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位于成都平原西北部,距離成都一百多里,古稱丈人山,是邛崍山脈的分支。主峰老霄頂海拔一千二百多米,全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諸峰環峙,狀若城廓,故名青城山。丹梯千級,曲徑通幽,以幽潔取勝,有著「青城天下幽」的美譽。青城山是道教十大洞天之一,前山建了許多的道觀,為了不受人打擾,姚黃將住處選在了後山。
後山比前山更加清幽,一道懸崖截斷了前山通往後山的山路,瀑布仿佛從天而降,銀色的水帶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的光芒,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楮。
「這里就是我們日後的家,喜歡嗎?」姚黃將冰柱豎在竹樓前方,四面下了禁制,讓冰無法融化。
玄霄看著簡單卻精致的吊腳小竹樓,半人高的籬笆圈成的院子,院子里面種了美麗的花朵……他覺得心口漲漲的,被什麼充滿了。家!這里是他家,有愛他的母親與長輩;皇宮不是他的家,那里只有陰謀與陷害;他曾經以為瓊華是他的家,可現在……對眼前的人與一切,他能放下心防對她們有所期待嗎?
「還好!」玄霄只吐出兩個字。
姚黃毫不在意,男神嘛,高貴冷艷才正常。
「玄震的情況很危急,我要先救他,你先忍耐一下。」
「恩。」玄霄淡淡地應道,「師兄當初很照顧我,希望你能將他救活。」
「放心。」姚黃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黃 。你陪著霄兒。我要醫治玄震。不要打攪我。」
玄震的傷很重,體內經脈全部斷絕,只剩一口氣吊著命。夙瑤應是同樣用冰封的方法保存玄震的身體,將那口氣封在玄震的體內,以致五年了,玄震依然如同活死人一樣地活著。如今冰封解開,那口氣以極為迅速的速度消耗著。姚黃急忙取出金針,封住那口氣。專心研究如何救治玄震。
要是有離殞丹就好了,傷者只剩一口氣都能迅速治療好,可惜,空間里面的丹藥雖多,卻獨缺了離殞丹——實際被姚黃自己用完了,她打算重新煉一爐,只不過離開了清水村,沒有安靜的地方讓她安心煉丹——姚黃的黑色空間中二十年的時間不是白過的,她的醫術已經大成,玄震的狀態雖然危險。還是被她救了回來,代價是連續七天七夜不睡覺。姚黃的精神幾乎完全耗盡,帶這深深的黑眼圈走出了房間。
「小姐!」黃 急忙上前扶著姚黃,讓她在冰柱前的藤椅上坐下——藤椅是黃 這幾天內從山上采了材料編出來了。黃 很是心靈手巧,只听姚黃說一個大概,便做出了許多具有現代特色的家具與擺設。
「黃 你去給玄震煎藥,他再要一會兒就醒了。」姚黃靠在椅子背上,「我休息一會兒。」
「你,沒事兒吧?」玄霄的聲音里面有著不明顯的關心,這幾日,黃 給她說了許多姚黃(大多是原身)的過往,訴說她是如何期待玄霄的來臨,訴說著二十多年的艱辛……玄霄心中關于母親的形象漸漸清晰。
「沒事兒。」姚黃聞言高興地笑了,精神也振奮了些,「霄兒啊,天色晚了,你要休息了吧,要不娘給你唱一首搖籃曲?」
玄霄小時候听過一次搖籃曲,那還是皇後在哄五皇子睡覺的時候哼唱的,那個時候他很是嫉妒五皇子。
「不需要!」男神冷冷地拒絕。
「嚶嚶,兒子長大了,不稀罕娘親的關心了,好難過……」姚黃假哭。
「……別裝了,我听還不行嗎?」冰柱里面傳來從牙縫里憋出來的聲音。
「呵呵!」被揭穿了,姚黃略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飄了飄,就在男神不耐煩時,姚黃開口了︰「親親我的寶貝,我要越過高山,尋找那已失蹤的太陽,尋找那已失蹤的月亮。親親我的寶貝,我要越過海洋,尋找那已失蹤的彩虹,抓住瞬間失蹤的流星……」
玄霄想要諷刺歌詞太淺顯直白,想要吐糟曲子太怪異,但話講不出口,他的胸口騰起一股滿足。
「……我要走到世界的盡頭,尋找傳說已久的雪人,還要用盡我一切辦法,讓他學會念你的名字。啦啦呼啦啦呼啦啦啦,讓他學會念你的名字,啦啦呼啦啦啦啦呼啦啦啦,最後還要平安回來,回來告訴你那一切,親親我的寶貝……」
玄霄閉上雙眸,在姚黃跑掉的歌聲中進入了夢鄉。
……
玄震的傷好後十分感激姚黃,自動要求留下來幫姚黃救治玄霄,被姚黃拒絕了,夙瑤還在等著他完好無損地回去呢。姚黃讓玄震不要辜負這麼一個痴情的好姑娘。
「我會的。這輩子一心一意地對她。」大師兄笑容溫柔又堅定。
玄震離開後,姚黃全心全意地醫治玄霄,她將玄霄體內的陽炎之力逼在其後腰封閉起來,雖然不能完全驅除,但已經不能影響玄霄的心智,也不影響其修煉。這個過程說起簡單,實行起來非常復雜困難,姚黃花了整整六年的時間才成功將陽炎之力封印起來。
「你想去找雲天青和夙玉?」姚黃吃驚地放下手里的針線——姚黃要親手給玄霄b做一件衣服。她一直覺得純陽的裝束與瓊華的裝束頗為相象,心癢癢地就決定做一套純陽定國裝給玄霄穿。
玄霄點頭。
姚黃捂住胸口,兒子呀,你怎麼能這麼痴情呢?那個女子都有兒子了,不值得你愛。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何苦總惦記著一朵花?等你成仙後,連仙女都能找啊!那些仙女可比夙玉漂亮多了。
「你知道去那里找人嗎?」
玄霄搖了搖頭︰「我可以找。」
「那兩人刻意躲藏,當初青陽重光兩個長老都找不到他們,你認為自己要花多長時間找到他們?」姚黃問。
「……」玄霄沉默地注視著姚黃。
姚黃嘆了口氣,知道這個男神兒子一旦下了決心就不會更改︰「我同你一起去。」
「不用!」玄霄道,他不希望姚黃跟著他一起辛苦。
「若我說我知道他們在哪里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