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女主 第一百六十章︰傷離別

作者 ︰ 條文喵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人間的季候永遠不斷在轉變,春時你留下多處殘紅,翩然辭別,本不想回來時同誰嘆息秋天,可現在連秋雲黃葉又已失落去遼遠里,剩下灰色的長空一片透徹的寂寞,你忍听冷風獨語?

熱烈的橙紅顏色,長襲紗裙緯地,外套玫紅錦緞小襖,邊角縫制雪白色的兔子絨毛。一條素白色段帶圍在腰間,中間瓖嵌著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帶左側,細致的佩帶了一塊,上等琉璃佩玉佩,這便是身份的象征了。

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女敕的青澀,更顯現出了絲絲嫵媚。一頭錦緞般的長發,僅僅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墜月狀,又在發箕下,插上一排掛墜琉璃簾。看著銅花鏡中的自己,朝鳳淺淺的笑了笑,望向清露說道︰「你看,若是再加上鳳冠霞帔,就和我當初離開大夏,來到匈奴的場景沒有什麼區別了。」

「您啊,奴婢都不知道是該說您豁達好,還是沒心沒肺的好。」清露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走到朝鳳的身邊,替她拉平衣角「這到北彝去,到底是不如再匈奴自在的。您現在想的一臉輕松,可是若真的是」

大抵是清露自己也覺得這話實在不吉利,所以話剛剛說到一半,便又飛快的住了口。還向地上淬了幾口。默默地念叨著;「大吉大利,大吉大利」的咒語,倒是看到朝鳳好笑。

「船到橋頭自然直,再說了。我都不急,你又著什麼急?」看見清露這擔憂的樣子,朝鳳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並不當做一回事。

‘質子’源于春秋戰國時期,諸侯之間的‘納質為押’,到兩漢時期,基本形成一種制度。其實‘質’是中央王朝,向與之建立藩屬關系的,少數民族索取人質。雙方是一種宗主國與附屬的關系。一般多見于小國,用來表示對大國的臣服。‘質子’又稱為‘侍子’,大多以民族首領,或部落酋長的兒子或兄弟、王室成員或權貴充當。

不過這一次,自己這個;質子‘的地位實在微妙。匈奴和北彝的軍事力量,實際上是差不多的。若是綜合起政治經濟來看,匈奴似乎還要比北彝好上一點。不過北彝勝在沒有內亂,萬眾一心,在加上一直韜光養晦,現在倒是風頭正勁。所以一時之間,也說不上孰強孰弱。

「娘娘。請您快些出來吧,北彝的使者,已經在外面迎接了。」小貴子急匆匆的進了門,連禮都來不及行一個,就開口催促道「這文武百官都在外面看著,就連陛下也都等著您呢,你快些吧。」

自從朝鳳被打入冷宮後,這上上下下伺候的最殷勤的,可就是小貴子了。雖說自己並不是不知道。這小貴子心里打的是什麼算盤。可是看見態度變化的這樣大,清露還是覺得心里不痛快的緊。張嘴就罵道︰「怎麼?現在絕對等的麻煩了?當初你求著我們娘娘看你一眼的時候,你怎麼不嫌等的麻煩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奴才一直都尊敬這娘娘。所以沒有任何敢怠慢的地方。就是現在,奴才的心里關心娘娘的,所以才會擔心娘娘晚了受到苛責。」小貴子笑了笑,張口回答道,雖是字字句句都是表現的為了朝鳳好,可是這臉上的表情,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听見小貴子這樣嗆聲,清露就更是生氣,剛想罵人,卻看見小貴子又行了個禮,開口道︰「既然娘娘不想這麼快出去,奴才也就不催促了。省的到時候奴才為娘娘著想,反倒惹得娘娘心里不痛快。」

說完了,小貴子便看也不看朝鳳一眼,就轉身出去了。自己以前那般討好朝鳳,不過是映著雪中送炭之意,希望她將來得寵了,好提攜自己一把。可是她倒好,非但不知道抓住機會,俘獲君王的心。反倒是什麼不應該做,就做什麼。若是自己在和她扯上關系,怕是會被那些老派貴族一並記恨上。到那時,自己恐怕就真的是倒了大霉了。

「呸,不就是是個奴才嗎,還擺起譜來了。」清露恨恨的又罵了一句,只是苦于小貴子走的太快了,所以並沒有人听她發表議論。又說了一陣子,清露卻還是覺得不解氣,便又小聲編排起莫離來了「還說什麼一夜夫妻百日恩,您說要走,還真的就這麼讓您走了。怨不得都說‘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不行,我還得看看有什麼可以帶走的。」

看見清露東翻西翻的樣子,朝鳳倒是輕輕地笑了笑︰「好了,你若是真的吃飽了無事干,那就上你的樹去。我是去北彝做質子,又不是去什麼窮鄉僻壤做乞丐的。你用得著把這些有的沒的都帶上嗎?你過來歇歇吧,等一會就要走了,到時候有的你忙。」

「呸,呸,呸。大吉大利,可不敢胡說。這東西多了倒是不怕,頂多是難拿些,可是這也不干您的事情啊。若是少了什麼,這用起來到底是不方便,所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行,奴婢還是要去好好地想一想。咦,昨天列出來的單子呢?可得找一找。」清露一邊嘟囔,一邊就往外走去。到真的是有幾分,不搬空這里,誓不罷休的樣子。

見清露執意要這樣,朝鳳便也不再勸誡什麼了,只是坐在一邊,慢悠悠的品起茶來。門外的人來來往往的,倒是像極了迎接自己來的那一天,不過這一次,卻是為了把自己送走。

自己嫁到匈奴,已經一年了。回首,流年晨暮,幾多歡樂幾多愁,幾多辛酸幾多憂,一幕一幕定格在記憶的光影里,那些走過了的春花秋月,那些生命里的人來人往,那些,往事的雲煙,那些霞光散落的瞬間,那些塵埃四起的恩恩怨怨,再回首時已是昔年,此間落寞,此中滋味,又有幾人真正明了?

還記得那時,就在大夏的宮殿中,人們也是這樣急匆匆的給自己收拾東西,而自己也是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的。或許說,自己本就是個注定了安定不下來的人吧。朝鳳淺淺的笑了笑,眼中有些說不清的情愫。

「嘖,嘖,嘖好個悠然自得的丫頭。看別都忙成個陀螺樣了,你到還有心思喝茶。都不知道該說你是沒心沒肺好,還是超凡月兌俗好。」一個從未听說過的,男子聲音在朝鳳的背後響起。這聲音響的極其突然,就是朝鳳也被他給嚇了一跳。

朝鳳回過頭,只看見一個穿著花衫子的男子,笑著站在自己的身後。朝鳳皺皺眉,這男子面容很是俊秀,有這和術葬一般深邃的眸子。只是比術葬多了幾分玩世不恭,他的嘴角一直都是上揚著的,和莫離的刻意不同,他雖是輕佻可是卻並不叫人覺得厭煩。這樣的人莫說是在長了,就是在夏宮,自己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

又仔細的想了想,朝鳳看了看門外,門口的人絡繹不絕,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往自己這里看上哪怕一眼。且不說男女有別,就是自己現在質子的特殊身份,也不至于被這樣的忽視。莫非這個男子,有什麼獨特的地方?

「敢問一句先生有什麼事情,朝鳳現在是代罪之身,馬上就要被送往別國了,這財自然是沒有的。這色嘛,朝鳳已經是人婦了,不過昨日黃花,殘花敗柳之身,想必也是入不了先生眼的。還請先生有話直說。」朝鳳自嘲的笑了笑,隨意的靠到了椅子上。

對這個男人,自己不是不想防,而是無法防。既然他可以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下面,堂而皇之的進來。就自然有本事殺掉自己之後,大大咧咧的出去。若是說對別人,自己還能看出些東西。可是眼前的男子,就像是一杯沒有任何添加物的水,因為太純粹了,反倒什麼都看不出來了。不過還好的眼中並沒有什麼惡意,既然自己防不住,那還不如省點力氣。

「呵呵,你未免妄自菲薄了些,不過娘娘倒還真的是一個妙人,怨不得那木頭一般的小子會動心。」後面的話男子說的極其的含糊,在加上他一進來便沒有個正行,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所以朝鳳便也沒有搭理他,只是慢吞吞的品茶。

短暫的沉默後,那男子終于是受不了安靜,先開了口︰「喂,丫頭,你說說你,好吃好喝的,這麼身上的煞氣這麼重啊。嘖,嘖,嘖,現在的小丫頭啊,還真的是不好相處啊。」

「我叫朝鳳。」听見男人這樣開口了,朝鳳半抬起眼眸回答道︰「天下的丫頭這麼多,萬一都被先生一句話叫進來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而且說句羞愧的,長的位置可沒有這麼大啊。對了,先生的話好像說錯了,若是好吃好喝的,便是快活,那籠子里面的金絲雀,豈不是最快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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