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和理想是有差距的,容墨對此深有體會。******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他聯系了自己在學校時的前輩,對方正在他的目標城市那里半工半讀。他的alpha學姐是個徹頭徹尾的女漢子,對于容墨的身上發生的變化一點兒也沒有打听甚至八卦的意思。她只是表達了對于容墨變omega又被人標記這番「遭遇」的同情,之後就把自己閑置不用的住處借給了他。
或許是因為多數人信仰著那個需要嚴格自律的宗教,這地方的犯罪率是a國最低的地區。與此同時,來到這里謀生或旅游的外鄉人卻有不少因為不可抗因素死亡的,比如翻車、雪崩、登山時墜崖。
意外隨時可能發生,沒理由總是發生在外來人士身上。這不禁令人疑惑,是否有什麼非自然力量導致了這一切。
這非自然力量的確有可能存在。那個嚴格到苛刻的宗教教義里,描述了一種連結人間與地獄的生物——黑犬。教徒之外的人則習慣稱之為地獄惡犬。
教徒們認為,只要看到黑犬累計三次,就會在最後一次看到它之後很快死于非命。或許平時撞見黑犬只是因為踫巧經過墓地附近的緣故,但是在破了戒律之後,看到它的幾率便會大大增加。當然,它是否存在于這個真實世界還是個未知數。
面對這種生物,容墨一點兒求知欲也沒有;他固然對各種奇怪的生物懷著好奇,但他也很珍惜生命。一種只要被看到就能令人倒大霉甚至喪命的生物,容墨想來那個傳言產生的地區「眼見為實」就怪了。
只不過,為了父親留下的唯一線索,他就算不想來也得來。
容墨原本打算幾天解決這件事、之後迅速返回林夏身邊,只可惜事情進展得很不順利。
找到照片上墓碑所處的墓地,這無疑是直接切入要害的行動方案。可墓碑上除了死亡日期、名字以及是那個教的信徒之外,再也提供不了其他信息。雖然墓碑的簡陋以及背景中出現的山峰說明這地方可能處在附近有山的野外,但這本來就是個因山巒綿延景觀著名的地區,如果搜尋所有可能的地區,必然會花費很多時間。
去圖書館查找與黑犬有關的資料;這是容墨最初采取的方案,他已經驗證了這根本行不通。這一宗教信徒撰寫的書籍中溢滿了對它的敬畏,其他人的相關文字則對此表示不屑。然而,黑犬的習性與弱點、目擊者描述、可能被錯認成黑犬的其他生物,則是完全沒有出現在相關文件中。
容墨敢肯定,自家老爹會去研究墓地,其目標絕對是這個連目擊記載都沒有的生物。
這真是夠蠢了,而自己還得去找這個到處惹事的家伙……雖然自己也是惹了一路麻煩的節奏,如果沒有某人陪伴在自己身邊,那麼自己恐怕已經死過很多回,甚至死法多樣到能夠編成一本書︰《容墨死亡的一千種方式》。
停止了自我調侃,容墨不由自主地將手覆到胸口被林夏咬傷的位置。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非常想念那家伙;這並不僅僅是因為omega依附伴侶的本性,更是因為他對那個人的愛慕與依戀。再強大的omega想到他的伴侶也會有點小媳婦心理,更何況容墨一點兒也不強大,只是迷糊又傲嬌罷了。每次他嘴硬說不想念某人時,實際上都已經想得抓心撓肺。
已經分開七天了;林夏的傷痊愈了沒?他有沒有想我,就像我想念他那樣?最重要的是……自己分明留下了重要線索,對方卻沒有找過來!那家伙到底是原地等待了,還是在尋找自己的過程中走失了?
對不起,容墨在心中道歉;又讓你擔心了。
當他發覺自己竟然在街心公園這樣的公開場所想某人時,容墨氣憤地把手中的筆一摔,同時立誓︰「等為林夏那家伙生完孩子之後,自己就偷他的國際通行證一個人出來環球旅行!走自己的路,讓他一個人擼去吧!」
容墨的筆掉落在大理石花壇的邊緣上,彈了好幾下才終于停留在地面上。容墨無意間瞥到這一幕,瞬間茅塞頓開。
a國的這個地區以旅游與采石為主要產業。建造花壇用的是石質較硬的種類,在這地區很常見;容墨想到的卻是另一種石質較軟又會在采集切割過程中產生大量石屑的岩石。那個墓地周邊土地上的灰白色就是石屑沉積而成的,所以,自己只要打听采石場的位置就可以了。
容墨當天下午就找到了他的目標地點。這一處采石場已經廢棄,它與墓地之間的距離不大、墓地規模也很小,以至于容墨很快就找到了照片上的墓碑。
容墨加快了步伐,想要快點到那墓碑跟前。咦?在踏過某一處時,他察覺到不對,于是停下了腳步。
已經快到冬天、他所處的位置又是a國氣溫相對最低的西北部,天氣較為寒涼;他剛才落腳時明顯感覺到地上的溫暖透過鞋底傳到了腳面,這太不科學。
容墨轉身蹲下,用手模索方才走過的地方。在踫到某一處時,他明顯感到手被燙了一下、人也差點跳起來。那不是普通的熱度,他指尖的皮膚都被燙紅了。容墨一邊往手指吹氣抹藥膏,一邊想著先前在圖書館里看到的那段文字描述。
「黑犬經常在荒野上的墓地附近出沒;它身上有著凡人不可見的地獄之火,足以將一片生機盎然的草地化為焦土
這一定是在開玩笑。
容墨想把那些荒誕的傳說趕出腦海,但它們總是鍥而不舍地跑回來。墓地的雜草被人除淨了,容墨無法得知這奇怪的熱度在最高溫時能否燒焦草木;但他知道,方才手指踫觸到的地方確實非常燙。
如果地面的熱度真是由某種動物造成,那自己就可以追蹤它了。容墨環視四周,確認四下無人、自己丟臉也不會被人看到之後,他開始尋找地表其他發熱的地方。
由于那發燙的區域只有巴掌大小、各個區域之間也有間隔,他只能用手在地上模索著前進;這樣一來,容墨只能用近乎于爬的姿勢前進了。幸而周圍沒有別人,他心里雖然有點尷尬,也在循跡前行的過程中恢復成了平和心態。
容墨發現,發熱痕跡間隔的距離不完全一致卻依舊有規律可言︰它們是四個一組的,有點像是四肢著地動物走過留下的足跡;但他不敢斷言這是黑犬留下的,因為前爪與後爪之間的距離太大,他本人從未見過體型這麼大的犬類。
這一連串的發熱痕跡到了一個岩石被開采後留下的大坑附近就消失了。容墨站起來,開始猜測留下這些痕跡那生物的去處。
鑽到地下、回地獄去了?這麼幼稚的想法絕對要第一個否決掉。
跳進坑里了?坑太深、里面有不少突出的岩石,跳下去不被摔死也會被扎死。
飛走了?這個想法挺傻的;但想到之前看到過的羽蛇和天蛾人,容墨覺得這個猜想最有道理。
他打算圍著大坑走一圈踫踫運氣,走出一段距離後卻發覺有人把手搭在了自己肩上。容墨不說話也不回頭,面色平靜如常,手心卻滲出了冷汗。
從前他從未想過自己將來會有出外歷險的機會,因此看過很多冒險和鬼怪故事聊以□。他看到過山林中狼襲擊行人的方式︰它會把前爪從後面搭在人的肩膀上;只要那個人停步回頭,它就可以把獵物的腦袋咬下來。
容墨不知道後面的是什麼,他只是覺得肩上那只手或爪子份量挺大。他又向前走了兩步,與之前的步調無異;而後忽然身子一低,在地上滾了兩圈。
他倒是挺想就地一滾迅速躍起發起反擊,可惜他沒那個技巧,只能手忙腳亂地爬起。當他看清先前踫觸自己肩膀的東西,不禁汗毛倒豎。
在他面前的不是狼,而是一只黑狗——大小近似于獅子的黑狗。它皮毛烏黑,卻閃著詭異的藍光;眼楮很大,像是兩個紅燈籠。
容墨本以為這只狗是被人涂了一身磷來嚇人的,就像某部偵探里那樣;可是當他看向那只狗腳下的草地時,便徹底打消了這一猜想。正值深秋,地上生長著的雜草早已變黃、干枯;而那只狗慢慢踱步時,踏足的地方皆是由黃變黑、變成了如同烈火焚燒後的焦土。
眼前的景象固然令人吃驚,但容墨已經沒閑工夫驚嘆了,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逃生。雖然傳說中的黑犬從不咬殺人類,只是用它那超乎自然的力量將人拖下地獄;可容墨覺得,那正在淌下涎水的舌頭以及尖利的獠牙比所謂傳說有說服力得多。
這附近如果有陷阱什麼的就好了;只可惜,不會有人來墓地附近打獵,更不會有人挖出能夠容納這麼大只野獸的陷阱。或者,我可以想辦法把這狗引到石坑里?這直上直下的石壁落不了腳,肯定能把這狗摔得七葷八素。
容墨還在思考這一戰略的具體實施方法,他面前那只巨大的黑狗卻已經按捺不住,驀地躍起向他撲來。容墨慌忙向旁邊一閃,本以為身體能夠穩住,腳下卻是突然一空!
如容墨所願,這里確實有個陷阱、就在他方才站立位置一米開外。不幸的是,掉進去的是容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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