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鳴回到國防生院,里面同樣是在軍訓,江城大學的軍訓沒有到軍營,而是在本校進行,新生開學的第一個人,處處可以看到大一參加軍訓的學生。
國防生院的軍訓,比自然生的軍訓,強度更高,中午時分,普通的新生基本上可以到樹蔭底下休息,而國防生院的新生還被折騰在操場上。
但是這些跟徐一鳴基本上沒有關系了。
他剛才從國防生院院長張瑞時的辦公室出來,對方明確告訴他,他的新生軍訓已經不用參加了。
可這些不是沒有代價的,那就是他挨了一個大過,在整個國防生院進行通報批評。畢竟軍訓的第一天就更高年級自管會糾察隊的學長打架,兩個頭皮出血,一個嚴重小腿粉碎性骨折。
這尼瑪的,這樣的新生完全就是刺頭啊。
更讓他在全校出名的不是跟學長打架,畢竟國防生院的學生誰沒有一點血性,跟高年級的學生打架,都是家常便飯,只要不被學校知道,那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事情。
可是他的情節之所以如此惡劣,那就是因為他當著所有的新生面前把老師給打了。
這根本沒法子原諒。
當然張瑞時肯定知道徐一鳴之所以把區隊長李圖摔倒操場上的沙池中,是什麼原因,他同樣知道潛逃的恐怖分子巴利的存在。
可是這些東西根本沒法子當著全校師生公告出來。
總部能夠說他打李圖是為了就李圖吧。
可是他打人確實鐵板板的。
他進入張瑞事的辦公室,一提到李圖的事情,就被張瑞時一腳踢出辦公室。
「你自己的惹禍自己解決!」
一句話,就把徐一鳴後面的話,堵死了。
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不委屈,就是有些郁悶,李圖見到他第一面,就明顯對他產生惡感。
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法子道歉啊。
可是張瑞時明確表示了,要是李圖不原諒他,這個全校通報肯定是逃不掉了。
張瑞時是什麼人,他加上雖然沒有金黃色的將星,可是他身份就擺在那里,海軍總政掛上名的軍事專家。
是解放軍跟教育部推動國防生集合的專家小組的發起人之一。
這樣的人物下放在江城大學,這也是江城大學國防生院享譽全國的原因。
不要看張瑞時是一個半禿頂的小老頭,可是這個家伙確實連海軍總政主任都敢破口大罵的主,他要說他對李圖這些國防生院老師沒有震懾力,打死徐一鳴也不相信。
完全是他一句話,就能夠把他的處分撤銷的事情。
可是他還讓自己跑去找李圖,徐一鳴越想越是無奈。
也不敢有怨言。他可是從鄭培生的口中得知,這個老頭不僅是他院長,同時也是葉建業的老師。
完全就是跟老頭子徐光榮一輩的人物啊。
徐一鳴可是听說了,這個老頭,當年放棄幾次放棄晉升授餃,也要偏居一隅當個教授匠的傳奇人物。
他心中哪里還敢有半句怨言呢。
轉眼看了身後,八層高的國防生院行政大樓,徐一鳴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朝著寢室走去。
現在正是軍訓時間,李圖也不在他的辦公室,他剛才去找李圖道歉,根本找不到人,估計對方現在正在陪隊軍訓。
徐一鳴也不想去當著眾人的面自討沒趣。
轉生朝著寢室走去。
寢室同樣沒有人,231寢室空蕩蕩啊,內務倒是整理的一絲不苟。
徐一鳴躺在自己床上。
他在張少芬的家中,可是差點失眠,嚴重缺覺,根本就睡不好,又加上在幼兒園方倩拉他當冒牌男友,被王馳叫黃毛一伙過來報復。
雖然對方沒有把他怎麼著。可是一架干下來,本來就受傷他,消耗不小。
這一躺下去,沒過半響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門外走廊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準時寢室的家伙軍訓回來了。
徐一鳴迷糊的爭起眼楮,室內已經一片陰暗。
看來已經黃昏時分了。
剛下起床開燈,啪的一聲傳來門板鑰匙的旋鈕聲音,寢室的門就被推開了,第一個進來的是連陽,這小子人剛到寢室,就開始抱怨起來,「累死老子,這些教官這是變態,完全是把老子們給整死啊!徐一鳴那小子爽翻了!」
听到這小子,第一句話就是羨慕自己,徐一鳴苦笑一聲,「你們回來啊!」
他這一聲招呼,可是把連陽嚇得不輕,這貨連忙大叫起來,「鬼啊!」剛想奪門而出,就被站在他身後的老大孔才我武一扯,又推回來了。
一巴掌就啪在他腦門上,「鬼你個頭啊,二貨,不知道開燈呢!」
啪的一聲,一同進來的陳博雲隨手就把牆壁的開關按下,頓時,寢室天花板上的白熾燈亮起。
眾人只見徐一鳴笑盈盈的看著他們。
「我靠,一鳴,我剛才還念叨著你呢,你這小子就不聲不響的跑回寢室了!」連陽夸張的大叫著。「一鳴,我可想起你了,這兩頭,你這個家伙跑去哪里了?」
「我剛才可明明听到你這家伙咒罵著我呢!」徐一鳴笑道。
「瞎說,明明是想念嘛!」連陽道。
「好了,連陽你這貨,不要耍寶了,一鳴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孔才武發揮著老大的權威,直接就把連陽撥開,對著徐一鳴問道,他的表情完全是一臉關心。
「一鳴,我們還以為你們听到被處分的消息,就不會來了呢!」陳博雲擔憂的說道。
「什麼處分?」徐一鳴疑惑的問道。
陳博雲開始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這家伙年紀相對小,說話也沒有太多的顧慮,他的話一出,看到孔才武的臉色一變。陳博雲也知道出事了。可他不善于說謊。
連陽更是一臉愧疚。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看到室友集體沉默,徐一鳴就知道什麼事情了,揮了揮手,「你們這是怎麼了,不要哭喪著臉,處分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剛才去了一趟院長辦公室,他說只要區隊長不追究,院里就撤銷這次處分!」
「真的?」陳博雲一臉驚訝。
還是孔才武為人穩重,問出了關鍵,「區隊長,對的意見可不小,他能夠放下成見?那件事情,鬧得可不小,當著全院新生的面,把他扔到操場,他的面子可是全丟了!」
徐一鳴也不確定,不夠事在人為,他也不想這些為他擔心,便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大不了處分就是了!」
心里卻在想,要是李圖真要整他,大不了後著臉皮再去找院長吧,反正這個小老頭跟葉叔叔是熟人。
可是他一臉不在乎,落在連陽的臉上。就是變成另一層意思了,他以為徐一鳴為了安慰他們,心中更加愧疚,「一鳴,真是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用的你手機跟夏瑩打電話,也不會把事情,弄成這樣!」連陽一臉自責。
在他看來,徐一鳴的處分完全就是為他背的。
事情是因他而起,打架也是由他沖動而起。然而受處分的確實徐一鳴,這完全是不合理,剛入學不到一個月就挨了一個處分,這在國防生院可不是小事情,以後的獎學金基本上就是沒戲了,後面的入黨,還有考評積分,或者日後的工作分配都完全受到影響。
要知道部隊可是一個極為注重紀律的地方,這完全就是一人生的一個污點啊。
徐一鳴看到他們臉上越發凝重的表情,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又充滿感動,這就是他日後相處的室友,雖然相處不久,但是幾人的變現都讓他覺得感慨人生的奇妙。
在外面拼死拼活,在這里卻是屬于青春的精彩。
他上前摟住連陽的肩膀,一拳咋在他的胸口上,「你這家伙,擔心什麼我,我都說這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們也不想想,我連推遲一周報道都沒事情,不要說打人的事情!」
「真的沒事?」連陽半信半疑。
「當然沒事,我叔叔認識選培辦的人,當初我就是因為這個關系被拉近國防生院的,不然以我全市狀元的身份,早就去了清華北大了,還窩在江大!」徐一鳴大言不慚道。
「我靠,徐一鳴你不吹牛皮會死啊!」連陽大叫道。
「一鳴,你真的能夠考上清華北大?」陳博雲問道,這家伙最大的夢想不是當兵,而是考上北大,在未名湖畔,拿著破木吉他為心愛的姑娘談曲「春天里」。卻陰差陽錯的被送入江大的國防生院了。這也是他心中遺憾。
「當然是真的啊,我騙你們干啥,我可是考江北省榜樣的人,作文有些偏差,全省狀元都沒有問題!」徐一鳴道。可他越是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寢室的家伙,就越是不相信,這年頭說真話,沒人相信的。
要把青春奉獻給祖國,那基本上是書里寫的,現實中少之又少,一個全省榜眼跑來鳥不拉屎的國防生院,誰相信啊,就算不去清華北大,港大,香港中文大,這些名牌大學也把一些高考牛人收羅趕緊。
可是進過徐一鳴一番話語,倒是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連陽跟陳博雲不相信徐一鳴是高考牛人,確是相信徐一鳴有關系。
報道推遲一周,還沒事的人,沒有關心,誰信啊。
只有孔才武臉上看著徐一鳴的目光有些異樣,他隱隱約約記得,江城大學新生確實招收到一個全國卷理綜滿分的變態,當時報紙上還佔著不小的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