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女主 第六十一章 鳳求凰

作者 ︰ 條文喵

有許多的東西都是突如其來的,就像突然間刮起的大風,不知何時飛來的鳥兒一般。有時它們可以帶來驚喜。可有時,它們帶來的,卻是驚嚇。

朝鳳都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剛剛術葬在問自己什麼?做他的卓文君?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朝鳳的眼神暗了暗,她雖對自己的樣貌很自信,可是絕對沒有到自戀到以為天下都應該圍著自己轉,也絕對不信什麼一見鐘情的鬼話。

長期在後.宮中的生活,讓朝鳳見慣了爾虞我詐,也習慣了不停的去猜忌。听見他听見術葬這話的第一反應,不是興奮,也不是一般少女的羞澀。而是在心里猛地點起烽火,拉開警戒線。

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朝鳳輕輕地掃了眼術葬,卻見他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見術葬如此,朝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干笑幾聲「呵呵,朝鳳愚鈍,實在難以理解,還請大司命直言不諱。」

「已經直說了啊。」術葬皺皺眉,似不理解朝鳳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卓文君,和我在一起。」

朝鳳皺皺眉,表情已經有幾分不悅了,可是她還是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硬是放平自己的聲音,看著術葬問道「在一起?莫非大司命的意思是,要朝鳳學卓文君,拋開一切,和你私奔不成?」

「唔」出乎朝鳳意料的,術葬居然真的開始仔細思考朝鳳的話「私奔倒是不用,畢竟我還是很喜歡這里的佔星台的,想要搭建一個新的,很麻煩的,我討厭麻煩。」

見術葬思考的這麼認真,朝鳳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了「怎麼?莫非大司命的頭腦讓煉丹爐砸壞了?居然忘記了朝鳳是大夏的公主,是匈奴的國母。還是在大司命的眼中,朝鳳原本是是一個輕浮不堪的女人?可以隨隨便便的調戲?」

術葬愣了愣,滿臉的無辜,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朝鳳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調戲?我說的都是認真的,何來調戲之說?」

「夠了。」見術葬如此,朝鳳最後的耐心也被耗盡了。一揮衣袖,就要離開「若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就直接和莫離說去吧。恕不奉陪?」

「莫離?」術葬又愣了愣,表情更加的迷茫「不過是一起研究陣法,為什麼要和陛下說?」

「什麼?」朝鳳覺得自己似乎有一些跟不上術葬的思想了「研究陣法?只是這些?」

術葬迷茫的點點頭。然後無辜的看著朝鳳。那純潔的眼神啊,就像是一只小兔子,看的朝鳳的心里,都為自己剛剛的胡思亂想而覺得尷尬了「沒,沒什麼。只是這和卓文君有什麼關系?」

「因為卓文君放棄了榮華富貴,一直陪伴著司馬相如啊。」術葬想了想,然後說道。

朝鳳挑挑眉,思考了半晌,才像是猜測一般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閑在宮中,而是陪你一起研究陣法?」

「恩。」術葬用力的點點頭。然後又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模了模自己的頭發「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是我師傅告訴我的,這些話也是他吩咐我說的。不過你的反應,和師傅說的不大一樣。」

朝鳳有一些哭笑不得。可是心里卻總感覺有幾分不對「你師傅是怎麼和你說的?」

「師傅說,若是我有一天遇見一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子,就先彈奏‘鳳求凰’給她听,然後再這麼和她說。等到她同意了,我就能和她一起研究陣法了。」一邊說著。術葬還一邊用力的點著頭。好像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法。術葬還給朝鳳舉了個例子「我師傅就是這樣做的,不過後來,師傅和他的卓文君一起出去游歷了。臨走前還不斷的吩咐我,讓我也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卓文君。」

「額」朝鳳沉吟了半晌,才看著術葬輕輕地問道「你師傅也有自己的卓文君?而且心動又是怎麼一回事?若是朝鳳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為何你好像認識我?」

「師傅當然有卓文君,不過我要叫她師母。」術葬輕輕地點點頭,然後看著朝鳳說道「我上一次和陛下去大夏迎親的時候就見過你了,不過當時你昏了過去,渾身還冷冰冰的,就像小乖一樣。不過那時的你,看起來和現在很不一樣。雖沒有現在來的強硬,但是看上去很很特別。」

冷冰冰?還昏了過去?朝鳳皺皺眉,開始回憶,然後臉色越來越白。莫離剛到大夏時,自己只有一次的失態。不管朝鳳如何控制自己,記憶還是開始像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現實就是這麼可惡,不管你願不願意,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刻在你的骨子里面,想忘記都忘記不了。冰涼的潭水似乎還圍繞在朝鳳的身上,窒息一般的痛苦,依然死死的禁錮著咽喉。可是比起**,更讓人絕望的,是那種心靈上的痛苦。

「呵呵。」朝鳳輕輕地笑了笑,眼楮微微地彎了彎,看起來就像天邊的月牙,很有幾分可愛「沒什麼,大概是那時的我太狼狽了吧。那時的我是什麼樣的呢?渾身濕漉漉的?病怏怏的?看起來大概就像索命的女鬼吧」

術葬歪歪頭,仔細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不,那時的你比女鬼好看。不過你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呢」

「我忘記了。」朝鳳歪歪頭仔細的思索了一番,然後輕輕地笑了笑,仿佛真的想不起來了。

朝鳳已經很久不去回憶過去了,不論是母妃,還是辯機,朝鳳都不再去想了。她不能去回憶,因為那樣的夢境太痛苦,每回憶一次都會將自己的心再次扎得鮮血淋灕;她也不屑去回憶,因為那時的自己太脆弱了,脆弱到連保護別人的資格都沒有。

雖然現在朝鳳已經離開大夏了,即使此時的朝鳳也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大夏公主,可是她還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她絕不能為那些曾經背叛她的人痛苦!更不會想過去那個沒有用的自己低頭。所以,她只有刻意地去遺忘。

也許,這才是我所希望的。朝鳳總是這麼對自己說,說著,說著就連自己都有一些相信了。即使白天,可以去遺忘,但是,每個深沉的黑夜,那曾經的背叛,曾經的血光,都該是她永遠忘不掉的噩夢吧!那些噩夢,如同千年冰封的積雪,在她的心頭盤桓,永難消融。

身上的傷口已經不疼了,就連之前因為一時沖動,在臂膀上刻下的那朵蓮花,也隨著時光的流逝,一點點的結痂,然後月兌落,最終什麼都沒有留下。心上的道傷口依然還在,不過卻在朝鳳刻意的掩蓋下,已經不如何的明顯了。

心中似有千層的雪,冰封了所有的傷痛,也鎖住了所有的過往。那個能燃起火把,融化朝鳳心頭千年冰雪的人,也許,永遠都不會有了。而她,也只能永遠自欺欺人地「遺忘」……

「小乖是誰?你的朋友嗎?」朝鳳輕輕地笑笑,轉移開話題。

這話題轉變的實在有幾分的突兀,若是旁人,恐怕早就心生疑惑了。好在甚至不是什麼刨根問底的人,也不如何在意,而是正正經經的開始回答朝鳳的問題。

術葬先是頓了頓,然後把手伸到懷中,努力的模索了很久,那出了一只一指來粗,一尺來長的竹笛。術葬把竹笛放在唇邊,輕輕地吹奏了幾聲,說實在的,那聲音實在是算不上悅耳。甚至還尖銳的,讓人听了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吹的不怎麼樣,術葬的臉難得的有一些羞紅。他不好意思的看看朝鳳,輕聲道「我不是很懂音律,也並不如何的擅長。」

「哦?」朝鳳輕輕地挑挑眉,放開了還捂著雙耳的手「大司命太過自謙了,剛剛的‘鳳求凰’不是很動听嗎?要不然怎麼朝鳳都被您的琴聲招引過來了呢?再說,您若是不喜歡音律,又這麼會練習的這樣勤快呢?」

說著,朝鳳輕輕地瞄了一眼術葬的手。術葬的手指非常的縴長,白皙,在陽光下幾近透明,看起來十分的好看。可是這十指卻不是完美無缺的,術葬的指月復見有很多的細小劃痕。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練琴留下的痕跡。

「這個嗎?」見朝鳳看著自己,術葬便直接張開手,遞到朝鳳眼前「彈琴真的很辛苦啊,不過既然是師傅命令的,我還是要做完,要不然師傅要說我了。」

「命令?」朝鳳先是一愣,然後便奇怪的問道「為何要叫你做這個?難道是為了陣法?」

想著,朝鳳有狐疑的看了看術葬懷中抱著的琴。自己以前也听說過,喲用琴聲控制人心的。莫非他想的的也是這個?

術葬點點頭「師傅說了,若是連鳳求凰都彈不好,是找不到自己的卓文君的。果然,我努力練好了,便找到了你。」

說著,術葬便像孩子一般的笑了起來。朝鳳剛想開口,卻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打斷,有什麼東西,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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