都有些火氣,可到底是懂得憐香惜玉的,尤其是這塊玉還特別漂亮的時候。當下,所有人的也不似剛剛那般吵吵鬧鬧的了,又小聲嘀咕了會,終于選出了個‘代表’。

珠簾秀的媚眼一掃,那‘代表’的身子就已酥軟了半邊,就連聲音也都是放輕了,生怕唐突佳人。

「咳咳娘子之前也說過,是通過了考核,入的了娘子眼楮的才能夠和娘子春.宵一度。可是莫說娘子並沒有出題了,就是樓上的那位姑娘,也並沒有說過一個字,甚至就連下都沒有下來。再說了,您是姑娘,樓上的姑娘也是姑娘。這自古以來,陰陽調和才是真道理,都是陰的,那不是亂了套嗎?」

明顯的,這男子的一番話是說到人心坎里去了。一石激起千層浪,一下子台下的其他人又開始議論的,逼得一旁的紅玉直要把手中的花仗敲斷。說來也奇,珠簾秀倒是安靜。哪怕你台下吵的屋頂都快掀翻了,她也只是捧著杯茶,一副看前庭花開花落,仍天上雲卷雲舒的閑適樣。

說來也奇,可是世上的事情就是那麼怪。你越是要爭,別人就越與你搶。可是若是有一天你放手了,那東西既然就乖乖的到你懷里來了。就像現在,本來紅玉怎麼喊叫,怎麼哀求都安靜不下來的場面,在珠簾秀的沉默中,居然就靜下來了。

「既然各位都說累了,那就先歇歇,听奴家先說兩句。」珠簾秀淺淺一笑,恰便是一池秋水通宵展,一片朝雲盡日景。美的叫人連呼吸都忘記了,哪里還用空多說些什麼廢話。

「奴家之前說了‘通過了考核,入的了奴家眼楮的,方夠和奴家春.宵一度。’這字里行間,哪里有非要要求是什麼男人不可?再者說來,考核的題目早已經出來了。只是各位都心不在焉,沒有多看便是,哪里能怪奴家?」珠簾秀撅撅嘴,一副不依的樣子,又不知道融化了多少心肝。

可總歸還是有這麼幾個清醒的,發問到「娘子莫要說笑,您從頭至尾何曾出過一個字的題目?莫非娘子是嫌棄我們這些糙男人,不如樓上的小姐開口?」

「呵呵,題目非要說出來嗎?不信你看看上面,若是你能做的和這位小姐一般好。那奴家無話可說,要打要罰隨您。」說著,珠簾秀向上指了指「奴家本是把發簪用綢緞懸掛于房梁上,若是那位壯士能幫奴家取下,奴家便委身與他。想不到,最後幫了奴家的,居然是個姑娘。」

看著斷了一半的綢緞,和用枚銅板就能把發簪卡在欄桿上的朝鳳。下面那本來叫的很緩釋的男人都閉嘴了︰哎,樓上的妞不好惹啊。連木頭都打的穿,若是打在人身上算了,大不了等下個月嘛。

「那麼姑娘,還請您隨奴家來。」珠簾秀笑笑,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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