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靈的戰爭 第四章兩年

作者 ︰ 氯胺k

老族長用手中的石木杖在那堆巨獸灰燼中不斷翻撥,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晶光一閃,不一樣的顏色突然出現,他停止了動作,走入其中,俯身取出一塊幼嬰拳頭大小的黑晶石。隗頎立刻打開早已準備好的木盒子迎了上去。

就在老族長松手講石頭放入木盒的一瞬間,奇異的一幕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那黑晶石瞬息間化作一陣濃郁的黑霧四散開來彌漫整個廣場。眾人還沒看清什麼,只感到一陣寒意臨身,那濃郁的黑霧瞬息間又凝實成一只10肘高的猛獸沖出木盒向著老族長撲來。

只見那獸的樣子竟然和燔祭的巨虎一模一樣,一樣的紅黑斑紋,一樣的目露凶光。

面對這一幕,老族長目光平靜,什麼都動作沒有多做,只是將手掌向前輕推一虎口之長,那凶獸再次變回了黑石,安靜地躺在木盒中。

在眾人眼中,事情發生的太快,快到讓人毫無反應。而族長卻好似已經預料到一切似的,動作連貫利落,只一下就把那獸再次封印。

隗頎隨之合上蓋子,用彩盆子里的鎏金膏油在盒子上畫了數道符文,便也不再動作。

至于那晶石怎麼黑色的,又為何成了猛獸模樣,在場唱聖歌與伏地敬拜的眾人里沒幾個知道。

獬只知道平時燔祭的動物,燒了之後灰燼中的都是一塊小指甲片大小的透明晶石,根本沒有哪次的魂石像這次一樣是黑色且和嬰兒拳頭一樣大小。

在獬眼中,這次的燔祭也和平時一樣。

族長用祭刀取了那獸的頸血,足肉與背皮,並和香油一同祭燒。直等到那香氣逐漸彌漫整個廣場,再在樂人們唱神歌的同時以膏油在巨獸身上、頭上畫上符文。

最後,由族長代表全族做復雜又冗長的禱告。在膏油的馨香氣息濃郁至極時,眾人點燃巨獸身下所堆的柴火。

在熊熊火光中,廣場上眾人向廣場上那代表神的參天石碑齊齊伏地敬拜七次。

最後,眾人同吟《歸神曲》,在整齊卻又滿是空洞感的歌聲中,等待那火焰的燃盡。

除此之外,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這次在祭獸身上畫符文的不只是族長一人,還有村中數位強大的青石戰士。

此外,獬實在是看不出和以往有別的什麼不同。

取了魂石,老族長沒再說什麼,眾人也不敢多問。

看著隗頎隨著他走向經屋魂室,眾人也就各自回家睡回籠覺去了。

這天晚上,獬感覺實在太累了,本以為可以自己會一覺到天亮,或者是起來就可以吃午飯。

可當他第一次睜眼時,屋外還是一片漆黑,繁星滿天,明月當空,冷冷的月光照進屋中。第二次醒來時,雖然天空的月亮已不知去向,可這時還是太早。

怎麼回事?是自己太累,還是已經過去一天了?難道真的已經過了一天了?不至于吧!獬腦中這樣胡亂地想著,不知不覺中第三次閉上眼楮。

這次睡下後,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而在這次睡下後,他再次做了個奇怪的夢,這已經是那天之內第二次的怪夢了。

••••••

飛奔的馬匹拉著一輛輛馬車在官道上疾行遠去,雜亂卻隱有規律的馬蹄聲震動著男孩的耳朵

獬就坐在頭一輛的馬車上,看著馬車夫與同行兩人一臉嚴肅與焦急的表情,獬也無故的緊張起來。

在這頭一輛車上沒人同他說話,也無人解釋為何要駕馬飛馳。

獬看著官道兩旁飛快倒退的護林,總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才要這樣的趕路,不對應該是——逃難!

獬無意間從車窗外回頭看了看後方,卻看見了一座規模極大的城市在平地上冒著滾滾濃煙,整座城市都在燃燒!那火焰高達十多肘似乎是從天而降,落在城中,已經是老遠了,卻還能看見那沖天的火光!

在這輛車之後,獬還看見無數的車隊在這並不寬敞的官道上飛馳。路上的塵土被飛馳過去的馬匹不斷激起,又立刻被之後馬蹄踏在地上,不斷的循環,似乎永無止境。

車隊趕了許久,天早已黑了,馬也累了,這會兒獬他們才停下休整。

然而,就算是在這時候,仍是無人同他說話,而同伴的臉在獬眼中也同樣模糊不清,好似總隔著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明晰。

獬獨自一人到河邊洗臉,河水的涼意把他心中的不安消去不少。放松有時候就算片刻的幸福。

他洗完臉正要起身回去,就在這時,突然的變故卻讓他措手不及。

河中不知什麼時候伸上來的許多水草,早已纏繞在他雙腳上。他剛一起身,還不曾有所動作,整個人就仰面倒在地上。

伴隨著全身劇烈的疼痛,他一下子就被那些詭異的水草拖入水中。

河水嗆入口鼻的窒息感讓獬本能的劇烈掙扎,可越是掙扎那些水草拉扯的力度越是增大,似乎水中的這些怪物被激起了興趣。

更多的水草從深水中冒出,纏繞在獬身上,將他完全包裹起來,拖入深淵。

四周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寂靜的黑暗中獬連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見。

這時的他也不再反抗,閉上眼楮,任由那些詭異的植物將自己拖進死亡的懷抱……

就在,黑暗要完全吞沒他的時刻,周圍的一切突然的明亮起來。

睜開眼,獬發現自己哪兒都沒去,只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著覺。

夕陽的余暉正從窗口照入房間,太陽那照射的角度在這一刻正好對著他的臉。房間內的一切都是金光閃閃的。

「是夢啊!」他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哪里是什麼水草啊,不過是自己和身上的羊毛薄毯打架而已。

沉默,獬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怎麼有做這些奇怪的夢了!」隨即,他苦笑了下,「難道,真的是太累了?」

沉重的腳步聲引得獬看向窗外。母親這時正頂著一筐曬好的谷子往家門走來。

「兒,你醒啦?快來快來,幫我下,我準備晚飯。」母親雙手支著頭頂的大筐向著窗口的男孩喊話。

獬這才回過神來,于是急忙下床,跑去屋外接過母親頭上的筐子。放好後,不待她囑咐,便又提著兩只水桶去村中水井打水。

回來的路上,正遇上父親同鄰人一道將打到的野獸往家里抬。

獬迎了上去︰「爸,今天打的公鹿好壯,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父親對他的回答永遠是這樣的簡單,完全沒了小時候的感覺。

獬也早就習慣了,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父親和自己的談話變得越來越少,如今更是少的可憐。

「也許是我長大了的緣故吧!」他心中曾這樣猜測。

就這樣,一對父子,幾位同族,一行人喘著粗氣默默地走在夕陽鋪就的金色小道上。

「你知道麼?今天上午我們取果子時媧珍怎麼說的?」母親又在飯桌上講起他今日听見的趣事了。好似規定的一樣,每次晚飯她能講些趣事讓狩了一天獵的父親和他們這幾個玩了一天的孩子還都能笑著吃飯。

其實,獬也不明白,母親每天就和那幾位族人一起干活,怎麼每次都有這許多趣事可說。

「她呀,說她男人年輕時學那什麼靈形變。本想變個戰狼,結果他同伴好似配合不夠,又或者畫的咒符不對。你們猜怎麼著?她男人全身都變了,唯獨頭還是自己的。這還不是最糟的,重點是他的靈好似受了影響,他說兩句話就會像狼一樣嚎上兩句。這可好,好好一個人變成一只人頭狼!」

「人頭狼!哈哈哈!人頭狼!」獬和弟弟妹妹已經笑得舀不動吃的,父親卻還只是在疲憊的臉上露出一些笑容而已。

「那會兒啊,還是老族長有辦法,舀了不知是無花果汁還是別的什麼給他一喝,立馬變回原樣!」母親又解釋道。

就在一家人有說有笑的時候,父親突然開口對獬說︰「族長昨天燔祭前見了我,說你明天開始就能參加戰士訓練了。」

父親語氣平靜的一句話卻如同一道驚雷在獬耳邊炸響。要知道戰士可是可以走出村子,去為族中燔祭、節日等重要日子獵取獵物,並在敵人攻擊來時保護全族的。而且,要是17歲了選不上戰士,只能在族中當樂人或族醫什麼的,比起那樣默默無聞,每個族中的孩子都是渴望成為戰士。

如今這樣的難得的機會就擺在獬面前!

「什……什麼,明天!爸,你沒開玩笑吧!戰士訓練不是都要滿17歲通過考核才行麼?怎麼我現在就可以了!」獬恍惚了一下,這才問道。

「我不清楚,族長說可以就可以,總之,明天我帶你去訓練場!」父親用略帶嚴肅的口氣回答他。

「太好了!」

就在昨天的這時候,在村中最神秘的屋子——白屋里,老族長正面對著一塊刻有古樸符號的光滑大石說:「才15歲,你知道的,沒有17歲,孩子的靈是不完全的。這樣真的沒問題?」

一個沙啞卻很有力的聲音從那石頭發出︰「沒事,對于別人來說不行,但他已經可以了,就讓他去訓練吧。」

「可他還有那樣的重任要擔當,沒事麼?」老族長眉頭緊鎖,還是很擔心的樣子。

「沒問題的,只要一開始訓練得不太難就好。哦,剛剛我好像在花圃里看見有幾朵泣夙開花了。」那聲音說到後來漸漸弱了下去。

「泣夙麼?……那,那柄劍是否要給他?」老族長這下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把劍嗎?還太早了,你先放著吧。啊,今天是十五,我要給今晚不睡的花兒們澆水了,今天就這樣吧。」

「我……好……好吧。」老族長沒說完,那光滑的大石上的符號就不再發藍光,漸漸地消失,那大石就變得和普通的石頭再無差別,除了大一點。

老族長看著窗外的圓月,獨自言語著︰「泣夙開花了麼……」

清晨的陽光照在男孩臉上,他睜開蒙的雙眼,下床出門洗漱。路過飯桌時只見,弟弟妹妹兩個已經吃上了。

他倆一見他來就興奮的喊著︰「哥哥,哥哥!」

「今天你要成為戰士了!」「今天你要變成戰士了!」

「今天你要去訓練了!」「今天你就可以訓練了!」

男孩笑了笑,露出不怎麼整齊的牙齒回答道︰「對啊,我要成為戰士了,我要參加戰士訓練了!」

吃過早飯,獬隨著父親一路默默地走向設在村後河下游的訓練場。還是早上,就已經有不少人在那邊練習。

獬看著人們因訓練而弄得全身汗如雨下,這樣令人向往的日子今天終于來到。更讓他向往的是,還有不少人正在用人氣練習靈術。

有時候,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總讓人毫無防備,獬恍惚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又在做什麼奇怪的夢了。

老族長正指導依然畫符手法,見獬 父子二人到了,便轉身迎面走來。他伸手放在男孩頭上微笑著說︰「從今天起,你就在這訓練吧,兩年後……」

讓時間倒回兩天前的那個夜晚。

新沋汏國國都耶路撒,皇城內有一處裝潢講究的宮殿。宮殿門口立著兩位身穿精鐵盔甲的兵士,一股威嚴的氣息從他們身上發出。這兩人代表了全國訓練最強大的兵營——禁軍。嚴格的訓練和殘酷的淘汰機制造就了他們之中任何一人都有游靈級別的強大,配合軍隊靈活的戰術,傳說只需百人便可以戰勝普通一萬人的軍隊。

在那宮殿離門口不遠的大廳內放置著一座巨大的香爐,一絲絲奇異的香味彌漫整個房間,就是不曾學習靈術的普通人聞了之後也會感到心神舒爽。大廳左右兩個側房內各自擺著幾張桌椅,四周放置著或是本國商旅帶來、或是別國進貢的各式奇珍異寶。

那刻滿古樸字符圖案的巨大香爐後面是一簾做工精細的金絲綢紗。再往後是一張裝飾精美的大床。那床上正睡著的男人就是決定這大國命運的新沋汏國的君王——琲。

這晚整個國都幾乎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少數夜勤之人還睜著眼。

半空中,有光輝顯現,照亮整個皇城,驅走黑暗,如同白晝。

這屬天的光照下,睜眼的看不見,該看見的卻陷在夢中。

琲在睡夢中听見有人呼喊他的名,那聲音十分明晰。「琲,琲,你快起來!」自當上君王後,琲就從沒有听人這樣喊過他,即便在夢中,他也稀奇什麼人這樣膽大。

琲身為國王,既見過各國的奇人異士,又常常目睹犯人被處決,也曾親臨戰場的慘烈。然而那聲音中隱隱透出的強大氣勢,卻讓身為國王的琲有些害怕。

心中的害怕和強烈的好奇讓他竟然不知為何醒了過來。醒來後,琲再次听見那聲音的呼喊,心中的害怕頓時加曾。因為那聲音洪亮如萬軍發出,傳入琲腦中,讓他心神一震。

這時,那聲音又說︰「琲,你不必害怕,我知道你怕的是什麼。你與你國的仇敵撒瑪人,我可以幫你擊敗他們,你只需來向往拜下。來屋外,我有話同你說。」

琲听見這樣的話,心里才安定不少︰既然那聲音知道我所憂慮的是那國和那民族,那祂必定是我神所派來的。琲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愛妃,幫她蓋好被子,獨自出了門去。

琲出了宮殿,只見屋外明亮如白天,而兩個站守的兵士卻一臉嚴肅,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他兩人見國王出來,立刻恭敬站立︰「我的王!」其中一人說︰「我的王,您有何吩咐?」

琲見兩人還如往常,心中不覺一驚,微微一笑說︰「我要為明日的本月祭祀向神求告,你們退下院外吧,有事我會喚你們的。」

兵士們退下了,琲跪在地上,只听見半空中有聲音說︰「兩年後,有一少年人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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