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童老太爺就讓童爺爺父子四人招呼童姑婆他們,自己帶著童大爺爺父子三人進了書房,童言狂雖然沒有跟進去,但是童言狂大概也能猜到他們說的是什麼了。
于是,童爺爺他們就和幾位姑爺討論著童家過段時間要開的加工廠的事宜,童家姑婆們就和童大女乃女乃還有童女乃女乃她們聊著各自的近況,童媽媽她們就和年輕的媳婦們聊些孩子的話題。而孩子們呢?男孩子就都跑田野里放飛天炮和擦炮去了,女孩子就在一邊玩過家家,而童言狂也坐在一旁邊听大人們聊天,邊打瞌睡。
「呵呵,這也是沒辦法了,你也看到了,我們家小孩就有十個了,現在可不比過去,給口飯吃,養大就成了,還得供書教學••••••」
「嘿!早就該這麼做了,現在誰不想著做生意賺錢?就算不是做生意,出去打工也比在家里守著那麼些田地看天過日子的要強!」
「••••••那這麼說來,這孩子還真是跟你們有緣,。」
「嘿!大姐,你是不知道,這丫頭不僅得爸的寵愛,大年三十那天祭祖,我們爸讓她也給老祖宗們上了炷香,結果她孩子硬是了得,上了炷佛點頭啊,想來我們童家的列祖列宗也是喜歡她的了。」童言狂不用抬頭看也知道說這話的肯定是童大女乃女乃了。
「什麼?這,這不是亂了規矩了嗎?二弟妹啊,不是我說你,別說就那麼一個小丫頭了,就算是我們童家的嫡親子孫也不能寵得這樣沒規沒距的。」相對于童大女乃女乃所說的童言狂所上的那炷佛點頭,童永絮更在意的是童老太爺為童言狂破了童家女兒不得祭祖的規矩。其實大家心里也都明白這是童老太爺做的主,但是沒人敢跟童老太爺反駁,只能拿童女乃女乃她們說事了。
「就是啊,既然爸說這丫頭是阿仁他們夫妻倆兩的女兒了,你們就要好好教導她••••••」
童言狂抬頭看著正在圍攻童女乃女乃的四位姑婆,還有一邊幸災樂禍看戲的童大女乃女乃,那犀利冰冷的眼神看得她們都驚詫得說個不停的嘴巴不自覺地停下來,還沒有來得及回過神來去罵童言狂,就見童言狂剛剛那嚇人的眼神變成了睡眼朦朧的樣子。
童言狂邊用小手揉著眼楮,邊朝童女乃女乃撒嬌︰「女乃女乃,我困了,想睡覺!」md,怎麼一個個都喜歡欺負她女乃女乃啊?就看著她女乃女乃娘家沒什麼人可靠所以好欺負了?
本來童媽媽也可以把童言狂抱去睡覺的,但是覺得自己的婆婆被那麼多‘長輩’圍著挨批,還是默認了女兒的做法。就這樣,童女乃女乃抱著童言狂回房休息,暫時躲開了幾位姑婆的攻擊。
這邊客廳里熱鬧非凡,那邊書房里卻安靜得有點過分。
「••••••我希望可以在我有生之年找到你們的叔叔和姑姑,也希望童家能在你們手里重振門楣,這樣我死後才能有臉去見我童家的列祖列宗和你們的爺爺女乃女乃。」童老太爺把童家祖上的歷史和他為什麼背井離鄉,還有流落在台灣的親人都大概的跟童大爺爺他們父子三人說了一遍,當然他並沒有提童家祖宗托夢童言狂一事,只是說自己夢到過世已久的父親對他很失望,希望他能重振童家。
童老太爺說完了就將背靠在太師椅上休息,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喝口茶,順便觀察他的長子這一房的反應。
童永志父子三人完全反應不過來,實在是童老太爺剛剛所說的太過震驚了,他們早就從童老太爺的學識修養和童家拳里知道童老太爺不是個山野村夫,童家祖上也肯定不簡單,但沒想到童老太爺會是清朝時期的那個‘童家’後代,更沒想到童老太爺還曾出過洋留學,更別說上戰場殺小日本了。
「爸,您,是不是已經把這些都告訴永林他們了?」想著想著,童永志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從年前弟弟一家就表現出了和以往的不同來,而且童老太爺還讓他幫他們搞定要開加工廠的一些手續問題,這一切的一切也只有他們早就知道了這些菜可以解釋的通。
童永志希望童老太爺的回答是否定的,不然,對他而言打擊太大了,一向偏愛他倚重他的父親,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第一個告訴了那不被他所承認、看得起的弟弟,叫他情何以堪?
看著大兒子眼底那抹無法掩飾的憤怒,童老太爺覺得有點失望和無力,他這個一向偏愛的大兒子,在這個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誰先知道這些事,雖然這個兒子也是出生在戰爭時期,但是卻是他剛歸國,作為國民軍官最為風光的時期,跟著他享受過一段時間的榮華富貴。
就算後來出了那麼多的問題,他這個做父親的在那段一家人最艱難的日子里沒有在他們的身邊,可小郭氏也沒讓他們受什麼罪,吃的用的都緊著大郭氏留下的四個孩子先,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小郭氏生的四個孩子,衣服都是撿童永志姐弟四人穿過的,吃的也是他們四姐弟吃剩下的,而且為了不餓死他們,小郭氏忍著傷痛把自己生的一對雙胞胎女兒送人做童養媳給他們換回了救命的糧食。
而童永林和童言樂這對兄妹對童永志他們一直都是敬愛有加的,為什麼童永志他們姐弟四人就是看不到呢?或者不是看不到,而是那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血統在作怪吧?讓他們看到了也覺得那是應該的,就理所當然的接受了童永林他們對他們的好和敬愛了?
童老太爺再看看大兒子的兩個兒子,也是他比較看重的兩個孫子,在他們的臉上和眼底沒有看到與之父親相同的情緒,只有些許的疑惑,輕嘆了口氣,說︰「是的,他們已經知道了。」
「為什麼?」為什麼第一個告訴的不是他這個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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