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時皺眉看著徐一鳴,說道︰「你還真好意思順著桿子爬上來!」
「——」徐一鳴的臉都要綠了。
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禮貌話,大家都是這麼講的。你這老頭兒怎麼就這樣不給面子呢,好歹只也是厚著臉皮來的啊。
不過目前為止,他發現自己的臉皮還不夠厚啊。
「小子,不管你有什麼事情,你自己處理吧,你才到這所學校不到十天的時間,就已經惹下不少的麻煩了!」
「國防生院新生是必須按時報到,院里對于你已經夠破例。還有你在上個星期毆打糾察隊的學生已經讓很多老師不滿,因為如此,我才讓你停止軍訓,如果你們的李圖老師還要保持追究的你的責任,我也幫不了你!」
「院長,我來這里,真是因為李圖的事情!」
「既然是李圖的事情,你不要說了,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跟李圖老師道歉去!」張瑞時語氣嚴厲的說道。
「是。院長。」徐一鳴答應道。這老頭兒極具威嚴,身上有種和不怒而威的架勢。
雖然訓了徐一鳴一頓,張瑞時最終還是沒有把他趕出去。「好吧。說,找我什麼事兒。」
徐一鳴厚著臉皮來的時候,一路上就琢磨著跟這個老頭說李圖的事情了,可是一進門,老頭就直接給他來一個下馬威,想好的措詞,基本上排不上用上,也只好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出來。
他抬起頭看著張瑞時,說道︰「院長,李圖老師又被打了!」
「什麼?」張瑞時勃然大怒,蹭的站了一起來,直接徐一鳴道,「混賬小子,你還真無法無天了!」
我擦,這老頭脾氣不小啊。
徐一鳴也顧不得被噴在臉上的口水,連忙解釋道,「院長,這絕對是一個誤會,真是一個誤會!」
見到張瑞生冷靜下來。
徐一鳴再次說說道,「是這樣的。今天晚上我和另外三名宿友去吃飯。我的一名宿友先佔到位置,糾察隊學長卻過來搶位子,你也知道,上一次在訓練上我們跟他們發生沖突,所以這次我的室友沖動之下,爭執起來,剛好吃飯的李圖老師下來勸架的時候,被糾察隊的隊長錢厚做了手腳,我室友連陽失手之下,就把李圖老師給打暈了。」
徐一鳴盡量用最簡單的話闡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倒也沒有刻意的添油加醋。
當時的旁觀者很多,學校很快就會調查清楚事實真相。就算他說謊,倒是張瑞時查起來,也同樣會弄汽車,平白被低看一眼。
張瑞時濃密的眉毛皺起。
他倒不是煩惱學生打架斗毆的事情。每年的新生報道時期和大四學生畢業離校期間,打架斗毆事件就時有發生。這些學生還年輕、沖動、有熱血,他們不做點兒什麼有破壞性的事情,又怎麼發泄體內多余的精力?
特別是國防生院,這種混合軍人風氣的地方,青春熱血,拳頭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做為一院之長,他早就習以為常。
他煩惱的是眼前這個小家伙。也不知道讓這個混賬小子過來國防生院是不是錯誤。
推遲報道一周,是情有可原,在訓練場打了糾察隊的學生也情有可原,甚至當著全校學生的面,把李圖打了,那也是因為有殺手找上門,情非得已。
可是這小子今天下午剛來找他,還準備讓他自己去處理李圖的師生關系,可沒有想到這月處理越糟糕。
這小子,完全就是惹事的源頭啊。
渾身充滿不安分的因素。
難不成他真仗著自己跟他關系,或者仗著自己有一個陸戰旅的關系,就無法無天,目中無人。
雖然在情感上,張瑞時不相信眼前的小子會是這樣的人。
可是在陸戰旅那種地方出來的,還被經過特殊訓練的孩子,性子方面總會有些問題。
徐一鳴是一個人才,一個高考成績在全國也是出類拔萃的學生,選在到江城大學,本身就自降標準。
要不是一些特殊的原因,這樣的學生根本不會來國防生院。
越是寄托著某種希望的苗子,就越發不能夠驕縱。
張瑞時模了模差不多快要禿頂的頭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擺了擺手,「事情,我會調查的,你先回去吧!」
張瑞時已經下了逐客令了,徐一鳴也不好賴在這里。
「飯店現場有很多目擊者。調查結果不會讓院長失望。」說完,徐一鳴轉身出去。
幾乎在徐一鳴出門的時候,張瑞時的辦公室就響起來了,是主管糾察隊選培辦主任的電話。
直接把學生之家打架的事情,捅到他這里了。
而且對方表達很清楚,只是強調新生打老生,甚至哈敢打老師,這樣學生直接開除算了。
張瑞時掛下選培辦主任的電話,又給自己的秘書打電話。
「陳干事,你去選培辦一趟……」
想了想,準備下班的張瑞生還是親自過去一趟,要是那個脾氣火爆的小子這樣鬧出什麼大事,還真不好收場。
那小子身上的煞氣太重了。
也因為這個原因,葉建業才把對方送來這里。
徐一鳴跑回醫院時,走廊里面已經亂成一鍋粥。
「你是什麼學生?有你這麼的學生嗎?開學第一天就打架斗毆,打傷老師——你不是學生,你是流氓——」
「你們總好不要亂來,你們必須跟我們去選培辦走一趟!」
一個中年老師指著連陽的鼻子,在破口大罵著,一點也不給他留面子。
走廊上,231寢室其他三人都被一眾學生圍住,都是國防生院的糾察隊的學生。
「個個都刺頭,都不知道死活,在國防生院連糾察隊的學長都敢打!」
「這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錢隊長親自帶隊,他們還敢亂來,不整死他們才怪!整部吳主任也親自來了!!」
「這些小子死定了,听說就是他們在訓練場把錢隊長呆在醫院一周的,不整死他們才怪!」
徐一鳴在走廊上,就听到不少穿著國防生院學院制服的學生在私下討論著,而且他們肩膀上都掛著一個紅色的袖章,正是赫赫有名的自管會糾察隊成員。
都紛紛被錢厚暗自督促過來了。
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戲。
按理說被那麼多人糾察隊的學生圍困著,連陽根本沒法子月兌身,也不敢反抗。可是讓連陽惱火的是老大孔才武跟陳博雲也被牽連進來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引起走廊的騷亂。
「吳主任,我都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打糾察隊的學長,還有李圖老師,都是我一個干的,跟我的室友都沒有什麼關系,你怎麼能說他們也參與呢!」
哼!
選培辦主任吳天塔冷哼一聲,一臉輕蔑,「有沒有關系,不是你一個學生說的算的,糾察隊那麼多人都在場,他們都可以作證!」
「他們這是誣賴,是陷害,你是老師,你怎麼不調查就听任他們一面之詞呢,怎麼能夠這樣處事不公!」連陽梗著脖子,據理力爭。
「你……」吳天被氣壞了,「真是無法無天,你這樣的學生,就直接開除!」
當著那麼多學生的面,還是在醫院里面,一個新生指著他鼻子說著他處事不公,讓他堂堂一個主任臉面往哪里放。
吳天臉上被氣的青紫一片。
也不在跟連陽廢話,直接他們三人,對身後糾察隊學生說道,「把他們帶到選培辦去,要是他們敢打人,直接通知保衛科!」
連陽還想要說話,就被擠入人群的徐一鳴捂住嘴巴了,「安靜!還嫌不夠亂!」
轉身對著吳天道歉道,「吳主任,真是對不起,我的室友有些沖動,沖撞了你了,現在我們立即跟你去選培辦,有事再說!」
「你是誰?」
到了選培辦,主任吳天一臉鐵青的看著站在他前面的徐一鳴問道。
這位吳主任領導端坐在寬敞辦公室一張椅子上,捧著一只茶杯,而他身邊除了徐一鳴,連陽,孔才武跟陳博雲四人之外。
還有錢厚,跟一個糾察隊的成員。
而錢厚完全是一副勝利者姿態,挑釁的看著徐一鳴四人。
「我是徐一鳴,231寢室的學生,也是這屆的新生!」徐一鳴道。
眼前這貨,可是掌握著他們以後的生殺大權啊。而這張嘴臉完全就是往錢厚這邊傾斜啊。
所以眼前院領導的前面的批評教育徐一鳴都虛心接收,頻頻點頭,也制止著連陽三人不要說話。
「好啊,原來你就是徐一鳴,你們的事情不用說了,你們直接等著院里的處分通知吧,把李圖打暈的事情,我已經通知警務室了,事情就交給警方處理吧,我是管不了你們這些新生了!」
又擺了擺手讓錢厚兩人離去。錢厚最後離去時候,看著徐一鳴一臉輕蔑,心忖,小子,你再能打,還不是被我整死。
連陽還想辯解,卻徐一鳴用眼色制止住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所謂的吳主任想整他們了。說再多也是廢話。可是學生發生的沖突直接讓警方介入,這尼瑪往死里整他們的節奏啊。
可是一听到警務室,就超出了他的底線了。徐一鳴對待底線之上的事情都是一個好說話到夸張地步的家伙,但絕不意味著他就是一個隨波逐流誰都可以揉捏的軟柿子好孩子。
不然跟隨在身邊,也不會產生那麼多暴力事件啊。
完全是哪里有壓迫,哪里就要揮拳頭啊。
就在徐一鳴剛要揮拳頭的時候,辦公室走進一老禿著頭小老頭。
「院長,你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