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女主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遇賦

作者 ︰ 條文喵

美妙香脆的味道,醇酒肥肉,甜適可口但有害身體;皮膚細女敕、牙齒潔白的美女,令人衷情但耗人精力。♀飛的越高,摔的越重。

「等等,停下。」想到剛才的話,青書就沒有辦法釋然。田和他是什麼意思,是叫日輪防著自己嗎。而且看樣子,還不是簡單的防備。想到這里,青書就越是覺得心驚肉跳「你先不要回府,帶我去日輪的府邸,我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車夫雖是覺得奇怪,可是還是應了一聲‘是’,就調轉車頭。馬車的搖晃,使得人有些昏昏欲睡,可是青書卻是什麼心思都沒有。自己的確是防備著日輪,可是卻不敢和他有正面的交鋒。可是今天田和的意思,莫非是叫日輪先處理掉自己?

「大人,到了。」就在青書還在考慮的時候,馬車卻突然停下了。

動了動以為高度緊張,而有些僵硬的身子。就到了嗎?青書皺皺眉,在下人的攙扶下,走到了車外。看著面前的府邸,青書先是一愣,然後向侍從問道︰「依照陛下的詔命,即便是遷了都,日輪的官位也沒有下降才是。可是也為什麼,日**人的府邸,會破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破落?可是這和之前,沒有絲毫變化啊。」車夫先是愣了愣,然後又向著青書笑笑「這府邸,就是按照日**人之前居住的仿造的。可是說一草一木都是一樣的,只怕是大人現在看慣了華美的,又有有一陣子沒來了,這才記不住。」

是自己變了嗎?這樣的話,日輪好像也說過。青書苦笑了一下,轉為仔細的看著宅院。的確,這里細看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卻遠沒有什麼金碧輝煌,讓人自慚形穢的魔力了。大抵是自己真的變了吧,可是這種變化。自己卻很喜歡。

「您是來找我家大人的嗎?」在日輪府邸門口守門的小童,好奇的看了看青書。見到他的衣著打扮都不俗,面色又鎮定自若,沒有絲毫的阿諛奉承,或是擔驚受怕之意。就知道青書的官位一定不低,所以口氣可客氣了些「大人就在府中,還請您報上名來,我好去通報。」

看著小童的態度,青書笑了笑,看來改變的豈止是自己呢?有才能而沒有權勢。即使是賢人。也不能制服不賢的人。所以在高山上樹立一尺長的木頭。就能俯臨千仞深的峽谷,木頭並不長,而是位置高。

夏桀作天子,能控制天下。不是因為他賢,而是因為他權勢重;堯作普通人,不能管理好三戶人家,不是因為他不賢,而是因為他地位卑賤。千鈞重物依靠船就能浮起來,銷株輕物沒有船就沉下去,不是因為千鈞輕而銷銖重,而是因為,有沒有依靠船的浮力。這種勢的差別。

所以短木居高臨下,憑借的是位置,不賢者制服賢人,憑借的是權勢。自己可以這樣泰然自若,若不是畏手畏腳。也是因為自己擁有了權勢。看來權勢還真的是個好東西。就在青書還在思索的時候,卻突然听見日輪在誦讀詩文,便止住腳步,側耳傾听。

「嗚呼哀哉,士之不遇,混沌不開,花草蒙羞,蟲魚見棄,鄉黨見欺,妻子相離。嗚呼哀哉,士也迷罔,下積塵土,上負清霜,目陷淚橫,潦體羸。嗚呼哀哉,士之不遇,屈子懷沙,賈生殤愁,陳王見棄,安石東謫。」

「望東海之湯湯兮,登竭石而淚枯。空斜風之悲戚兮,亂囹萋之草木。臨颯颯之蕭風兮,立奇石以窮目。玄黃乎其天地兮,何顛倒之于世?沮三歲之食貧兮,悲七歲之離愁。斯非行之不逮兮,終日月其德流。日孳孳以敏學兮,鶴皋嘯于九天之上。遵天地以循禮兮,輔以萬物之自然。」

這個聲音實在悲傷,在配上悠揚的古琴聲,更加催人淚下。就是連青書都忍不住皺著眉,跟著嘆息。

「何穆穆之聖賢兮,反棄辛夷之于路。覽三後之純粹兮,固群芳之所效。何湯武之淑淑兮,伊尹呂公之光明。彼桀紂之涽涽兮,棄三賢以幽昧。以彼八百之強盛兮,尚慕群芳以扶周。何諸侯之昌被兮,除椒蘭以險隘。既安之于四海兮,去眾芳以霸世。鸞鳳軒翔之踟躇兮,烏雀啾啾于廟堂。鸞兮嘆,鳳兮沮,草木零落兮枝相獠。虯兮吟,螭兮去。四海湯湯兮不復還。」

自己也曾經利用冬閑、夜晚和陰雨天等閑暇之時,以及在討論學習的空隙中,閱讀了古代賢人的作品,深為感慨而哀傷不已。遵守信義,不忘忠孝,是人類的美好品德;胸懷淳樸,心地清靜,是君子恪守的素志。可是雖有形相,但不能彰顯于世,空有才能,卻不得展示于人。

自從淳樸的風尚消失,于是虛偽之風盛行,廉潔謙讓的操行,在民間漸被淡忘。自己悲嘆士人的生不逢時,自愧顧盼身影孤獨一人。時常約束自己,使言行合于禮,唯恐志向與行為默默無聞。自信才質很高而世情不正,將至死都永遠辛勤。

一些胸懷正直、立志治世之士,正當壯年而隱居不仕;一些潔身自好、節操清廉之人,卻徒勞終生。所以伯夷、叔齊和商山四皓都有「歸往何處」的悲嘆,三閭大夫屈原發出「算了吧」的哀怨。可悲啊!人生百年,轉眼即逝,建立功業十分艱難,卻得不到應得的賜爵封地。這就是古人慷慨揮筆,一再抒發而難盡其情的緣故。能夠抒發性情意志的,大概只有文章吧?

「為何困厄與通達,容易使人迷惑,美與惡確實很難辨清。時光悠長而沒有窮盡,我將只能屈而不能伸。」青書原本只是在心里哀嘆,卻不想,情到深處,就自然而然的說出來了。

听見有聲音,日輪的琴聲戛然而止。見到說話人是青書,日輪才繼續開口到︰「可天道那麼精微啊,哎呀又那麼疏闊;人間事理顯而易見,或居鄉野擊壤游戲以自樂,或出仕途拯救天下之百姓。無論隱居還是出仕,都合乎本分,各適其情。」

時光流逝,往古之世成為過去,好人壞人,漸有分別群體自成。捕魚之網密織,而魚恐懼,捕烏之羅大張,而鳥心驚。那通達明智之人善覺悟,于是逃避官祿隱居躬耕。高峻山嶺中有隱士的身影,廣闊的河流上有隱士的歌聲。遙想遠古治世深深嘆息,甘居貧賤辭卻榮華虛名。

「清澈源頭長流分支,善惡區分不同路途。椎究各種行為中可貴者,莫若施行善事最可歡娛。遵從上天既定之命,效法聖人留傳之書。忠于君主孝敬雙親,鄉里再把信義建樹。憑真誠之心獲得顯達,不虛偽做作祈求名譽。可嘆哪!人雲亦雲誹謗異己,憎恨別人在己之上;把聰明之人說成湖涂,將正直之士視為狂妄。坦誠公正無猜忌,最終受辱遭誹謗。雖懷美玉握蘭草,徒然芳潔誰稱揚!悲哀呀!」

雖是說著悲哀,可是日輪的眼中,卻是絲毫沒有悲傷之人應該有的憤懣,倒是直勾勾的盯著青書,包含這無盡的可惜之意。

「賢才不被重用,那是沒趕上炎帝、帝魁時的太平之世。我恭敬修身獨自勤勉,反復自省哪能廢棄;願修治德行等待良機,但良機既至,卻不順利。若非你向陛下面薦,只怕我將永被遮蔽。」青書皺皺眉,還是承認道。

可憐馮唐年老官職卑微,憑諫魏尚之事才把官提。雖勉強可稱終遇知己,卻愁苦煎熬荒廢年歲。明知市上確實無虎,三人說有便受蒙蔽。可哀賈誼才華出眾,委屈駿馬局促狹界。可悲董仲舒學識淵博,屢遭危難而幸免一死。感慨哲人孤獨無依,自己只能改變自己,變成適合社會的人。

「恭承前代聖王明明教誨,說是天道無私善者受恩;天道清澄可以明察,幫助善者,保佑仁人。」日輪的話剛說了一般,卻被青書冷笑一聲打斷。

「伯夷叔齊到老挨餓,顏回早逝家境甚貧;可傷請求孔子賣車以葬顏回,可悲伯夷,叔齊食蔽終喪其身;雖然顏回好學,伯夷,叔齊行仁義,為何無論生死總是艱難長苦辛!如此報答恩德令人疑心,恐天道無私之說為空論。」

哪里是世世代代沒有賢才,只是因條條道路皆被阻塞。所以才會感慨悲嘆,憂慮功名不得建立。李廣年少即從軍疆場殺敵,蓋世之功封萬戶侯也不愧;雄心壯心辱于外戚小人,竟然尺寸土地未得賞賜;真誠信義留在身後,感動眾人為之悲泣。王商竭力謀劃拯救弊端,開始順利而後禍患殃及。為何施展才能的良機易盡,為何陷害忠良的邪心焦急!

「蒼天遙遠,人事不止;有些明白有些迷惑,誰能探究其中道理!寧願守窮滿足心意,不想委曲損害自己。既然仕途艱險難得榮耀,難道破袍在身就算羞恥?領會實謬采取守拙,姑且欣然隱居避世。懷抱孤介之情安度此生,絕不出賣靈魂,損我心志。」見到青書實在激動,日輪便扔下這一句話,就走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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