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大奔突然剎車,在距離前面的路障不足一厘米處停了下來,後面的路面上帶出了四條綿長的黑色軌跡。
車子剛停下來,呼!狂風夾雜著灰塵,吹得道路兩邊的人睜不開眼楮。四個站在路障後面的條子更是首當其沖,臉上和身上都沾染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可他們並沒有伸手去拍,因為他們都被剛才快速沖來的車嚇傻了,雙腿發抖的站在原地。有那麼一刻,他們認為自己肯定要被撞上,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哈哈哈!那些條子灰頭灰臉的,像土拔鼠。」
「誰叫他們設路障攔截老人家的,他們這是活該。」
「有好戲看了。」……
議論聲響起,使得那四個呆滯的條子反應過來。發現周圍的老人們指指點點,說話尖酸刻薄,他們趕緊拍打著身上的衣服,將厚厚的灰塵拍掉。
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四個條子怒了,全身顫抖,眼楮冒火,就差沒有怒發沖冠了。
「他娘的,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快從車上滾下來。」一個極有份量的條子,如孕婦一般頂著一個大肚子走到大奔旁邊大吼。
另外三個條子跟隨其後,也是一臉怒容的瞪著大奔,似乎恨不得把大奔吞噬了一般。
突然,副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一條大象腿突然快速蹬出,不偏不斜正好命中大月復條子的月復部。
砰!任是他的體重驚人,也經受不住那一踹之力,被踹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之後,一坐到了地上,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愣了!被踹的大月復條子愣了,另外三個條子也愣了,在一邊看好戲的老人們也愣了。這都叫什麼情況,什麼時候開始,條子可以讓人隨便踹了。
陳剛從車上下來,快步竄到還處在呆滯狀態的大月復條子跟前,又是一腳踹出。砰!大月復條子如滾葫蘆一般就地打了幾個滾,仰躺在地上。
這時候,他終于反應過來了,嘴里罵罵咧咧的要爬起來。可惜他的肚子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行動都不方便,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一只大腳踩在月復部,動彈不得。
「你他媽的狂什麼狂?男人老狗的,挺著個大肚皮很自豪是不是?我真懷疑你丫的在警局是不是吃白食的貨,你說你這體型能抓到賊?」說話間,陳剛抬起腳發力往下一踩,這次的力度稍微大了一點。
「啊!」大月復條子如殺豬一般慘叫,其聲如泣如訴,太悲慘了,催人淚下。
那麼用力,那條子的肚子要爆了吧。老人們的視線都集中在大月復條子的月復部上,心里閃過這樣的念頭。
「住手!」听到慘叫聲,那三個條子這才從呆滯中反應過來,大喝出聲同時紛紛手持警棍圍了上去。
不是他們不想用槍,只因此次前來人弗山只是為了維持秩序,跟本就沒有帶槍在身。
呼呼呼!!!三支警棍從上而下,速度極快,帶起了呼呼風聲。那些在遠處看戲的老人們不忍心看了,紛紛撇過頭。
啪啪啪!!!啊啊啊!!!
撞擊聲和慘叫聲相繼響起,老人們這才循聲看去,臉色霎時精彩了起來。
那個大猩猩並沒有如他們想象中那般頭破血流倒地,而是好好的站在那里傻笑。或者他本人不承認,但是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在傻笑。
倒地的是那三個拿警棍打人的條子,他們捂著鼻子在地上打滾,鼻血從指縫間滲出。他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那個大猩猩的體型龐大,速度怎麼會一點也不受影響。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的眼楮好像能後視一般,不單只閃過了警棍,還快速連出三拳準確無誤的打在他們的鼻梁上。
「就你們這點能耐還學人家玩偷襲,簡直是侮辱了偷襲這個詞。」陳剛大咧咧的說著,土豪氣質畢露無遺。
「老四,別鬧了,快去把路障搬開,趕時間呢。」天祿子從車內探出頭來,沖著陳剛說了這麼一句,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從車上下來過。
「好咧!」陳剛答應一聲,就想著手搬路障。
就在這時候,一把威嚴的聲音傳來︰「住手!」
緊隨著聲音之後,一股正氣傳來,讓得陳剛一愣,連坐在車內的天祿子也皺起了眉頭。他們兩人都是身懷絕技之人,單是從聲音上,就能听出說話之人乃忠直之輩。
想不到如今的警局里還有滿身正氣之人,也算是難得了。陳剛心里想著,抬頭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穿警官服的中年漢子從山道上疾步跑來。
來人國字臉,額頭寬高頂著板寸,臉上線條剛毅分明,雙目中不時閃過精光。身上穿著簡樸,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正氣。
「高sir,他襲警!」前一刻還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四個條子,如今卻如打了雞血一般,生猛的竄到中年漢子身邊,怒指著陳剛道。
陳剛沒有說話,只是眼神灼灼的盯著高姓條子。對他來說,那四個條子就是四條亂吠的狗,人總不能跟狗一般見識吧。
「你們閉嘴!四個人拿著警棍還打不過人家一個,你們還好意思在這里嚷嚷?丟不丟人?如果你們是我的下屬,我早他媽的把你們給做了!」高姓條子怒喝。
那四個條子吃癟,臉色變幻不定,好幾次想要分辨卻終究沒有說出口,灰溜溜的退到了一邊。
「孬種,警察這個職業就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搞臭的!」高姓條子再次怒喝,然後拿出警牌在陳剛面前亮了一下道︰「人弗山西樵分局高天涯!你涉嫌襲警,請跟我回警局一趟。」
臉上的微笑依舊,陳剛搖搖頭問道︰「你憑什麼說我襲警?」
高天涯愣了一下,繼而緊皺起眉頭,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大猩猩不是普通人。沉吟了一下,他指了指聳拉著腦袋站在一邊的四個條子,沉聲道︰「他們還不敢對我說謊。」
「如果是他們不對在先呢,你也要我跟你回警局?」陳剛笑問道。
「他們犯了錯,我會跟上頭反應,然後對他們作出相應的懲罰。」高天涯說完,話題一轉道︰「可是,無論什麼原因都不能作為你襲警的理由,襲警就是犯法,犯法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陳剛愣了一下,剛想要說話,車內就傳出了天祿子不耐煩的聲音︰「老四,把他放倒,我們沒時間陪他在這里耗。」
要換了平時,他也會因為高天涯的正直,而對他另眼相看。但是今天他心情不好,對白大美人都沒有什麼好語氣,更何況是對一個素不相識的條子。
很平淡的一句話,就像是在叫某人拿某樣東西過來一般。然而就是這麼平淡的一句話,卻讓得高天涯心底狂震,因為他覺得天祿子的聲音仿佛在他心底響起一般。
為此,他眯著眼楮看向車內之人,欲要看清楚說話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同樣有此感受的還有在邊上看熱鬧的老人們,他們也是好奇的打量著天祿子。
陳剛听得天祿子的話,不由得苦笑起來,高天涯身上帶有手槍,豈是那麼容易放倒的。于是,他掏出龍牙親屬徽章亮了一下道︰「我家里那位讓我上山去看看隕石坑的情況。」
看到徽章的瞬間,高天涯的臉色就變了,立馬行了一個正經八百的軍禮。這一幕讓得邊上的四個條子傻眼了,平時連局長也敢頂撞的高警官,今天怎麼對人如此恭敬了。
陳剛沒有回禮,也沒有說話,因為高天涯只是對他那在龍牙混的父親行禮,而不是對他行禮。
敬禮之後,高天涯沖著那四個呆滯的條子大喝︰「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把路障搬開?」
雖然心中疑惑,但那四個條子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趕緊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將路障撤走。
「請!」高天涯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要是警界能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有‘條子靠得住,母豬會上樹’這樣的流言呢。」陳剛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轉身竄進了大奔中。
引擎聲響起,大奔快速往山上而去。
「我不能攔你,但我還是要說你犯法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應該去龍牙那領罪!」高天涯對著越開越遠的大奔大喝出聲。
鑒于陳剛亮出了龍牙親屬徽章,還說是龍牙的人讓他來辦事,那麼高天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攔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妨礙警察辦事,最多也就落得一個妨礙公務罪名而已。妨礙龍牙辦事,那就不是妨礙公務那麼簡單了,那直接就落成了叛國罪名。
「高sir,你怎麼可以讓那混蛋走呢?我們……」大月復條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因為他被高天涯瞪得說不出話來了。
「哼!別說我不能攔他們,就算局長來了也不能攔他們。」高天涯怒哼一聲道︰「還有,你們既然當了警察,就拿出點警察的樣子來!這次事情我會跟上面反映的。」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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