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破壞神之我是傳奇 神聖魔族(5)

作者 ︰ 熊貓又見熊貓01

「(皇天後土過往神靈,上帝耶穌佛祖安拉聖母瑪利亞,千千萬萬保佑我在關鍵時候再爆種一次啊!不管是讓他們那些守護者知道我的下落,或者是再使出一次驚天地泣鬼神的火山爆,總之只要能保住小命,我一定給諸位上柱高香!)」

從進入到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開始,耐維爾就一直在心里嘀咕著這些像是無腦串接在一起的話。尼爾亞是個只會听從命令,而且有時候莽撞的不知道危險為何物的雇佣兵,所以他不會提出太多的質疑。但耐維爾知道,僅僅依靠一個尼爾亞,恐怕連普通的豹人衛兵這一關都很難過去,到了關鍵時刻,很可能還要他的締造者力量再次爆發,才能全身而退。

但那的確是個不可控的極低概率事件,否則他也不至于到現在為止,還需要跟隨著賽琳娜的小隊,而且必須由專人保護,才能在戰場上存活下來。

有了一點燈光照明之後,耐維爾和尼爾亞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他們改變了手腳並用的前進模式,終于可以用上自己的視覺感受器官了。不過好景不長,拐過一個大彎,一陣撲面而來的惡臭險些將兩人燻倒在地,緊接著,前方道路兩旁的燈光又消失了。

「該不會是有什麼‘東西’要出現了吧……」尼爾亞後退一步,湊到耐維爾身邊,兩個戰斗力基本可以不作數的家伙,互相靠到一起壯著膽子,「喂,耐維爾先生,你……听到……什麼聲音……沒有?」

「拜托,大哥,你怎麼又開始結巴了?」雖然嘴上奚落著尼爾亞,但其實耐維爾的話音也明顯哆嗦了起來,「我好像還真的听到了一點聲音……那……大約在什麼地方听到過的……」

「不會是……」尼爾亞的瞳孔陡然放大,驚得說不出話來了。耐維爾也意識到了黑暗中傳來的「沙沙」聲,自己在什麼地方听到過——那就是在不久之前,得到泰山和萊紗的增援後,第二次進入通向雷普曼達爾的地下通道時,他們遭遇的蛇怪,以月復部的鱗片行走時所發出的聲音。

「蛇?我恨蛇!」耐維爾稀里糊涂的迸出了一句德魯伊的經典台詞。不過,被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以恐懼來折磨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耐維爾靜下心來听了一會兒,一絲狐疑又躍上眉頭,「咦?這蛇怎麼光在遠處走來走去,不上來進攻我們呢?」

「也許……它被關在牢籠里面?」尼爾亞努力壓了壓心中的恐慌,悄聲對耐維爾說道。

「是啊,不如這樣,我們去……看看?」耐維爾指了指漆黑一團的前方,與尼爾亞面面相覷,可等了半天,兩個人誰也不肯邁出第一步。

「呃……萬一那東西是故意引誘我們過去,一旦進入它的伏擊圈之中,它立即一個沖鋒殺過來,我可抵擋不住啊!」尼爾亞抱著戰戟,逡巡不前,「不如我們退回去,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路?」

「好主意……」同樣「人窮志短」的耐維爾開始一點點向後縮去,其實他和尼爾亞都清楚,在進來的路上,壓根沒有看到岔路。

「不要白費力氣了,地牢第二層的入口,就在我的後面。」

耐維爾和尼爾亞剛退回去沒有三步遠,突然間,黑暗中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兩位膽子不甚大的男士同時覺得菊花一緊,手腳立即僵硬的動彈不得。其實這也不怪他們,在如此黑燈瞎火、穢氣難聞的環境中,突然冒出一個好像整條喉嚨都被澆了硫酸一樣,嘶啞到讓人渾身有如螞蟻噬咬般痛苦的詭異聲音,任誰都會被嚇到。

「你……是人是鬼?」耐維爾哆嗦了半晌,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句不著調的台詞。

「我早就應該是鬼了。嗨嗨……」黑暗中的怪音仍然在向兩人散播著恐怖,而且,蛇行一般的沙沙聲,似乎也越來越近了。

耐維爾很清楚,事到如今,想跑也跑不掉了。不過那個聲音除了有些詭異之外,言語之間透露出的,似乎並不是敵對,這讓他稍稍安了一點心。在經歷了足有一分半鐘的漫長等待後,聲音的主人終于出現在了前進方向左手邊的牢籠中。

「你是個人類?」借著背後微弱的燈光,耐維爾看到了走出黑暗的,大致是個人的輪廓,而就在他出現之後,蛇行的沙沙聲也消失了。恐怖的氣氛一下子消去了五六成,耐維爾和尼爾亞也終于能夠自由活動身體了。

「是的,我曾經是人類。」看輪廓特征,那應該是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男子,個頭與耐維爾相渀,身材消瘦的實在有些可怕。雖然露出了人類的面目,但他說話的聲音,依然如同受盡苦難的怨靈。

「難道說,你是被拉瑪關押在這里的探險者嗎?」耐維爾看他著實有些可憐,于是開始大膽的猜測起他的身份來。

「不,拉瑪那個女人,她不會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囚禁我的,是統一了神聖魔族,並想要同時征服庇護之地和它所連通的天堂、地獄,甚至于虛空冥界的締造者,雷普曼達爾城的真正君主,冥府戰神阿努比斯(anubis)!」那個瘦骨嶙峋的男人扒在鐵柵欄邊,對著耐維爾訴說道。

「阿努比斯?哦,就是那個雷普曼達爾的開拓者,擁有締造者之力的死靈法師啊!」耐維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的確,有很多暗黑玩家喜歡給自己的死靈法師角色取各類神話中冥王、死神的名諱,其實他也是其中之一,「那你為什麼被關押在此處呢?難道說,你也是……」

「神聖魔族!」幾近不成人形的瘦鬼干澀的笑了兩聲,「拉瑪對你說起過吧?我看得出來,你和阿努比斯也有幾分相似之處!」

「相似之處?」旁听的尼爾亞撓了撓頭,表示沒听懂。

「不要打岔,尼爾亞,這里面有好多你不知道的事情。」耐維爾讓尼爾亞先禁聲,而後他又看向那個受難者,「既然你也是神聖魔族的成員,為什麼阿努比斯會關押你呢?」

「武力的統一,並不代表著他能夠征服我們的心。我就是一個反抗者,而且,我還是貨真價實的神聖魔族,而不是像拉瑪那樣,因為被締造者之力感染而成為半永恆的存在!哼,所以說,他們必須成為締造者的僕從,而我,還有真正的神聖魔族,本來是不需要拜倒在他腳下的!」

「你說什麼?難道神聖魔族還不僅僅是因為締造者的降臨而誕生的?」耐維爾忽然有一種被人賣了的感覺,看起來他還是低估了拉瑪的狡詐。

「原始的涅法雷姆,其實都具有神聖魔族的資質,只不過,力量有大有小而已。在費斯杰利法師組織建立起來之後,剩下為數不多的、主動與天堂的力量對抗,同時又不听命于地獄而保存了初代涅法雷姆特征的人們,成為了他們首要的獵殺目標。但我們活了下來,發展為最原始的神聖魔族。」看起來是耐維爾締造者的身份,讓這位不知囚禁了多久的可憐人打開了一些心結,他要盡可能將其所知,全部告訴他,「我們厭倦了被各種力量追殺和覬覦,最終遁世逃避于這座遺忘之城。不過,當締造者的力量開始降臨到庇護之地,一些追隨者逐漸獲得了與我們同質的力量,蛻化為新的神聖魔族。他們要求我們也遵從自己主人的指令,這令早已與世隔絕幾十個世紀的我們難以接受。不過,當阿努比斯最終君臨雷普曼達爾時,他做到的第一個壯舉,就是將庇護之地所有的神聖魔族召集到了這里。雖然我們也曾想要反抗,奪回自己居住多年的城市,但最終,原始的神聖魔族,都被締造者偉大而又恐怖的力量異化。」

「異化?這麼說來,他還不算是個暴君啊,至少沒把你這樣持不同政見者殺掉了事!」耐維爾自言自語似的嘆道。

「這比殺死我們還要令我們痛苦。很多人忍受不了折磨,逃到外面的世界中,將靈魂獻給了惡魔,換取的,是在屠殺同類涅法雷姆中,以復仇的快感減輕受難的苦楚。那是一種精神毒藥,一旦進入這個怪圈,便永無回頭之日。」受難者說著說著,似乎有了一點垂淚的意思,不過看起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呆了這麼久,已經讓他無淚可流。

「那你呢?」耐維爾感覺心里一陣不忍,小心翼翼的問道。

「一旦我的身體完全隱入黑暗,就會變化為一頭蛇身、蟲角、野獸面目的扭曲怪物,這就是阿努比斯施加在我身上的魔法。因為我是第一個這種詛咒毒劑的試驗品,當時它還並不完善,所以,我才能在光下保持著人類的模樣。而我的那群同伴,卻永遠也變不回來了。」

「天哪……」耐維爾連想都不敢想,受難者形容的怪物是怎樣一副恐怖的模樣,「那麼,你的名字是……」

「我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因為那再也不屬于我了。我是一個生活在下水道中,以捕食巨型潮蟲和老鼠為生的變異怪物,早不是永生不死、擁有無盡力量的神聖魔族了。」受難者沮喪的說著,嗓子里發出了一陣陣類似干嘔的怪聲,「不過,雖然我已經沒有了人類的很多特征,但仍然可以用我的心,感觸到你身上與阿努比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說吧,你們來到這里,是為了什麼?」

「尋找一個失蹤的伙伴。」耐維爾決定相信這個可憐人,因為他實在沒有騙自己的動機,「拉瑪為了佔有她的未婚夫,使之成為雷普曼達爾新的君王,而劫持了她。按照我的推理,她大概被關押在這個地牢的某處地方。」

「再往前走五十米,便是迷宮一樣的岔路口了。不過既然你的這位伙伴,是被拉瑪俘獲的年輕女孩,那麼我相信,只要你們一直順著最右邊的通道走下去,就能找到她被關押的地方!」受難者用低沉的聲調,一字一頓,好像生怕耐維爾听不清一樣的說道。

「哦?你怎麼這麼確定拉瑪會在那里關押年輕的女孩呢?」耐維爾不解的問道。

「拉瑪原本只是個無名小卒而已!而且,據我所知,她的年歲,在追隨阿努比斯來到雷普曼達爾之時,已經接近暮年了。不過,與所有的新神聖魔族一樣,他們在締造者的恩賜下,得以永葆青春。我不知道他們使用了什麼樣的妖法,但根據我見識過的赫拉迪姆法術判斷,很可能,他們需要攝取他人的靈魂力量,來補充自己匱乏的身體,所以,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完成品’。」受難者好像吃了個蒼蠅一樣,狠狠地啐了一口,表達了自己的鄙視,「拉瑪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用魔法改造了雷普曼達爾城中所有原本甘冽的清泉,使它們對女子有特殊的催眠作用。一旦飲下那泉水,再被她以符咒控制,那人的靈魂之力也就徹底掌握在她的手中了。剛開始,拉瑪還會把這些可憐的女孩作為自己的僕人,但一旦她厭倦了,她們就會被抽走靈魂,死于非命。」

「可惡!」耐維爾咬了咬有點干裂的嘴唇,繼續追問了下去,「在靠右邊的通道盡頭,是不是有拉瑪完成這一罪惡儀式的場所呢?還有,那井水對我們男人沒有效果吧?」

「不錯。男子大可以放心飲用泉水,這也是阿努比斯在賦予拉瑪這妖魔般的力量時,刻意限定的,以免連他自己也被她控制。」受難者突然輕咳了一聲,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剛才說起,你的朋友被拉瑪盯上,要讓他成為雷普曼達爾之王,是不是?」

「是的。」耐維爾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如果被這個痛恨締造者以及他們僕從的受難者認為,泰山也可能會成為新的神聖魔族,那他會不會轉換出一副非常惡劣的態度,進而變成那種怪獸模樣,襲擊他和尼爾亞呢?

不過還好,受難者只是冷笑了一下︰「希望你的朋友能經受住誘惑,拉瑪的美貌,足可以征服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而且,我也要勸你好自為之,不要因為權力和力量的誘惑而再做出和阿努比斯一樣的罪孽。」

「耐維爾先生,作惡?開玩笑的吧?」還沒等耐維爾本人回答,听的雲里霧里的尼爾亞突然大包大攬的嚷嚷起來,「雖然我沒完全听懂你們的對話,但有一點你大可以放心,耐維爾先生可是良心大大的好!」

「墮落者往往沒有純粹的惡人,甚至連冷血的戰斗機器阿努比斯,也曾經是一個不願輕易將溫柔外泄、但只不過是外表孤傲冷艷的流浪戰士。」受難者慢慢的將干枯的手從鐵欄桿上收回,弓著直不起來的腰,一點點向著黑暗中隱去,「我真的不希望,再有更多依靠他人靈魂活下去的永生者,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最丑惡的東西,比惡魔還要令人厭惡……」

蛇行的沙沙聲再度響起,耐維爾冷不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終于把思路拉回到現實世界中。不願意透露自己姓名的受難者,用字字血淚的講述,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靈。同時,也讓他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原始的神聖魔族,已經基本被阿努比斯消滅,那些被締造者感染而產生的新神聖魔族,實際上是一群活著的吸血鬼。可這種「設定」是何其的似曾相識?耐維爾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抹憂郁的紫色。

本身是半個死靈,需要吸取人類的靈魂才能活下去的愛莉,難道她也是神聖魔族的一員嗎?可為什麼她是個出生在虛空深淵之中的棄嬰,而死靈法師的守護者,又為什麼要悉心照料她,一直把她撫養成人呢?

耐維爾對自己撒下的謊言開始嚴重動搖了。說好了不在「外域」尋找「外遇」,可怎麼遇到事情,最先想到祈禱她不要被傷害,或者怎麼也不肯把她列入到「邪惡」行列中的,竟然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女孩們呢?

「你怎麼了?」尼爾亞看著似乎已經大腦短路的耐維爾,有點不知所措的問道,「你是不是在考慮究竟信不信這個怪人的話?」

「不,我早就決定信他的話了,我們去那個可惡的女王對少女施加符咒的地方,一探究竟,而後見機把它一鍋端!」耐維爾在胸前晃了晃拳頭,但緊接著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微微嘆息道,「哎,怪我不爭氣,在這最需要士氣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些讓我苦惱的事情。對不住了,尼爾亞,我現在已經調整好了,我們出發吧!」

「遵命!」尼爾亞立正行禮,而後再度把戰戟變成了導盲棍,一點點向前模索著開始前進,耐維爾活動了一下有點僵硬的身體,也緊隨了上去。

可是尼爾亞剛走出沒幾步,突然「哎呀」了一聲,緊接著黑暗中便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耐維爾心中一急,模著黑向前緊趕了兩步,不想突然腳下踩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而後向前一撲,倒在了那東西的上面。

被耐維爾壓在身子下面的,顯然是不知為何,突然昏死過去的尼爾亞。耐維爾摔得並不是很重,很快便掙扎著爬了起來。忽然間,一陣詭異的微風劃過了他的後腦,耐維爾下意識的一縮脖子,竟然狗屎運的躲了過去,不過他很清楚,剛剛有一只萬年寒冰一般冷氣襲人的爪子,從他的脖後掠了過去。

因為失去了唯一的保鏢,被驚恐一點點吞噬著理智的耐維爾再也趴不住了。他就地向前一滾,從背囊中取出了火種,里面特殊的魔法粉在空氣中只要晃兩下,便可以引燃。就這樣,抱著必死的信念,耐維爾點燃了照明物,卻沒想到,自己剛剛翻過身來,準備站起,就被一雙重逾千斤的鐵鞋死死踩住了。

忽閃的燈火仍然在耐維爾的手中,但他一時竟沒有了舉起它的力氣。鐵鞋的重量大得驚人,肺部被壓迫到幾乎窒息的耐維爾,拼盡全力,才好不容易舉起了那一團小小的火束,隱約照到了突襲者的面龐。

那冷峻、清麗,梳著自然又不失俏皮的河童頭,卻沒有一絲表情修飾的女孩的臉。

「賽……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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