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隔二十多年,但還是依稀可見許願樹的樹頭上,刻畫著一些稀奇古怪的符文。因為時間太久遠了,符文都變得不可分辨了,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那是樹的傷疤呢。
但這並不影響天祿子的判斷,因為他能看到樹頭的符文位置上,有一團淡淡的幽青色邪氣盤踞不散。
「有什麼發現嗎?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養鬼師的所在?」苗樂盈急切的問道,事關自己的父親,她就算是想不急也不行了。
天祿子搖搖頭︰「不!我還是無法得知養鬼師的具體位置,他並不是直接指使小鬼上苗伯父的身,而是通過第三方介質紅包來實現。這樣的手段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就算被人破了術法,別人也不知道他人在何處。」
「那我們怎麼辦,我父親身上的賭鬼豈不是不能揪出來了?」苗樂盈急得都快哭了,。
倒是作為當事人的苗人壽比較淡定,打一開始他就沒看好這次的行動。而且他這二十多年來都被鬼附身,在某種程度上說已經習慣了。
「苗姐你別急,我雖然無法得知養鬼師的具體位置,但因為他用了第三方介質來施術,卻讓我想起了另一種可以揪出賭鬼的法子。」天祿子道。
苗樂盈一愣,繼而就是大喜︰「什麼法子?你的意思是說,不用斗法,現在就可以揪出我父親體內的賭鬼嗎?」
「是的,你身上帶有四千塊現金嗎?」天祿子點點頭說道。
「我看看。」苗樂盈拿出錢包看了一下,沮喪道︰「不夠呢,只有三千八百。」
紀玉閑趕緊掏出兩百塊遞過去︰「我這里有兩百塊,拿去用吧。」
苗樂盈大喜,伸手就要接過來︰「謝謝你玉閑妹子,回去之後我會還你的。」
不料天祿子卻搶先一步接過兩百塊道︰「這四千塊錢是要還給那個賭鬼的,你只能用自己的錢,否則沒用的。而且還會讓玉閑也陷入其中。」
「啊?還有這個說法?」苗樂盈訕訕的收回手,尷尬的說道︰「玉閑妹子,不好意思啊,差點就害了你。」
「沒事,你這不也是不知道嗎?」嘴上這麼說,紀玉閑還是後怕不已的。要是她真給了苗樂盈兩百塊錢,她也有了賭癮的話,那該是一件多麼奇葩的事情啊。
「用我的行嗎?」苗人壽掏出皺巴巴的兩百塊錢,想必是他賭剩下來的。
「這四千塊本來就應該你來還的,你說行不行?」天祿子沒好氣的說道,伸手把錢接了過來。
「那我女兒幫我給鬼還錢,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苗人壽無不擔憂的問道,他還是很關心苗樂盈的。
「當然沒問題,父債女還嘛。」天祿子說著,將那原本屬于紀玉閑的兩百塊錢遞給苗樂盈︰「苗姐,你去買點朱砂和黃紙,外加一只毛筆和一個紅包套子。」
「好的,我這就去。」苗樂盈接了錢就跑開了。
「苗伯父,你在這里等著苗姐回來,我和玉閑去準備其他東西。」說完,天祿子也不等苗人壽答應與否,就拉著紀玉閑離開了。
「我們要準備什麼東西?」紀玉閑的手被天祿子牽著,心里歡喜得緊,聲音也難免的比平時歡快了不少。
「柚子葉和香灰。」天祿子微笑道。
「柚子葉?我們來的途中不就有一棵柚子樹嗎?」
「你也注意到啦,我們這就過去。」
「那個……你買那條手鏈有什麼用途?」紀玉閑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
對于紀玉閑,天祿子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那條手鏈上的七顆石頭內有玄機,並不是一般的石頭。我可以將其弄成七條守護鏈,防御效果要比你那碎掉的八卦吊墜還要好不少。我以前給你的八卦玉佩碎了,剛好我再弄一個給你。」
「真的?」紀玉閑臉上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心里卻是樂滋滋的。
見得紀玉閑並沒有太多的驚喜,天祿子狐疑的問道︰「怎麼?你不喜歡嗎?如果不喜歡的話,我不弄就是了。」
別啊,你咋就那麼呆呢。」紀玉閑羞惱跺了跺腳,然後徑自往前面跑開了。
「我這不是問你喜不喜歡嗎,怎麼就成了呆了。」天祿子搔搔腦袋,很是不能理解紀玉閑的想法,她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
「玉閑,你到底喜不喜歡嘛……」天祿子追上去問道,但是話還沒說完就痛叫一聲︰「啊!」
紀玉閑白了他一眼,縮回穿著高跟鞋的腳,指了指旁邊的柚子樹道︰「摘柚子葉啦,死呆子。」
「……」天祿子相當無語,心里暗嘆女人真難侍候。
「這麼高夠不到呢,怎麼辦?」
天祿子抬頭看了看,腳發力一蹬地面,整個人一躍而起。落下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柚子樹葉。他這一舉動頓時引來了圍觀︰
「哇!我看到了喬丹了,剛才那人的雙腳離地絕對超過一米。」
「身高超過兩米,彈跳力那麼恐怖,此人不去打nba實在是浪費了。」
「就是!絕對的籃球人才啊。」……
听得別人稱贊自己的意中人,紀玉閑心里樂開了,一把挽著天祿子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跟絕大部分女人一樣,她也喜歡听到別人對自己的意中人的稱贊。
紀玉閑非常享受別人的圍觀,天祿子則覺得像是一只上躥下跳的猴子一般給人觀賞,心情再好也有限度。
「玉閑,我們走吧,我們還要去弄香灰呢。」天祿子此時恨不得馬上離開那些圍觀之人的視線。
「好吧。」紀玉閑環視一周,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兩人有點狼狽的逃到了龍母廟內,里面香火鼎盛,香灰是肯定少不了的。
「你去取香灰。」紀玉閑推了天祿子一把,自己則往龍母前面的蒲團走去。
「你干嘛去?」天祿子明知故問。
「管你什麼事,你去取你的香灰吧。」
「……」
天祿子看了看香爐的位置距離蒲團的位置也不遠,就算紀玉閑遇到危險他也可以及時救挽。為此,他也不再說些什麼,轉身去取香灰了。」
取了香灰,天祿子和紀玉閑返回許願樹處去找苗人壽。
途中,天祿子問道︰「你參拜龍母作甚,龍母是求子的。」天祿子取笑道︰「莫非你想要求子?」
「去你的,你才求子呢。」紀玉閑俏臉通紅嗔道。
剛才她的確是求子去了,但求的不是兒子,而是男子。至于男子是誰,那自然是天祿子了。
回到許願樹下的時候,苗樂盈已經等在那里了。見得兩人回來,她迎上來道︰「朱砂、黃紙和毛筆都已經買到了。」
「好!」天祿子道︰「朱砂、毛筆和黃紙給我,那四千塊錢裝入紅包里頭等著。」
吩咐了苗樂盈一句,天祿子蹲下來用石頭將柚子葉搗碎,然後和香灰一起混入朱砂中。
最後,他取了毛筆粘了朱砂在許願樹頭上畫了起來。他的這一怪異舉動再次引來了圍觀,但是沒有一個圍觀之人能看懂他在畫什麼。
「看!那個人不是剛才摘柚子葉的人嗎?」
「是呢,他又是摘柚子葉,又是用朱砂亂畫亂涂的,是在搞什麼鬼?」
「裝神弄鬼唄!現在不少人為了出名,不惜做出很多怪異的舉動。」……
白葉璇和紀玉閑听得議論聲,下意識的跟天祿子拉開距離,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模樣。
古怪的符文畫完了,天祿子站起來看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只見他用朱砂畫了一個紅色的八卦,正好將以前養鬼師畫在樹頭的符文掩蓋了起來。
「把紅包拿來!」天祿子伸出手道。
苗樂盈不敢怠慢,將早就已經包好的紅包遞了過去。
又是一番鬼畫符之後,天褲子將紅包丟到了樹下。然後拿著毛筆飛快的結著法印,最後點在了苗人壽的眉心,筆尖處金光一閃而過。
呼!突然一陣陰風刮起,吹得許願樹嘩啦啦直響。周圍的溫度似乎也為此下降了不少,眾人沒來由的覺得後背發寒。
別人看不到,但天祿子卻是看得清楚的,那個攀附在苗人壽身上的賭鬼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改為攀附在那個紅包上。
「行了,那家伙已經離開了你的身體,你應該是有感覺的才對啊。」天祿子將毛筆和用剩下來的朱砂也丟到樹下。
「嗯,我覺得身體前所未有的放松,似乎年輕了幾歲一般。」苗人壽活動了一體,一臉欣喜道。
「那就好!」天祿子點點頭,看著樹下的紅包,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我們快離開這里吧,不然會有人把我們當成是神經病抓起來的。」苗樂盈看了看四周道。
「等一下!」紀玉閑突然道︰「天祿,那個紅包就放在樹下要是被人撿了去,那人會不會步苗伯父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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