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鄺練霞的千盼萬盼中,姚黃終于回到了竹樓。
「丫頭,你快跟我說,這年輕人是什麼人。」鄺練霞拉著女兒慎重地問道。
「我听追殺他的人說他是李闖的後代。」
「李闖的後代?」鄺練霞驚訝捂住嘴,「那追殺他的人呢?」
「被我殺了。那人是四皇子的手下,血滴子的副頭領。」姚黃道。
「血?滴?子!」鄺練霞雙眼射出仇恨的光芒,當年就是血滴子害得馮家家破人亡的。
「殺得好!」鄺練霞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尸體呢?要處理好,不能被人發現,找到我們頭上。」
「放心吧,娘,我都處理好了。」姚黃道,「衣服和所有能夠表明其身份的東西全部被我燒了,尸體喂給我們的鄰居改善生活了!」
鄺練霞臉皮抽搐,女兒竟然將敵人的尸體拿去喂老虎了。死無全尸啊,女兒,你夠狠。
「娘,那個人怎麼樣了?沒危險了吧?他醒了嗎?」姚黃詢問道,心里想著李治今天晚上住哪里?難道要把自己的屋子讓給他?
「還沒有醒。」鄺練霞回道,「他的內傷頗重,雖然吃了你制的藥丸,好了一些,但還很虛弱,仍然昏迷。」
「我去給他把把脈!」姚黃說完就往竹樓上走。
「去吧!咱們家曬了這麼多草藥,你看好後再挑選了給他熬藥。娘用昨天炖的雞湯熬了點兒粥,等他醒來再喂給他。」說完,鄺練霞走進廚房去看火。
李治被安置在鄺練霞的房間里面,這讓姚黃很滿意。她寧願鄺練霞到自己的房間跟自己擠,也不願意把自己的房間讓給陌生男人。
李治安靜地躺在竹床上,慘白的臉上恢復了一絲血色。姚黃兩根指頭按著李治的脈搏。凝神診治了片刻,走到院子里挑選草藥。
剛剛挑好草藥,便听到樓上傳來細微的聲音。她知道傷員醒了。把藥材交給鄺練霞,姚黃走上樓。果然,少年正掙扎著起身。
「你受了重傷,需要好好調養!」姚黃出聲阻止少年的「自虐」行為。
「瑛妹!?」李治驚喜地看著走進屋子的少女,錯把她當成了另外嚴格人,「易師伯允許你下山了?」
姚黃搖了搖頭︰「你認錯人了!」
「怎麼可能!?你明明就是瑛妹,我們雖然一年沒有見了,但我不會認錯。」李治想到某個可能。擔心地盯著姚黃,「你是不是傷了腦袋,失憶了?」
「我真的不是你的瑛妹,我叫馮琳!」
「馮琳?馮瑛!你和瑛妹是什麼關系?」從名字上面就能夠听出兩個少女關系匪淺。更何況兩人還長得一模一樣。
「 當」,是碗和托盤落到地板上的聲音。少年與少女同時朝門口看去,只見鄺練霞滿臉的激動與驚喜。她走上前,顫聲問道︰「你認識瑛兒?她,她在哪里?」
「前輩。你也認識瑛妹?」李治問,他感覺眼前的兩個女人與瑛妹的身世有莫大的關聯。
「瑛兒,瑛兒是我的女兒,是琳兒的雙生姐姐!」
「啊?」
……
「……易師伯把瑛妹從四皇子府偷走後將她帶上了天山,因為還有事情需要處理。易師伯將瑛妹托給我母親照顧……瑛妹是易師伯的關門弟子……」
鄺練霞雙眼含淚,臉上卻掛著大大的笑容,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鄺練霞高興地道︰「瑛兒過得好我就放心了!沒想到她竟然成了天山七劍之一易蘭珠前輩的徒弟,肯定是她祖父與父親在天上保佑她。」
鄺練霞想去天山找大女兒,不過因為李治受傷,不能丟下人家傷員不管,她暫時忍耐了下來。等到李治傷一好,她就開始準備行李了。李治體貼鄺練霞的心情,好心地為瑛妹的母親和妹妹帶路,一路上將兩人照顧得無微不至。姚黃沒有學原身纏著李治刷存在感與好感度,于是在李治的心中,姚黃只是馮瑛的妹妹,也相當于他的妹妹。
三個人到達天山後發現他們來晚了,馮瑛已經被易蘭珠打發下山歷練,短期內是不會回來了。鄺練霞異常失望,易蘭珠留兩母女倆在天山居住,她對姚黃感興趣了,覺得自家徒弟的資質優秀,身為雙胞胎的妹妹應該也不錯,心中動了指點的心思。結果與小姑娘比試了一番後,易蘭珠收回了指點的心思,這姑娘太妖孽了,小小年紀武功快趕上她了。于是,指點變成了交流,不管是易蘭珠還是姚黃,武功都有了明顯的進步。
鄺練霞住了一個月就決定回八達嶺了,天山的氣候太冷,她適應不良,而且她惦記著屋子後面的兩畝地,雖然拜托了知信師徒照料,但始終不放心啊。收了這茬以後,該種土豆了……
鄺練霞向易蘭珠提出了告辭,並留下口信,若是馮瑛回天山後,讓她去八達嶺找她們。易蘭珠戀戀不舍地送兩人下山,李治也跟了下來,人是他帶的,自然也由他送回去。看到李治後,姚黃想起了他的一個機緣。鐘萬堂外號「風塵醫隱」,除了武功以外他的醫術也十分高明,而他在臨死前將他師祖傅青主留下的武功秘籍和醫書全部藏在年家的小院子中。原著中,原身回到小院子拿出了醫書,不過因為中毒的關系,便宜了李治學習後幫她解毒。
將鄺練霞送回八達嶺後,姚黃提出要去年家一趟。
「娘,鐘伯伯的遺物還在年家,我必須拿出來。」
「去吧!鐘前輩對我們家有大恩,不能讓他的遺物落在年羹堯那個叛徒的手中。」鄺練霞模著女兒的頭發道,「如果有機會,你幫鐘前輩清理門戶吧!」
「……」年羹堯可是歷史名人,不會輕易被殺死的吧?
姚黃點點頭︰「如果踫上的話!」
最好是不要踫上!年羹堯雖然不是好人,但他對原主真的很不錯,完全將原主捧在手心里疼惜。雖然原著中,年羹堯為了權利將原主讓給雍正,可問題是現在這一切還沒有發生。原主殘留在體內的感情讓她對年羹堯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