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踏破九州 第一章交州行

作者 ︰ 弗名

交趾,又名交址,為天下十三州之一-交州的治所,位于大漢疆土最南部。其地多荒山,百蠻雜居,兼有自秦至漢躲避戰亂的移民無數,實是混亂之地。

卻說這一日,艷陽高照,山林間遠遠傳來陣陣鳴鑼擊鼓聲。峰回路轉之際,兩面繡金大旗率先飄入視線,一書「安遠將軍」,一書「龍度亭侯」。後面兩列銀鎧騎士拱衛著一輛楠木馬車沿路緩行,鮮衣怒馬,刀槍如林,端的是威風無比。

忽然間一聲呼哨,路邊的樹叢中射出亂箭無數,數名騎士立即被射下馬來。緊接著一群赤著上身、手持竹槍的大漢怪叫著沖了出來。一個領頭模樣的騎士勒馬大喝︰「穩住!保護大人!」眾騎士立即結圓陣,斜指長槍,將馬車圍在中間。

「怎麼回事?」馬車內傳出一聲威嚴的喝問。領頭的騎士忙側首回到︰「稟大人,是蠻子偷襲!」剛說完,數支羽箭射在馬車上,叮當作響,原來這馬車竟夾了鐵板。領頭騎士忙回身指揮眾人御敵,奈何蠻人悍勇,知道竹槍戳不透騎士的鎧甲,專挑腿腳處下手,一有騎士中招,便被兩個蠻人合力扯下馬來,第三個蠻人立即吼叫著手執牛角尖刀撲上,一刀割喉。轉眼間,眾騎士在蠻人熟練的三人小隊配合下被殺的所剩無幾。

領頭騎士揮刀砍斷腿上的竹槍,奮力擊退身前數敵,策馬奔至馬車前,左手一把將馬車中人拉上馬,用刀背用力一擊馬臀。馬兒吃痛,嘶鳴聲中盡力一跳,躍過滿地尸體,順著山道疾馳而去。數名蠻人呼嘯著跨上奪來的馬匹,緊追不舍。

眼見雙人並騎,馬力不能持久,蠻人越追越近,領頭騎士心下一橫,翻身躍下馬來,順力滾了幾滾,回身一刀劈斷追的最近一匹馬的馬腿。那馬悲鳴一聲,連帶著馬上的蠻人轟然倒地。余下的蠻人瞬間分作兩隊,一隊留下對付領頭騎士,另一隊繼續追擊。

車上人此時低身伏在馬背上,發髻散亂,花白的頭發飛揚間露出真容,卻是一個面容清瘦的老者。老者受不得馬上顛簸,臉色漸漸蒼白,回頭間兩個蠻人臉上的獰笑清晰可見,老者暗嘆一聲︰「吾命休矣!」

只听「咻」「咻」兩聲響,兩個蠻人相繼落馬。老者驚喜的忍痛抬頭一看,前方高坡上,一個獵戶打扮的年輕人正緩緩放下弓箭。老者極力停下將近力竭的坐騎,抱拳躬身道︰「多謝壯士救命之恩,老朽還有幾名部下落在後面,懇請壯士再施援手。」獵戶打扮的年輕人輕輕跳下高坡,揮手道︰「不必言謝,老人家在此安坐便是。」言罷牽過一匹蠻人坐騎飛躍而上,清叱一聲,向老者來路奔去。未幾,雙騎疾馳而來,正是那年輕人和領頭騎士。領頭騎士渾身浴血,但幾處傷口都被簡單包扎過,看來並無大礙。

老者揮淚哀嘆道︰「吾之過也,因此殘軀,累及眾將士丟失性命。」那領頭騎士忙下馬伏地,「能保護大人,末將等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辭,大人身系我交州安危,蠻人必會再來,還請大人速速回城。」老者又對年輕人說道︰「在下交趾士燮,敢問壯士名諱?」年輕人目中精光一閃︰「原來是太守大人,小子李勛,避居在荒山之中,山野之人粗魯,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大人海涵。」

士燮忙道︰「救命之恩尚未及報答,李小哥切莫如此。此去交趾城不遠,還請小哥到舍下一聚,好讓老朽一盡地主之誼。」李勛灑然笑道︰「固所願也。」三人相繼上馬,迤邐往交趾城行去。

且說這交趾城是交州首府,百蠻聚居之地,駐兵五千余,雖不及中原巨城繁華,卻也堪稱為南疆第一城。交州近海,盛產魚蝦稻米及珍珠,其中合浦珠更是名聞天下。南方各個藩國進貢漢室朝廷,必走交州,所以交州又成為各國商人雲集之地。再加上此時整個中華大地戰火紛飛,漢室頹弱,士氏豪門獨霸嶺南,太守士燮在交州鎮壓各部反叛土蠻,廣推儒家文化,將交州經營的儼然一個國中之國,世外桃源。

不進太守府,不知士氏豪奢。李勛一路行來,只見雕樓斗檐鱗次櫛比,婢女僕婦往來如織,滿室珠玉,寶光生輝,象牙犀角擺件無數。士燮見李勛目不斜視,不俾不亢,心里暗暗點頭。

兩人分賓主入座,士燮率先道︰「恕老朽冒昧,我觀李小哥箭法如神,武藝高超,不知李小哥可有出仕之心?」李勛欣然道︰「當今亂世,漢室將傾,正是大丈夫建功立業之時,怎奈李某空有一身武藝,卻無處施展。」士燮一捻長須,呵呵笑道︰「對于天下大勢,小哥有何教我?」

李勛一挑眉,沛然道︰「如今曹操虎踞江北,擁兵數十萬,不日即將南撲荊州。劉表與劉備兵少將寡,必然難以抵擋,荊州危矣。江東孫權積蓄已久,手下良將如雲,定會聯合各路豪杰共抗曹軍。此一戰之後,不論誰輸誰贏,天下大勢將定。」士燮皺眉問道︰「益州劉璋,漢中張魯,西北馬騰,皆虎視眈眈,曹操豈敢全力南進?」李勛盎然一笑︰「長安是西北門戶,易守難攻,只要曹操派一大將鎮守,則萬無一失。而西涼兵善野戰,不善攻城,漢中張魯胸無大志,居天險自守,斷不敢輕易出兵。益州劉璋疲弱,早晚成他人耳食。」

士燮默然,又問道︰「若我交趾一地,結好四鄰,力圖自治,能得太平否?」李勛躬身一禮,「恕我直言,明公若要偏安一隅,必將步張魯劉璋後塵,到時多年經營一朝成空,士氏族人前途堪憂。」士燮聞言閉目良久,沉聲問道︰「可有自保之法?」李勛道︰「有!北上吞並南郡,聯合孫權,擊退曹操,與東吳瓜分荊州。」士燮猛地睜眼,「我交州缺兵少將,如何吞並南郡?」李勛傲然一笑,說道︰「兵不在少,要看何人用兵。」

士燮哈哈大笑︰「天助我也!我將交州各地一半人馬交給先生,請先生幫我解除危局。若能事成,將來先生攻佔的城池皆屬先生所有,在下概不過問。」李勛欣然應諾,起身道︰「在下立誓,今日借明公半數兵馬,他日必定保士氏永世富貴,若違此言,天人共戮之!」士燮興奮的向門外喊道︰「來人!快去叫頌兒過來!」回頭又對李勛說道︰「老朽第四子頌,雖不成器,卻生有一身力氣,喜好舞刀弄槍,就讓他蘀我在先生馬前效勞。」

未幾,只听「騰」、「騰」、「騰」一陣腳步聲,人未到,聲先聞,「父親!听說你遇到蠻人襲擊了?受傷了沒?」只見來人身高七尺,著青色武士服,怒目圓睜,面色黝黑,好似一尊怒目金剛。士燮皺眉道︰「頌兒,不得無禮,還不快過來拜見先生!」士頌這才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個與自己年齡不相上下的年輕人,遲疑道︰「父親,這位是?」士燮撫須笑道︰「這是為父的救命恩人,武藝高超,此後就在我交州領兵,你要以師視之。」

士頌躬身道︰「多謝先生搭救之恩。」士燮一瞪眼︰「臭小子,先生武藝勝你十倍,當不得你師嗎?」士頌斜了斜李勛的小身板,故作不理。士燮還待要罵,李勛輕輕一笑︰「明公,武人有武人的驕傲,還是讓我們去比劃比劃吧。」士頌呵呵笑道︰「這才像個爺們,走!校場一試便知!」領先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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