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之風雷動 第四章 反目尋常事 生死剎那間

作者 ︰ 光陰如是

金動很有耐心的趴伏在草叢之中,身上的衣服已經染上了一層寒露,從身下的地面傳來的陣陣寒氣也在不斷舌忝舐著他的月復部。已經是月上中天,安靜的夜色之中只能听見周圍偶然響起的吱吱蟲鳴以及那帳篷中偶爾泄漏出來的一縷交談聲。金動听不真切,只是听得偶爾有大笑聲傳出,看來里面的幾人相談甚歡。

忽的,就听見那帳篷之中傳來「 」的一聲震響,一道身影「呲啦」一聲撞破帳篷跌了出來。金動看得清楚,被打飛出來的身影正是金茂,而被撞破的帳篷中則飄出了一縷焦糊的煙氣。只見金茂跌倒到地後順勢在地上「咕嚕嚕」的滾了三圈,消去慣性後一個側翻蹲起,腳步猛的蹬地,發出「 」的一聲悶響,整個人便如箭般「嗖」的一下竄出兩丈多遠。

金茂撞出帳篷後的一連串動作快得讓人應接不暇,等到他已經跑出七八米後守衛在帳篷周圍的幾個護衛才反應過來。離著金茂最近的一人當即一步滑出,手中小太刀「唰」的一下朝著金茂斬出。月色之下只見一縷寒光隨著那守衛的身影瞬間跨過一丈之遠的距離,朝著金茂的脖子砍了過來。金茂奔跑之中頭也不回,確如腦袋後面長了眼楮一般,頭一縮整個人突然矮了一半,竟然是在跑動中瞬間蹲了下來。如果是常人來做這個動作恐怕只有被跑動的慣性帶著跌出一個狗啃屎的結果,可詭異的是金茂不但沒有跌倒,反而是像腳下踩了滑板一樣又向前滑出一米的距離。正是這滑出的一米恰好躲過了對方兜頭砍下的一刀。

金動躲在草叢中不禁為金茂這恰到好處的一躲暗暗叫了聲好,金茂雖然拳腳稀松但這戰斗直覺卻是敏銳,尤其是這招完全違背物理規律的滑動蹲伏更是料敵機先。說來也是怪事,雙方腳下都是不高的草叢,行走起來尚且礙事,但生死搏殺的兩個人在其上卻能如溜冰一樣滑動!起先那出刀之人一滑一丈之遠金動還能分辨出那是一種高明的步法,本質上依舊是借著腳步踩踏之力控制身形橫向掠出,只不過普通人的腳踝無法承受那的爆發力,更難以精細的控制身形向前平滑罷了;但隨後金茂的滑行蹲伏卻讓人難以看破其中的道理,在他蹲伏的時候手掌曾做過一個撐地的動作,在金動看來這個動作根本就不可能止住自身的慣性,可事實卻是金茂不但止住了跌倒的慣性反而還把這股慣性轉化成了滑動之力。

不說金動在那邊陷入沉思,那攔截金茂之人見一刀砍空卻並不慌亂,腳步一點地面,身形再次向前掠出,手中刀反手橫掃金茂後腦。可惜他的小太刀短了一點,金茂並不起身只是略微再一低頭便躲過了這一刀。而這人卻雖再次失手,卻已經在這一掠之間抄到了金茂身前,緊跟著反身一刀批下。清冷的月色下,金動仿佛已經看到了金茂被一刀刨成兩半的樣子。

一式三刀,三連斬!

金動的腦海中已經在這人的最後一刀出手時電光火石般想起了這招技能的名字。誰能想到在游戲中只不過是最基礎的一招技能真實的展現在人眼前時竟然變得如此迅若雷霆。

就在這攔截之人一刀劈下的同時金茂左腿卻如裝了彈簧般猛然繃起,蜷縮在一起的身體猛然伸展開來,如巨蟒抬頭般側著身子撞向了對方胸口。金茂這一撞的巧妙在于既利用了蹲伏後起身時的那股勢頭,將所有力量都匯集到了自己的肩頭,又以側身子的方式躲開了對方迎頭劈下的一刀。

那出刀之人想不到金茂會反應的這麼快,自己這一刀劈下就好像自己把胸口湊上去給人撞一樣,收招不及之下頓時被金茂一個肩撞頂到了胸口,不由得「蹬蹬」後退了兩步。金茂卻得理不饒人,緊跟著上前一步,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往下一按,膝蓋同時向上磕去。

喀拉!

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即使金動離著三十多米遠也清晰諜見了這骨裂的聲音!金茂這一招膝擊竟然將那人的胸口撞的凹下去了一塊,接著金茂抬起的小腿並不落地,就勢又是一個彈腳使出,直將那人踢出了兩米之外。

「 」得一聲響起,那持刀之人摔在地上,震得地面都顫了一顫,再看他胸口塌陷口中噴血,已經是活不成了。

但那其余幾個護衛卻對戰友的被害無動于衷,反而利用戰友爭取的這幾秒時間殺了過來。金茂卻不敢耽擱,一腳踏地「唰」的又是一招瞬步使出,身形猛然竄出老遠。

「哼!真是一幫廢物!」一道冷哼自帳篷中傳來。一個提著鋒利太刀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看到金茂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輕蔑的笑道,「跑得到是挺快!但你敢耍我杰諾,就算你跑到天邊也是白費功夫!」

說話間自稱杰諾的劍士「吼」的一聲長嘯,渾身氣勢瞬間暴漲,一團扭曲了空氣的氣勁自他身上爆散出來。他雙腳猛然踏地,如利劍一般向前沖出,那團氣勁頓時散發出耀眼的霸體光芒,裹著他如一顆流星般轟然撞向了金茂。

金茂在听到杰諾的聲音的時候就暗叫不妙,剛才在帳篷里他可是結結實實的暗算了對方一招,但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恢復了過來,當即腳下又加快了幾分。

只是金茂雖快,杰諾使出的這一招高速沖擊劍技卻更快,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已經追上了他。對方氣勁所過之處吹得茅草亂飛,人還一股強烈的氣流已經沖得金茂的衣角頭發烈烈翻飛。

金茂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連忙故技重施,身形一縮,蹲伏之技又使了出來。這蹲伏之技也不知到底有何奧秘在其中,這一蹲之下,杰諾氣勢浩大的一招撞上他後竟然如同撞上了一個滑不溜手的皮球一般將他推開了去,隨後杰諾的一招單手上斬也因為這一推之下產生的距離貼著金茂的腦袋斬空了。金茂避過這必殺一刀心中暗喜,連忙又是一個肩撞使出,想給杰諾再結結實實的來一下。對于殺死杰諾他是不敢想的,方才在帳篷中他全力出手的極動波尚且殺不了杰諾,反而被對方一招逆轉反擊打出了帳篷,足可見雙方的差距之大已經不是一兩招的偷襲能起作用的了。他已打定主意先利用蹲伏後的肩撞暗算杰諾,再以抓取技能把對方扔的遠遠的,這樣便能給他的瞬步爭取到足夠的回氣時間。想必對方的這招沖擊技能絕對不會有他的瞬步回氣快。

金茂的打算雖好,但命運之神終究沒有照顧他。杰諾見自己的一招破軍升龍擊沒有見效,在收招的單手上斬之後整個人便順著上斬的勢頭跳了起來。金茂怎麼也沒料到杰諾會在這時跳起,要知道跳到半空出招看似華麗實則危險異常,蓋因半空之中難以借力,簡直就是別人的活靶子。

但這一跳用在此時此刻卻是妙到豪巔,原來杰諾這一跳,卻是向後上方跳出,正好躲過了金茂蹲伏之後的起身肩撞,而杰諾接下來的動作卻是雙手握刀,刀尖直指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下來。

以高制低,銀光落刃!

杰諾這一招用得又快又急,「嗤」的一聲刀鋒已經劃破了金茂大腿的肌肉,繼續向著地面刺去。

砰!

尖銳的長刀刺到地面上竟然發出了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音,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自刀尖處擴散開來,將四周的草刮得支離破碎。金茂首當其沖,一觸之下便被這道氣波掀翻了身形。隨之一只大腳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背脊,重壓之下他「噗」的吐出一口血,骨頭都被對方踩踏的「嘎吱、嘎吱」作響。還沒等他調動體內念氣做最後一搏,雪亮的刀鋒如切腐乳一般扎進了他的肩膀。金茂「唔」的一聲慘哼,卻無法阻止對方的劍氣自他的傷口中洶涌灌入,他殘存的念氣在這股劍氣席卷之下立時潰不成軍,體內一陣乏力感傳來,金茂萬念俱灰——完了。

金動瞪大了眼楮看著雙方這一連串兔起鶻落的交手,直到杰諾已經拿下了金茂,他腦中還沒有從雙方的戰斗中月兌離出來。雙方用得招式他雖見過,但通過回憶游戲也能知曉這些招式的名字和作用,因此並不如何驚奇于招式的威力。觸動他的除了那快如閃電的交手外,實則是雙方對于時機的把握。金茂用了兩次蹲伏,第一次能把別人打成死狗,第二次卻只能被別人打成死狗,這期中的道理足可為鑒。而後面出手的杰諾,對于時機的把握還要在金茂之上,一招猛龍斷空斬用于追擊,一招銀光落刃用來掃地,中間只加了一個微不足的後跳便使得金茂的所有後手都付之流水,真真是進退趨避,存乎一心。而兩人之間一個疏忽便生死立見的激烈搏殺,也刺激得金動心髒怦怦直跳,讓他心神陷入了瞬間的恍惚。

恍惚中金動看到杰諾踩著金茂的背脊蹲下了身,左手揪著金茂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獰笑著對他道︰「我勸你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否則劍氣入心,以後你就只能當個廢物了。」

金茂被杰諾揪住頭發一扯,立刻牽動了肩膀的傷勢,忍不住又是一聲痛哼,但還是低聲乞求道︰「我真的沒有啊!極念密冊從來都是由兩位長老分開保管,我能拿到極念正冊已經冒了天大的風險,可惜沒想到你……嘔!咳咳……」還沒說完金茂口中又吐出一口血沫,咳嗽連連,杰諾的一刀已經傷了他的肺部,現在一說話更加重了傷勢。

「哼!你以為我們都是三歲的孩子嗎?拿這種隨處可見的玩意兒來糊弄我!」杰諾冷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古舊卷軸在金茂眼前晃了晃,隨手將之扔掉,拍著金茂的臉道,「你以為只有你查了我的根底嗎?我可也是特意選的你呢!身為大長老的兒子,你又師從二長老,別和我說你爹沒有傳授過你密冊中的內容。」

「另外,我可是從你的好兄弟嘴里听說過你的英雄事跡呢!十五歲築基,十八歲轉職,十九歲就學會了極動波。听說你能把活人電成焦炭,還親手用這招弄死過兩個師弟。嘖嘖,果然是心狠手辣啊!幸好你學不會分念手,否則說不定今天就是你來泡制老子了!」杰諾的話帶著一絲調侃,但卻讓金茂感覺到渾身發冷。

「是你!」金茂忽然大叫起來,「是你!是你!是你殺了津巨!」神色間竟然有些錯亂和不可置信!金動雖看不見他的神色但單從他的語氣中就不難听出金茂那種焦躁的情緒,似乎這個消息粉碎了他的所有信念一般,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激動。

「呵呵,你那個兄弟非要不知死活的搶我,我只好送他去見死神了。說起來你還該謝謝他呢,要不我怎麼會找上你們極念流呢!你要不想步你兄弟的後塵還是乖乖的把秘技說出來吧,免得皮肉受苦。」杰諾見到金茂如此激動當即「循循善誘」的說道。

但讓他失望了,金茂竟像是瘋了一般狂叫起來︰「哈哈!是你殺了津巨!是你殺了他!哈哈!不是他們!不是他們!哈哈哈哈……嘔,咳咳……哈哈……咳咳」言語之間錯亂如狂,傷重吐血竟也不顧。

杰諾眉頭皺起,冷冷的「哼」了一聲,對周圍的手下道︰「給他松快松快筋骨,和我裝瘋賣傻,我倒要看看瘋子怕不怕疼。」那幾個手下立刻齊聲應是,提起了金茂就招呼開了。隨即金茂便淒厲的叫喊起來,光是听他那高亢、不斷的哀鳴便可知他受到了怎樣非人的虐待。

金動這時卻已經不再關注他們了,而是緊緊的頂著前方不遠處草叢中的那只卷軸挪不開眼楮。杰諾看不上這本極念正冊是因為他已經是劍士了,正冊中的種種修煉之法並不適用于劍士修煉的劍氣,只有密冊中的秘技才能對他有所啟迪。但對金動來說這正冊卻比密冊有價值多了,密冊僅僅是收錄了幾種極念流的高深殺敵秘技,而正冊其中卻是記載著極念流修煉各個階段的修煉之法,更有極念流數十代前人的經驗匯總,對于缺少師父教導全靠自己模索的金動來說卻是無價之寶。不過杰諾那隨手一扔雖然將卷軸扔向了金動,卻離著他還有二十多米,金動可不認為自己能在人家的眼皮子地下拿走這卷正冊。尤其杰諾那幾個手下可也是對著這邊頻頻張望呢,顯然杰諾看不上的東西他的手下卻不一定看不上,他金動要到手這卷正冊還需等待時機。

正思量間,金茂的哀鳴聲已經漸漸的弱了下去,不是對方下手輕了,而是因為金茂已經被折騰的沒了力氣喊叫,只能哼哼唧唧的叫喚了,但單從那一波三折的顫音中已久可以想象他所遭受的虐待絕對沒有減弱一份。不到片刻,杰諾的手下說道︰「報告長官,犯人吐口了。密冊被他埋在了森林里。」

「嗯,帶他和咱們一起去看看,要是敢騙我就給我把他廢了。」杰諾當即領著手下們押著金茂朝七金山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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