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雖然身處于極大的危機之中,容墨卻很想笑。123456789123456789
事情急轉直下的速度簡直出乎了容墨的意料。幾分鐘之前,他還在為保護某個人不成為最後的祭品而努力,可是現在,他自己卻成了最後的祭品,被綁在柱子上,看著那群原住居民走來走去。
這里按方位,應該是在放置羽蛇神像那座大殿與風神金字塔正面之間。與先前那個用水晶頭骨作燈的古怪地方不同,這里燃的都是火把,相較之下正常許多。在容墨看來,這個形狀狹長、兩邊立著石柱的殿堂倒有些像古代皇上的朝堂,可在大殿盡頭並無帝王椅,有的只是一個三面圍了石壁的巨大平台。
進行活人祭祀的祭台就在那高大平台的前方,按理說那平台只有王者之尊才能上去,可平台有兩米多高、周圍沒有石階,人要怎麼上去?容墨想破腦袋也猜不出來,那平台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你不該來這里。」先前那名少年走到容墨身邊,此時他已經換上了與其他人一樣的古老裝束。他小聲地說︰「在山洞里,我提醒過你一次;後來,我去了你和你的同伴居住的旅館,又警告了你們一次。」
「竟然是你!」容墨頗感意外。他和林夏一直以為接連兩次試圖射殺二人的是那個盜墓探寶的青年,畢竟那家伙一直跟著他們、又對巫術十分精通;因此,雖然有些違和之處無法解釋,但依舊提防那人。現在,容墨面前這個看起來無比柔弱的少年,竟然聲稱他才是那個想要對他們下手的人。
「是我。」少年緩慢而仔細地說著︰「第一次我將你叫了過來,然後留下了面具與武器想要嚇退你。但你竟然將它們收了起來,而且還繼續向前走。沒辦法,我晚上去了你們住的地方,但你的同伴發現了我。」他輕輕咬了咬下唇︰「因為遺失了面具,我回到這里後被祭司們懲罰了,就在你遇見我的那個晚上。123456789」
容墨想到那晚對方疑似發情的表現,頓時了然,又生出新的疑惑︰「你也是祭司之一?可你在城里有住的地方,我本以為你們只生活在山里。123456789」
「我的確是。我們從前不會離開山地,直到有人試圖闖進這里、帶走這里的祭品。這是絕對不可原諒的。祭司們一直想要進行儀式喚醒神明捍衛這片屬于我們的土地,這些冒犯者簡直是神賜的祭品,所以我們在這里把他們殺死了。」
「你們把他們挖掉了心髒、剝了皮?」容墨覺得有點厭惡︰「這真惡心。」
「他們不該來,來了當然就該死。其實我並不希望你成為最後一個死在祭祀中的人,畢竟你幫過我一次。」少年嘆了口氣,忽然湊到容墨耳邊︰「那塊神石你還帶在身邊麼?」
容墨不知道對方怎麼突然想起了這事,但仍舊據實回答︰「當然,就在我脖子上掛著。」少年聞言,似乎是放心了︰「那麼,繼續戴著它。這石頭能讓你多活一會兒,在那之前我應該能找到代替你的人。」
容墨听出了對方話外的意思,不禁追問︰「我在書上看到過,祭祀以月初月末為始終。按你們的算法,今天已經是月末了。不殺我,你們要去哪里找人來殺?」
「你不是還有兩個同伴麼?」少年笑得容墨心中發寒︰「身為祭司,我當然有自己的刀。」說罷他就快步離開,最終消失在容墨的視野中。
容墨的心跳變得劇烈起來。現在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性命了,反而開始牽掛林夏的安危。他知道,林夏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心腸卻絕對不壞;如果這麼一個看起來楚楚可憐滿面驚惶的柔弱少年讓林夏撞見了,對方多半會出手相助。雖然林夏很警惕,但他不能不掛心。
「林夏……」身體無法動彈,他只能默默祈禱︰「你千萬別栽在一個看起來比我還弱雞的男人手里啊。123456789123456789」
***
風神金字塔內部的某個石室。
這個放置了無數珍貴器物的空間無比安靜,但卻發生著十分令人驚駭的事情︰一個瘦弱的少年將比他高大強壯許多的青年男子從身後勒住了脖子,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法,那個他墊腳才能夠到的男人雖然體格勝過他許多,卻無法掙月兌他的手臂。當被困之人已經因為掙扎而缺氧月兌力時,少年將手繞到對方身前,手中的刀迅速而準確地刺入了胸骨中央。
少年使用的刀由黑曜石刻成,刀身比尋常鋼鐵刀具要厚許多,這一刺就造成了巨大的創口,鮮血噴涌而出,大多噴濺在了少年的手上;而他面色如常地將刀柄轉動,熟練地將對方的胸口橫向剖開、以便他將心髒取出……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了。就算心中不喜歡,他也依舊做得干脆。
另一邊,林夏也已經想通了為什麼自己與容墨會走散;這也是他與那個同行的青年分開、只身折回那個擺放雕像大殿的原因。既然走上了岔路,那麼就只能回到走岔的地方重新選擇路線。
回到那座大殿時,雖然僅僅是用手電掃了一下,但林夏覺得有些不對勁、像是格局與之前不同一般。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畢竟他沒有容墨那麼嚴重的好奇心,而找到那個好奇的家伙,對他來說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林夏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那座大殿之後,他身後的空間忽然變得亮如白晝;那些擱在燈架上的水晶頭骨起了變化,原本黑暗孔洞的眼窩內都憑空冒出了火光。
林夏是看不到這壯觀而詭異的一幕了;就算他看到,恐怕也不會在意。他現在心心念念的,只有迅速找到容墨並確定對方沒事。
林夏最終找到了容墨;準確地說,是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他走過轉角,看到不遠處透來火光,可那火因為什麼原因熄滅了,視野中唯一的光亮來自于他的手電。出于警惕,他將手電關了,在黑暗中前行。
就在這寂靜之中,林夏听見有人在急促的呼吸;雖然看不到,他卻有預感,那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試探地向前方扔了個小物件,摔在地上發出了響聲;幾秒之後,他听見了容墨的聲音︰「林夏,是你麼?」
他們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存在,就像是心電感應一樣奇妙。
「你還好麼?」急切之間甚至連手電都忘記了打開,林夏循著聲音過去,想要模模看容墨身上是否有傷,不想卻觸到了一片柔軟的皮膚。
「別亂模,你不是有燈嗎?」容墨說話時的語速有點急促,其中還夾雜著些小情緒。就算是在黑暗之中,林夏也能猜到,對方的臉一定被染成了紅色。
「那些主持祭祀的人看到了我脖子上的黑曜石,之後就起了爭執。我听不懂他們說什麼,但他們最終還是沒殺我,剛才還突然全都趴伏到地上去了——在火把突然熄滅之前。」此時林夏已經將強光手電打開,容墨能看清這殿內的大半光景。「奇怪了,那些人怎麼全消失了?」
「除了你,我沒听到其他人的呼吸聲與奔走聲。」看著容墨胸口仍舊未褪去的淺淺青紫色以及自己留下的、清晰可辨的牙印,林夏抿起了嘴唇。他幫容墨將襯衫的扣子系好︰「他們看到你的身體了。」
林夏敘述的聲音很平靜,但容墨畢竟與他相處了很久,瞬間就從那近乎平淡的語氣中听出了對方的不悅。
雖然林夏的在乎讓容墨挺開心,但容墨還是將話題引到了正軌上︰「祭祀還沒有完成呢,那些人就突然離開了。除非,他們找到了其他可以殺的人。」想到先前那名少年祭司對他說過的話,容墨連忙追問︰「和你在一起那家伙呢?」
「我們找到了一間石室,那里有很多上年頭的器皿和金銀珠寶。他留在了那里,我折回找你。」
容墨點了點頭︰「恐怕他已經被殺了。剛才這里的火把都熄滅了,那恐怕就是他們通過某種方式傳遞的信號,意為儀式已經完成。」心里一陣後怕,容墨不由得握緊了林夏的手︰「就差一點,我可能就要被他們挖心剝皮了。真難想象,在現代社會還有人做這種事。」
「就像來這里之前我們從沒想過巫術可以奏效一樣。」林夏接下了將對方綁在柱上的繩子︰「具體的我們出去再說。或許真像你父親說的那樣,我們本來不該來尋找羽蛇的蹤跡。這地方實在太奇怪……」他忽然消了聲。
「怎麼了?」容墨讓林夏弄得緊張起來,不禁放輕了聲音。
「我听到風聲了,可這里的空間雖然很大卻不是直接通到外面,不該有這聲音才對。」林夏有了一個糟糕的猜想,但他仍舊需要進一步驗證︰「你之前觀察過這座大殿沒?有什麼類似座椅之類的東西麼?」
「有是有,只不過……」容墨猶豫了一下︰「那是個平台,有三面在邊緣圍繞了石壁,看形狀倒是像座椅。可它有十幾米長了。」
果然,這次遇上的麻煩真是非同凡響。林夏少有地苦笑︰「那是王座。」
「你開玩笑吧?」容墨忽然覺得渾身發冷,他知道林夏不是信口開河的人︰「這麼大的王座,是得多大體型的人才能坐上去?」
「那不是給人準備的,是為羽蛇準備的。」聯想起先前轉回到大殿所見的那一幕,林夏終于想明白是哪里不對勁了;雖然這個結論令人匪夷所思,但他還是講給了容墨︰「你還記得我們在後面大殿里看到的羽蛇神像麼?它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三次元太忙了,明天不能更新,不好意思~這一單元結束之後會單獨提出來幾章聯絡感情,被河蟹什麼的……我再想辦法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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