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校園顯得更加的美麗。
因為這是初秋,天氣還酷熱,校園內的姑娘穿上了花花綠綠的各式各樣的裙子,盡情在校園里展示著自己曼妙的身姿,裙角和她們粉紅的笑臉在秋風風里飛揚,讓那些內心中正在蠢動著什麼的男生們整夜整夜的失眠了。
此刻,江城大學圖書館後面花園的小路上,徐一鳴饒有興趣的觀看著這些在校園里裙擺飛揚的女生。
感受著屬于大學的青春洋溢。
從附屬醫院回到學校,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他而身邊同樣也站著一個穿著雪紡白色襯衫包臀短裙,黑絲,高跟的女子。
見到徐一鳴從進入校門就一直把目光放在別人上,江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嘴角翹的老高,還冷哼一聲。
「我說江蓉,你有事趕緊說,不然我回去吃飯了,今天中午啥也沒吃,還餓著肚子呢,」
「吃,吃,就知道吃,你豬啊,怎麼吃不死你,」江蓉沒好氣的說道,罵完她也覺得好笑,她這氣生的完全沒有根據跟道理,倒有點無理取鬧,看著徐一鳴苦著臉,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她撲哧而笑。
「姑娘,沒燒吧,」徐一鳴上千模了她的臉蛋,然後捏了捏她鼻子。
啪的一聲,手臂被江蓉打掉了,「色-狼,死性不改,徐一鳴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變成軍官了,」
她剛才之所以生悶氣,並不是徐一鳴忙著偷窺校園里別的女生,無非是從醫院回來後,她腦子中有十萬個為什麼,而徐一鳴確實一問三搖頭,完全就是敷衍她,沒有告訴她事實。
不僅身份突然轉變,也沒有告訴她,就連跟郭謐的沖突,也推月兌一干二淨。
這才是她冷著臉的原因。
「你可不要忘記了,我爸爸他有事找你,讓你有時間去一趟青航集團總部,到時候你聯系尤姐姐,她會派司機過來接你的,當然你要是喜歡跟姑女乃女乃一起去的時候,也可以打電話聯系我,」
這才是她今天到姜成軍家里堵徐一鳴的正真原因。
「知道了,你路上已經說了五遍了,」徐一鳴道。
江蓉道︰「誰叫你這個家伙沒人品,」
徐一鳴被她這話,嗆得半死,這玩意跟人品有啥關系。
說話間,兩人穿了圖書館的後面的臨水廣場,走了南區的宿舍樓區,江蓉沒把她的的保時捷911系跑車開入江城大學,而是停在大學城外的一家商場停車場。
到了校門,兩人是直接做校車進來的,其實徐一鳴也了解江蓉的做法,看的出來這個女人在校園內是刻意保持著低調。
就像他一樣,他同樣不喜歡把自己的奔馳s600開入校園,所以才放在听潮軒,從這里來時,他們兩個是相同的。
不知道是不是新學期的關系,江蓉也沒有選擇回到上林灣別墅,而是開始住在學校。
就這樣,一邊說話,一邊習慣性的望著宿舍區走。
因為是晚飯時間,穿行在宿舍跟食堂之間的學生特別多,林蔭道上的路燈已經亮起了,只是夜幕沒有完全降臨。
燈光只是刺眼的光點。
而在路燈底下的兩人,很快就成了學生目光的聚集點,這里也沒有男生彈著吉他在女生樓下求愛的場景,也沒有蠟燭,玫瑰花形成的愛心。
只有一個穿著雪白色軍裝的男生,跟一個孑然而立的漂亮女子。
「好了,就到這里吧,不過怎麼樣今天都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估計會被李圖老師趕出了,」徐一鳴說完轉身就要走,他此時餓壞了,一整天除了早餐一頓飯,蒸騰到現在,一頓飯都沒吃。
剛轉身走進步,身後就傳來,江蓉的叫聲,「徐一鳴,15號那天,漢江碼頭爆炸的時候,你是不是在現場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把徐一鳴弄得一愣,然後身子一僵,以為江蓉發現了什麼,不過因為背對著對方,意識到江蓉沒法看到他臉色的變化,也就放松下來,停住了腳步,轉身,回頭,然後大喊,「你說什麼東西,我怎麼不知道啊,」
然後也不等江蓉回話,大步朝前走去。
剩下江蓉站在原地跺腳,「混蛋,又騙我,看我不收拾你,」
這時,江蓉感覺自己肩膀被拍了一聲,整個人嚇了一跳,慌亂的轉個身,只見自己的自己的好友樊凡在身後。
「樊凡,你嚇死我了,」江蓉一邊有手拍自己的胸口,胸前的柔軟,也隨著她的動作上下起伏,「你怎麼走來不帶聲音啊,」
「什麼不帶聲音啊,我都叫你好幾回了,」樊凡說道,又有些好奇,「剛才那個兵哥哥是誰啊,好帥氣,蓉蓉,你啥時候喜歡上這樣一款了,」
「瞎說什麼啊,一個問路的,」江蓉沒有告訴把他徐一鳴的身份,不然不知道自己的這個閨蜜會作何感想。
「嘻嘻……我听說新生軍訓的教官,就是這種穿著白色軍裝的海軍啊,真沒有想到我們蓉蓉下手那麼快,才開學不到兩個學期就勾搭一個帥氣軍官了,」樊凡打趣說道。
「哦,不對,他怎麼趕緊剛才那人有點熟悉啊,」樊凡突然說說道。
江蓉心里一凜,卻不動聲色,拉著樊凡朝著里面走去,「花痴,趕緊走吧,姑女乃女乃一整天不吃飯,餓死了,」
……
徐一鳴回到國防生院的宿舍,並沒有見到231寢室的家伙,國防生的新生的軍訓比自然生苦多了,一整天下來基本上沒有空余時間,吃了晚飯之後,都要出操,晚上同樣也需要到訓練場。
吃完晚飯之後,他拿起書包就去圖書館,大晚上回來,寢室的家伙,沒等他會來,就都趴在床上睡覺了。
因此,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他可是對睡著在其實三人嚇得不輕,特別是連陽還尖叫一聲,那聲音高亢穿透力極強。
「一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正在洗漱的老大孔才問道。
「昨晚,看到你們都睡了,也沒打擾到你們,」徐一鳴說道,「對了,老大,你知道文博學院的老圖書館在哪里嗎,」
「你問這干嘛?我也不熟悉,」孔才武又朝著連陽喊道,「你問連陽,他妹子是文學院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軍訓把我訓得跟狗一樣,別說文博學院了,就連國防生院我訓練場的外的其他地方我都不熟悉,」連陽連忙搖頭。
最後還是曾經陳博雲出馬,找了他的老鄉之後,才知道路怎麼走。
徐一鳴去文博學院,當然不是為了邂逅某些具有文青氣質的妹子,而是有正是需要找人的。
院長張瑞時,曾經說過他一沖動,煞氣重,需要調整一下,所以跟他推薦了文博學院的心理系教授,听說對方還是歷史系某方面的專家。
至于張瑞時為什麼推薦他找歷史系教師,而是不是去找心理咨詢師,這一點徐一鳴同樣也覺得很正常。
他現在的狀況,不是簡單的心里輔導就可以搞定,不然許昌銘跟葉建業早把的他的問題解決了。
再說他當時在盤山監獄跟刑事犯罪心里學的碩士歐陽菲菲再一起相處的時候,對方同樣也拿他沒轍。
正好他今天沒事,可以抽空去找對方,經過昨天托斯卡納餐廳的事情之後,他覺得自己的心里越來越煩躁了。
甚至心中有股悶氣,無處發泄。
因此,他必須趕緊去找對方疏導。
徐一鳴按照張瑞時給的地址,有根據陳博雲老鄉的提示,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後,終于找到的文學院的圖書館,這里是江城大學的舊圖書館,在新圖書館建成後,老館也沒有拆掉,而是保留下來,當做是歷史文獻藏書館,一些珍貴的股本,以及紙質書一般保存在這里,因此,老館變成了歷史考古系專用圖書館。
而這里名義上的館長,就是歷史系系的教授梁定邦,也就是張瑞時口中的國學大師。
一路問路打听,好不容才找到圖書館,看著這個相當有特色中西合璧民國風格的建築,徐一鳴終于歇口氣。
老圖書館的建築很有特色,屬于民國時期保留下來的老式建築,既注意到保留中國的傳統風格,又吸收了一些西洋建築風格,具有從傳統走向現代的過渡階段的特點。
跟歷史考古系的學術氛圍很是契合。
他走走進圖書館,還沒來得急找人打听梁定邦是何許人也。
就突然听到背後有人喊道,「誒,這位同學,你跟我過來一下,」
回頭一看,是一個穿著灰白色唐裝的白發小老頭,正朝著他招了招手。
「老師,找我有事嗎,」徐一鳴走過去問道。
「你來得剛好,我正找不到幫手呢,你幫我去打掃一下東西,」老頭說道。
徐一鳴也沒有拒絕,跟著老頭朝著里面走去,走上了二樓,穿過走廊,徐一鳴被帶到一間大廳,應該說是藏書室,起碼比一個能夠裝有兩三百個人的大教室還有兩倍。
徐一鳴一時之間,愣了愣,「老師,要打掃什麼啊,」
藏書室里除了藏書,什麼也沒有,地板還挺干淨的,什麼也不要打掃啊,就在他疑惑的時候,老頭直接說道,「因為是新學期剛開始,館里已經一個暑期沒有做清潔了,同學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你幫忙把這些書架上的灰塵擦了一遍,就差不多了,」
徐一鳴望著藏書室里不下一百多個書架直發呆,腦門瞬間瞬間冒起幾條黑線,這活該干到到時候啊。
「年輕人,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方便,」老頭又打起悲情牌了。
徐一鳴哪里還能夠有拒絕的道理,也不能夠說啥,再說他也差不多猜出對方的身份了,接過老頭遞給來的抹布,直接就從靠近入口的書架擦起,老頭則在一邊看著,然後扶著下巴的,不停的點了點頭,然後指揮者,徐一鳴擦拭,一會讓他整理書,一會讓他掃地板。
兩個小時後,徐一鳴的白色的t恤都慘不忍睹了。
老頭才放過他,這是梁定邦拿一瓶礦泉水遞給他,然後見徐一鳴,咦了一聲,似乎在驚訝,嘖嘖著嘴巴,像發現發現一塊璞玉一般,隔著書架子,端詳了徐一鳴半響,就在徐一鳴被眼前的老發老頭看得頭皮發麻之時,只見對方驚訝道︰「小子,老夫看你骨骼清奇,發黑唇紅,眼大眉秀,此乃大富大貴之想啊,」
徐一鳴被眼前的老頭這一段話,給弄得目瞪口呆,眼前的老人已過古稀之年,穿著一襲灰色的唐裝,頭發稀疏,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黑框老花鏡,要不是正處于圖書館,而是站在大街上,只要旁邊擺一個攤,再掛上這樣一副對聯,「上聯︰批陰陽斷五行,看掌中日月,下聯︰測風水勘**,拿袖中乾坤,」
這尼瑪的就可以搖身一變,變成江湖算命的了,而且以對方的底蘊,根本不用變裝。
徐一鳴有些尷尬,沒有想到院長張瑞時給他推薦的心理學院教授,所謂的國學大師會如此這般模樣,嘴上卻說道,「沒有想到梁教授對易理,相術還有專研呢,不愧是國學大師啊,」
听到徐一鳴不動聲色遞上來的馬屁,老頭很是高興,哈哈大笑,「小子不錯,有前途,看在你們有緣的份上,老夫再給你算一卦,」
「那多謝梁教授了,」徐一鳴這個時候除了謝謝,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了,沒想到這個老頭還心安理得,臉不紅耳不赤的全盤接受了。
梁定邦捋著稀疏的胡子,悠然自得地,似乎在贊嘆徐一鳴有眼光,繼續說道︰「你額頭高平飽滿,鼻子直挺豐厚,貫通額頭,少年時即可財運亨通,桃花朵朵,」
「桃花朵朵,」徐一鳴一臉疑惑。
「也就是通常說的桃花運,少年人,你的好運到了,」梁定邦說道。
徐一鳴這回真的被雷的外焦里女敕了。
敢情這就是傳說中的國學啊。
他可算見識了,不由得翻了翻了白眼,