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在皇位上坐了十年。十年間,減賦稅、省刑罰、開溝洫、選賢能、輕徭役、均公田、厚農桑、鼓勵商業,廣開言路,任用人才,只要有才華,不拘其出身,女子也能夠為官。只短短五年時間,民生便恢復了隋文帝時的水平;十年時間,大唐繁榮程度成為歷史之最,天下間再不見乞丐。
姚黃收養的女圭女圭們全部成材︰侯希白建立了多情山莊,可惜他不再是多情公子而只專情一人——他與石青璇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成就一對神仙眷屬;楊虛彥被姚黃教導如何做一個帝王,成效很顯著,已經被姚黃立為太子;寇仲已經是少帥,不過是姚黃封的,他二十歲那年,姚黃幫他向宋缺提親,娶了他見過一面後就心心念念的宋玉致;徐子陵不喜歡入朝為官,喜歡寄情山水,陪伴他的人是精靈一樣的婠婠大小姐。師妃暄在祝玉妍的教導下成了女權主義的擁護者,並成為京都第一女子學校的校長……
大唐宏元十年,第二任皇帝楊虛彥繼位,長孫無垢被封為皇後,淑妃董淑妮——這一對的情緣上天注定了,這一世不像原版一樣糾葛深重,兩個人依舊相互喜歡上了。楊虛彥登基後秉承姚黃的作風,親賢臣遠小人,以天下為先,使得大唐基業更加牢固,人民安居樂業,富足榮華。至于大唐的開國皇帝姚黃,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在眾人紛紛猜測中,原帝國第一代女相祝玉妍修為圓滿破碎虛空,眾人才統一了猜測︰女帝陛下肯定早一步破碎虛空,離開這個世界了!
姚黃在一處小樹林中降落下來,離樹林三里的地方有一個小茶棚,茶棚位于官道之旁,是進京所必須經過的。姚黃點了一壺和一盤子鹵牛肉。坐在茶棚的角落等待姐姐和姐夫的車到來。姚黃在親人們的身上都做了記號,如果他們發生意外,姚黃能立刻感覺到。此時。姚黃感覺姐姐一行人正逐漸接近茶棚,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達茶棚。
茶棚的茶葉只是一些粗茶,姚黃喝了一口覺得不好喝,便問老板要了一壺開水,從荷包里拿出上好的碧螺春泡上一壺。茶香讓姚黃精神一振,也有了食欲,用筷子夾起鹵牛肉細細地咀嚼。茶棚的茶雖然不好喝,但這鹵牛肉的味道著實不錯。可能上老板的獨家秘方,吃了一口還想吃第二口。
「這位姑娘,打擾一下。」
姚黃放下筷子,看向站在她桌子前方的小丫頭。大約十四五歲左右,穿著一身鵝黃的綢衣,做丫鬟打扮,但看其風範不比大家小姐差。姚黃好奇她的主人有是怎樣的。
「什麼事?」姚黃問道。
丫鬟笑了,禮貌地道︰「我家公子甚愛品茶。聞姑娘所泡之茶香,知非凡品。公子甚為喜歡,讓我向姑娘討要一二,不知姑娘是否肯割愛?姑娘放心,只要姑娘肯讓予我家公子少許茶葉。我等必奉上重金酬謝!」
這是哪家公子教育出來的侍女,說話文縐縐的,讓她听著覺得累。
「不過茶葉,姑娘拿去就行了,不用重金。」姚黃從空間中拿出一罐大約二兩的茶葉遞給丫鬟,這些茶葉是她在清末那世的時候從皇宮中搜到的,是貢品,品質自然好。
「不能白收姑娘的茶,這張銀票還請姑娘收下。」丫鬟將銀票放在桌子上,拿著茶葉罐轉身離開,不給姚黃拒絕的機會。
姚黃看了看銀票的數額,一百兩,只買二兩茶葉,真是大手筆。姚黃將銀票收起來,眼光隨著丫鬟的移動看到一輛馬車。馬車的外觀很樸素,但車廂的體積比普通的馬車大了三倍,拉車的不是一匹馬,而是四匹馬。丫鬟直接上了馬車,馬夫揚鞭,駕駛著馬車朝著京城的方向而去。
姚黃收回視線,縱然那一行人身份不同凡響,也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來往官道的行人很多,大多數人都會到小茶棚歇歇腳,喝點兒水或吃點兒東西。人一多,大家聊天,很多京城內的消息便傳入了姚黃的耳朵。
「听說聞人世家要進行年底大祭!」
「哎?聞人家不是幾年前才大祭過嗎?現在還不到十年?」
「你幾年沒有回過京城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
「听你話就知道了!聞人家大房和三房幾年來爭奪權利,掐得可厲害的,據說因此死了好些人。前兩年聞人家的大權把握在三房的手里,現在大房把權利奪回來了,當然要大肆慶祝啊!大祭是他們宣布主權的手段……」這有位對聞人家非常了解。
「……」
「……」
「夏侯家的大小姐還沒有嫁出去?傳聞不是說她要進宮的嗎?」
「偷偷告訴你,你不要亂傳啊!我有一個親戚在宮里面做宮女,听說啊,夏侯小姐在進宮前,宮里面的嬤嬤去給夏侯小姐檢查身體,發現她不是完璧!」
「吱——,不會吧?夏侯小姐竟然給皇上戴綠帽子?」
「夏侯不承認,說是有人陷害她!」
「……」
「……」
「听說太後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皇帝陛下很憂心……」
「听說濮陽家外出游歷的大公子要回京城了……」
「……」
半個時辰後,一輛半新半舊的馬車出現在關道上,姚黃急忙讓老板再準備一壺開水,一盤鹵牛肉和一盤饅頭。坐在馬車前的姚青看到了姚黃,歡快地揮手招呼。馬夫的人把馬車停在茶棚旁邊,聞人千葉一手抱著小迎春,一手扶著姚紅從馬車上下來。
「二丫,你的速度真快,竟然走到了我們的前面!」姚紅說道。
姚黃呵呵一笑︰「姐,我惦記你們,使勁兒地趕路,沒想到過頭了。」
姚黃把幾個人領到自己那一桌,給每個人倒了一杯茶︰「剛泡好的碧螺春,還有剛出爐的饅頭和老板秘制的鹵牛肉,用點兒吧!」
馬夫安置好了馬車走進茶棚,他是淳于謹楓安排給聞人千葉的人。聞人千葉安置馬夫坐了另外一張桌子,給他叫了一份吃食和茶水。馬夫感激地吃著食物,不去打攪一家五口的溫馨重聚。
「姐夫,還有半天就到京城了,你有什麼計劃嗎?」姚黃抱著小迎春,從荷包中拿出一個隻果,刮了隻果泥喂她,讓姚紅能輕松地吃飯。
「做什麼計劃?」聞人千葉問。
「姐夫,你不會認為你家的那些親戚會高興地接受我姐做你的妻子吧?」姚黃斜眼瞟了聞人千葉一眼。
「我會保護你姐姐,不讓其他人傷害到她。」聞人千葉慎重地說道。
姚黃嗤了一聲︰「姐夫,傷害不止是身體傷害和侮辱謠言,蔑視鄙夷這些精神傷害也是傷害,特別是無視,那就是冷暴力。」
聞人千葉默了片刻,道︰「我會盡我的所有力量維護我的妻子與兒女,絕對不讓其他人看輕他們!」
姚紅感動︰「相公,我相信你!」
姚黃撇嘴,女人們的算計,你個大男人能防範得了才怪,否則你怎麼會中了千櫻醉的毒過了四年才知道?
「姚黃,必要的時候我會暴露你師門的事情,你不會反對吧?」聞人千葉問道。
師門?姚黃呵呵笑了,聞人千葉是想以她「傳說中的師門」提高她與姚家人的身價。
「沒問題!」很高興瞎編的門派能給姐姐撐腰。
休息了半個時辰後,一行人繼續上路,終于在日落之前趕到了京城。
大周朝的京城與明清時候的京都很像,分為外城與內城。外城是平民居住地與商業聚集地,內城是世家與官員的居所。一行人在內城門口的時候受到了守城官的刁難,實在是他們的馬車太過普通,後來聞人千葉亮出了一塊玉配,守城官才誠惶誠恐地給馬車讓路,將馬車送進了城。
「聞人家每個嫡出子弟都有這麼一塊玉配,上面刻著聞人家的家徽。」聞人千葉向眼里面閃著好奇光芒的姚黃和姚青解釋。
馬車一路朝內,終于在靠近皇宮的一處大宅子門前停住。姚黃抬眼望了眼宅子,目測,只比皇宮小了一兩分,比親王公主的府第還大。
「五少爺回來了,五少爺回來了!」門房看到樸素馬車中走出來的年輕男子,臉上的不屑消失了,變成了諂媚與激動——下人們知道,家主很看重這個佷子。
還沒有走進二門,一群人已經迎了出來,最當先的是兩個青年男女,男的年紀比聞人千葉大兩三歲,女的大約十七八歲。
「五弟,你終于回來了!」年輕男子笑著走到聞人千葉身旁,張開雙臂與聞人千葉擁抱了一下。
「二哥!」聞人千葉露出真誠的笑容,看起來與男子的關系不錯。
「五哥,你還記得我嗎?」少女擠開年輕男子,站在聞人千葉興奮地問道。
「你,你是小菁?」聞人千葉仔細地打量了少女一遍,遲疑地問道。
少女興奮地點頭︰「是我,五哥還記得我,太好了。」
聞人千葉感嘆時光流逝,以前可愛的女女圭女圭已經長成漂亮的少女了。
「五弟,爹娘還在等著,我們趕緊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