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絕殺(二)
尤其是,這個年男身為白銀之手的金牌殺手,本身就深諳隱忍之道,這一次刺殺王越,他之前一直都在積蓄力量,蓄養精神,早就將體力保持在了一個巔峰狀態。此時一個突然爆發,一刀劈下來,這一刀實際上已經是他全身精氣神所蘊的最強一刀。
再看他的眼楮,寒光乍現,人刀合于一體,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下赤身掉進了冰窟里,最後一剎那,刀光往下一落,真好似銀瓶乍裂,整個空間都似乎被這一刀剖成了兩半。
那是他蓄勢待發,突然一擊帶來的余波,刀光在最後臨頭之際才猝然爆發出最強的力量,結果刀身一顫,密如蜂群,一下就把王越整個人給籠罩在下面。
雖是一刀劈下,來去只是一條線,但這個白銀之手的年殺手卻在這一刀里融合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和力量,人和刀完美的融為一體。刀光籠罩之下,氣機牽引,就像是被鎖定了一樣,王越這時候想躲都躲不了。、
而事實上,這個人原本就是個「哥薩克」,馬背上的民族,人雖看著邋遢,但天生精于用刀,沒做殺手之前就是個刀術高手,後來加入白銀之手執行任務,也曾經有一次像現在一樣,提前蓄勢,突然一刀爆發。結果對手雖然也是個高手,且有保鏢環繞,但在他這一刀之下,從拔刀到入鞘,一條線上的七個人,就齊齊分,被他一刀剖成了十四片
所以,他在白銀之手的殺手,一直都有個綽號,就叫做「魔刀」。
王越也和幾個擅長冷兵器的人交過手,像是精于匕首刺殺的姬瑪,還有黑天學社的那個死在他手里的給姬瑪當保鏢的矮個安迪,這兩個人雖然都不是用刀的,但在冷兵器上的造詣毫無疑問已經是算得上是高手。
但這時候,把他們兩個和面前這個白銀之手的殺手比起來,在冷兵器的運用上,他們卻就像是兩個才剛學會走路的孩。
一點兒都沒有可比性
而與此同時,王越也感到了這股殺機的熾烈。不過在面對著頭頂上宛如一捧月光劈下來的這一刀,他並有任何想要躲閃的意思。
不是不想躲閃,而是這時候他根本沒法躲閃。
無形一股凝固的力量,已經把他從頭到腳禁錮在了一團宛如靜止的空氣里面。就像是一只被松樹油脂包裹著的蟲,每動一下,都要耗費極大的力量。
「真是期待啊不知道這次又能有多麼大的收獲?」王越的眼楮忽然看了一眼腳下的黑影,隨即手臂手肘突地像兩側一撞。
砰的一聲巨響,他的肘尖突刺如槍,戳在身體兩側的虛無處,感覺里就像是撞在了兩堵透明的牆。而吃了他這一撞,這牆居然還沒有破,雖然虛空震蕩,空氣如同有無數透明的碎片四下飛濺,但最後到底還是擋住了。
「比那個女人要強,可也強不了多少。」
「比那個女人要強,可也強不了多少。」
眼見著自己一擊之下,卻仍舊沒有擺月兌現狀,王越眼神色一奇,頓時哈哈一笑,一口氣猛地吸入月復,下一刻他全身肌肉轟然暴漲,筋絡繃起,骨架翕張,猛地一下就從一米七幾的身高瞬間膨脹到了兩米多。一條條青筋好似蟒蛇一樣凸顯在肌肉上,頸背隆起,目光如電,巨人一般的身軀同時一晃,身體微微側開一個角度。
頓時間,喀嚓一聲脆響,環繞他全身的屏障陡然破裂,好像攪亂了一池春水,能抵得住他肘尖一撞的空氣牆壁,卻連他轉身一撞的力量都禁受不住。下一個剎那,他雙手張開,舉火燒天,宛如常人腰身粗的兩條胳膊朝著面前那一輪刀光舉手就抓。
不過,他這一抓也不是用血肉之軀去抓對手的刀刃,而是探臂一伸,舉手就在三尺開外,五指如鉤,抓的卻是對面那人持刀的手腕。
不管他的刀來的有多快,手腕都是根本,只要抓住這里,那什麼攻擊自然都會沒了威脅。
白銀之手的這個殺手顯然也知道王越的功夫厲害,有體形暴漲這一招,所以對王越的這番變化也不覺得奇怪,只是眼見著對手對自己這一刀不躲不閃,只伸手來抓自己的手腕,眼楮又瞬間閃過一抹寒光。隨即,屈肘外翻,就把彎刀的刀刃一側對準了王越的手掌,然後緊跟著同時手腕一擰,刀尖反撩,切向王越的喉嚨。
他有絕對的信心,在這一翻一擰之下,王越的手掌就會整個被絞碎,同時刀尖也會劈開他的半個脖。
他的刀,奇快無比,能削鐵如泥,更不用說是人類的血肉之軀。而且刀術練到如同現在的這種地步,不管怎麼變招,肯定也都是攻守兼備,不管什麼人敢和他近身相搏,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王越能接得下他的這一刀。
何況,他這一次出手,整個人的精神都灌注在了手里的這把刀上,出手之間,人就是刀,刀就是人,不管是屈肘擰腕還是最後一下反撩,無不是如臂使指一般。就算王越功夫再高,一招用老,這時候想要變招,也來不及了。
也的確是這樣的,真正的刀術高手,練得就是個人刀合一的本事,他雖然還沒有到這種地步,但虛實之下,氣勢已成,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殺傷力,比他最強時候都要強許多。在這種情形下,王越想要抓住他的手腕,那又怎麼能抓得住?
果然,事實也真的是這樣。
隨著他屈肘收刀的一瞬間,他的手腕自然向後退出半尺,王越的手掌一合,明顯就落在了空處。
可下一刻,刀光流轉,宛如一捧流水消失在了王越的五指之間翻轉的刀鋒在踫到肌肉的一剎那,就發出了清越如同龍吟一般的鳴聲。
但,奇怪的是,他的刀明明已經和王越的手指踫在了一起,但在他的眼楮里,卻沒有見到半點的血光
「不好」
一刀反撩,刀光如同凝固在了半空里。
雖然這只是一剎那間的滯礙,但那殺手心卻已經是警鐘長鳴,他雖然還不知道自己這一刀為什麼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但他的身體卻已經先一步于他的腦袋感覺到了刀身上傳出來的那種「戰栗」一般的感覺。
王越的手掌的確是和他的刀踫在了一起,但接觸的地方卻不是刀刃,而是刀背和刀身。
他身體突然暴漲之下,一只手伸展開來就像是一個小簸箕,五根手指一張就有一尺來長,對方的刀現在就被他的五根手指上下一合,拈在了指尖間。
雖然說這一把刀是真正的削鐵如泥,吹毛利刃,刀鋒所向就是真正的鐵人也能一刀兩段,但事實就是這樣,王越的手就那麼抓住了他的刀。
而他這種級別的殺手,雖然精于積蓄精神體力,可以在一瞬間里爆發出比實際實力強大數倍的力量,但畢竟那只是一時之計。一擊之下如果不能把人殺掉,那轉回頭,自己的體力和精神就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不成功就成仁,如果敵人不死,那死的就是自己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這一下爆發,轉眼間就已經消耗了大半的體力和精神,然後,一刀不,氣勢更是急轉直下,一瀉千里般不可抑制的急速衰落
不過,遭到這樣的圍殺,王越剛才的確也是手段盡出已經把自己現在幾乎全部的實力完全都展現了出來,有影先生在暗的束縛和禁錮,面對幾個人的攻擊,他站在原地連躲閃都不能躲閃,如果不是最後關頭使得自己全身的勁力勃發,脹大身體,只怕這一刀他也真的接不下來。
在蘇氏武館的這一個月,他收獲之多,簡直無法想象,雖然練得時間還短,但卻已經讓他實實在在的受益匪淺,全力爆發之下,簡直如同人形的怪獸。不但力量和爆發力倍增,而且速度更快,反應更快,甚至就連精神上的暗傷都因此恢復了不少。
以至于他在面對這殺手傾盡全部精神體力,蓄勢而來的一刀時,他只是身微微一側,探手一抓,就用五根指頭拈住了對方手里的那一把刀。讓這人幾乎必殺的一招,徹底無功。
「吼」
而就也在王越伸手抓住對方刀身的一瞬間,他接下來整個手掌就如同一方鐵鉗,進而掌握了整個刀身,隨即又把腕一擰,頓時整把刀便一下扳的彎成了半邊圓弧。
可是這刀竟是韌性極好,橫著扳成這樣居然也不斷首當其沖之下,那年漢只覺得刀上一緊,緊跟著一股大力撬動掌心,差點令自己腳下一虛,重心失衡,當下連忙塌腰轉胯穩住身形。隨後用力抽刀,但王越的手掌一合,卻好像是焊死在了自己的刀上,任憑他如何用力,都好像是蚍蜉撼樹,一動都不能動。
更可怕的是,這一刀被王越抓住,他體力狂瀉,氣勢衰敗,已經顯出敗勢,如果還不能抽身出來,那就等于是把刀架到了自己的脖上,送上門讓人家砍一樣。
所以,下一刻,他明了形勢,正要松手後退,但與此同時王越的另外一只手已是往下瞬間一落,劈頭蓋臉抓向了他的腦袋。
王越這一手抓下來,看似只是直上直下,動作簡單,但抬手之間,已是錯肘,吊腕,用的正是蘇明秋傳授的正宗「合拳」的一招「劈手鷹捉」出勢如虎撲,落翻似鷹捉,抖手向上一鑽,落下時一劈一抓,全靠小臂和手腕的一擰一翻來帶動拳力傷人
雖然招式看著簡單,沒什麼變化,但全在內秀,被王越這一使出來,五指箕張,籠罩之下,甚至比起剛才那殺手的一刀還要可怕的多。一抓,就抓住了對手的腦袋,五指一扣,就七竅流血,再翻腕一發力,掌心吐勁,無邊的大力就一貫而下,一家伙爆開了這個年人的腦袋。
直到最後一刻,這個年殺手終于松開了刀把,把兩只手向上抬起,抓在了王越這只手的手腕上,但一切都已經晚了王越的大勢已成,一爪抓下,不管他如何抵擋也是徒勞,恍如潮水一樣的力量直接壓彎了他的雙臂,狠狠扣在他的天靈蓋上。
瞬間之後,一聲悶響,感覺里就像是碎了一個熟透了的西瓜,猩紅四濺,腦漿爆裂。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