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王越的第一場比賽（下）
賽場間。
王越活動了一下手腳，好整似暇的打量著對面的霍根班德。誰也不知道台下面梅勒安和緹雅的對話已經被他听了個一字不漏，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對手居然是個這麼「狠」的人。
十幾歲的時候就敢孤身一人，為了磨礪匕首搏殺術，進入南方的哥斯黎加大叢林，和各種各樣的野獸毒蟲搏命廝殺。能做到這一點的人，當然不肯能是簡單的人。
而事實上，在面對這個霍根班德的時候，他也的確感受到了一種令他背心有些發涼的危險，這個人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條毒蛇，而且他是用匕首的，王越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他的匕首到底藏在哪里。
就好像是遇到了敵人的毒蛇，在發起攻擊前的時候一般都會收縮身體，盤成一個蛇陣，不攻擊時，只嘶嘶的吐著信進行威懾，不到發起進攻的一剎那，它是絕不會露出嘴里劇毒的獠牙的。
而且在面對面站著的時候，雙方距離更近，王越也能更加清楚的看到這個人身上表現出來的一些特點。霍根班德在站著的時候，膝蓋一直都在微微的往下屈著，身體具好像是一根已經進入到了壓縮狀態的彈簧，一有外力加身，立刻就能縱身而起，彈射到四面八方每一個方向。
另外，他的雙手始終貼著雙腿外側，小月復繃得緊緊的，後面**連帶腰部的肌肉全都進入了狀態，雖然還沒有動手，但全身的力量卻已經蓄勢待發。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必然是經過了名師指點，且有著豐富戰斗經驗的一個人。
相比之下，王越就表現的十分的放松，站在對面渾身的肌肉松松垮垮，完全是一副隨意自然的模樣。
一點都看不出來是要上場和人交手的意思。
甚至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朝著下面正在竊竊私語，幸災樂禍的梅勒安和緹雅兩個人笑了笑。源于各自流派之間的矛盾，他們雙方當然不可能成為朋友，況且緹雅還在他手里吃過虧，希望他落敗被淘汰掉，甚至更淒慘一些，這都是很正常的想法。
王越雖然不至于為他們說的這些話往心里去，但感覺不太高興卻也是真的。
「你是鐵十字軍的王越，這一次踫到我，算你倒霉了。」霍根班德一張嘴說話，就顯得很直接，而且聲音尖銳刺耳，白森森的牙齒露出來，給人的感覺都很陰森︰「我得到的指示，不僅是要把你淘汰掉，而且還要廢去一條手和一條腿，但其實我更希望是在這里把你殺掉。」
霍根班德說話的時候，還在用舌頭舌忝著嘴唇，眼神冷厲，語音刺耳，這些綜合在一起都讓王越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這家伙真像是一條毒蛇，陰冷，滑膩，令人厭惡。而且自我感覺居然這麼好，還沒動手，就要了自己的一條腿和一條手，真當我是個笨蛋了，可以任人宰割？」
在听了對手的這些話之後，王越臉色雖然沒變，但眼神里面卻已經閃出了一抹亮光。順便扭頭看了看下面臉色也有些不對的安妮，他頓時笑了起來。
本來來的時候安妮還囑咐了他好幾次，不要輕易下殺手，省的日後給自己惹來麻煩，他也是答應了的。可現在對手這就是要把自己往死里弄啊，既然人家有了這份心思，那自己依葫蘆畫瓢打死個人，也不算違背前言了吧。
「因為本場比賽涉及到冷兵器格斗術，請對方選手穿上防護用具，以保證自己的安全。」站在兩人間的裁判，朝王越擺了擺手，示意他穿上已經準備好了的一套防具。
這次集訓的防具，都是模仿古代鎧甲的樣式制作的，從上到下一共分成五個部分，雖然也不能把全身護住，但內嵌鋼板如同衣服一樣穿在身上，卻已經可以把身上致命的要害保護在里面了。有了這東西，就算受傷，也不至于太重。
當然了，這種防具的安全性也是要建立在對手點到即止的基礎上的。如果對手真要存心傷人，就算防具再多，脖，手腕，小腿，腳踝之類的地方還是有很多可以進行攻擊，可以致殘致死的辦法的。
「裁判，我是不是可以選擇不穿戴防具？」王越掃了一眼旁邊堆放在地上，略顯臃腫的那些防具組件，忽然回頭來問裁判，「這玩意穿在身上有些重，而且很不舒服，反正就是打一場，還是不要穿了，省的到時候月兌下來費勁。」
「鐵十字軍的選手，你確定這場比賽不穿戴防具？」皺了一下眉頭，裁判顯得有些意外。
「嗯，我決定還是不要穿了。那麼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好！」見到王越執意不肯穿戴護具，裁判也沒有怎麼堅持。王越穿不穿護具，原本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裁判也不認識他，在按照規定詢問之後，也就直接往後一退，宣布了比賽的開始。
「你這是找死！」看到王越居然連主辦發提供的防具都穿，站在他對面的霍根班德居然出乎意料的在眼楮閃過一抹興奮的神色。
面對著王越，他的舌頭又伸出來，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一時間身形往下一伏，連呼吸聲都顯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像他這種人從十幾歲開始就深入叢林，和野獸毒蟲爭奪生存的空間和權利，骨里面自然就是極度嗜血的，一听到裁判宣布開始的聲音，立刻把手一晃，掌心里面就露出了一般半尺多長的木質匕首，虛空一晃，人以閃電般的撲到了王越的身前。
集訓賽場專用的匕首都沒有開鋒，且間斷鈍圓，殺傷力雖然已經遠遠降低了，但在霍根班德的手里卻仍舊發揮出了可怕的威力，手往上一晃，對準王越的脖就抹，而且他用的還不是一把匕首，人往前竄，一手正握，一手卻是反握，把另一把匕首徹底貼著小臂藏在下面。
一般人如果看不到他的這一把匕首，一旦近身，注意力被前面一刀吸引住了，下一刻小月復肯定就要挨上一刀反扎。
這就是塞伯坦兄弟會秘傳的雙刀流，屬于古代盜賊近身刺殺肉搏的一種技法，又經過長達兩百多年的演變，吸收了大量別家格斗術的精華，出手時也越發隱蔽，陰狠，是最有效的匕首搏殺術之一。
如果是一般的對手，眼力不夠，以為他只有一把匕首，那就立刻上當了，結果一近身纏斗，那麼馬上就要挨上一刀，十有八也就死了。
但是王越是什麼眼力，既然敢不穿護具，自然就有自己的打算，又怎麼會他這種出手的小把戲所蒙騙？
「先試試你的力量再說。」
眼見著對方一刀過來，王越卻沒有正面迎頭痛擊，反倒是身形向後不緊不慢的退了一步，在恰到好處躲過霍根班德抹喉一刀的同時，起腿就是一腳，恍如從地上竄起一條飛蛇，沖著他的小腿就蹬。
正是之前安妮和他切蹉時用過的一招「飛蛇步」，是步也是腿，起步如蛇，隱秘難測。
而且這一腳，王越是真的動了殺心的。而他和安妮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殺過人，殺過很多的人，殺心一起，腳下的動作便帶上了一股撲鼻的血腥氣。
氣勢極重，有種一往無前的味道。
霍根班德渾身一驚，到底也是經歷過無數廝殺的人物，直覺如同野獸一樣，居然在突然之間，撩腿一抬，就把王越這一記幾乎無聲無息飛踢過來的一腳給擋住了。
砰！的一聲，兩腿相踫，霍根班德頓時身形離地快速後退。王越的力量連雷奧那樣的人最後都不敢硬接，要主動退讓出擂台之外，塞伯坦兄弟會的格斗術又偏于小巧，他又怎麼擋的住王越這一腳。
不過，這家伙的直覺實在是太敏銳了，一覺不好，居然能在最後一刻，騰空而起，借著王越的力量，瞬間就退了出去，人雖飛出了很遠，幾乎撞到後面的鐵索圍欄，但落地時卻也及時卸掉了王越這一腳上的力量，平安著地，沒有顯得如何狼狽。
「不錯，居然有借力化力的本事！這是塞伯坦兄弟會特有的輕身術吧？」王越一腳被成功化解，眼前也是一亮。
霍根班德的力量雖然遠遠不能和他相比，但正面交接之下，卻能安然無恙的退出去，這顯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即便是換了鐵十字軍那些十二級的參賽學員來，突然挨了這一腳後，十有八也是擋不住的，一來是力量不行，二來是技巧不行。
賽博坦兄弟會的格斗術，講究潛藏，隱忍，借力，突襲。這種輕身術的特殊格斗技，完全是一種非常高明的步伐轉換技巧，是過去那個年代力盜賊們殺人劫財，暗殺滲透必修的一門課程。
雖然不能增強格斗的威力，但卻可以令人身輕如燕，快步如風，從而在出手前的一剎那，取得先機，爆發出足夠的力量和殺傷力來。而且據算殺人不成，用來逃命也是一等一的好用，一般人都是追不上的。
剛剛霍根班德擋住王越一記飛蛇步，用的也正是這一門輕身術的技巧，借力化力，才能最終安然無恙，否則他不知道王越的力量，只是這一腳硬拼，一條小腿就也要骨斷筋折，馬上就輸了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